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娘,這是主子特意吩咐老奴尋了好幾家藥房為您尋來的藥材。听說大姨娘您近日來精神不濟,好歹主子也是您的親妹妹嘛……不過,主子也懷了好幾個月的身孕了,就不能親自來給您送藥了,只能打發老奴來,大姨娘可不要介意啊……」
王嬤嬤不停地動著嘴皮子,極為順暢伶俐地把這番話說出來,那兩雙細小的眼眸里卻折射著爍爍的精光,還隱現著一絲絲的鄙夷與輕視。
看樣子也是病入膏肓活不久了,二小姐雖在將軍府里是個庶出的,當初說是時常來這侯府探望親姐姐,心思明白得卻是任誰都看得出,就這傻姐姐還一股腦的幫襯著!愚蠢的讓親妹妹上了床,如今連地位都不保了,也是活該!
這可是二小姐應了自己的,總是不會錯的,不過她在將軍府中呆的時間也算長了,也難保證二小姐會不會成事之後就殺人滅口,自然是要偷偷留一把手的。不過現在嘛……最主要的還是要徹底把大小姐這根眼中釘剔除,二小姐沒了威脅,才能夠順理成章的上位!
木靈薇病懨懨地躺在床榻之上,近日來她的身子骨是越發疏松,渾身都十分的無力,像是骨架沒固牢似的,總有一種松松垮垮欲要散了的感覺。也就是莫名其妙的在幾天前開始,就有了這樣的感覺。想著應該是天氣寒了,又加上不太走動,才會這樣吧。
她抬眸瞧了一眼王嬤嬤,知道她是蓉蓉身邊的人,便也沒有一點的戒心,接過藥便喝了下去。一股熱流從月復中涌上來,她微微皺了皺眉頭,便又再度躺回床上。
而這時候,從門外竄進來一抹身影,鵝黃色的丫鬟服,是自己帶過來的陪嫁丫鬟,也是最與她交心的知己香韻。
香韻一進了屋,見王嬤嬤在里頭,不由地橫眼一瞪︰「不知道王嬤嬤來咱們大姨娘屋里頭是要做什麼啊?」
王嬤嬤一向是瞧不慣香韻,在將軍府里的時候,香韻仗著是大小姐的貼身丫鬟,又是掌管府里上下丫鬟們的丫鬟總管。不過陪大小姐到了侯府之中,失了身份,就沒有以前那樣氣焰囂張,但她這心里頭可還是恨她恨得牙咬咬!
王嬤嬤假意地笑了笑,滿臉的皺紋都推擠在一塊兒,顯得特別諂媚虛偽︰「香姑娘怎麼能這麼說呢,雖說你是大姨娘的貼身丫鬟,也不能這種態度對老奴吧?老奴今日也不過奉了咱主子的吩咐來給大姨娘送藥,這可是一片好心哪,香姑娘怎麼還一副防狼似的模樣呢?」
香韻一听王嬤嬤說送了藥給大小姐喝,一下子心就提了起來,趕忙地跑到床前,看著床榻上氣色仍舊是不好的木靈薇,心里又是疼又是急的,「大姨娘,大姨娘你快醒醒啊……」
木靈薇被她的聲音叨擾地睡不著覺,但渾身真當是沒什麼力氣了,昏睡的感覺越來越重,她看不清眼前人焦急的表情,只能隱約听到一聲聲擔憂急躁的呼喚。
就在這時,王嬤嬤突然上前一步,拿起桌子上喝剩的藥渣,一下子狠狠地摜在地上,頓時瓷碗碎裂成無數小片。
「你做什麼!」香韻厲聲吼道,這個老婆子莫不是瘋了!
王嬤嬤陰惻惻地勾著唇一笑,從地上拿起一塊碎片走了出去,看著不遠處匆匆忙而來的木蓉蓉,狠下心往手上一劃,頓時腕上滿是鮮血,遂朝著不遠處走來的人撒了破似的大聲呼喊道︰「要人命啊!大姨娘要殺了老奴啊!主子、主子您可算是來了!大姨娘說您一個府里庶出的還想跟她爭,還想要下毒害她!說是詛咒您的孩兒不得好死啊——」
「姐姐當真如此說嗎?」木蓉蓉還在門外,嬌脆清靈的聲音便已傳入了屋內,令床榻上的木靈薇稍稍清醒了幾分。
「妹妹……」她竭力地從床上起身,香韻扶起她,雙眸都是恨恨的紅色,這一唱一和的二小姐和王老婆子,今日就是想要置大小姐于死地啊!她萬不能讓他們得逞了去的!
「明明就是二姨娘派你給我們家大姨娘送藥,大姨娘喝下藥就休憩了,哪里說得了一言半語詛咒二姨娘的話?你這腕上的刀傷也是自己劃的,主子都已經病成這樣,哪里來的氣力傷你!」香韻字字喝斥,鏗鏘有力的聲音,怒不可遏的表情。
簡直就是畜生,大小姐這樣善良溫柔的一個人,怎般會得了一個如此惡毒刻薄的妹妹,三番五次的想要陷害大小姐,還攛掇侯爺的娘親和一些妯娌親戚幫襯,簡直是不逼死小姐不罷休啊!怎生的能如此沒有人性啊!
木蓉蓉進了屋後,卻是眸子一轉,狠辣的目光在木靈薇身上一頓,然後呵呵地笑起來,輕柔的笑容卻在此刻听起來宛若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一般恐怖。
「姐姐啊,妹妹可真是傷心。你說你這都嫁入侯府五年之久,卻連一個蛋都沒下。妹妹這才剛來了二年,月復中胎兒便已成型。所以你便心生妒忌,要扎草人兒來詛咒妹妹的孩兒不得好死是嗎?姐姐啊……您怎可如此惡毒!」木蓉蓉狀似委屈般地哭了幾聲,卻是干巴巴的,听不出一點傷心難過的味道,反倒期間還夾雜著絲絲的幸災樂禍的笑意。
香韻急了,反嘴道︰「二姨娘怎麼能這樣誣陷人呢,咱大姨娘的屋里頭哪里有什麼草人兒,這事可不是隨便能亂栽贓的!」
「哪里沒有,這不就是了!」木蓉蓉陰笑了一聲,從懷里掏出一個草人往地上一扔,而這時門外跑進來一個丫鬟,正是伺候在木蓉蓉身邊的。
「二姨娘侯爺來了!正往這邊趕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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