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我有很要緊的事告訴你。」遲曉蝶嬌聲說。
「你說吧。」
「親愛的,我們見個面吧。」
沈斌擰緊了眉,這女人有完沒完?他帶江蒙去大亞灣海邊的豎日深夜接到了她的電話,未語淚先流,哭得哀哀婉婉。
他摁了免提鍵把手機扔在枕頭上,打開電視邊看邊等她哭完。
遲美人足足哭了大半個小時,才抽泣著埋怨他不該丟下她和別的女人跑了。
沈斌很明白地告訴她,他和她結束了,以後都不要來往了。
「那套房子我交了兩年的房租,你可以繼續住,房子到期屋里頭所有的家具電器你都可以搬走,如果你想要分手費,沒問題,開個價。」
遲美人又是一陣大哭,哭得傷心欲絕,蕩氣回腸,在電話里抽抽噎噎地向他表明,她愛得是他這個人,她不要分手費。
「等你冷靜下來仔細考慮清楚,想好了數額給我打電話,我給你開支票。」他說完這話直接收了線。
從那天以後,遲曉蝶再也沒有和他聯系過,他暗自松了一口氣,總算把這個麻煩給處理了。
他沈斌不是傻子,真情假意豈會分不清?如果不是她身材酷似江蒙,他又怎麼會和她同居在一起?
「遲曉蝶,該說的話我早就給你說了,見面沒有必要了,如果沒有其他事我掛電話了。」
「親愛的,求你了,我們最後見一面好嗎?我保證以後再也不糾纏你了。」遲曉蝶哀哀的乞求。
「再說吧,我掛電話了。」他已經走到機場的出租車等候區,匆匆收線後上了一部出租車,直奔粵海大酒樓。
公司的這頓團年飯江蒙吃得及其不自在,她原本是和同部門的幾位**事坐在一起的,開席前她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後愣住了,她的座位還空著,可旁邊坐的人換了,清一色的年輕男士,同部門的幾個**事全都坐到另一張餐桌去了。
「嗨,江蒙。」她正準備和組織會合,帥總已經看到了她,手舉得高高的向她招手。
她只得硬著頭皮走過去坐下。
「江蒙,你是喝橙汁還是喝紅酒?」
「江蒙,你前段時間請假是回老家了吧?」
「江蒙,你老家是哪兒的呀?」
「江蒙,春節有沒有打算出去旅游啊?」
……
江蒙臉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對男同事們的諸多問題一一作了解答。
公司今年銷售的兩個高檔樓盤都賣得很火爆,老板魏辰東賺了個盆滿缽滿,員工們除了年底雙薪以外,都領取一筆不菲的年終獎,營銷部一干功臣的年終獎尤其高,據知情人士透露,帥總今年的收入上了7位數。
事業一帆風順,銀行存款直線上升的帥總自然是躊躇滿志,一個人自信心空前膨脹的時候,會認為萬事萬物都盡在掌握之中,對江蒙,他似乎志在必得,叼著香煙,冷眼瞅著同桌的男士們爭先恐後地向江蒙獻殷勤。
豐盛的團年飯開席了,光彩照人的旗袍小姐們端著一盤盤美食魚貫而入。
「江蒙,這冰鎮鮑魚味道不錯,你嘗嘗。」
「江蒙,刺身很新鮮啊,你們女孩子最喜歡吃的。」
「江蒙,豬蹄是美容的。」
「江蒙,多吃點蝦,補鈣的。」
……
不一會兒,江蒙的碗里就堆成了小山,幾雙筷子不甘示弱地繼續往她盤里夾菜。
上帝啊,能不能讓我好好吃一頓飯?這段時間為了網店的事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正經吃過飯了。
江蒙並不是一個矯情的人,可她一想到碗里的菜有可能還沾有男同事們的口水,就有些食不下咽。
如果沒有特別交代,酒樓一般是不會為客人準備公筷的,那些男同事們一邊幫她夾菜,一邊還往嘴里塞菜,唾液間接就到了江蒙的碗里。
大家同桌吃飯,就算不替人夾菜,十幾雙筷子往一道菜里搗鼓,結果也一樣。
人的心理往往就這麼奇怪,大多數人能接受後者接受不了前者。
更讓江蒙難以忍受的是,帥總坐的餐椅離她坐的餐椅中間的空隙實在是太窄了,兩人的肢體不時發生踫撞,帥總的大腿緊貼著她的,偶爾還摩擦一下,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意味綿長地沖她笑一笑,那笑容讓江蒙毛骨悚然。
江蒙欲哭無淚,筷子機械地往嘴巴里塞菜,鮑魚白菜全吃成了一個味兒,她只能在心里求神拜佛地保佑這頓團年飯快點結束。
她本質上還是一個比較單純的姑娘,幾乎從未和男朋友以外的男性有過交往,以前從事的行業身邊接觸的全是女性,她不懂怎麼應付這樣的狀況。
如果是明目張膽的侵犯,她肯定是會反抗的,這樣曖昧不明的借機親近,又是在公共場所,她反倒是不好做出過激的反應。
左右坐的都是男士,她把餐椅往後挪了挪,一抬眼,迎上帥總關切的目光︰「江蒙,是不是我擠著你了?」
明知故問嘛,她笑著說︰「是啊,我們這桌人太多了。」
帥總把座椅也往後移了移,和她平行著。
「江蒙,下午我開車帶你去海邊玩,晚上我們就在海鮮一條街吃海鮮,那些海鮮全是剛從大海里撈出來的,可以自己去挑,挑好了再找一家餐館加工,很有意思的。」
「帥總,公司在錢櫃訂了幾間大包房,我們下午是要去唱K的,晚飯就在錢櫃吃,公司早就安排好的。」江蒙委婉地拒絕。
「你喜歡唱K,晚上從海邊回來我帶你去一家比錢櫃音響設備更好的KTV。」帥總繼續自說自話。
「帥總,多謝你的好意,我比較喜歡參加集體活動。」
「我們參加完公司的活動再去海邊怎麼樣?」他還不死心。
「那時候已經太晚了,我也該回家休息了。」
帥總「哦」了一聲,臉色很難看。
江蒙心想,一不小心把這位帥總給得罪了,轉念再一想,我和他又不是一個部門的,得罪就得罪,他也不可能給我小鞋穿。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帥總又改變戰略,開始和她閑話家常了,出于禮貌,江蒙也大大方方地和他交談起來。
同桌的幾位男同事不時在旁邊插話,談話的內容也越來越廣泛了,正在大家熱烈討論今年央視的春節聯歡晚會,趙本山會和誰搭檔表演小品時,沈斌來了。
推開包廂門,他一眼就瞥見了身在百草叢中的江蒙,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說不出的嬌媚動人,十幾雙傾慕的目光就在她臉蛋上打轉。
他倒抽一口冷氣,靠,還真把這傻妞送錯地兒了,小羔羊進了虎狼窩了。
他徑直走到江蒙後面拍了拍她的肩,江蒙回眸一看,吃驚地嘴巴張成了「O」型。
「你怎麼來了?」
「我剛下飛機,听老魏說你們公司今天在這兒吃團年飯,就馬上趕來了。」沈斌說話間凌厲的目光已在餐桌上掃視了一圈。
「我吃好了,現在可以走了。」江蒙見包廂里很多同事都往這邊看,于是急著想走。
「急什麼?我午飯還沒吃,正好沾你的光在這兒湊合一頓,老魏也不是小氣的人,桌上這麼多菜,不過就是加個座位添雙筷子而已。」他笑容可掬。
「江蒙,這位是你朋友?」帥總狐疑地問。
「男朋友。」沈斌糾正。
餐桌上十幾雙男性的目光齊刷刷地瞥向江蒙,似乎在向她求證。
江蒙微微發窘,定了定神說︰「我給大家介紹一下,他叫沈斌,是……我的男朋友。」
沈斌掩飾不住的欣喜,含笑注視江蒙數秒,抬手向包廂里的服務員揮了揮︰「麻煩加個位。」
「這桌人太多,我去別桌坐。」帥總站了起來。
「那就多謝了。」沈斌揚揚眉。
他坐下後,掃了一眼江蒙面前裝得滿滿的碗碟,抬手又招呼服務員︰「服務員,麻煩多拿一副餐具來。」用在座諸人都能听見的聲音對江蒙說,「蒙蒙,你身體不好,不能吃生冷的東西。」
江蒙很配合地「恩」了一聲。
兩套干淨的餐具送到,他順手把江蒙面前的碗碟往服務員的托盤上一送,又重新給她添湯夾菜,照顧得無微不至,間隙還用手臂攬住她的肩,柔聲細語幾句。
江蒙對他這一套早已是習以為常,由著他當眾扮演二十四孝男友的角色,他安的是什麼心她亦是心知肚明。
魏辰東得知他到了,從公司趕了過來,剛一走進包廂,沈斌揚聲招呼他︰「老魏,我在這兒。」
除了沈斌,包廂里其他人都站起身恭敬地喊「魏總好」。
「大家好,你們都坐下來繼續吃吧。」魏辰東走到沈斌旁邊拍了拍他的肩,「換個包廂坐吧,我們兄弟今兒好好喝幾杯。」。
「行啊,我也剛到一會兒。」沈斌爽快地回應,拉著江蒙的手和他一起走出了包廂。
「老魏,我真是後悔把江蒙送到你公司來上班。」沈斌感嘆說。
「嚄?你這話什麼意思啊?難不成我這個當老板的怠慢你家江蒙了?」魏辰東笑。
「你這公司簡直是個狼窩,一群餓狼虎視眈眈地覬覦我家傻妞呢,幸虧我今天及時發現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他夸張地說。
江蒙瞪他一眼,警告他別亂說。
「傻妞,我橫看豎看你也不過是中人之姿,沒想到還這麼吃香??」他笑眯眯地瞅著她。
江蒙甩開他的手,對魏辰東說︰「東子哥,我去趟洗手間,待會兒來找你們。」
魏辰東見她走遠了,小聲說︰「你懂什麼?像你家江蒙這樣的女孩兒在公司里是最受歡迎的,年紀輕,長相漂亮但又不屬于美得驚心動魄的絕色,你想啊,我公司里的男性除了我這個老板,其余的都是打工的,能有多少身家?絕色他們也無福消受啊。」
「在我眼里,她就是絕色,無人可以替代。」沈斌擲地有聲。
魏辰東對他的話無置可否,只說︰「再過10年,你還能在我面前說同樣的話,那你才是真愛她。」
吃過午飯後三人走出酒樓,魏辰東開車送他們。
「是不是送你們回康城水郡?」他問。
沈斌正要說「是」,江蒙說話了︰「東子哥,我先送我回家吧。」
「我從天安飛回來就是為了你,你回家了我去哪兒?」沈斌問她。
「你回你的家唄。」
「死丫頭片子,當著老魏的面也不給我面子。」他將她拖進懷里圈緊,對魏辰東說,「別理她,去康城水郡。」
當著魏辰東,江蒙不想和他吵架,沉默著不說話了。
沃爾沃停在小區門口,沈斌拉著她下了車,等車開遠了,她一把推開他︰「我不可能跟你進去。」
「江蒙,你講不講理?我春節前專程趕回來看你,你就對我這態度?」他沖上去拽住她的胳膊。
「你想我對你什麼態度?你是忘得干干淨淨了,我忘不了,我這輩子也不可能再走進這個小區,更不會去你的家。」從不曾淡出記憶的那一幕又清晰地閃現在她腦海里。
他怔了幾秒鐘馬上明白了,急巴巴地說︰「妞,我們換個地兒,去酒店好不好?對不起,惡心到你了,是我不好,我混賬。」
「我哪兒也不想去,我只想回我自己的家。」她掙開他跑到馬路邊去招出租車。
一輛車停在她旁邊,她剛拉開車門,他已經先她一步坐了進去。
她關上車門重新攔車,沈斌也下了車跟在她後面。
「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他賭氣說。
「你能不能別再纏著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很討厭你,我很恨你?」她沖他大吼一聲。
「我知道。」他看著她,緩緩說,「可我就是舍不得你離開我。」
江蒙鼻子一酸,撇開臉,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他上前去一把將她擁進懷里,下巴抵在她腦袋上︰「妞,求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忘了我做過的糊涂事,我們重新開始。」
「沈斌,我的心已經被你傷透了,我忘不了你做過的那些事,想忘也忘不了。」她哭泣著說。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逼你,我們慢慢來,只要你不離開我,怎麼樣都行,你喜歡怎麼樣懲罰我都可以。」他雙臂將她圈得緊緊的,生怕一松手她就會飛走似的。
「妞,給我模模。」他的手強行伸進她的睡衣。
「別鬧了,楚楚和傅曉在那間房呢,這房子隔音不好,動靜大了她們能听見的。」江蒙扯出他的爪子。
剛才他死皮賴臉地硬跟著她回了家,她人不舒服犯困,去浴室沖了涼想休息一會兒,他跟著也上了床。
「那我親親你。」他壞壞地笑,一翻身壓在她身上,啜著她的唇吮吸,大手滑進她的睡褲。
「沈斌,你怎麼答應我的?你說你不逼我做任何事,這才多長時間就忘記你自個兒說過的話了?」她漲紅了臉。
「我保證不逼你做那事兒,我就想和你親熱親熱,好幾天沒見你了,想你。」他貪婪地親吻著她,大手**她雙腿之間,撫摩兩側細膩滑潤的女敕肉。
「唔。」她嚶嚀一聲。
她在他身下漸漸軟成一灘水,濃密的黑發披散在雪白的枕頭上,俏臉暈染了淡淡的胭脂色,星眸半遮半掩,身上散發出陣陣若有若無的幽香。
他情動不已,輕咬著她的耳垂︰「妞妞,寶貝兒,給我好不好?」
「你10分鐘前說過的話又忘了?」她輕哼。
「你在折磨我。」他喘著粗氣。
「真的不要,楚楚那死妮子最喜歡听牆根兒了,沒準她現在正豎起耳朵偷听呢。」
「那我們去酒店。」
「我真的好困,你讓我休息一會兒。」她推諉。
他又抱了抱她,戀戀不舍地從她身上翻下來,睡到一邊。
「你睡吧,我不踫你了。」他悶悶地說。
「唔。」她翻了一個身背對著他。
江蒙,你什麼時候才能原諒我呢?心甘情願地跟著我呢?告訴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徹底忘記我犯下的那些錯事?
沈斌,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你?對我呵護備至的你,對我極盡寵愛的你,在天安酒店里強行佔有我的你,不信任我的你,當著我的面和其他女人親熱的你……
美美的睡了一覺,江蒙精神足了,跑進她們臨時的工作室和兩個女孩開始工作。
網店是以江蒙的名字命名的︰蒙蒙美衣坊,因為她是出資人,功勞最大。
江蒙覺得這個店名不夠響亮大氣,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名字,就暫時用著吧。
三個女孩人手一台筆記本電腦,眼巴巴地瞅著小店的頁面,就等著「旺旺」響。
「不能這樣守株待兔啊,我們得主動出擊,想辦法打打廣告什麼的。」江蒙提議說。
「打廣告又得花一筆費用,听說最有效的是淘寶直通車,可那都是大賣家才用得起的廣告平台,听說很燒錢的。」傅曉說。
「旺旺啊旺旺,你咋還不響呢?」楚楚噘著小嘴。
「我去淘寶社區逛逛,去發發帖子什麼的,把我們小店的鏈接貼上去。」江蒙點開了淘寶社區網,開始發帖。
她寫了一大段優美的文字介紹「蒙蒙美衣坊」,又把小店的幾款主打春裝的圖片貼了上去。
幾個小時過去了,江蒙發那個帖子已經被她自個兒頂到了九十多樓,帖子也有幾萬點擊了,旺旺嘛,響是響了十幾聲,很多買家只是隨便問了問,卻沒有成交一筆。
「再這樣下去,我要失去信心了。」楚楚苦著臉。
「我覺得今天蠻有收獲的啊,量子統計,我們網店有100多個人瀏覽過了,你們想想看,等我們小店日瀏覽人數能達到幾千人次,再怎麼也能成交幾筆吧。」江蒙信心滿滿,又瞪了楚楚一眼,「與其花時間抱怨不如多幫我頂幾次帖子呢。」
「以後我們分工吧,楚楚負責盯著旺旺,我和你專門發帖頂貼。」傅曉說。
「盯著有屁用,我耳朵又沒有失聰,旺旺響可以听見的嘛,我有幾十個QQ群呢,挨個兒發我們的小店鏈接。」楚楚靈機一動。
「暫時只能這樣想辦法四處打廣告了。」傅曉嘆氣,「我加入的QQ群也不少,我也去試試。」
于是,幾個沒有開網店經驗的女孩挖苦心思為「蒙蒙美衣坊」在網絡上做宣傳。
「江蒙,我告訴你一個傅曉的秘密。」楚楚忽然神秘兮兮地說。
「楚楚,你別那麼雞婆好不好?」傅曉伸手就在她胳膊上擰了一把。
「哎喲。」楚楚疼得大叫一聲,嘟囔著說,「有個有錢男人追求你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你干嘛藏著掖著的?江蒙又不是外人。」
「八字還沒一撇呢?我都不了解那人做什麼的。」傅曉表情恬淡。
「擺一擺嘛,什麼樣的男人,在哪兒認識的,怎麼認識的,他怎麼追求你的?」江蒙大感興趣。
「那天我不是去燕京商廈領上個月的工資和入職時交的押金嗎?從商廈出來我正準備坐公交車去給我爸媽買衣服,走在路上差點被一輛奧迪A8給撞到了,那個車主挺年輕的,也就30歲左右吧,下車來硬要送我去醫院,我說你的車沒撞到我,可他不相信,說送我去醫院檢查以後才放心,唉,還沒見過這樣的人,我只好勉為其難跟他去醫院了,去完醫院他又硬要請我吃飯,吃完飯請我看電影……」傅曉突然止住不說了。
「然後呢?」江蒙追問。
「然後就是老掉牙那一套喏,互相留手機號碼,又定好下次約會時間。」傅曉聳聳肩。
「哎,怎麼那麼像言情劇里的狗血情節呢?年輕英俊的多金男和青春貌美的平民女子,因為一個美麗的意外結緣,多金男對平民女展開了熱烈的追求,歷經千辛萬苦終于獲得芳心,共同步入了婚姻的殿堂,開始了王子公主般的幸福生活。」江蒙瞅著傅曉捉狹一笑。
「你真庸俗,我才不做那些夢呢,誰知道他是不是一時興致來了追著好玩?當我18歲呢?」
「長得帥嗎?」
「高高瘦瘦的,人很斯文,氣質蠻儒雅的,還行吧。」
「有沈斌帥嗎?」楚楚眨巴著眼楮。
傅曉「噗」地笑了︰「你別張口閉口的沈斌好不好?你也不怕人江蒙吃醋。」
「他是我見過的最帥的男人了,我肯定以他為衡量標準了。」楚楚嘀咕一句。
「類型不同,沒有可比性。」傅曉說。
幾個女孩正嘻嘻哈哈地說著話,忽然听見沈斌在外面大喊「蒙蒙」,楚楚推了江蒙一把︰「你家沈斌喊你呢。」
江蒙好笑,知道她在家還喊那麼大聲,放下筆記本電腦,她趿著拖鞋走了出去。
迎面就撞上沈斌,他伸手一把將她拽進懷里,把她腦袋用力往胸膛上壓,驚慌失措地說︰「我剛才做了一個夢,夢見你走了,不要我了。」
他溫熱的氣息將她包裹,江蒙吸了吸鼻子,懶洋洋地說︰「你別跟小孩子似的好不好?長得牛高馬大的也不怕人笑話。」
「你不會離開我的是不是?你會忘了我犯渾的事兒對不對?」他喃喃說,仿佛還沒從夢魘中清醒。
「行了,家里還有人呢。」江蒙推開他。
他看著她,神情怔忡。
「你請我們吃飯吧,我們白忙活一下午,都餓了。」江蒙搖搖他的胳膊。
「我要吃龍蝦。」楚楚忽然大叫一聲從房間里跳出來。
這下沈斌清醒了,笑著說︰「沒問題,天天請你們吃。」
幾個人剛走進小區附近的海鮮大酒樓,沈斌的手機「嘀鈴鈴」響了,是短消息提示音,他翻開一看︰親愛的,我懷孕了。愛你的小蝶
他臉一沉,把手機放回衣袋,對江蒙說︰「你們去二樓找個包房坐下,想吃什麼點什麼,我出去打個電話。」
江蒙「恩」了一聲也沒多問什麼。
沈斌走到酒樓外面的一個僻靜處,拿出手機撥了遲曉蝶的電話。
「親愛的,你終于肯來電話了。」她嬌滴滴地說。
「說吧,你究竟想干什麼?」
「親愛的,我什麼也不想干,我只是通知你一聲,你快做爸爸了。」
「怎麼?想敲詐我啊?想要多少你說個數,只要不過份我可以滿足你,只是我警告你,別給我玩這套爛的不能再爛的把戲了。」他漫不經心地說。
「親愛的,我沒想要你的錢啊,我會獨自把我們的寶寶撫養**的,算是你留給我愛的紀念吧,畢竟,我們好了一場。」遲曉蝶柔柔地說。
靠!非要我揭穿你的把戲,你這女人當我是SB啊?給你臉不要臉。
「遲曉蝶,你是不是失憶了?哪一次我們沒有采取措施?」他冷笑。
電話里有短暫的沉默,他正要掛線,忽然從听筒里傳出一句讓他大吃一驚的話︰「親愛的,你不知道精子可以冷凍的嗎?我們的寶寶是試管嬰兒。」
他迅速忖度她這句話的真假,和這女人接觸幾次後,他隱隱覺得她不像她外表看上去那麼單純,同居一段時間後,這種感覺越加強烈,所以,每一次他都記得戴安全套。
如果,她趁他事後去浴室沖涼的機會,把垃圾桶里的安全套撿起來放進冰箱冷凍室,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個女人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如果僅僅是為了敲詐他,他倒也不怕,最怕她有更深的目的。
他權衡了一下,輕蔑地說︰「遲曉蝶,如果你是想要錢呢,我可以給你,如果你還有其他想法,那我直接告訴你,打消你那些念頭,至于孩子嘛,如果你真懷上了,想生就生吧,生出來我負責撫養。」
「斌子,孩子我生出來我會自己撫養的,不會問你要一分錢撫養費的。」
「你既然這麼偉大還告訴我干什麼?」他譏諷說。
「我就是想讓你知道,你的親生骨肉8個多月後就會來到這個世上,親愛的,你開心嗎?」
「我惡心!你去死吧!」他把手機狠狠砸在地上。
「啪」地一聲,手機摔得支離破碎。
一陣寒風吹來,他漸漸冷靜了,覺得剛才的行為過激了,他犯得著和這種女人生氣嗎?可一想到她肚子也許真的有他的種,一股無名火就在胸中熊熊燃燒。
「蒙蒙,陪我走走好嗎?」一行人走到酒樓門口,沈斌拉著江蒙的小手說。
「沈大少爺,你什麼時候喜歡散步了?」江蒙睜大眼。
「就是想和你隨便走走,剛好我也沒開車。」
「好吧,我陪你。」江蒙點點頭。
「去吧去吧,反正網店今天剛開張也沒生意,我和傅曉先回家了,你們慢慢逛。」楚楚調皮地沖她吐吐舌頭,拖著傅曉一溜煙跑了。
「你們開的什麼網店啊?能賺到錢嗎?」沈斌好奇地問。
「我們也是剛剛才嘗試,一切都是未知數。」江蒙頓了頓,看他一眼,「你剛才好像沒吃什麼東西。」
「沒什麼胃口,我早餐和晚飯一向吃得不多。」
沈斌接到遲曉蝶的電話以後心情就很煩躁,很是後悔招惹了這樣的女人,他現在有種沖動,把那個女人撕碎的沖動。
生孩子,應該是和自個兒喜歡的女人才可以的吧,況且,他現在根本沒有這個念頭,他連婚姻大事都沒考慮過。
兩人手牽手沿著林蔭大道一路往前走,夜晚風大,吹得兩旁的梧桐樹簌簌作響,江蒙縮了縮脖子。
「冷嗎?」他月兌下大衣披在她身上。
「有點兒。」她抓住衣角攏了攏。
「我初五要去北京看我爺爺,可能會在北京陪我爺爺一段時間,然後還會回天安一趟,回到海市估計是一個月以後了。」
「唔。」
「蒙蒙。」
「恩。」
「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會不會想我?我想听實話。」
「以前和你住在康城水郡的時候,偶爾會。」她坦白說。
「現在呢?」他急切地問。
「我害怕想你,一想到你也會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
他瞪著她,咬牙說︰「真想把你腦袋鋸開,把那些壞的記憶給你去掉。」
「我也想啊,可是能做到嗎?」
「妞,不說那些了,我們聊點高興的吧,等我年後回來重新買一套房子,你們公司年後不是有好幾個樓盤開盤嗎?讓老魏給我一個優惠價,我們去挑一套,住在市中心好不好,生活比較方便,你喜歡什麼裝修風格的,你來布置好不好?或者再買一棟臨海的別墅,我們每隔一段時間去度假,可以乘坐快艇出海,也可以經常去海邊游泳曬日光浴,你喜歡那樣的生活嗎??」他握住她的手捏了捏。
「我現在住這兒覺得挺好,再說,我們三個人現在一起開網店,住在一起方便。」
「你可以兩邊住嘛,一個星期陪我住一天成不成?」
「到時候再說嘛。」她敷衍他。
「我怎麼做才能讓你高興,你告訴我,只要能讓你高興,讓我做什麼都願意,你說,只要你說出來,我一定做到。」
江蒙垂眸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沈斌,你為什麼非要和我在一起不可呢?為什麼非要強人所難呢?」
「我不管,我就是要把你留在我身邊,你願意也好,勉為其難也好,休想離開我。」他眼神堅定。
「你……」江蒙再次無語了。
沈斌送江蒙回家後,死賴在她房間不肯走,大喇喇地呈大字狀躺在床上,她去拉他︰「你別這麼賴皮好不好?我這就是張單人床,只夠我一個人睡,你塊頭這麼大,你躺床上我睡哪兒?」
「中午我們還一起躺在這張床上呢,怎麼會睡不下?我喜歡住你這兒,再說了,我走了這麼多天,我那房子還能住人嗎?」他振振有詞。
「我這房子是和兩個女孩合租的,你一個大男人住在這兒,她們會覺得不方便的,拜托你走好不好?」
「要不我現在去問問她倆的意見,她們要說一個不字,我立馬走人怎麼樣?」他眯起眼得意洋洋的笑。
江蒙真的感到孤立無援,她這兩個室友是一致擁戴沈斌的,特別是那個花痴楚楚,典型的重色輕友,感情的天平早就傾向沈斌了。
「沈大少爺,我求你走行不行?你住在我這兒,今晚上我還能好好睡覺嗎?」
「我保證只睡覺,別的什麼也不做,我要後天才回天安,只能在你這兒將就兩天了。」他故作委屈地說。
「滾。」江蒙攢足勁兒去推他,「別賴在我這兒了,你走好不好?」
她吃女乃勁都使出來了,他還是紋絲不動,雙手交叉疊在腦後,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傻妞,省省力氣吧,?都已經是我的人了,還這麼矯情?把我惹火了,剝光你干得你明天都下不了床。」
什麼下流,流氓,一類的字眼江蒙都不想再罵了,不足以表達她對他的切膚之恨,太蒼白無力了。
「那我把床讓給你睡,我去睡沙發。」
「可以啊,那我也去客廳陪你睡沙發,挨著睡不下就疊著睡。」他慢悠悠地說。
「我去洗澡了,你自便。」她這幾個字說得惡狠狠的。
江蒙沖完涼從衣櫃里拿了床被褥,真的去睡沙發了,和他睡在一起今晚根本就別想睡覺了,他不把你挑弄得死去活來是不會罷休的,她自己心里其實很清楚,她不是聖母瑪利亞,她經不起他的挑逗。
她真的害怕,害怕自己深陷于**歡樂之中無法自拔,可她在心里又始終沒辦法原諒他,長久下去,她會人格分裂的。
剛在沙發上躺下,臥室門一響,他走了出來,走到她面前向她晃動著手里的一款女裝表︰「百達翡麗,這款表值幾百萬呢,誰送你的?」
「你還給我。」她爬起來跳下沙發去搶。
「問問誰送你的不行嗎?你這麼緊張干什麼?」他把手舉得高高的。
「霍睿東。」她說。
「難怪呢,我說嘛,誰這麼大手筆呢。」他自嘲地笑笑,把表還給了她。
她把手表緊緊攥在手里,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忽然又想起什麼來,生氣地詰問︰「你憑什麼翻我的抽屜?」
「我沒想要翻你的東西刺探你的**,我手機今天摔壞了,怕有什麼重要電話,打開你的抽屜找找看有沒有閑置不用的舊手機,我不是不想影響你休息,才沒問你的嗎?」幽暗的燈光下,他的表情喜怒難辨。
「我睡了。」她重新躺回沙發,厚厚的棉被下,她把那塊表緊緊貼在胸口上。
「晚安。」他說。
「晚安。」
表殼背面刻著「M.M」,她名字的拼音縮寫,此時此刻就貼在她的胸口,「滴滴答答」的秒鐘和她的心髒一起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