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幸災樂禍。」他一臉的頹然,「辛辛苦苦在她身邊守護了兩個月,今天全玩完了。」
「終于有個人給你苦頭吃了吧?」魏辰東笑,「情路漫漫,任重道遠,你慢慢熬吧。」
「都是那幫孫子,硬竄唆著程峰的女人把林微珊叫過去,存心想看我的笑話,那死丫頭片子又是個擰性子,當場就給我橫眉豎眼的,千哄萬哄都哄不好。」
「所以你就對她用強了?」
沈斌低著頭悶聲不響。
「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真喜歡人家,喜歡一個人會勉強她做不喜歡的事嗎?」魏辰東嘆息一聲,「斌子,愛情是循序漸進的結果,好比是樹上結的果子,會有一個生長期,期間你還得小心養護著,如果你硬要在它沒成熟的時候就摘下來,吃到嘴里也是苦的。」
服務小姐端來一個裝著冰毛巾的托盤放在茶幾上,用夾子夾了一張遞給他,又垂手侍立在一旁。
「你下去吧,我自己來。」他用疊起的毛巾敷在右臉的紅腫處。
拿起茶幾上的煙盒他抽出一根點燃,深吸一口說︰「你甭給我說這些大道理,我不是你那溫吞水的性子。」
「是,我說的都是廢話,你沈斌向來雷厲風行,做事都講究效率,結果呢?你今天還不是被人家給狠扇了一巴掌。」魏辰東聳聳肩。
「不說了,打球吧。」他心情煩躁起來。
兩人剛走到台球旁,沈斌的手機響了,「林微珊」三個字讓他皺了皺眉頭,正欲掐斷,想一想還是接听了。
「斌子,我還是想和你談談,你什麼時候有空?」
「你現在來俱樂部吧,我經常去打斯諾克那家,霍睿東訂的房。」沈斌說。
他這麼爽快地答應見面,她倒很是意外。
「我半小時之內就到。」她立即說。
林微珊走到包廂門口,心里沒來由的慌亂,她強作鎮靜地想,該來的始終會來,最壞的結局也不過就是分手,這世界上誰又會離不開誰呢?
她走到球台邊站在他身後看他打球,魏辰東對她點了點頭,她招呼了一聲︰魏哥好。
「挺長時間沒見你了,最近還好吧?」魏辰東和善地笑笑。
「最近接的廣告多,忙一點。」她答,眉目間是掩飾不住的失意。
沈斌把最後一個黑球打進中袋,才直起身掃了她一眼,淡淡的︰「來了?」
「你小子現在握著球桿就把一桌子球橫掃光了,一個都不給我留,想當初,還是我教你打斯諾克的。」魏辰東嘆氣。
「這就叫做青出于藍勝于藍,懂不懂?」沈斌乜他一眼。
「子系中山狼。」魏辰東笑著搖頭,又看看腕表,「我剛好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們聊會兒。」
林微珊微笑著和他道別,魏辰東這人,外表溫和內斂,性情也是極好的,對她一向禮貌客氣,不像他另外那幫朋友,驕橫得不可一世,從不把像她這種在外面討生活的普通女子看在眼里。
和沈斌一前一後走到沙發前坐下,他轉臉問她︰「要不要喝杯酒?」她點頭。
沈斌喊服務員送來兩杯加冰塊的威士忌,遞了一杯給她。
「有什麼話就說吧。」他輕呷了一口酒。
「斌子,我們認識也一年多了吧?」
「好像是吧。」
好像是吧?她苦澀一笑︰「差11天就是一年半了。」
「難為你還記得那麼清楚,今天你既然來了,我想有些話應該給你說清楚了,我和你以後不要來往了吧,如果大家踫到了還當是朋友,你以後遇到了什麼難題,我能幫你解決的,你打個電話來說一聲就是。」他語氣平淡得就像在說比如「今天天氣真好」之類的話。
夠冷酷夠無情,可是她能怎麼樣呢?是她主動貼上去的,當初跟他不是不圖他一些別的東西,可日子久了,總有感情了吧,這是她不能控制的,動了情難免就會有非分之想。
「是為了她嗎?那個叫江蒙的女孩。」
「和任何人都沒有關系,我和你之間的事,你別牽扯到第三者身上。」他微微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