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宿農莊2
農莊的住處,房子外觀簡陋,設施卻還干淨齊全。其實住的如何采菱倒不甚在意,只想享受一下這山間的夜晚。
楚浩源是做旅*業的,又經常出差,所以晚間在外夜宿倒也不覺得不習慣,他只恐采菱住不慣山里。
采菱卻說無妨。她連太平巷那樣的地方都能住得慣,還有什麼地方是住不慣的。
晚間楚浩源在房間里覺得有些悶,就來到屋外的果樹間。月光暗淡,但是他依然能看到采菱暗白的身影,正矗立在樹下。她的背影瘦弱嬌小,在月光下更讓人看了心生憐愛。
「怎麼,你也睡不著?」他輕語。
她還保持著安靜站立的姿勢,直到他走到她的近前才說︰「我在听蟲鳴。我爸爸說,只有在這安靜的山間才听得清各種蟲鳴。」太平巷過于嘈雜,晚間不是傳來東邊鄰居家稀里嘩啦的麻將聲,就是听到西邊鄰居家里的吵鬧聲,要不然就是小販天晚收工,吱吱嘎嘎的登車聲,偶爾還有小混混打斗的聲響。所以從來沒有這一份安靜。
采菱記得當年父親帶自己來山中,就曾經跟她說︰「阿采,你听,有蟲鳴的聲音,只有在山里才有這一份寂靜。山中是修身養性的好地方呀。」那個時候,並沒有體會到爸爸話的意思,只是覺得听蟲鳴的聲音很好玩。
浩源和采菱一起安安靜靜傾听,頓覺一縷安靜彌漫心胸,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好久,采菱才道︰「你听到什麼了?」
他說︰「有蛐蛐的聲音,好像就在切近。」采菱就笑,「我沒听到近處有蛐蛐,蛐蛐聲兒似乎是有,但一定隔得很遠。」
「你等等。」浩源說完去屋里取來手電筒回來,「我听到就在這里的,我逮一只給你。」
想不到他還是一個較真的人。采菱就跟他一起循著手電筒的光去尋找蛐蛐。樹木之間是生著雜草的土地,低窪不平,兩個人一起彎著身子,循著手電筒的微光前進,尋了好久,並沒有見蛐蛐的蹤跡。楚浩源就喃喃輕語,「我明明就听到的。」
「你听錯了。」采菱說話間依然往前走,因為眼楮專注地盯著不遠處的草叢,不想竟不小心撞到了一棵樹上,多虧走得不急,這一下撞得不重,但身子還是在樹的作用下猛地一退,腳下不穩,正倒在身後楚浩源的懷里。頓時,蟲鳴聲沒有了,她听到的只有他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