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似水,一層又一層的海浪涌上沙灘,幾只海鳥在海面上盤旋低鳴,浪花輕輕拍打著礁石……月光下的大海美麗而靜謐。
而沈斌此刻的心情卻焦躁得要命,心里不曉得詛咒了那個死女人多少遍,發誓找到她先暴打一頓再說。
遠處一塊大礁石旁恍惚有一個小小的人影,他屏住氣息走過去,看背影是個年輕女子,拿著一個瓶子正往嘴里灌。
他上前去瞅了瞅,不是江蒙是誰?膝蓋以下都泡在海水里,渾身濕漉漉的,像剛從水里撈出來似的,他搶過她手里的瓶子一看︰紅星二鍋頭,一瓶酒就快見底了。
「你是誰,搶我的酒干嘛?」她眼神迷離地看著他,說話舌頭都在打結。
他氣得半死,死女人深更半夜跑到海邊來酗酒,也不怕踫到。
他扔掉酒瓶,拖住她就走,她掙扎著不肯走,還握起拳頭捶他,嘴里嚷著︰「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你信不信我抽死你?」他沖她大吼一聲,「為個男人這樣作踐自個兒,值得嗎?」
「你誰啊你?我才不要你管,滾開。」她埋頭去掰他捏住她胳膊的手。
他的火氣「騰」地往上竄,雙手鉗制住她的細腰,將她整個人騰空抱起。
一路上,江蒙兩只拳頭在他背上肩上亂捶亂打,嘴里還不消停地罵,什麼混蛋王八蛋,神經病無賴一類的詞都被她罵遍了。
走到車旁,沈斌先打開車門把她塞進去,這才給魏辰東打電話,說江蒙找到了。
回去的路上,魏辰東開車,沈斌橫抱著江蒙坐在後排,許是鬧累了,她安安靜靜地躺在他懷里。
他擰開車燈低頭看她,她似乎喝了很多酒,呼吸間都是燻人的酒氣,還打嗝,半濕的長發亂糟糟的,臉蛋被酒意燻染得通紅,瞅上去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真像個瘋婆子,丑死了。」他嫌棄地罵一句。
她嘴里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也听不清在說些什麼,接著就搭拉下眼皮睡過去了。
懷里是她濕透的身子,連累他的衣服也濕了,可他適才焦慮不安的一顆心總算是安穩了,還有一種慶幸的釋然,虧是自己執意要到海邊來尋她,否則這死女人不是淹死就是醉死。
到了他住的住宅樓下,他抱著江蒙下了車,繞到駕駛位旁對魏辰東說︰「車你開回去吧,改天我去你那兒取。」
魏辰東猶豫片刻,說︰「斌子,我也不想瞞你,今天還有另一個人托了我找江蒙,他現在肯定還在等我電話,說不好他等會兒會來接江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