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就成了範省長,或者範市長,如果不出意外,最差也該是範縣長了吧,你信還是不信?」蘭花欣兩眼炯炯望著範順然。
「你是在嘲笑我?嘲笑我眼下的沒落?」
蘭花欣不急于回答,又砰砰連著開了兩罐啤酒,遞一罐給範順然,說︰「還是自個倒吧,既然是哥們兒,就甭客氣了。」
這話似乎又拉近了彼此間距離,範順然會心一笑,順手接了過來。
兩個人各自倒滿了酒,舉杯相踫,一飲而盡。
「既然是哥們兒,那就直來直去地掏心窩吧,你剛才的話究竟是啥意思呢?」範順然問道。
蘭花欣嘆息一聲,說︰「其實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本不該再提及。可……可壓在我心里太沉、太重,實在是難以承受……」
「如果信得過我,就盡管吐出來吧,我倒是願意傾听。」
「老範,剛才我說的有關你的話,並不是故弄虛玄。其實,你跟姐一樣,也是被當做了棋子的。」
「此話怎講呢?」
「你知道我姐為什麼會未婚先孕嗎?」
範順然搖搖頭,一臉茫然。
「是有人趁人之危,拿她當作了代孕工具。」蘭花欣聲音異常低沉。
範順然搖搖頭,緊皺起了眉頭。
蘭花欣抬頭朝遠處望了一眼,然後長吁一口氣,說道︰「那個男人是省里的大干部,一個有著至高權利的人,你相信嗎?」
「怎麼會這樣?這……這可能嗎?」範順然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蘭花欣猛灌了一大口啤酒,拿起餐巾抹了抹嘴,目光散淡地說開了︰「那時候,鹿垸還只是個縣級單位,縣里的農工商貿易公司出了一樁大案,公司老板田恆亮攜款逃跑,數額高達六百多萬。那可是八十年初期啊,這個數額已足夠驚人的了。而這筆款,是剛剛從財政局劃撥到他們公司戶頭上的,作為暫時交易借用。而這筆借款並沒有合法的審批手續,只是在某位分管領導的口頭授意之下操作的。這樣以來,案情就顯得復雜起來,以至于驚動了省委、省府,並及時下派了由省紀委牽頭的調查組。
經過一段時間的偵破,案件毫無頭緒,卷款逃竄的犯罪分子無影無蹤,人間蒸發了一般。而此時此刻,那位做過口頭批示的領導為了逃月兌責任,也矢口否認與這事有牽連,死活都不承認他點頭答應過劃撥款項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