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爽快地答應一聲，俯，輕聲對著正在犯迷糊的陸元明說︰「陸局長，我扶您去休息一會兒吧。」
範順然這才知道女孩叫小鳳仙，但又覺得那似乎不是她的真名字，或許只是個外號吧。看來還真有人拿她和民國時期那個氣質高雅，才情橫溢的俠女子相媲美了。如此看來，還真的就不能等閑視之了，在她身上也許或多或少還真的就有離奇的故事發生過。
「王書記，天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還是把陸局長扶上車吧，路上開慢一些，照樣也可以休息的。」範順然對著王大明說。
「你這人怎麼就這麼不懂得保護領導呢？他顛簸勞累了一個上午，酒桌上又為了表達感情多喝了幾杯，不休息一下能行嗎？你就別嗦了，要回你們自個兒回吧，到時候我親自把他給送回去。」王大明氣呼呼地說。
範順然不敢再堅持，只得轉到了桌子的另一端，彎腰插肩把陸局長背了起來。
看上去陸局長醉得不輕，似乎已經不省人事了，像是有千斤萬斤的分量，全都壓到了範順然的背上，好不容易才把他送到了院落最西頭那間接待室里面。
範順然幫著把陸局長的鞋子月兌掉，襯衣褪掉，然後再吃勁地安頓到了床上。
女孩轉身從熱水器里倒了一杯開水，放到了床頭櫃上，卻不走，一坐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你忙去吧，我在這兒就行。」範順然說。
「你們男人粗粗拉拉的，怎麼會照顧人？還是我在這兒吧。」小鳳仙不容置疑地說。
範順然剛想說啥，卻又覺得多余，轉身退了出來。
回到餐廳，在王書記的勸說抑或訓斥之下，範順然只好答應讓陸局長留下來過夜，自己跟司機吳師傅開車返回。
車出了牛嶺鎮駐地，駛向了通往鹿垸市的寬闊大道。兩個人各自沉著臉，一言不發，只听到輪胎碾壓瀝青路的沙沙聲。
行至中途的時候，太陽已經落山了，沉沉的夜幕緩緩從天邊漫了過來。
範順然嘆口氣，說︰「怎麼會這樣呢？」
吳師傅手握方向盤，直視著前方，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快了，你快熬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