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麼?為了一顆區區的無憂仙草,你就值得付出自己的命麼?
他沒有想到,這一世,物換星移之後,琉璃的身邊已經沒有了海躍。
可是卻有了那個叫神祭的小子。
不過沒關系,無論是誰,他都難改初衷,執意要橫跨在她們之間,成為他們的阻礙。
或許這就是命,而這痛苦的命運,還讓他有種樂此不疲的滿足感。
他是不是很變態?
突然底下群妖一陣騷動,一只虎妖嘴里不知道叼著什麼東西,一直走到他面前才將口中之物扔了下來,他認得他,是在她身邊保護她的人。
此刻的神祭一身狼狽,他跑到林中大嚷大叫,意欲引出南門陽,卻不想迎頭撲過來一只虎妖,他原本就受了重傷,大戰一場之後便被虎妖狠狠撕下一塊肉,叼在嘴里來到這兒。
如若不是為了向南門陽邀功,虎妖早就將他一口吞下肚去,哪會再容他活到現在?
「神子,這區區人類竟然敢站在林中罵你,我們替你教訓教訓他!」
南門陽掀了掀眉毛,鳳眼狹長而冷清。
揚了揚手制止底下的蠢蠢欲動,他輕輕的走到神祭面前,看著他猙獰嚇人的殺口,他自己清楚他的來意,也很佩服神祭的毅力,被虎妖活生生撕下一塊肉來,他竟然連吭都不吭一聲,若不是滿臉忍耐而流出的汗水,他幾乎都無法察覺他已經受傷了。
「你,不怕死嗎?」他一字一頓,輕輕的抬起手,表情溫柔。可下一瞬他卻將自己的指夾狠狠的摳進神祭的傷口處,終于逼得他顫栗了一下,悶哼出聲。
「很疼吧?」滿意的看著那傷處流出腥紅的血液,他用手帕擦干淨滿手的血腥,一臉的滿不在乎,仿佛剛才他只是拔了一顆小草,或者折了一枝小花。
神祭咬緊牙,愣是將痛苦的聲音咽了回去,手握緊了又松,終于抑制住了那陣痛苦的戰栗。
他開口,甚至帶著輕蔑的笑︰「我當然怕死,更怕死在你這個說話不算話的卑鄙小人手中,那只會讓我覺得恥辱!」
南門陽擦手的動作一頓,臉色雖然不變,但語氣中已經帶了一絲令人不易察覺的憤怒︰「你覺得我是個卑鄙小人?」
「你不是卑鄙小人是什麼?用卑鄙的手段害得離夏和我都受了重傷,
如今性命難保,你卻趁機奪走無憂仙草,你們的賭局,在場所有的妖類都可以做證,他們眼中所崇拜的神子,是個只懂得趁人之危的卑劣小人!」
他越說越大聲,一只狐妖見勢頭不對,連忙制止道︰「放肆,竟然如此大膽敢污蔑我們偉大的神子,我看你是活膩了!」
說著便欲一掌了結神祭的性命,卻被一股更大的力量擊開,他看見南門陽冷笑一聲︰「你急著動手做什麼?你不準他繼續說下去,莫非也是認為我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這……」狐妖倒是不敢開口了,妖怪雖然嗜殺成性,但是通常都思想單純,南門陽的做法的確為他們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