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蕭然見老七一臉凝重的往外跑,一把扯過神色慌張的小太監,「怎麼回事?」
「回王爺,是皇後娘娘出了事,午膳過後突然就中了毒。」小太監被嚇得渾身抖瑟,好半天才將話說的完整。
「傳太醫了沒有」風蕭然擰眉問道。
「傳了,這會太醫都在跟前,可太醫院的院首和幾位太醫都說凶多吉少。」小太監說著便哽咽了起來。
「王爺,您看這事要不要稟告皇上,太醫之前交代不能讓皇上的情緒有過大的起伏,身
上的余毒未清,怕再次擴散,可這事關皇後娘娘的生死,奴才…奴才實在是不知該怎麼辦
好。」服侍了玄帝幾十年的太監總管一臉為難的說道。
「去稟告皇上,這事瞞不住。」風蕭然眉頭深鎖,一臉平靜的說道。
「是,奴才這就去。」
既然發生了,該面對的早晚都要面對。
靜謐而素雅的寢宮充斥著一股難聞的血腥味,玄帝在上官沁的攙扶下顫抖的走近床榻。
「臣等無能,本想將娘娘體內的毒血放出來,可是娘娘的毒已深入五髒六腑。」
滿屋子的太醫顫抖跪在地上,等著皇上的發落,而玄帝只是抬手示意他們離開,所有人
如得到特赦一般飛快的離去。
「她就是她,無論多少年都不會變,只要決定的事,永遠都不會給別人留機會。」玄帝的聲音顫抖無力,小的連身側的她都听不真切。
風蕭逸是第一個聞訊趕過來的,從始至終他都沒有說過話,只是呆滯的站在床邊。
上官沁抬眼淡掃了一眼床榻上的人,懶散的眸子瞬間震驚不已,太像了,真的是太像
了,她整顆心激動的不能自已,就連玄帝的後面說的話都沒有听進去。
「這麼多年你對朕的恨難道就沒有一丁點的消減嗎?近三年來每逢初一、十五你都會送
來親手做的素食和香囊,朕傻傻的以為你忘了過去,即使你對朕下毒,朕也依舊在放任你,給你時間看清自己的心,可終究是錯了,無論多久,朕還是比不過他,就算知道你下毒,朕也從未想過要傷害你,婉兒,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為何這般鐵石心腸。」玄帝坐在床榻的邊緣,輕撫著女人蒼白的臉。
原本緊閉的雙眸夾雜著一絲復雜的恨意緩慢睜開,「既然你都知道,為何還傻的將我留在身邊。」
玄帝面色平靜,聲音中帶著一絲痛苦,「我在等,等你發現自己的心,可是你卻放不下自責。」兩個年邁的人在說著情愛,可是卻沒人覺得不妥,只是心下為兩人而感傷。
上官沁站在床邊,掩下心中的震驚,靜靜的听著兩人的話,她不明白究竟是怎樣的仇
恨,讓兩人走到如斯地步,她看的出,女人的眼中並不全是恨。
女人看著眼前的男人,眼角已是一片濕濡,「如果我從未出現該多好,不會愛,不會
痛,更不會恨。」
女人的嘴角涌出一絲血,玄帝伸手輕輕的為她擦拭,她望著那張曾經讓她恨到骨子里的
面容,淡淡的笑了,「如果有來世,就讓我們 肩而過吧。」
「婉兒,你有解藥的對不對,告訴我在哪里好嗎?」玄帝擦拭她嘴角的血,可是那血像
流不盡一樣,越擦越多,他的手在顫抖,一代梟雄竟為一個女人即將逝去而顫抖、害怕、疼
痛不已。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悠兒的下落嗎?我把她的女兒帶來了,你睜開看看好不好。」玄帝
將上官沁拉到她的面前,顫抖的說道。
死寂的眸子在看到上官沁的那一刻突然亮了起來,「你叫什麼名字?」姚婉抬手伸向
她。
「沁兒,莫沁兒」她握住向她伸來的手,流血的嘴角,溫柔的笑容,像極了莫蓮憂那夜
的樣子,她忽然止不住自己的顫抖。
「沁兒,‘沁潤春水色,溫婉醉殘陽’原來是他救了你娘。」姚婉的眸中帶著一抹欣
慰。
「你娘可好?」
「好,她過的很好。」面對她的脆弱,上官沁說了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