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學文,你真讓我惡心。」
自己勾著其它女人的手臂,堂而皇之的出雙入對。卻有臉跑來指責她勾引其它的男人。簡直是讓人惡心到頂。
「左盼晴,你再說一句。」顧學文生氣了。他只是想要一個解釋,他願意相信左盼晴,只要她說,她就信,可是她卻拼命的指責自己︰「我只是問你。那個男人是誰?」
「你好奇?」左盼晴突然笑了,盯著顧學文身上的黑色西裝。這件衣服,也是那個女人準備的吧?
那個女人真了解他啊。知道他穿多大的衣服,知道他的喜好,跟他共同擁有一段過往。
那麼她呢?
在他心里,她算什麼呢?她這個妻子又有什麼地位?
「顧學文。你為什麼要娶我?」她是真的好奇,是什麼樣的動機可以讓一個男人明明內心有其它的女人,卻還可以娶另一個女人?
心已經傷透了,痛麻木了。可是她想要一個結果。他,為什麼要娶自己。
顧學文愣了一下,卻對上左盼晴眼里的淡淡譏諷,出口的話語氣一下子又冷了下來:「左盼晴,你不要轉移話題,我問你,那個男人是誰?」
那樣親昵的摟著她的腰,帶她跳舞,甚至要吻她的男人,是誰?
「不關你的事。」左盼晴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突然就出現,突然說要幫她,突然帶她進了會場。她剛才思緒太亂,根本沒注意到那個男人是什麼時候出現,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我是你丈夫。」顧學文的手臂收緊,左盼晴吃痛,心里知道那一塊肌膚必然已經被他捏青了。
身體越痛,臉上的笑意也就越深,她甚至也不掙扎,任他捏著。
「丈夫?你是我丈夫?」好搞笑的稱謂。
「難道不是嗎?」明明看到他在那里,還跟其它男人勾肩搭背,簡直就沒有把他這個丈夫看在眼里。
「丈夫丈夫,一丈之內是夫。」左盼晴用力的,一根一根把他的手指掰開,身體退後一步,再退後一步,目光冰冷︰「一丈之外,你就什麼也不是。」
「左盼晴。」顧學文向前靠近,左盼晴卻伸出了手,撐在他的面前不讓他靠近。
「我拜托你。離我遠一點。」
「你什麼意思?」
「我一踫到你就想吐。」左盼晴受不了了,明明離顧學文那麼遠,她卻覺得那種毒藥的香氣一直在她鼻尖流竄。
「左盼晴。」
這個女人,真是越來越過份。說出來的每一句話,卻足以將一個正常的男人逼瘋。
「過來,我們回家。」
「你走開。」他一靠近,左盼晴又想吐了︰「我拜托你,離我遠一點,行不行?」
「不可能。」顧學文將她困在懷里,帶著她就要往自己的悍馬走去。左盼晴又聞到了那陣極淡的,毒藥的香水味。
胃里翻滾的胃液再也忍不住涌上,嘔吐的感覺控制不住。她抓著他的衣襟突然就吐了出來。
「呃——」剛才在酒會吃過一點東西此時全吐在顧學文那件黑色西裝外套上。左盼晴顧不上,她好難受。不停的吐著,拼命的吐。
抓著他的衣服,直吐到胃里一點東西也沒有了。身體軟了下去,退後兩步。
顧學文的臉色早在剛才就變得鐵青。看著她吐了自己一身,鷹隼是說不出來的冰冷︰「左盼晴。你——」
「顧學文。」左盼晴彎著腰,將手扶在一邊的路燈下。燈光下,她的臉色蒼白如紙︰「拜托你離我遠一點,你一過來,我就想吐啊。」。
「左盼晴。」顧學文的臉都綠了,月兌掉身上的黑色西裝,發現襯衫也受到些涉及,伸出手就要去拉左盼晴的手︰「過來,我們回家。」
回家了再慢慢說清楚。
「走開。」左盼晴縮著身體,蒼白臉上滿是抗拒︰「離我遠一點。拜托。」
「左盼晴。」顧學文的雙拳緊握,周身的氣流開始變得壓抑起起來。雙目灼灼的盯著左盼晴的臉,幾乎要冒出火來。
「跟我回家,」
「不要。」左盼晴拒絕︰「我怕吐。」
他的車,剛剛坐過其它的女人,他的手,剛剛抱過其它的女人。她有潔癖。不喜歡用人家用過的東西,尤其是男人。
「……」顧學文盯著左盼晴的臉半晌,那件西裝早不能穿了。而他身上有一股酸得十分難聞的味道。
這一切都讓他郁結,最想做的就是此時回家。洗干淨這一身的污漬。
而左盼晴的手還扶著路燈,半縮著,抗拒的意味那樣明顯。
「左盼晴。」他身前靠近一點,左盼晴捂著胸口,又是一臉想吐的樣子要︰「拜托你走開,我聞到你身上的味道我想吐啊。」
他身上的味道?還不是她弄的?
顧學文沒有去想左盼晴話里的意思,恨恨的盯著她的臉半晌,突然轉身離開了。
他走了,留下左盼晴一個人呆在路邊,不遠處的酒店,人來人往。霓虹燈把夜空染紅,看不到一點星子。
沒有去看顧學文往哪邊走,她不關心,也不關他的事。
他連解釋都不願意,就這樣把她扔在路邊走人。顧學文。你——
喉嚨間翻滾著陣陣難受。身體無力的靠在路燈燈桿上。拼命壓下內心那一陣想吐的感覺。
「下一個天亮,去上次牽手賞花那里散步好嗎?」
手上拿著的宴會小包,傳來一陣手機鈴聲,左盼晴接了起來,是鄭七妹。
「盼晴。店里來了新貨哦,冬裝新款。挑個時間來看吧。」
「好。」左盼晴壓下內心的難受,笑著點頭︰「我挑個時間,來看你。」
「嗯。」鄭七妹點頭,眉心突然微微蹙起︰「你的聲音怎麼了?好像有點啞?」
「是嗎?」左盼晴不知道要怎麼說,目光看著馬路上的車流,仰起頭,將那一陣陣想哭的感覺壓下去︰「可能感冒了吧。」
「天氣開始轉冷了。你要注意身體啊。」鄭七妹的關心很實在,左盼晴很受用。
「七七——」想說什麼,卻覺得喉嚨里堵得厲害。
「怎麼了?」鄭七妹此時真感覺她不對勁了。
「沒事。」深吸口氣,搖頭,左盼晴努力讓自己站直了︰「我想說,快到元旦了,挑個時間讓你家那位出來吃頓飯吧,介紹我們認識一下。」
「好啊。」鄭七妹點頭。內心卻不是那麼確定,因為杜利賓貌似這段時間都不太聯系她,每次都是她主動。
嘆了口氣︰「盼晴,我約好了時間打你電話吧。」vjn2。
「好啊。」左盼晴的情緒已經平復下來,臉上泛起一陣笑意︰「我過兩天來看衣服。」
「好。」
掛斷通話,一陣風此時吹來,左盼晴覺得冷。非常冷。七七有了自己的幸福,她的幸福在哪里?
閉上眼楮,腦子里閃過紀雲展,章建元,最後是顧學文。
為什麼,這些男人在傷害女人的時候,都可以那樣理直氣壯?都可以那樣毫無愧疚?
又或者這些人已經習慣,傷害女人就像吃飯?
縮起身體抱著雙臂,不去看路人詫異的眼光,只想著快點回家,伸出手攔車。一輛悍馬卻在此時停在她面前。
顧學文從車上下車,伸出手就要去拉她的手。左盼晴身體退後一步,他卻強勢的將她拉進自己懷里。
「左盼晴。我們回家。」
「滾開。」既然走了,還回來做什麼?左盼晴不要他這樣的假好心。
「你夠了吧?左盼晴,跟我上車。」她說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想吐,他特意去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她還想怎麼樣?
「我不要。」左盼晴真的難受,用力的揮開他的手︰「別拿你的髒手踫我。」
惡心死了。一想到他跟那個女人不知道暗渡陳倉多久了,她就一陣惡心反胃。
「髒手?」顧學文用力抓著她的手臂,強迫她面對自己︰「左盼晴?我髒是誰弄的?是誰吐了我一身?」
「那是你活該。」左盼晴想離開。顧學文卻蠻橫抱起了她,強勢的將她往車里一塞。
「你放開我,我不要坐你的車。顧學文。」左盼晴想要下車。顧學文此時已經上了車,抓著她的手臂語出威脅。
「左盼晴。你鬧夠了沒有?你不想坐我的車,那想坐誰的?剛才那個男人的嗎?」
「是。」左盼晴點頭,一點也不怕他知道︰「我寧願坐惡魔的車,也不要坐你的。你讓我惡心。惡心。」
「左盼晴。你再說一次。」顧學文瞪著她,雙眼幾乎要冒出火來。
左盼晴咧嘴,笑意卻一點也沒到眼底︰「說十次也一樣,顧學文,你讓我惡心。惡心——」
後面的話說不出來,身體被他用力摟進懷里,低下頭,他毫不客氣的霸佔著她的唇。
左盼晴愣了一下,紛雜的思緒更加混亂。想推開他,想咬他,打他。卻發現,他身上沒有那陣香水味。
也沒有剛才那個酸腐氣味。有一陣淡淡的,肥皂的味道。
他剛才是去洗澡了?他——
短暫的詫異,左盼晴又一次發現,自己不了解這個男人。又或者,她從來沒有了解過。她的分心,引來了他的不滿,重重的在她的唇上咬了一記。
她吃痛,瞪了他一眼,用力的推開了他︰「要回家就開車,不然我打車回去。」
「左盼晴——」
「不要跟我說話。我討厭你。」
不,不是討厭。是嫌惡,厭惡。鄙視。全部的極端的負面的情緒。她毫不掩飾的情緒,讓顧學文的臉一冷,話也不說發動車子快速的離開。
不遠處停著一輛銀白色的布加迪威龍。devil坐在車里,目光看著悍馬離開,唇角微微上揚。
湯亞男坐在邊上的位置看著那輛車離開,轉過頭看著devil,眼里有絲不解。感覺到了他的視線,devil笑了。
「你是不是想問,剛才為什麼不在她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帶她離開?」
確實。湯亞男真是這樣想的,不過沒說出來。
「因為我要跟她慢慢玩。」一天就把底牌都露了。那多沒意思?不如慢慢來。「
湯亞男沉默,對于devil的惡魔習性,已經越來越適應了。
「走吧。」將身體放倒,devil閉目冷養神︰「今天你開車。我累了。」
湯亞男點頭,冰山臉上沒一點情緒,發動車子離開了。
……………………
醫院里,兩名警察穿著制服,守在病房門外。里面的是溫雪嬌。住了幾天的院了,還不能出院。
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此時帶著一個護士走了過來。被兩個警察攔下。
「例行查房。」醫生對著警察笑了笑。
其中一個看了他的證件一眼,身體往邊上站了站︰「注意時間。」
「嗯。」醫生跟護士進去了。溫雪嬌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感覺到了有人的靠近,也沒有睜開眼楮,直到。
「夫人。」溫雪嬌眼睫一動,睜開了眼楮。看著來人目光有絲戒備。那個人靠近一步,神情嚴肅。
「城哥說了,請你稍稍忍耐。我們一定想辦法救你出去。」
溫雪嬌唇角揚起一絲嘲諷。這都過了這麼多天才來,周七城,你可真夠可以的。
「是嗎?」
「是。」來人點頭,向前一步,壓低了聲音︰「不過,城哥讓我問一下夫人,你把東西放哪了?」
「什麼東西?」溫雪嬌裝傻,抬起頭看著來人一眼︰「我最近也累了,有事等我能出去再說。如果我不能出去。城哥知道的。」
「夫人?」溫雪嬌住的地方,城哥讓人全部找過了,就是找到,這才讓他來醫院︰「城哥不是無情無義的人,他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
「好啊,我等著。」溫雪嬌打了個哈欠︰「你們走吧,我困了。想睡了。」
那個人看了護士一眼,兩個人使了個眼色,然後離開了。溫雪嬌躺在床上,唇角上揚,神情有絲得意。
周七城啊周七城,我要是會坐牢,你也逃不掉。你以為這麼多年。我不知道防著你嗎?
閉上眼楮,她的心情好了很多,只要周七城的把柄還在她手里,他就一定會來救她的。等她出去,她要找那個男人報仇。當然。還有左盼晴。那個男人說不定是左盼晴的姘頭。所以才幫她。
臉上閃過一絲陰狠。溫雪嬌心里已經開始想像,她折磨左盼晴的場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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