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一切都過去了。」
是的,苦難已經過去了,我甚至可以喝著草藥了。
只是我的舌還在痛著,我還能說話嗎?我依稀記得我求死的那一口我咬得很深很深。
「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相信我。」那男人依然在我耳邊溫存,給我安然。
多久了,我不知道,我一直在努力的喝水喝藥,我想睜開眼楮,想知道他到底是誰,我要謝謝他,謝謝他在我生病的時候一直照顧我。
我也要謝謝那個救我的大汗,一定是他,也只有他才有可能救得了我。
我糊思亂想著,慢慢地身子已恢復了知覺。
手指輕輕的抖動。
我听到男人的驚叫,「她動了。」
是的,我動了。
我努力的想睜開眼楮,終于睜開了一條縫隙,眼前有一張臉,朦朦朧朧的在眼前晃動著,我想知道這陪我一路走來的男人,他到底是誰。
終于,男人模糊的面容漸漸清晰了,他發上的裝束是那樣的熟悉,只是那張臉卻是陌生的,他不是圖爾丹,卻與圖爾丹有著同樣的裝束。
那是一張霸氣豪爽的面寵,粗粗的眉毛掛在眼瞼上更增他的威武,堅毅的鼻子如鉤一樣果真是草原上的蒼鷹。
我猜出了,他是哈答斤的大汗班布爾善。
手不自覺的輕輕一掙,我是接了聖旨待嫁圖爾丹的婁府十七小姐,如今我依然要記得我的使命,我不能讓他一直握著我的手。
「謝謝你。」
他突然把耳朵貼在了我的唇邊,我的聲音這樣小嗎?可是我已經用盡了力氣了。
「謝謝你。」我再次嘶喊著。
他終于听到了,我看到了他臉上的笑容。
「听到你說話真好。」他說得直白。
我突然頓悟,或許吧,我咬舌的那一種行為很可能讓我終生再也無法說話。
而今,我又過了一關。
「卓桑,去煮些羊女乃來,吹溫了喂她慢慢的喝下去。」
我听著他的吩咐,送給他一個虛弱的笑容,這男人有讓女人動心的特質,只是我身上的嫁衣告訴我,我已沒有了這個權利。
那個叫做卓桑的女人嘰哩呱啦的說了一大堆的話,我一句也听不懂。
我發誓如果我的病好了,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認真的把蒙古語學好。
大汗沖著我微笑,沒有說什麼,轉身走了。
我看得出他眼里的疲憊,卓桑的話我听不懂卻可以猜得出,我昏睡的時候他一直陪在我的身邊。
一個陌生的守侯。
淚悄悄滾落,這是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