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我跟你說,要是傷害到寧惜的話,我們是不會配合你們的!」
光是想想,現在袁寧惜的處境,安妙婷就已經很是不忍心了,盡管她平時都是很不客氣地跟袁寧惜打鬧開玩笑,但是安妙婷對袁寧惜的關心,謝倩韻她們可都是看在眼里的,跟明鏡兒似地。
「這要配合著老爺子把這出戲演好演真,其中袁寧惜受到的傷一定是有的,只是這些都只是暫時性的。」
對于這一個問題,韓競寧坦言道,畢竟這其中袁寧惜可是主角,凡是都是要以大局為重,所以袁寧惜受到的傷,那是不可避免的。
「可是……」
「沒有可是,如果你們不配合,結果你們剛剛也知道了,現在不僅僅是老爺子要針對袁寧惜那麼簡單,還有後面的人,還是暗處的人,最重要的是,對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我們現在都還不知道,所以這種情況下面,你覺得你們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有條不紊地分析到這一層面,韓競寧相信這在座的這幾個女人應該能夠明白得透徹一些了吧。
「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呢?」
相對安妙婷的急切,謝倩韻依舊還是一如既往的鎮定,因為她覺得廖熠寧不會忍心讓袁寧惜受傷害的,就算是不得已,也誠如韓競寧所說的,是暫時性的。只是現下最重要的就是接下來她們該做些什麼,說真的要騙自己的好姐妹,謝倩韻自己的心理面也沒有底,不知道能夠瞞多久,只能夠在心里面祈禱廖熠寧能盡快地把這件事情給擺平,不要再讓袁寧惜受傷了,這兩人也已經折騰得夠久了,那麼多年來,多少次的誤會,導致多少次的分離,又有著多少次的悲傷痛苦,這一次而她們都一一看在眼里了,只是這種事情,她們也是愛莫能助啊。
「……」
……分割線……
「寧惜……」
「venyu,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啊?」
「嘿嘿,小樣,這麼多年習慣還是沒有變啊,我听到海浪的聲音我就知道你在這邊了。」
蘇維宇火急火燎地趕到那一片人跡罕至的海邊的時候,果然就看見形單影只,盡管這個時候穿著厚厚的大衣,但是卻依舊略顯單薄的袁寧惜,沒有多停留一刻,迅速地就解開安全帶直接下車,快步走向袁寧惜身邊,天知道此刻的他,多沒想要把這一個看上去那麼孤獨憂傷的人直接納入懷中,只是理智告訴他,不可以!
而听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突兀的響起來,袁寧惜把那剛剛一直眺望著海的那一邊的視線轉向身後,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熟悉的,依舊是那麼俊帥的面孔,之前袁寧惜就知道蘇維宇會過來的,只是現在對方這樣子地仿若空降一般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的時候,袁寧惜才知道自己是有驚喜的。雖然不是自己所期待的那一個,可是卻是一個能夠給予自己溫暖和安慰的那一個,這一點袁寧惜一直都知道。曾幾何時,她多麼感謝上蒼,讓她遇見這樣一個男人,讓她擁有這樣一個朋友,盡管不能用自己的愛情回報對方的付出,袁寧惜卻給予對方滿滿的友情回饋。
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平和等價,所有的所謂的公平都只不過是自己給自己的一個接受的理由和一個付出的借口,誠如對待自己不能夠等價回報的愛情面前,我們能夠做的,只能夠不等價的友情亦或是親情的報答。
「好像是那麼一回事兒……」
以前袁寧惜都沒有注意到這一個問題,直到現在蘇維宇這樣地調侃自己這一句話語響起,她也才意識到,不過不得不承認,這麼多年來,只要是她在a市,如果是心情不好還是怎麼樣,不由自主地,不知道是冥冥之中有上帝的牽引還是怎樣樣的,袁寧惜總是會來到這里,這一個能夠給予她平靜和開闊的領悟的地方,在這一個地方,不管是春天,是夏天,是秋天,還是冬天,都會讓袁寧惜有著別一番的景象感悟,但是卻也都有著共同的特點,那便是都是讓人將不好的情緒釋然,將不開心的事情拋開,不管曾經,只想現在,不論過往,只談此刻,不怨逝去,只守所留。
「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啊?如果不介意的話我願意當你的听眾!」
這話,蘇維宇不知大一次說過,也不記得什麼時候說過的,但是他記得,只對袁寧惜一個人說過。看到袁寧惜臉上依稀可見的淚痕,還有那依舊有些紅腫的眼眶,盡管臉上在面對自己的時候還是一如既往地露出那甜蜜的笑,但是蘇維宇知道,此刻的袁寧惜心理面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堅強,或者說,生活中堅強的她,在感情的世界里面,其實是一個弱者,一個會為自己所愛的男人哭,會為自己所依的男人笑,情緒的一絲一毫變化,都只跟那一個住在她心理面的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听到蘇維宇這樣一問,下意識地,袁寧惜急忙否定道
「沒……沒有啊!我能夠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啊?」
「寧惜,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其實不會撒謊,或者說,你撒的謊都是漏洞百出!」
看到那袁寧惜臉上故作的堅強和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或許袁寧惜不知道,其實她自己真的不是演戲的料,越是否認越是有‘鬼’,越是裝作很開心,心理面越是難過,越是安慰別人說自己沒事,其實心理面卻是越是疼痛。所以看著袁寧惜臉上的表情,還有那眸光閃過的一絲慌亂,和那急切否定的話,蘇維宇直接地挑明了。
「我……我真的沒事兒啊……你……」
「寧惜,如果真心把我當成朋友的話,就不要瞞我,今天發生那麼大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其中真相和緣由,蘇維宇自然已經听廖熠寧說了,只是對于袁寧惜的性格,蘇維宇知道,對方肯說出來的話,那說明真沒有什麼大事,但是對方如果不肯說,而且還一味地回避的話,那才是真正的有事情。
「venyu,我……」
「寧惜,你還記得這個地方,我第一次來的時候,是你帶我來的,那個時候,你說,來到這里,如果不把自己的不開心事情傾吐出來的話,那樣是對不起這里的海神,因為這里是上帝專門為那些心中有苦卻無處倒,心里有淚卻無處流的人所留的一塊聖地!那個時候,你還說,就算你不肯說,海神也會看見見,對于主動傾出的人,她會給予所傾吐之人以快樂,但是如果……」
「其實這個是我當時瞎掰的啦,你也當真?」
故事還沒有回顧完,袁寧惜就已經直接地打斷了,確實,現在想起來,袁寧惜都不知道自己當時是那麼幼稚,居然會編出這樣的故事來,依稀記得,那是第一次帶著蘇維宇逃課,第一次帶對方來到這個地方,也不記得當時蘇維宇因為什麼事情打擊了,袁寧惜只記得,那個時候,一直在眾人眼中的陽光活潑王子,某一天,突然變得憂郁了,讓人忍不住地心疼,而這里,從袁寧惜第一次發現這個地方開始,每每心情不好的時候,她都一定會跑來這里的,有時候是和自己的好姐妹幾個來,但是更多的時候卻是自己來,所以那一次帶著蘇維宇來的時候,莫名地,袁寧惜就想起了編這個故事,只是不曾料想,時至今日,對方居然還記得那麼清楚,當然,她袁寧惜可不相信蘇維宇真的相信這個故事的真實性。
「呵呵,畢竟是你第一次帶我來這個地方,所謂的你的療傷之地,所以我當然相信啊,怎麼說當時你都是我在這邊的第一個朋友,而且我相信如果不是你信任我的話,不會帶我來這里的。」
這話不是假的,袁寧惜是蘇維宇回國的那一年的第一個朋友,而且還是在在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給予自己溫暖和快樂的朋友,這一些,蘇維宇怎麼可能會忘記。
「是啊,這里是療傷的地方……」
听完蘇維宇的話,袁寧惜把目光轉向那浩瀚無邊的大海,迎面吹來的海風,夾著海水的咸味和腥味,混在一起卻讓人不那麼反感,相反的,心中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坦然,也許這就是大海的力量,其中還有著刺骨的冷在里面,只是袁寧惜現在一點都不覺得冷,或許是心理面比這個冷多了,呢喃著那麼一句之後,蘇維宇剛剛要開口說些什麼,袁寧惜已經再一次地開口道
「venyu,你知道嗎?我認識了他十年,喜歡了七年,或者可以說是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上了,‘愛’這個字,給我的感覺是很重很重,年少的喜歡也許算不上愛,但是,我自己認定的愛卻一直都在延續,一直都是在同一個人身上,在他身上,我覺得我都不是我了,我不是一個矯情的人,我不會輕易難過,不會輕易落淚,不會輕易失去自我,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所謂的命定的克星,總而言之,我那些所謂的堅強和勇敢,那些曾經自以為是的自我,一遇到他的,就變得如此的不堪一擊,甚至是什麼都是惘然,我曾經也試問過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但是卻依舊只有一個無解,也許沒有遇見他的人生,我可能活得和我以前一樣瀟灑陽光,堅強勇敢,堅定自我,也有人問過我,如果時間能夠重來,我會選擇自己走怎樣的路,可是,在我心里面,在我腦海里面,一直都只有一個答案,就是還是會選擇現在的這一條路。」
袁寧惜的這一番似乎是說給蘇維宇听,也似乎是說給自己听,亦或者是說給那根本感覺不到她心情的大海听,語氣平平,但是其中的辛酸卻讓蘇維宇忍不住地心疼,就算袁寧惜沒有直接挑明說的是誰,可是蘇維宇知道,那個‘他’,除了廖熠寧不會再有別人了!正當蘇維宇動動嘴唇想要開口的時候,袁寧惜繼續地道
「這一路走來,其中有酸有甜,有苦有樂,有難過到想要放棄,有痛苦到想要窒息,可是我始終覺得老天不會對我們那麼不公平的,四年前,因為他訂婚,我選擇了退出,選擇了在知道熠兒的存在的情況下,遠走他鄉,為的就是我所愛的人們,其實從離開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覺得我們之間已經沒有未來了,盡管我還在幻想期待,可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人們常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不知道到了我這里,就是一種催化劑了,時間的流逝沒有讓我對他淡忘,相反的,卻想陳年老酒一樣,時間越久越是醇厚,曾經想過再見面也終究不過是奢望,卻不想,事情的發展超出了預想,在我還沒有做好準備的時候,上天讓我們相遇了,當時我害怕過,彷徨過,只是最多的依舊是欣喜,當他再一次霸道地將我禁錮在他身邊的時候,我以為我們可以重新開始,而後來,漸漸的,有一種很漆面的感覺,讓我似乎感覺自己回到了那些年!只是不料想,老天似乎也嫉妒了一般,四年後的今天,卻又上演四年前的那一幕,只是我已經不知道現在的我,還有沒有勇氣離開……我……」
說到這里,袁寧惜已經忍不住地哭出來了,真的,這是她今天還在想的事情,她知道,廖闊這樣做,無非就是要故技重施地把自己逼走,袁寧惜真的就想不通,為什麼廖闊肯接受自己的寶貝兒子,卻為什麼始終不肯接受自己呢?難道真的只是因為那一個原因嗎?每一個人都不能夠選擇自己的出身,在這一件事情上面,袁寧惜只對自己的父母懷有感恩的心,感謝他們將自己帶到了這個世界上來,面對這樣的境況,她雖有難過,但卻更多的是不解,不解時下已經是21世紀的此刻,為什麼這個還會成為自己和所愛的人不能夠相守的鴻溝。
「既然不想要離開,那為什麼要離開呢?再說了,這是廖熠寧跟你說要你離開的嗎?」們有說也。
蘇維宇走上前,和袁寧惜並排著面對大海,扭頭看向已經淚流滿面的袁寧惜,他一直都知道,能讓袁寧惜流淚的從來都只有一個男人,只是現在卻不知道原來這麼多年袁寧惜竟是這樣過來的。
「可是我還有選擇麼?如果我不離開的話,依照廖闊的個性,不僅僅是我,還有我爸媽,我朋友們都會遭殃,我當時是嘴硬一定要堅守而且也說已經不是當年有那麼多顧忌的袁寧惜,現在的我也想要為自己的愛情努力一次,但是我發現,其實沖動之下說的氣話再冷靜下來之後,你就會發現是多麼的幼稚和不現實,我做到不到為了自己的幸福而毀掉那麼多愛我和我愛的人的幸福。」
今天在公寓那里說的話,袁寧惜過後冷靜下來也才意識到,不過是自己當時倔強地想要逞口舌之快罷了,說真的她還是做不到那麼自私,而且她相信就算自己 ,廖闊也依舊有辦法把自己逼走!只是這一次,再讓自己離開,或許自己已經沒有當年的勇氣了,更加不知道以後該怎麼往前走。
「但是你知道廖熠寧的意願嗎?他知道的話他會同意嗎?而且依照他的性格,他愛的是你就決然不會和別的女人訂婚的!」
從接到廖熠寧的那一個電話開始,蘇維宇就已經做了一個決定了,而且他也知道廖熠寧對袁寧惜的愛絕對不比自己少,最重要的是,只有廖熠寧才能夠給予袁寧惜真正的幸福,因為袁寧惜愛的男人是他,這一個從高中開始一直到現在都‘贏’自己的男人!
很成功地看到袁寧惜臉上那變化的表情之後,蘇維宇繼續道
「而且就算你不為自己想,不為廖熠寧想,你至少要為你們的兒子熠兒想吧,小家伙還那麼小,他不僅僅需要父愛,也需要母愛,而且依照廖老總裁的那種強勢的性格,是一定會把小家伙留在廖家的,就算廖闊不那樣做,廖熠寧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也是斷然不會讓你帶走小家伙的,更加不會放走小家伙的母親。」
一板一眼地分析著這一個事實,在看到袁寧惜有些不知所以的表情和彷徨之後,蘇維宇才收住話,而蘇維宇的這一番話,確實是讓袁寧惜覺得一下子事情變得復雜多了,其中的事實,也是分析得很到位,對于廖闊和廖熠寧的性格和處事。可是如果自己要跟自己的寶貝兒子分離,那麼簡直是比要自己死還難受的。
許久之後,袁寧惜才愣愣地問道
「那……那我到底該怎麼辦啊?」
「靜觀其變!現在廖熠寧不是不再國內嗎?所以這一個訂婚在外人看來雖然是兩家的聯姻,但是卻只是高家的單方面宣布,最重要的男主角還沒有出場,也還沒有舉行什麼儀式更加沒有什麼記者會,一切的一切,甚至還可以認為不過是記者們的捕風捉影或者是有人故意炒作罷了,什麼結果,都得等到廖熠寧回國表態了才是最重要的,也才是最可靠的。」
當然,蘇維宇知道廖熠寧回國的那一天,那就說明該解決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到那個時候,就算是那一份報道描敘得有多麼的逼真,都不過是如八卦娛樂一般的,時間過了也就沒有什麼價值了,再說了,這件事情從始至終就不是廖熠寧的意願,只不過是廖熠寧的將計就計罷了。
「可是熠的外公……也就是廖闊已經承認……」
「你也說了,是廖熠寧的外公承認的,不是廖熠寧本人,所以這些事情我們不能著急,只能等著廖熠寧回來,而且這段時間你什麼都不要多想,更加不要去理會後面會出現的一些新聞。」
不能夠把事情的真相告訴袁寧惜,那麼只能夠這樣安慰道了,不過這段時間,想來應該還是會有別的新聞出現的,現在只能先給袁寧惜打一針預防針。
「可是……」
「不用可是了,要不趁著這段時間你出國玩一段時間,順便放松一下心情,等廖熠寧回來的時候,你再回來,那個時候你自然知道廖熠寧究竟是怎樣子的想法了。」
話剛到嘴邊,沒容許袁寧惜把話說完,蘇維宇又提議道,或許這個時候,袁寧惜出國比呆在國內安全多了。听到蘇維宇的建議,袁寧惜想了想,終究覺還是有些不妥
「這個時候去玩似乎不太好吧?我應該在這里等熠回來!」
是啊,這個時候她哪里還有心思玩啊,她現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想等廖熠寧回來,因為她相信他不會拋開她的,更何況還有小家伙還在這里呢。
「或許你是這樣子想,但是也許廖熠寧更希望你這段時間過得快樂一些,不要受到那些沒有根據的消息影響。不如你先打個電話問一下廖熠寧。」
自己說不動袁寧惜,蘇維宇只好搬出遠在歐洲的廖熠寧了,不過他相信,廖熠寧一定能夠說服袁寧惜的。
「可是……」
「喂?廖熠寧,寧惜想跟你說話!」v6oe。
不等袁寧惜可是完,蘇維宇已經直接撥通了廖熠寧的電話,而听到蘇維宇的話,很顯然地,袁寧惜覺得很不敢相信,因為她一直都只知道這兩個男人貌似都沒有聯系過,蘇維宇人性格很好,最主要的就是那一個霸道的家伙怎麼可能會接蘇維宇的電話?而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下面,或許更確切的是,此時電話那端的某個男人已經暴怒了。在蘇維宇的示意下,袁寧惜終究還是懷著忐忑和期許的心情接過電話
「喂?」
小聲地問道,不為別的,就擔心此刻如果廖熠寧知道自己和這一個他曾經吃過醋的還別扭過的蘇維宇在一起的話,是不是直接厲聲大吼呢?這一些,在以前最平常不過了,因為電話那端的男人佔有欲之強,袁寧惜可是心知肚明,本來還在想著要怎麼解釋的,準備了一肚子的各種‘好話’終究被對方一開口說的話給全部打消了,甚至讓袁寧惜有種要麼是對方吃錯藥,要麼是自己耳朵出現問題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