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紅沒有急著回答,而是主動拿起酒瓶,把她和印道紅的酒杯滿上,又把喻長生和胡印花的酒杯滿上,然後說︰「喻局長,印花妹子,我們兩個還沒敬你們的酒呢,這個面子不會不給吧。」
喻長生倒也爽快,拿起酒杯就喝了個精光。胡印花畢竟是女流之輩,已經喝了不少白酒,要一下子再喝一杯白酒,自然困難。她端著酒杯,一副為難的樣子。喻長生有些火了,說︰「又不是毒藥,有那麼難喝?」說完,他端起胡印花的酒杯,又是一口氣喝了。
這家伙的酒量大得嚇人!印道紅在心頭驚嘆了一句,急忙端起酒杯,把酒喝了。楊紅端起酒杯要喝,卻被喻長生叫住,說︰「楊紅,我代印花妹妹喝了,這杯酒也得你男朋友喝。」楊紅也不多說,便把酒放到印道紅面前,似乎很喜歡這種建議。
沒有辦法,印道紅只得又端起那杯白酒,一口氣喝了。
喝了這輪酒,楊紅才從容說道︰「喻局長,我的這些樹苗都是印花妹子幫我選的,沒有一棵不是名貴樹苗,沒有400塊錢一棵我不答應。」
喻長生說︰「你這麼要價的話,你那一院子樹苗就是120萬,這很容易出事的。到時候進笆籬子,你也不願意吧!」
一院子樹苗就是120萬?這個院子就是我那個院子?不會,不可能,那個殘疾人不是說就賺10萬塊錢嗎,怎麼會有120萬塊錢呢?如果真是我的那個院子,那他們就在做罪惡交易,總不至于讓我這個外人知曉吧?
楊紅想了一下,說︰「那個院子怎麼算錢?」
喻長生說︰「那要看樹苗怎麼算?如果你能作出讓步,並且保證戶主是個殘疾人的話,可以補給一套120平米的商品房。至于再給多少補償款,就看你的樹苗怎麼要價了。」
事情很明顯,他們是在談我的院子的拆遷款和那院子里的樹苗!印道紅驚得幾乎叫出身,急忙伸筷子夾火鍋里菜掩飾。遺憾的是,他的手很不爭氣,居然在夾菜的時候,幾乎讓筷子掉了下去。
楊紅瞅了印道紅一眼,說︰「道紅,你覺得怎麼樣?」
就那個院子而言,印道紅哪里想過要這麼多補償!他結巴著說︰「你、你說了算,你說了算。」
楊紅說︰「既然道紅同意,那我就作出讓步,我的心理底線是300塊錢一棵。要是合不上300塊錢一棵的話,我就賠大發了。」
喻長生說︰「印花妹子是苗木鑒定負責人,她在這里,你多少錢一棵進的貨,我還不知道?咱們得快快的刀薄薄的片兒,要價不能太高,別想一口吃成胖子。」
楊紅皺著眉頭,似乎在做艱難決定。過了一會,她咬著牙說︰「如果可以把錢加到房子的補償款上,我可以再做讓步,每棵樹苗只要200塊錢。」
喻長生說︰「一棵200塊,三千棵就是60萬,這個數字政府還是可以接受的。我可以把錢加到房子的補償款上,不過,這筆錢就得四六開,你四我六。」
事情辦妥,火鍋宴很快散了。坐在車里,印道紅沉默不語,心頭疑惑沉沉,搞不清為什麼楊紅要帶自己去那樣一個場合。
冷不丁,楊紅說道︰「印干部,你是不是在想,既然是進行黑幕交易,為什麼要讓你這樣一個外人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