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瑟瑟,吹落了一地的晶瑩。
臨近年關,宮中到處都是一片喜氣,「小姐,听說皇上新納了三位貴人進宮。」
「是嗎?看來有人要睡不安穩了。」上官沁聳肩淡笑,有些幸災樂禍。
「娘娘,皇上口諭,後天除夕要在宮中設宴,讓您盛裝出席。」嫙兒正為她更衣,門外便傳來尖細的嗓音。
盛裝出席?上官沁突然不那麼幸災樂禍了,她實在是懶得看那些女人虛偽的嘴臉。
「去回皇上,就說本宮上次的風寒加重,不能參加。」說完後,她很配合的咳了兩聲。
「可皇上說,您就是爬也要爬過去。」門外的尖細聲漸小,隱約中帶著一絲顫抖。
爬嗎?人性何在?她若是真爬過去,他的臉往哪擱,靈機一動,她忽然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
她輕笑出聲,透著愉悅「去回皇上,就說本宮知道了。」
她真想看看,到時他的冰山臉還能繃住不。
「是,娘娘早些休息,奴才告退。」小太監如得大赦一般飛快的離去。
「小姐,你干嘛笑的一臉奸詐?」隱約中,嫙兒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上次見她笑成這個樣子,可是把二夫人的壽辰鬧的一塌糊涂,好好壽桃剛掰開,赫然四個大字‘壽終正寢’,當時李玉兒的臉就綠了。
「奸詐?你從哪里看出來的,本小姐的臉上明明寫著‘我本善良’好嗎?」上官沁收起笑意,一臉無辜的看著嫙兒。
嫙兒鄙夷的撇嘴彈開。
除夕之夜
「嫙兒,你快點畫嘛!」上官沁坐在銅鏡前催促著,隨手拿起各式的簪子,胡亂的插在發上,她若是起身走兩步,那真是‘花枝爛顫’最好的印證。
「小姐,就是戲班子里唱戲的丑角都沒你現在難看,你真打算這麼出去?」好好的朱唇險些讓她畫到耳根子下面,每看一眼,嫙兒就有一種落跑的沖動。
「你懂什麼?這叫性感。」上官沁拿起黛硯細細的描畫柳眉,很快星眸上就爬上了兩條黑色的毛毛蟲,望著銅鏡,她滿意的笑笑,一張血紅大嘴瞬間笑開。
「呃…」嫙兒一陣輕顫,「我怎麼看怎麼覺得是嘔感。」嫙兒實在是不想在看下去,太驚悚了。
「娘娘,軟轎已經準備好了。」鳳萱宮的總管德公公,恭敬的垂頭立在門口,剛要抬首卻被嫙兒一把按了下去,「公公不看為好,不看為好。」
上官沁剜了嫙兒一眼,起身走到門口,「走吧」
昭慶殿
軟轎還沒到昭慶殿,上官沁就嚷著讓他們停了下來,剛下轎,整個人便趴在了地上,嚇得一眾宮人顫顫驚驚的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小姐,你不是真的準備爬進去吧。」嫙兒想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可又被她張開的血盆大口嚇的縮了回去。
「當然要爬進去,不爬就是抗旨。」上官沁趴在冰涼的地上,動作緩慢的往昭慶殿爬去。
嫙兒跟在身後,一路上低垂著頭,羞于見人。
昭慶殿門口的侍衛,見她爬行而來,震驚不已,想攔又不敢攔,只得跪在地上,向她行注目禮。
「貴妃娘娘…到」門口的小太監,在她抬頭的那一刻,瞬間跑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