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一個郊外別墅,四周都是蒼蔥的樹木,這里地勢稍稍高一些,所以能夠一眼看到四周的景色,空氣也很是清新,不得不承認,這遠離城市的喧囂,確實算是一個好地方,袁寧惜目光定格在不遠處的一座兩層公寓處,能夠看得出來,這一個別墅的主人,不僅奢華,而且很會享受生活,這讓袁寧惜的心跳下意識地竟加速了不少,說實話,下車之後,她就後悔了……
袁寧惜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是知道,天氣真的很冷,這種時候,這種地方,不冷才是怪事兒,之前她匆匆出來的時候因為太過匆忙了,都沒有多穿一點衣服,所以現在真真正正地知道什麼是‘沖動的懲罰’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特意跟袁寧惜做對一般,今天居然沒有昨晚上那麼明朗,如是昨晚的話,至少還有一個月亮陪伴著自己,但是今天呢……不知道自己的思緒飛到了哪里,只是知道,袁寧惜再一次將剛剛不小心挪開的視線重新落回到
那一棟別墅的時候,看到了兩個模糊的身影,只是一個模糊的背影,但是袁寧惜知道那是一個男人,一個女人,而且男人還很親昵地一邊摟著懷中的女人,一邊不停地親熱個不停,因為光線不太明顯,而之前袁寧惜怕被發現,所以選擇的這個一個‘偵查’地兒,根本就看不太清楚,本是心中有些憤怒的袁寧惜,看到這和廖熠寧相似的身高和身形,看著那一個背影,袁寧惜下意識地想起了那一張便簽,所以就認定了一個事實,看著這兩人從門口消失的背
「我說袁寧惜還在急診室,醫生還沒出來,不知道情況,不過既然你來了,我還有急事我就先走了……對了,這是她的包包!」
听到女醫生說的這些話,廖熠寧感覺被人當頭一棒,這些事情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麼袁寧惜會在去林皓恩公寓的路上昏倒?為什麼那麼冷的天她會去那里還血糖過低、營養不良,這一些話語,讓廖熠寧此刻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戳了一個洞一般……
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袁寧惜,廖熠寧才站起身邁開步子往門外走去
「咕嚕……咕嚕」
「哦……」
「那你乖乖在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來,然後帶你回家!」
「請問她怎麼樣了?」
可是,這往後該怎麼辦呢?這是袁寧惜一天都在想的問題!明明之前自己就已經鼓起勇氣要好好守護這來之不易的一切的了,可是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那麼多讓自己始料未及的事情呢?
听到廖熠寧出聲了,袁寧惜本來已經平復的心緒一下子又翻騰了,臉倏地一下又變紅了。但是還是不想讓對方看到此刻自己的樣子,所以悶著被子里面悶聲悶氣地就回道
林皓恩將袁寧惜的包包交給廖熠寧之後,就直接離開了,空蕩蕩的過道上,只留下有些恍惚的廖熠寧。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廖熠寧一直看著急診室門上的燈的眼楮,慢慢地轉移到了自己手上的袁寧惜包包上面,其實他從來都不翻看袁寧惜的東西的,但是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鬼使神差地,他就想要看一下……輕輕地拉開拉鏈,可是誰知,手剛剛觸踫到拉鏈上面,急診室的門已經倏地一下就被打開了,而廖熠寧的注意力也被轉移過去了,看
廖熠寧很顯然地對于林皓恩這一個答案很是很震驚,因為他不知道袁寧惜為什麼會去那里。而昨晚上這個女人一夜未歸,現在又暈倒在路邊,該不是?廖熠寧莫名地,心中不斷涌現出那一些不好的畫面,而林皓恩看著驚訝不已的廖熠寧,還有那恍惚的神情,又開口道
「我說年輕人啊,夫妻兩個吵架老公應該多遷就一些老婆啊,你說這一個大晚上的,還是這種天,一個女人,還是那麼單薄的女人走在路上很不安全的,加上……」
袁寧惜從一開始就沒有看過廖熠寧一眼,只是一直目光渙散地看著周圍的一切,听到廖熠寧這樣一說,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個字,便要掀開被子下床。廖熠寧知道袁寧惜是在怨自己,所以袁寧惜此刻不管怎麼對他,他都沒有怨言,只是他不想要這樣不像袁寧惜的袁寧惜,他想要看見她原來的樣子,而此刻,醫生說她還很虛弱需要靜養。所以看到袁寧惜的舉動,廖熠寧趕忙阻止道
「寧寧,醒一下,起來先吃些東西再睡。」
「你……你說什麼?」
廖熠寧听見被子里面傳來心中忍不住地想要笑出聲,但是終究還是忍住了,還是輕聲道
可是很不適時地,袁寧惜剛剛說完這話,自己的肚子就很不配合地唱起了空城計,讓她本來就紅的臉此刻更是紅得不得了了。她不是不餓,是很餓,但是卻還是不想面對廖熠寧,誰知現在更是找不到台階下了。zVXC。
袁寧惜抽出手的時候,廖熠寧便醒過來了,看到對方正一副懨懨的樣子,所以就開口問道,其實袁寧惜昏睡了那麼久,不餓才是怪事!不過不知道該怎麼打破這有些壓抑的氣氛,所以廖熠寧才明知故問道
廖熠寧看著一點生氣都沒有的袁寧惜,心中很是揪疼,這樣的袁寧惜,讓廖熠寧感到很陌生,甚至有些害怕。
女醫生看了看這一個不是之前送這個病人來的陌生男子,公式化一般地問道。
「怎麼回事兒?你老婆暈倒在路邊了,如果不是我今天一大清早有急事要出去,你老婆說不定早就已經凍死了!」
寧一定會揪出這個人的。他有一種感覺,這可能和四年前的事情有關系!
「她到底怎麼了?」
雖然心冷,但是袁寧惜還是下意識地就問道,她的記憶和停留在那天晚上,她看到‘廖熠寧’和一個女人親昵地走進公寓,然後自己傷心之余就沿著公路往回走,走著走著……好像是自己暈倒了,只是自己是怎麼來這里的呢?難道是這個男人送來的?那里好像都沒有車子經過的。
袁寧惜使力將自己的手從廖熠寧手中拉出來,然後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里是醫院!因為到處都彌漫著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
「我怎麼會在這里?」
一直到听到門輕輕合上的聲音,袁寧惜一直緊閉著的雙眼才緩緩地睜開,只是伴著眼楮的睜開,眼淚也跟著流了下來。
廖熠寧現在只能什麼都听袁寧惜的,他只希望她快點好起來,他不喜歡她現在這個樣子,而為了不讓小家伙和她朋友擔心,他誰都沒有告訴,也告訴林皓恩不要告訴他人了,因而所有的事情都得他親力親為了。听到廖熠寧這樣說,袁寧惜既沒有答應,也沒有否決,只是默默地不說話,目光依舊是沒有焦距地看著其他方向。對于袁寧惜的不應也不答,廖熠寧雖無奈,但是卻也沒有生氣,只是有輕輕地叮囑了一句
「喂?外婆,我有事情想跟您說一下。」
到了醫院看到林皓恩之後,廖熠寧還是忍不住地抱怨一聲了。
廖熠寧熱好東西上來的時候,就看見縮在被子里面的看上去依舊那麼單薄的軀體,心中不禁一疼,但是看到袁寧惜這可愛的動作,心中還是忍不住地一暖。端著碗,輕輕邁開步子往床邊走去……
「東西都涼了,我去熱一下。」
影,袁寧惜的心寒到了谷底。抬頭看看陰沉的天空,扭頭望望周圍的環境,就是唯獨不願意再去看一眼那一棟這里唯一的亮著燈光的別墅,邁開艱難的步子,像是全身被抽走了力氣一般地無力地沿著那一條唯一的通往這里的路走去……至于要走去哪里?袁寧惜自己也不知道了……心痛到了極點,也冷到了極點……而眼淚,也是一直流,一直流,滑落在臉上已經沒有了知覺,因為臉已經凍僵了,身體也似乎凍僵了。
「可是我不喜歡醫院的味道!」
「怎麼回事兒啊?一大清早的叫我來醫院!」
「我是她老公!」
看著病床上面那蒼白的小臉,一雙原本大大有神的漂亮大眼,此刻卻是緊緊閉著,而那一雙喜歡和自己頂嘴的小嘴,現在也是緊閉著,額前的劉海有些凌亂,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毫無生氣的洋女圭女圭。廖熠寧看到這樣的景象,昨晚上所有的憤怒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甚至深深的自責涌上了心頭取代了之前的氣憤。廖熠寧輕輕走過去,坐在病床邊,一邊手輕輕握住那縴細的柔荑,一邊手輕輕地撥開額前的亂發,看著平時如此活潑充滿朝氣的
別墅里面,此時正上映了一幕又一幕的火熱限制級畫面,只是主角並不是袁寧惜所想的廖熠寧,而是林皓恩!今天他們哥幾個喝完之後,廖熠寧終于說要回家了,所以已經很是不爽的林皓恩當然不能夠放過讓自己放縱的機會了,而袁寧惜看到的,不過是一向都是花-花-公子自稱的林皓恩和自己帶回來的女人答得火熱罷了
其實今天好巧不好的,林皓恩有急事要辦,所以天還沒亮就開車把昨晚上帶回來的女人送出去,不然他住的那個地方,方圓十幾公里都根本沒有車輛經過,只是居然會看到暈倒在路邊的袁寧惜。
心疼之余,廖熠寧情不自禁地就緩緩低下頭,輕輕地吻了吻握在自己手上的柔荑,在看上那蒼白的小臉,此時此刻的廖熠寧多麼希望對方能夠沖著自己大吼大叫。至少只是怒瞪著自己都行。
廖熠寧回到已經有半個多月沒有踏入的家,心里面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了,只是知道,他回來的時候,心中有期待,負氣在外面的這一段時間,其實他也有想過,如果袁寧惜肯打電話給自己的,他就不生氣了,只是一等再等,等了這麼長的時間,等來的卻是無聲無息。而現在回到家,居然是空寂一片,一個人都沒有,之前的期待,最終變成了落空,失望彌漫了心頭。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另外一端的袁寧惜,此刻正在寒風中漫無目的地行走……
廖熠寧一听到對方說這些話,心中的不安更是強烈了,一向很注重禮節廖熠寧也忍不住地打斷了女醫生繼續的‘絮叨’。而听到廖熠寧這樣有一次緊張地問道的時候,女醫生才意識到她話題扯遠了,其實她也是女人,所以對于女人受到的這種遭遇感到心中自然不平,所以就免不了多話了。
廖熠寧掛完電話,看了看樓上那虛掩的臥室門,心里不禁苦笑一番自己,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呢?如果當時他沒有負氣離開,如果當時負氣離開了又回來了,如果自己沒有離開那麼久,那麼事情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不過這一切,似乎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她並不是無知覺,只是她現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廖熠寧,想起昨晚上的事情,想到他對自己的‘背叛’,現在廖熠寧所做的事情,在袁寧惜看來,都只不過是對自己的愧疚罷了。原本她就不斷地告誡自己不應該再為這種人流眼淚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眼里就是很不听話,感覺像是泉眼一般,永遠都流不完,止不住。
就在袁寧惜眼皮快要睜不開的時候,廖熠寧推門進來了。
一如之前的淡漠語氣,像是跟一個陌生人在陳述一般。這樣的淡漠,這樣的話語,這樣的態度,如果是早前的廖熠寧,早就發火了,只是現在,他不敢吼她!看到昨天在袁寧惜包里面翻出來的信,他知道袁寧惜為什麼會出現在那里了,只是他疑惑的是,袁寧惜為什麼沒有打電話給他,又是在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封信又是誰故意給袁寧惜的,雖然那個給信的人很是聰明,用的全部都是打印的,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從字跡線索那下手,但是廖熠
「可以!」
「喂?」
袁寧惜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知道自己現在身體很暖不像之前那麼冷了,可是心還是冷的,感覺到自己的手被人握著,悠悠地睜開眼楮一看,床前趴著一個人,而自己的手就是被對方緊緊握著的,這個人,袁寧惜自然不會忘記,就是廖熠寧!想到之前的事情,
一個人,現在變成這個樣子,廖熠寧才發現,自己不知道已經多久沒有看到過以前的袁寧惜了,思緒不自覺地就回道了高中時,他們的第一次見面,那個時候的袁寧惜,廖熠寧只想用一個詞來形容——彪悍;再後來的重逢,在機場,她對自己的伶牙俐齒,那些時候,廖熠寧能夠看到,這一個漂亮長相斯文的女生,其實是一個活潑開朗,喜歡笑的人,可是這一個一向都很樂觀,喜歡笑的開朗人兒,什麼時候變得這般了?
依舊是無聲的回應,一路上,不管廖熠寧跟袁寧惜說了多少話,回應自己的都是袁寧惜的不語,廖熠寧對于袁寧惜的表現,雖然不滿,但是更多的是心疼,至少他知道,袁寧惜是在乎自己才去那里的,那說明袁寧惜心中對自己,或多或少還是有位置的。所以就算是他自己一直在唱獨角戲,他也無怨無怒。
冷風瑟瑟中,袁寧惜早已經冷得沒有知覺了,突然腳一個局促,腦袋一陣眩暈,眼前的景物慢慢地在自己的眼中變得模糊了。
「你醒了?餓不餓,我去給你買!」
回到家里面,廖熠寧抱著袁寧惜到臥室輕輕放下蓋好被子之後,親昵地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頭發,然後才輕聲地說道
「廖熠寧,你這混蛋在哪啊?快點過來**醫院!」
想都不多想,廖熠寧下意識地就回道,是啊,他們確確實實是夫妻關系!只是听到廖熠寧這樣子回答了之後,女醫生抬頭看著廖熠寧,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道、
……分割線……
她在想,如果時間可以重來,她一定不會去那里;如果時間能夠倒退,她寧願自欺欺人,傻傻地以為他只是工作忙不回家而已;如果時間能夠停留,她寧願駐足在相處最為融洽,最為開心,最為幸福的時刻;如果時間能夠抹掉,她寧願親自抹掉那一些關于廖熠寧的時間!但是一切都是假象,發生的已經發生了,什麼都已經來不及了,也後悔不了了。
「……」
兩個人愣愣地相互對視了不知道多久,失神的彼此似乎都忘記了時間,只是眼中只有對方,一直到手里面的碗的溫度漸漸散去,廖熠寧才回過神來,輕聲地,很是溫柔地道
「你好好休息一下,我這就下去煮點兒東西給你,你都已經一天沒吃過東西了!」
「你是她什麼人啊?」
「那……我可以去看她嗎?」
「我不餓,不吃了,我要睡覺了!」
「你在路邊暈倒了,而且還受凍了很久。」
「好了,你身子還沒完全康復,還是出來吃東西吧,今天我有煮了你最喜歡吃的菜。你先起來吃飽再睡也不遲。」
「你別下床,醫生說你還需要好好靜養幾天。」
「好,如果你不喜歡這里,那我們回家!你在這里等我,我這就去跟醫生說!」
听到廖熠寧的話,袁寧惜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廖熠寧已經消失在門邊的身影,心中莫名地,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她一想到剛剛的場景,臉一下子就紅了,她明明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男人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剛剛自己竟然這樣看著他失神了,而且,那個時候,心里面想到竟然都是這個男人!明明不該再有的期盼,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總是控制不住地還是會有所期待,袁寧惜真的感覺自己要瘋掉了。一把抓過被子,把頭一蒙,什麼都不想想,告誡自己,現在什麼都不要想!
一大清早的,廖熠寧還沒睜開眼,電話鈴聲就響起來了了,誰知一听,居然是林皓恩打電話過來,一向這個時候都應該還是在溫柔鄉中的林皓恩怎麼會這個時候打電話給自己呢?而且還說什麼醫院?不等廖熠寧問清楚,對方已經掛掉電話了。不過听語氣,好像很急的樣子,所以還是掀開被子起床換衣服了。
里中然過。「現在已經沒事了,她昨晚上因為血糖過低還有輕度的營養不良昏倒了,最主要的是,她受凍時間很長,如果再久一點的話,可能就沒命了!」
這一聲‘寧寧’,袁寧惜已經記不得多久沒有從廖熠寧的嘴里面听見過了,只是卻不曾料想這個時候听到了,而袁寧惜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的,剛剛明明就要睡著了,但是卻听到這麼一個久違的呼喚聲之後,一下子就沒有了困意,睜開眼楮,就撞進了滿是關切神情的黑眸中,一下子袁寧惜都失神了,情不自禁地就這樣傻傻地、愣愣地望著對方,而廖熠寧很顯然也因為和袁寧惜的這樣四目對視失神了,這是袁寧惜醒來後第一次這樣看自己,而且那眼神里面,廖熠寧找到了焦距,看到了自己的投映在那漂亮的眸子上面的影子,第一次,廖熠寧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激動,很難言。
到醫生走出來,廖熠寧趕忙站起身迎上去,緊張地問道
「東西熱好了,別悶著頭,起來吃點東西吧。」……
「我……」
袁寧惜這樣听到廖熠寧的又一次開口,莫名地心又是一動,可是還是不知道說些什麼,正當她猶疑之際,自己蓋在身上面的被子猛地就被人輕輕地往上一掀,袁寧惜那嬌羞,此刻還是通紅的小臉就這樣露在了廖熠寧面前,本來就有所猜想袁寧惜此刻一定會臉紅的廖熠寧,看到這一個景象,心中還是猛地一動,有一種想要親一口的沖動,但是終究還是壓制住了。
只是在床邊坐下,然後一手將碗放置在床頭櫃上面,一手輕輕地將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袁寧惜輕輕地‘撈起’,並禁錮在自己懷中,緊接著幽幽地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