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等到李陽沖上來打他的時候,他沒有反抗,卻一把抱住了李陽,很緊很緊,在他重獲生命的那一刻,只有李陽在他的身邊。
李陽被他抱得腦袋一陣一陣空白。
最後卻不由自主地露出絲笑容,反手將寧舟的腰輕輕地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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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李陽《女性縱橫》雜志老編輯的身份,寧舟干脆跟著李陽一起合作跑稿子,因此得到一個采防明珠建築公司房地產開發經理顧梓的機會。她是個看起來又年青又有幾分姿色的女人,你無法想象她縴細的身材,居然有那麼大的能量,是為明珠沖鋒陷陣的名將。
寧舟和李陽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在休息室里喝茶,很悠閑的感覺,目光望著窗外遠處那些高高的腳手架和如巨人手臂似的吊車,似有所想。
「顧經理你好!我就是李陽!」李陽說著把自己的名片遞給顧梓。
顧梓轉過身的那一刻,真的讓寧舟驚了下,這個女人不但年青,而且有張類似*楊玉瑩年青時的很清純而干淨的臉,卻又有著種莫名的風情。
她笑起來的時候,也是那種彎月的眼,很難想象這樣的女人,居然就是他們要采訪的顧梓。
她笑著請他們坐,又讓助手為他們一人倒了杯咖啡。
李陽大概也沒有想到顧梓這樣年輕而又漂亮,經驗老道的她有些拘促不安了,不自然地笑道︰「謝謝顧經理肯接受我們的采訪,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顧梓點點頭,把目光轉向寧舟,「這位是?」
李陽連忙介紹,「他是我們社新來的編輯,最近跟著我一起做采訪。」
寧舟也如夢初醒般的,把自己的名片遞給顧梓,「在下寧舟,以後還請顧經理多多關照。」
他這樣的自我介紹將顧梓惹得又是微微一笑,收下了名片。
采訪中,李陽例行公事問了顧梓幾個問題,她都緩緩回答,包括她其實並沒有什麼高的學歷,十五歲的時候已經離家外出打天下,最後遇到貴人,在貴人的幫助下進入房地產工作,並且一做就是七年,並且爬到現在這個位置。
她很淡然地說︰「雖然我覺得學歷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但是在這期間,我也拿到了xx大學的畢業證書。人嗎,總得以這樣那樣的東西不斷地包裝自己,使自己越來越強大……雖然這可能並不是你個人內心的需要,但卻是社會的需要和人生的需要。」
她的聲音就如同涓涓細流,這些故事經過她的口中緩緩到來,就好像一卷攜永的畫面,那些可能有些酸澀地過往,透出淡淡的恬靜,甚至是美好。
可能也只有這樣的態度,才能蛻變出現在這麼出色的她。
采訪完畢後,李陽由衷地道︰「跟顧經理聊天真是一種享受,身心都得以放松,對自己的目標似乎更加清晰,有了力量。」
顧梓哈地一笑,「是嗎?真意外。」
自始至終,寧舟並沒有說什麼,只是仔細地听兩個女人談話,從她們的談話中,他敏感地捕獲一個信息。明珠或者說是顧梓,又看中了一個新的樓盤,她是房地產開發公司的開發經理,對于樓盤地點的選擇自然有其獨到的眼光。
寧舟曾經做為建築廳副廳長,對于這座城市的規劃和路線自然也是非常明白的,那段坐辦公室的日子當然不是無所事事,一點沒有收獲的。
他馬上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那就是顧梓看中的這個樓盤,其實已經有別的規劃,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將是最近搞得如火如荼的廉租房專用地。
位置靠在三環以內,周邊環境還算可以。
不過確實如果政府用來建造廉租房,有點浪費,其實這本來是塊寶地,或者將來有望成為寶地,但變成廉租房後,有的只是一些生活中下水準的人們在這里居住,能夠維持基本的生活水平,但不會給這片寶地造成任何有利的沖擊力。
相反,在這樣的模式之下,周邊的商店商場都會被整體拉低檔次,而娛樂場所的建立和草地及環境建築也會相應減少,最終變成一個真正的雞脅。
當時建築廳之所以將這個案子押後,也是考慮到這些因素。
現在這塊地被顧梓看中,可以說,成敗只在剎那間。
如果做得好,就會變成寶地,如果做不好,則後患無窮。
他的腦海里忽然有個念頭閃過,自己是怎麼折的,也要讓害他的人嘗嘗這個味道……
從明珠出來以後,寧舟就沉默著,一直想著關于那個樓盤的事兒。李陽好幾次跟他說話,他都是模糊應對。李陽忍不住在他的肩上狠狠拍了把,「怎麼著!沒見過美女啊,被那顧梓秒成渣了啊!失魂落魄了吧!」
寧舟怔了下,然後笑道︰「你胡說什麼呢!你們女人真是——」
「我們女人怎麼了?再怎麼也沒有你們男人好*色!見了個美女,就掉魂了……可惜,人家都不給你名片,單只給了我!可見人家不但人美而且聰明,知道你是個色-狼,所以根本就不給你機會!」
李陽說著,把名片在寧舟的面前晃晃,一幅得意的樣子。
寧舟好笑地看著她,「女人……小眼界兒……無知!」
……當天晚上,寧舟就約了赫東來。好在赫東來確實比寧舟想象的講義氣,雖然寧舟現在落魄了,但他還是如約來到了這個小飯館,一個簡單的雅間里,寧舟已經坐在那兒等他了。兩人見面又免不了幾句客氣話,然後寧舟就說,「我倆也算是一見如故,今兒請兄弟來,就是喝一杯。」
赫東來也是個商場的老油條了,俗話說商場如戰聲,能在商場經久不敗的,一定都是人兒精!
赫東來這次都客氣起來了,寧舟要灌他酒,他說什麼都不喝。
還說,越是大事兒,越得明著說。
他似乎已經斷定寧舟定是有事兒求他,所以他才正兒八經地等待,「寧副,雖然你已經從那個位置上下來了,但是混過那兒的人,本人可一概不敢小瞧。記得我剛剛涉足社會,那時候我爸爸就常教我,人一定不能從門縫里瞧人,誰知道那個被你瞧貶的人,什麼時候不會一飛沖天,老鼠變老虎?你說對吧?
況且了,你們這樣原本就是老虎的,暫時落難,難道不想東山再起?你如果叫我辦事兒,那肯定是大事,你灌醉我了沒用,我這人喝醉了反而什麼事都不會說,這是長期的自我暗示養成的習慣。」
赫東來都把話說得這麼清楚了,寧舟也只得做罷。
就把那天采訪他們的開發經理顧梓的事兒告訴了赫東來,赫東來靜靜地听完,也很快意識到問題出哪兒了。
點了支煙,他沉吟了片刻笑道︰「這丫頭門兒精,別人辦不到了的事,她不一定就辦不了,你卻是為她多操心了。」
寧舟一杯酒蒙下肚,「我說這件事成不了,就一定成不了。你剛到明珠,難道就不想立功,卻叫個小丫頭爬在你的上頭?」
赫東來這次沒讓寧舟讓,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下去,眉頭糾結在一起,「為什麼把這件事告訴我?」
「都是朋友,今日我幫了你,將來有朝一日你也要幫我。你欠我一個人情。」
赫東來點點頭,哈哈哈地笑了幾聲,「好,好,你小子,我就知道你不會甘心的……」
大概是第三天,赫東來忽然又約了寧舟,還是那個小飯館子,一個清純的像大學生的女孩子也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