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泣了一會兒,蘭花欣抬起頭,接過範順然遞給她的紙巾,擦了擦眼楮,說︰「姐姐這人就是膽小怕事,打掉牙總愛往自己肚子里咽,給別人造成了一種軟弱好欺的印象。」
「我懷疑也許……也許還有另一種可能。」
「啥可能?」
「我說出來你可不要介意,我想會不會是你姐她心甘情願去做的,為了你爸,為了你們的家。」
「你覺得會有那種可能嗎?」
「也許她是急于替你爸解月兌罪名,為了你們家平靜如常,安安穩穩地過日子,才投其所好,甘願送上了自己的身體,犧牲了自己的清白。感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你說呢?」
「我也想過這事,可她生性懦弱,膽小怕事,估計根本就沒有那個勇氣。再說了,那個年代里的人,相對來說,都還比較傳統保守,是很難做出那種選擇的。但有一點,我姐她天生心地善良,啥事都總是為別人著想,特別是在父母身上,總是百依百順。單憑這點,也許她真的就能豁出去。」
「這事你媽沒有說起過?」
蘭花欣搖搖頭,說︰「沒說,那時候她病得不輕,說話都已經有氣無力了,只把事情的大概經過說了一遍。」
範順然無語,盯著杯子發呆。
但很快,蘭花欣就斷言道︰「姐姐絕對不可能是主動的,想一想後來所發生的事情,就足以斷定,所有那一切都是那個人居心叵測籌劃好了的,是他與我爸媽之間的一筆交易。雖然姐姐當時沒有抗爭,但她是無奈,是忍辱負重,是在父母的脅迫操縱之下才一步步走下去的。」
「交易?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姐姐受辱的事發不久,攜款逃逸案的偵破工作就陷入了僵局,懸在了那兒,那個無恥的男人也帶著紀檢組返回了省城。爸爸不但沒有受到牽連,相反,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在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內,他竟然堂而皇之地被提拔為副縣長。但對于我們家來說,卻是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因為那個時候,發現姐姐她……她竟然有了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