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進禁區,她就瞧見幾個武警戰士抬著一副擔架,由人群簇擁著往救護車那邊在飛跑,她的那些同行,則追著攆著在拍攝。
毫不遲疑,蘇若彤朝著人群追了過去。
「怎麼樣,人都救出來沒有?」她氣喘吁吁,邊往前擠邊急切詢問。
一片嘈雜混亂中,誰都沒有搭理她。
蘇若彤來遲了,心里發急,見無人搭理,便不管髒不髒,卯足勁往前鑽,很快,她白色的短袖t恤就變成花的了。
當她擠到前面,救護車的門正好關上,究竟什麼狀況,她還是沒有搞清楚。
心急之下,她扯住前面男人的泥衣袖,搖了搖︰「同志,人是不是都救出來了?」
這個時刻,她急切的原因自然不是為了新聞,而是迫切想知道這幾位民工的安危。
伴著男人的回頭,蘇若彤傻了,這個人,居然是胡副省長!
谷傲天聞聲,下意識的也回了下頭。他渾身上下都是泥,俊逸非凡的臉好比涂了面膜,看不到本來面目,但他那雙眸子,一如往昔幽深明亮,蘇若彤一眼就將他認了出來。
命不該絕,這一刻,田記者的大聲詢問傳了來︰「小蘇,你跑步來的?」
「是,剛跑過來,還不知道狀況。」她這話,是給某人和胡副省長听的。
反正他們臉上全是泥巴,就當沒認出來。
一問一答中,救護車呼嘯而去,包括胡副省長在內,參加營救的所有人員,都如釋重負舒了口氣。
所幸,會議召開之前,彭志輝按旨意做了一些防範措施;
所幸,塌方發生在圍堰內,如果是被泥土埋入水中,恐怕六人無一生還。
最後挖出來的那人,心髒已停止跳動,經過急救才有了生命跡象,能否活下來,只能靠天了。
接下來,蘇若彤隨其他記者一起,趕往了縣醫院。
晚上七點多,她回到賓館。
此刻,她的感覺就像當年受了軍訓一樣,渾身累的沒有一絲絲力氣,唯一想做的,就是趴躺在床上睡到天明。
可,新聞明天要見報,她必須盡快將稿子寫好發過去,李主任正等著呢。
好在新聞稿不像專訪,不用長篇大論,兩篇稿子寫完,僅用了半個多小時。
之後,她拿了衣服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