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平拍了下印道紅的肩膀,說︰「生活中,雖然老婆很重要,可是,她不重視你時就可以不要。你不知道吧,我都離婚四年了,現在找的老婆比我小六歲,對我很好。」
「什麼,你離婚了?」印道紅驚了一下,「我怎麼不知道?你老婆是我們班上的班花蔣小麗,你們結婚的時候我還去你老家喝了喜酒。」
劉小平淡然地說︰「那已經是陳年往事,我都快忘記了。當時,我的心情和你一樣,尋死覓活的,一心想好好報復那個背叛了愛情背叛了家庭的可惡女人。值得慶幸的是,在要報復她前,我想通了。要不然,你得去監獄里見我。」
听劉小平這麼一說,印道紅慢慢地平靜下來,低頭不語。
見他情緒開始穩定,劉小平繼續勸道︰「人生就這麼一回事,有些事情不要太在意了。我看啦,既然你老婆用這樣極端的方式吵著要離婚,你就成全她。對你,對她,尤其是對你女兒,說不定會更好。我和會計說下,明天你去財會室把這個月的工資結了,回去把事情處理好,如果想來,我繼續歡迎。」
印道紅看了看地上的顯示器,說︰「那這台顯示器呢?」
劉小平說︰「這是台舊顯示器,值不了幾個錢,你放心好了,我會處理好的。」
印道紅說︰「我負責的任務還沒完成,我得善始善終,把事情掃尾後才走。」
劉小平沒有再說什麼,只緊緊地握了下印道紅的手,才轉身離去。
半個月後的一個下午,也是女兒生日的前一天,印道紅回到了海川市紅馬七街。一進院子,他就驚了一跳,因為整個後院密密麻麻地種了一院子樹苗。那個女人叫什麼來著?哦,對了,叫楊紅,她不是租我的房子放東西嗎?怎麼種上了樹苗?
正納悶中,院子外面傳來一陣奇怪的響聲。印道紅一緊,急忙走出後院。
一個中年人一手拄著拐杖,一手提著一個水桶,從院門口進來。冷不丁從後院走出一個人,很顯然,中年人吃了一驚。他驚訝地看著印道紅,結巴著說︰「你、是誰?你、你怎麼在這里?
印道紅冷冷地說︰「我是這里的房主,怎麼不能在這里?」
「你是房主?」中年人怔了一下,瞅了印道紅幾眼,「哦,你是楊老板的老公,快請坐,快請坐!」中年人馬上熱情起來,放下手中的水桶,急忙去泡茶。
印道紅主動過去,接過中年人遞過的茶杯。說真的,他還真口渴了,幾口就把茶喝光。然後,他放下杯子,不露聲色地說︰「這段時間我出差去了,還沒來得及問她為什麼要弄這麼多樹苗。」
中年人說︰「這個啊,這一院子樹苗,政府少說得賠10萬塊錢給你。」
「什麼?」印道紅驚了一跳,「政府賠錢給我?」
中年人說︰「是啊,拆遷的時候,政府除了賠你房子的錢,還得賠你家樹苗的錢啊。楊老板真厲害,想得周全,要是像你啊,只怕——」言外之意,他是說印道紅太不想事了。
這個地方要拆遷,我怎麼沒听說啊?印道紅有些納悶,說︰「那你是做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