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嵐姐輕輕松了口氣,語重心長︰「人這輩子,少不得磕磕踫踫。忍一口氣不丟人,只要你認定了早晚能一巴掌扇回去——姐也相信你有這個本事,遲早的事。」
易軍一只手抄著兜兒,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以難看的姿勢捏住一根紅塔山,默不作聲。
嵐姐不確定是否真的說服了他,于是繼續說︰「朝前看,看遠點,這才是真男人——一個配讓我秦嵐看得起的男人。你在下頭混,就得有身在下位的自覺。等你到了七哥那個層次,至少能讓大多數人怕你;等一個人到了更高的層次,甚至可以踐踏人間法律。所以,要忍。給你一個艱苦奮斗的十年,姐相信你能得到一個燈紅酒綠的金灣。」
「十年?僅僅是這小小的金灣區?」易軍看了看周邊繁華的街道,邪乎乎的笑了笑。
「德行,說你咳嗽你還喘上了!」嵐姐說了不少,情緒也好了點,笑罵了一句,伸出了如玉的五根手指,「不把這金灣放在眼里?你知道身為金灣區地下世界的老大,七哥的身價多少?五千萬,這是個最保守的數目!」
「好家伙,姐你別拿這麼大的數目嚇唬我。在我看來,你都算是個大富婆了。」易軍玩味兒的笑了笑。
「我?我也就是強撐門面。除了那房子、那車,你以為我能剩多少。說難听了就是個媽咪,在丫頭們的大腿上刨食,能掙幾個大子兒!」嵐姐沒好氣的說。
「得了,還指望你能包養個小白臉兒呢,看樣子沒戲了。」
「滾!哈哈哈哈!」嵐姐剛罵了句,結果又笑了。笑得不完全是歡暢,而且要把那胸中的郁悶揮灑出來。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嵐姐所住的那個小區。易軍抬頭看了看三十層的那座復式房,黑燈瞎火。「一個人兒害怕不?」
小小的玩笑,有點含蓄。
「熊樣兒!姐可記著你那句話呢——等你能把我抱到黃金屋、水晶床上!」嵐姐笑著在他胸口拍了下,幫他扯了扯廉價襯衫的衣領,忽然又把笑意收斂了一點,「你也記住姐剛才的那句話︰別對高威動手,咱好鞋不踩臭狗屎。」
「嗯,男人下床之後的承諾,都算數。」易軍笑著在嵐姐那手上抓了一把,滑膩溫存,「走了,晚安。」
這貨灑月兌的轉身,背對著嵐姐揮了揮手,頭也不回。
「就知道是有賊心沒賊膽兒的!」看到易軍已經遠去的背影,嵐姐低聲咕噥了一句,隨即也抬頭看了看自己那黑燈瞎火的家,淡淡的笑了。
要是個不經世事的女孩子,或許最喜歡那種為了自己而沖冠一怒不計後果的小青年。但是嵐姐這樣的成*人,才懂的從另一個方面考慮問題︰能讓易軍這樣的硬漢為了自己而忍氣制怒,是何等的難得。這至少說明,易軍很在乎她,以及她的所有想法。
回到家中,光潔如玉的嵐姐躺在舒適的浴池之中,深深的嘆了口氣。一只白皙的手在自己的嬌女敕身體上輕輕拂拭,落在*的時候不自覺的輕輕用了點力氣。腦海中,沒來由的全是易軍的身影。
受到傷害的女人在無人處舌忝舐傷口的時候,才會最深刻體會到一個男人的重要,無論她在外面顯得何等的堅強或**。
……
第二天一早,易軍打電話問嵐姐什麼時間去混亂ktv。但嵐姐猶豫了一會兒,說是不想去了。易軍理解她的心情,因為昨天嵐姐被高威窩囊了一頓,七哥身在現場卻沒有出頭兒。如今嵐姐和七哥表面上沒撕破臉,但心里頭已經隔閡很深。
易軍勸她休息兩天,別想別的事情。而且易軍覺得,除非教訓了高威那小子,或許嵐姐的心情會好一點吧。女人心海底針,嵐姐嘴上要求易軍別找高威麻煩,但心里頭肯定恨不能那孫子一出門就被撞殘廢。
只不過純爺們兒說話,一口吐沫一個釘。易軍既然答應了嵐姐,就不會輕易對高威動手,除非那不長眼的王八蛋繼續挑釁。
當然,這樣的王八蛋肯定不會消停。易軍覺得,自己總有教訓高威那小子的機會。
電話剛掛掉,接著便又響了起來。一看,竟然是昨天被撞的那個雪佛蘭小美女唐青青。本以為只是一場偶遇,易軍都沒想著能和這小妞兒真的再次產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