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杉杉畢恭畢敬地把袋子遞到婆婆面前,「這個牌子的薄款正好有打折,入了秋正好穿,就是不知道尺碼合不合適。」
顧老太伸手接過,感動得跟什麼似的,這兒媳婦,可比她家寶貝ど女兒貼心多了,難怪北辰拗著性子非要娶她不可呢。
更讓老太太高興的是,吃完晚飯,她家兒子居然主動打電話回來了,通話結束的之前,顧北辰特地告訴母親,是杉杉提醒他要經常往家里打電話的。
兩件羊毛衫加上這一通貼心電話,顧老太的心算是徹底被這個曾經被她嫌棄過的兒媳婦收服了。既然已經真心接受,她也該對人家孩子有所表示,「杉杉,跟我去書房,我有東西給你。」
看著桌上放著的一對上好的老坑玻璃貴妃玉鐲,葉杉杉被嚇傻了眼,這麼貴重的東西,是要送給她的?
「這是老顧家的傳家寶,現在我把它交給你。」按理來說,這東西應該在杉杉進門的時候就送給她的,可那時候顧老太心里還有些不甘,也沒想起這事。今兒收了兒媳婦的禮,老太太才想起來,人家孩子已經是她顧家的人,她還卻連件像樣的見面禮都沒送。
「這個……太貴重了。」玉鐲什麼的,一個不小心就會被摔碎,這種東西實在不適合葉杉杉。
「你拿回去好好收著,逢年過節拿出來戴戴就行。」古語說,玉是有靈性的,只有貼身戴過,才算真正屬于你。再貴重、再易碎,還是得偶爾拿出來戴著通通靈性。
「謝謝媽媽。」身為顧家唯一的兒媳婦,傳承是不可回避的責任,這一點葉杉杉很清楚。
顧老太一臉憧憬道,「這東西已經傳了好幾代,以後等你有了兒媳婦,你再傳給她。」
咳咳……葉杉杉被噎得一口氣沒喘過來,咳得滿臉通紅。
天,心急的婆婆不是要她現在就給顧家延續香火吧?
顧老太急忙走上前幫兒媳婦拍背順氣,「看把你嚇得,我又沒說現在就要你給顧家添丁。」
「媽,對不起,我跟笑……跟北辰商量過了,等我畢業之後才……」葉杉杉猶猶豫豫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卻被婆婆笑著打斷——
「我懂的,你還小,這麼早把你娶進門已經夠委屈你了,生孩子的事咱不急。」真心接受杉杉之後,顧老太也變成了善解人意的好婆婆。
葉杉杉只能無奈一笑,「我要是能早出生幾年就好了。」
「傻孩子,你要早出生幾年,說不定早就別人家的年輕小伙子搶走了,哪輪得到我們家北辰。」這會兒顧老太已經完全把自家兒媳婦當成了寶。
葉杉杉經不住夸,不好意思地撓頭,「我哪有您說得那麼好。」
「這是什麼傻話,你不好,我兒子能這麼著急把你娶回家?」顧老太完全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葉杉杉心里就像灌了蜜糖似的,可嘴上卻要裝矜持,「他不是難得回來一次嗎,所以才想盡快把婚結了。」
顧老太一語道破天機︰「他是怕你被別人搶走呢!」
臉紅得像番茄的葉杉杉同學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咧著嘴傻笑。
「杉杉吶,其實……我一直很想問你,我們家北辰比你大這麼多,還帶著笑笑,你為什麼……願意嫁給他?」人家孩子正甜蜜著,現在問這個好像有點不合時宜,可顧老太實在好奇。
「一開始,我只是想讓爺爺走得安心。可是慢慢相處之後我才發現,他真的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人。」想起和他相處的點點滴滴,葉杉杉臉上的笑意也越發甜蜜。
「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沒有愛的維系,幸福都是空談,你心里有他,他一定能感覺到。也許,距離他調回g市的日子真的不遠了。」繞來繞去,最後還是回到了原點。這個心願不了,顧老太永遠沒法安心。
願望很美好,現實卻很殘酷。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初冬的天,寒意越來越重,顧北辰卻離他的小妻子越來越遠。
軍演計劃臨時有變,他被派遣到了t省,因為通訊限制,他已經有半個月沒有打電話回家。這期間,葉杉杉收到的唯一慰藉只有他親手寫的檢討書。
檢討書是為他大聲凶她、不信任她所寫,洋洋千字,每一句都透著真心悔過的誠懇。
日復一日的等待沒有磨去葉杉杉的耐心,卻讓她心里的擔憂一天勝過一天。
地處西北的t省氣候寒冷,夜里氣溫降到零下二十幾度是常有的事,軍演經常在野外進行,他會不會凍著?軍演時對陣雙方都想全力爭勝,會不會有意外受傷的情況發生?
在煎熬中等待了近一個月之後,葉杉杉總算體會到了做軍嫂的無奈和無助。除了靜靜等待和默默祈禱,她什麼都不能做。
心事重重和心不在焉是一對好兄弟,午休的時候葉杉杉又一次錯把上周的筆記給了寧子言。
「你最近到底是怎麼了,怎麼好像沒睡醒似的。」一向大大咧咧、少根筋的寧大小姐也察覺出了杉杉的異樣。
「等一下,我再給你拿這周的。」葉杉杉依然是敷衍的語氣,子言這丫頭咋呼慣了,听風就是雨,有些事還是不告訴她為妙。
這一次寧子言沒有被糊弄過去,「別打馬虎眼!跟我說實話!」
「你就當我沒睡好吧。」葉杉杉心虛地轉過身去,低頭幫子言找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