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一個熱水澡,除去了一身的酒味,我安安靜靜的讓自己睡了。
天一亮,我就起了床,侍女們魚貫而入,為我梳妝打扮,我又穿上了蒙古族的聖裝,我要去拜見圖爾丹的額娘那哈娜仁。
太早,我怕擾了她的好夢,太晚,我又怕人說我的閑話了。所以我讓人先去打探了一下,說是她已經起床了,于是,我上了馬車,向母後的蒙古包而去。
我不太習慣蒙古族的禮儀,就按照我大周的習俗去拜見她好了,我只要記得微笑謙恭就好。這樣,總是不會錯的。
我走進去,看見為首端坐的那個富麗的女人,滿身的貴氣,自有一份獨特的威儀,昨天就有見過的,我恭身施禮,絲毫不為昨夜的失寵而面露異色。
「雲齊兒參見母後。」
她從座椅上走過來,一把拉著我的手道︰「孩子,快起來。從那麼遠的地方來,累了好些天了,快別施禮,過來我身邊一起坐。」
她的溫和平撫了我緊張的心緒,「母後,雲齊兒從大周初來巴魯刺,很多地方都要重新學起,以後還望母後多多教導孩兒才是。」
「蒙漢本是一家,只是風土人情,各有千秋,听說大汗遇見你的時候還是因為你的畫了,既然如此,雲齊兒以後就多教教我們這些蒙古女子彈琴做畫才是。」
「母後見笑了,雲齊兒哪會什麼畫畫,不過是隨手涂丫罷了。」她越是夸我,我越是要恭謹,絕不能讓她挑出我的不是來啊。
「我們草原上的人都是粗魯慣了的,比起大周朝的男人少了文人的風采,雲齊兒在這些個方面要多多開導大汗,也讓他多學學大周的治國之道啊。」
「雲齊兒只是一介女流,如何懂得治國之道,雲齊兒只想在巴魯刺快快樂樂的生活,相夫教子,此生足矣。」我說得美好,可是相夫教子,那是何等的難求啊。
我與她閑話了一番,對母後不禁肅然起敬,我知道她是萬事都以圖爾丹為重的,也就是要如此,巴魯刺才能更加興旺,也才成為扎魯特草原上的一方霸主了。
回了我的蒙古包,我換了家常的衣服,摒退了一應的侍女,我整理著從大周朝帶回來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擺放在自己的寢宮內。
侍候我的女官叫做塔娜仁,整理好了東西,我叫了她進來,她的漢語極好,這是我到達巴魯刺後唯一最滿意圖爾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