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起了信,拿在手中,手卻一直在抖,心好亂,我突然不想見他。
「你們……你們都出去。」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若清有些駭然了,我想是我嚇到了她。
「出去吧。」沒有火氣,出口的三字竟是如此的心平氣和。
對黎安,我已心死。
而圖爾丹,我卻一天比一天的依賴他,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但是我知道每天里我想著他卻比黎安多了許多。
我不過是這紅塵中的一個小小女子罷了,人,隨著時光的消逝,果然是會變的。
譬如我,就是如此。
這草原上的落軒閣,還有那煙火,圖爾丹已成功的把他自己悄悄放到了我的心房里。
我看著黎安一步一步的退出去,似乎還有話想要說,我擺了擺手,他終是與若清退了出去。
安靜了,我就是喜歡一個人的寂廖,信擺在榻上,旁邊是那本夾了紙條的書。
我看著,卻不急于揭開謎底。
猜想著,那紙條一定會是一枚炸彈,炸得是我嗎?
端起若清剛剛為我沏好的茶,輕輕的小口抿著,好香的茶,口鼻皆生津。
信與紙條,信是九夫人的家信,一定是溫馨的。而紙條,一定是殘酷的。
先苦後甜,我決定先看那紙條。
拿起書,打開,那紙條乖乖的躺在書中,折了幾折,我一折折的打開,一行字躍然在眼前︰薰陸香替代了蘇合香。
九個字,小巧而娟秀,是我不熟識的筆跡。
可拉,她讓我的剛剛才撐起的天一下子塌了下來。
薰陸香,為什麼塔娜仁告訴我那是蘇合香?
孩子,這麼久了,我的肚子卻一點消息也無,原來竟是如此,原來竟是這薰陸香奪走了我的孩子。
頭崩然而裂,痛如針刺,我倒在那榻上,空洞的看著屋頂,薰陸香,這個認知讓我無法承受,原來那進補的藥都是騙人的啊。
為什麼,為什麼圖爾丹不允許我為他生個孩子?
可拉說,我這門前有一條狗,所以許多人想來也進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