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和我在一起,你會死的,這樣你也無所謂嗎,雲霆?」祁雲萱突然安靜地望著祁雲霆問道,神情不再激動。
祁雲霆不解地望著此刻顯得很陌生的祁雲萱,雖然不明白她的話是什麼意思,卻冷漠地回應道︰「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無所謂。我說過,我不介意再死一次。」
心中最後一絲希望就這樣徹底的消失了。祁雲萱感覺到身上前所未有的冰冷,連牙齒都哆嗦著。
想要離開這個讓人徹底絕望的地方了,真的好累了。祁雲萱像個木偶一般,僵硬地走出大廳。
望著離去的祁雲萱,夏妍琳有點痛恨自己的軟弱和自私。明明看著祁雲萱那麼痛苦,明明是自己搶走她的最愛,明明是自己應該退出的,可是現在所有的悲痛卻全部都由她承擔。她也只是一個女人不是嗎,也會軟弱,就算因為愛得這麼深,所以才這麼強求吧。自己已經答應放手的,可是卻因為祁雲霆的強求而動搖著。自己明白,雖然是借著祁雄的請求才答應,但最終的原因還是在于自己。
祁夫人紅著眼眶望著祁雄,忍不住連聲嘆氣。
祁雄伸手拍了下夫人的背,然後站起身走到祁雲霆和夏妍琳的面前,左手牽著祁雲霆的手,然後拉著夏妍琳略微冰冷的手,將兩人的手握在一起,語重心長地說道︰「對你們來說,我是一個老年人了,年輕人的世界我也不太懂。也許思想不一樣,但中國有句老話,退一步,海闊天空。你們是我一手促成的,我真的希望你們能好好走下去。」
夏妍琳低垂著眼瞼,卻分明感受到了來自祁雲霆手背微微握緊的力量。
「我會的。」祁雲霆正色回道,語氣里滿是自信。
雨,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來,夏妍琳坐在副駕駛上,側頭看著滴落在車窗上的雨簾。
祁雲霆右手放在駕駛盤上面,左手模著自己的下巴。
「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先睡一覺,到家了我叫你。」祁雲霆側頭柔聲問道。
夏妍琳微抿了下唇,沒有轉過頭看祁雲霆,只是將頭輕靠在車窗上,然後慢慢閉上眼楮。夏妍琳,你為什麼要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妥協,一次又一次的退縮呢?
祁雲霆見夏妍琳不說話,也沒有再問,特意將開著電台的收音機關掉,好讓她好好休息。
冷,身體和心里的涼意一陣陣的襲卷著祁雲萱的每寸肌膚,吞噬著她的意識。雨水在臉上蔓延著,渾身已經濕透了,衣服緊緊黏在肌膚上。
站在馬路邊上,祁雲萱望著來來往往的車輛,放眼望著遠處灰蒙蒙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雲霆,我好累,真的累了。對不起,我不能遵守對你的諾言了,可以再允許我任性一次好嗎?我真的想見你了。」祁雲萱喃喃地對著天空說道,然後望著不遠處快速駛來的大貨車,提腳朝路中間走去。她緩緩地閉上眼,微微張開雙臂,臉上慢慢露出恬靜幸福地笑容。
我來了,雲霆,終于,可以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