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曉竹停住了足有兩秒鐘,可隨即的,她覺得走為上策,「水太太,我什麼也沒看見,我上樓去了。」
「呵呵,既然有事找我,那不妨就說出來吧。」身後的女聲如平常一般,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淡定從容的讓莫曉竹不得不佩服了,也讓她只得徐徐的轉過了身。
「我試了試孕棒,我可能懷孕了。」面前的元潤青已經恢復了常態,那個針管不見了,那滿是針眼的手臂也被長袖的襯衫遮住了,深呼了一口氣,莫曉竹低聲說道。
「那好呀,不如,我給你換一個清靜的適合安胎的住處,如何?」
抿了抿唇,她想說不,可隨即識實務的道︰「都憑太太安排。」她現在明白了,其實,由頭至尾元潤青都不喜歡她,甚至不喜歡她住在水家,現在,一旦得知她有了身孕,立刻就想把她送出水家,其實,這世上是沒有女人願意與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的,元潤青也不例外。
一切,都有了解釋和理由,一切,也都變得簡單。
那便走吧,離著水君御遠著些也好,他終究不是屬于她的那盤菜,他是元潤青的丈夫,懷了孩子,她跟他的露水鴛鴦夢也該醒了。
況且,她與他從來也沒有什麼情份在吧。
是的,從來也沒有。
有的,只是交易,從第一眼相見的那一刻開始就注定了只有交易。
「行,那你去收拾一下東西,收拾好了去樓下大廳等著,我讓司機送你離開。」溫婉的笑,看起來是那麼的無害,可那笑容卻讓莫曉竹有了心驚膽顫的感覺,原來,她留在這里,一直都是元潤青所不容的,元潤青在等著的,就是自己的受孕。
回去房間整理著東西,她也沒什麼好帶的,除了證件,幾乎所有的東西都是水家給她的,看著那些東西,她突然間有種自己是寄生蟲的感覺。
只一個背包,就什麼都搞定了,人站在大廳,等著送她離開的司機來接她。
司機顯然還沒有回來,于是,莫曉竹只好等候在大廳。
無聊的坐在沙發上望著玻璃窗外,水家挺氣派的,更是休閑的好地方,可惜,這里是不屬于她的。
兩個女佣從樓上走下來,手里拎著兩個大包,走到她面前一扔,「莫曉竹,這些衣服你帶著,不然,就扔了。」
原來是她在這里穿過的衣服,她也沒怎麼穿,有的一次都沒穿過,即使是穿了的也有九成新,看來,這是元潤青的吩咐了,元潤青是要她的一切都消失在這個宅子里。
「好吧,我帶走。」
有種屈辱的感覺,定定的看著那兩大包衣服,她覺得自己也象是那衣服一樣,隨時可以被丟棄。
只那個人,也是水君御嗎?
悠悠的坐上了車子,車子駛離水家大門的時候,她長出了一口氣,似乎,是嗅到了自由的味道,可是悄然回首的剎那,那個曾屬于她的房間,卻又有著連她自己也讀不懂的一些感覺,突的不想就此泯滅一些記憶,原來人的心,只要經歷過了,就不免會去嘆息。
「嘀……嘀……」喇叭聲起,兩部車在大門前相遇,她的車窗外是一部黑色的蘭博基尼,依稀可辯駕駛座上的那個男人的輪廓,卻也只有一瞬,兩個人交錯而過。
也許從此,再無瓜葛。
卻不想,也許永遠只是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