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黑色polo衫的聶逐舜背手站在窗前,瑩白色的月光淡淡的將他籠罩在一層慘淡中,只這樣一個背影,也已令人感到他那周身隱隱散發著的迫人寒氣。
身後,是垂手站立的季烈。
終于,聶逐舜轉過身來,那一雙冰眸當中,暗含著駭人的戾氣,連眉毛也跋扈著冷意,他開口,悠悠說道︰「他突然讓我在這麼多人面前難堪,就是想告訴所有人,支持我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豹眸眯起,記憶迅速的回到了那個晚上。
「爺爺,不要關媽媽,不要啊……」
「不要喊我,哪天你當上了司令,證明自己是聶家的子孫,我就放你媽媽出來。」
「軍長,聶老爺子在大選之前來這麼一出,在所有人面前否定了你,那些本支持您的首長與士兵們都會倒戈相向,這對我們很不利。」季烈一臉的凝重。
「那又如何?」聶逐舜削薄的唇角微微一勾,語氣里的冰冷讓人打顫︰「我對這次競選勢在必得。」
他轉過身去,雙手撐在窗戶上,健壯的身子宛如暗夜里展翅的雄鷹一般充滿了力量︰「聯系一下李副司令,就說我這里有一份他很感興趣的東西。」
「是。」
這個時候,聶逐舜的私人電話響起來了,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大叔,是我啦……你在嗎?大叔,我是朵朵,你怎麼不說話……大叔?」
那稚女敕的嗓音讓聶逐舜有片刻的恍惚,臉上的冷冽退去,眉心也溫柔了幾許︰「嗯……我在……」
「大叔,原來你在啊,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呢!」
「沒有,還沒睡。」
「大叔,好開心哦,我學了功夫了哦,師傅還教了我一套最基本的拳法。」
「哦!?」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他都可以想象那個跟瓷女圭女圭一般精致的小女孩眉飛色舞的樣子,唇角不經意間也跟著牽了起來。
季烈看傻了,原來軍長可有笑得這麼好看的時候。
「嘿嘿,我剛才去院子里又練習了一遍,打得大白汪汪叫。」朵朵笑著,露出兩彎小梨渦︰「今後莫子寒再敢罵我媽媽的話,我就打他哇哇叫。」
聶逐舜勾唇,果然是母女,怪不得一樣的機靈。
「大叔,跟你說話好開心哦,不過我現在有點困困的,要睡覺了。」
「好。」
「嗯,大叔也早點睡吧,晚安,飛吻一個,嗯啦!」
掛斷電話,聶逐舜覺得自己的心頭竟滑過一陣莫名的暖意。
恰好蘇允兒做好飯過來叫他。
「季烈,送她回去。」他沉聲命令道。
「是。」季烈恭敬的對蘇允兒說道︰「蘇小姐,請。」
「算你還有點良心。」蘇允兒屁顛屁顛的拿了自己的東西離開了。
蘇允兒剛進了大門,就被聶逐禹給逮住了,劈頭就是一大堆皮笑肉不笑的冷話︰「這麼晚,舍得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今晚跟三哥逍遙快活去了,不打算回來了。」
說著說著,聶逐禹細長的眸子簇起了一團大火,死死的盯著她身上那明顯大多了的男人的運動服,包裹著她嬌小的身子有點俏皮還有一股別致的性感,又黑又亮又長的頭發凌亂的垂在胸前,這樣看起來,就跟鄰家調皮的小女生似的。
這種感覺,好似自己的心愛之物背叛了自己一般,聲調頓時火了起來︰「你該死的,你穿這樣子勾引我三哥哥?」
「什麼?」蘇允兒听了這話,立即抬頭看著他,心里本來懼怕他的心里全部飛跑了,這個男人在胡說些什麼?
「蘇允兒,別忘了你是個有孩子的女人了,你還跑去勾引男人,干出這種讓人不齒的事情,你還有臉沒有啊?」聶逐禹靠近她,咬牙切齒的恨不得將她吞掉。
陰霾,憤怒,慢慢在蘇允兒的雙眼里匯聚起來,她攥緊雙拳︰「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過分?」聶逐禹心里本就壓抑住的一肚子的火全部都激出來了,大手捏起了她的下顎︰「你他媽的才過分,把我一個人丟下,竟然不/知/廉/恥的跟著別的男人跑了,還穿成這個樣子勾/引男人,蘇允兒,我還真的是小看你了,原來你是這樣一個不/知/廉/恥下/賤的女人……」
蘇允兒渾身一僵,渾身血液沸騰起來,全部都聚集在了大腦,大腦還沒思考,雙手狠狠往前一推。
聶逐禹觸不及防,一頭栽下去,額頭撞上了旁邊的石凳上,杯具了——
PS︰聶七少兩眼淚汪汪︰「哥都哭得這麼杯具的給乃們看了,乃們敢不收藏?不活了……這生活,太苦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