時空,安靜,又或者,有些許可歌可泣。
指尖如同清泉般流淌的微風,讓宇文辰逸的腳步止在原地。那樣一副唯美的畫卷,他竟再也不敢去打擾。
其實剛看見蘇紫落頭發變白的那一刻,他便知道那是「白首離」,心不知為何,突然很疼,蘇紫落本可以不死的,只要她說出事實。可偏偏她將所有的一切攬了下來,還編了一個最美的理由。
走過去,將解藥放在二人口中,漠落轉身。
落葉黏在他的發尾,他的步子有些踉蹌,適才,他看到了他們的嘴角那抹燦爛的笑容。
「今日在場之人,一個不留。」宇文博冷漠的說道,天子的威儀,恢復如初。皇家的事,多知道一分,就意味著死亡。
無止無盡的慘叫聲在皇宮內響起,只是卻沒有人在意,似乎听慣了就不再稀奇。
剛過去的黎明,就在這樣一場紛擾中迎來黑夜。
然而,蘇紫落始終沒有清醒的跡象。
「父王,求你讓孩兒去見她。」宇文晟睿再一次跪在蘇紫落行宮外,他要見她,他必須要見她。
宇文博的貼身太監李公公見此嘆了口氣,「王爺,您還是回去吧,如果皇上真讓您進,他早就開口了,您又何苦呢這是?」
宇文晟睿早已跪了一下午,此時天開始下起了小雨。在他眼里,多幾刻又算什麼,他必須要見她。
可遠在一旁的宇文博絲毫不為其感動,「讓他跪下去,李公公,傳我旨意,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入公主行宮!」
雨越來越大了……
行宮內,宇文辰逸望著昏迷不醒的女子若有所思。他明明將解藥喂她二人服下,按理說早該醒來,但實際上,她非但沒有清醒,而且三千白發竟還依舊如初。也就是說,那毒,根本沒有解。
「疼……」
這是蘇紫落自昏迷後說得唯一一句話,宇文辰逸忙欠身坐在床邊,為她搭脈,只見她眉頭緊皺,姣好的容顏,此刻也是滿面愁容。
「我疼,辰……」
心,在此刻漏了半拍。宇文辰逸緊緊抓住蘇紫落的手,想把那句話听個真切。她在喊「辰」嗎?她在喊他?
「疼,好疼!」
蘇紫落眉頭皺得更緊,宇文辰逸下意識地居然伸手將她的眉慢慢展平,也許只為了那句听錯的「辰」,又或許是為了她刻意的隱瞞。蘇紫落本可以說出來的,那晚明明是他,而他去塵世閣的目的就是為了查清那個女人跟蘇紫落的關系,只是他卻從來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手慢慢滑過她的眼楮,鼻梁,還有她的唇。
**?真是可笑,那晚初見她,自己不也被她迷惑了?
這樣想著,嘴角禁不住諷刺地微微上揚,可就在那一刻,蘇紫落卻睜開了眼楮。
那眼神,他看不懂。因為在那眼神里面似乎有這一種說不清的感情,像是冷漠。
她不說話,只是呆呆地看著他,看著他嘴角還微微流露的喜悅和譏諷。他也看著她,看著她那未變黑的白發,看著她那眼神里越積越多的憎恨。
「你,你怎麼會在這?」她安靜地問道,聲音如同山谷清泉,漠然于世。
宇文辰逸听到她這麼安靜地說話,竟有些驚訝,定了定神,撫平剛剛那些涌動,溫柔地回道︰「是父皇命我來照顧你的。」
蘇紫落的眼神頓時黯淡了下去,「照顧我?還是……」她盯著他的眸子,繼續說道︰「還是,我沒死去,你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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