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轎輦,同樣的路,同樣的終點,只是這次換了一個封號而已。
她走的時候,故意將鳳萱宮的侍衛帶在身邊,這樣的日子,只要她在,就不會有人去注意一個丫頭的舉動。
風蕭然向她伸出手,她落落大方的將手搭了上去。
「宣旨」
「等等」
她將手抽了回來,在眾人的疑惑間,娓娓說道「今日本宮來是有一事要和大家說」
風蕭然大手緊握,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而她卻裝作沒看見,繼續說道「百官為鑒,今日與皇上…和離」
和離?看著眾人一臉的驚愕,恐怕聞所未聞吧,從古至今都是皇帝廢後,何時听過有妃子或皇後要休皇帝的。
他,風蕭然恐怕要做這古今第一人了。
風蕭然握住她的腕骨,一把將她拉到身邊,惡狠的望著她層層偽裝下的堅定,「和離,呵!從古至今,帝王廢妻,不是死便是終生被幽禁在冷宮中,愛妃想念冷宮的日子?」
「皇上乃九五之尊,人中龍鳳,配的上皇上的人,自然是大有人在,臣妾心意已決,請皇上下旨休書一封,從此青燈木魚,常住佛寺,日日為君祈福。」她跪在地上哀聲說了半天也不見下面有人給個動靜,恐怕是被她的舉動嚇傻了吧。
「你可想好了?」他的聲音冰冷,猶如化不開的寒冰,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是的」她的語氣堅定,不帶絲毫的猶豫。
「好,朕就成全你。」風蕭然將她從地上扶起,小聲的說道。
她的眼中剛閃過一絲興奮,便被他接下來的話刺激的五髒劇痛。
「從古至今,不曾有君王與後妃和離一事,更不曾有一國之後出家之事,朕不願開此先例,愛妃自是以朕憂為先,生或死你自己選吧!」他的聲音中帶著悲痛,可眼底迫人的寒意卻獨留給了她一個人。
「臣妾知道後宮中有一條不成文的宮規,無論是宮女太監還是嬪妃,只要能過得了‘天杖’,就可以免去死刑,放其出宮。」她的聲音平靜,卻不知何為天杖。
「這才是你的目的對嗎?」風蕭然將她的手腕捏的死緊,冷眸微閃,低聲問道。
「沒錯」
「傳旨,貴妃上官氏所犯七出之罪,無德無才出身微寒,今,廢去其貴妃之餃,並收回封後聖旨。」風蕭然冰冷的聲音回蕩在大殿內。
「謝皇上成全」
緊繃的身子剛要跪下去,卻被他伸手捏住下顎,被迫與他對視。
他笑眼微眯,眼底卻是懾人的寒芒,「三軍將士,紅帳空虛,就由愛妃去慰勞吧!」
「皇上」風蕭凌和上官明睿同時出聲。
她眉眼含笑,僵直的跪了下去,「只要皇上不介意,臣妾又何懼玉臂萬人枕。」
她的話比風蕭然來的更加駭人,若是換做一般女子听到這番話,就算不是一頭撞死,也會跪地哭著求饒,而她卻輕描淡寫的訴說著自己的無所謂。
「愛妃果真是下賤,既然你這麼想去,朕就成全你。」他的眸中閃過一絲陰狠的殺意。
「請皇上三思」上官明睿驚駭的跪在地上,任他久戰沙場,也止不住此刻的顫抖。
「皇上,就算您要殺她,也不該用這種辦法,天下的百姓看著,皇上要將自己的臉面置于何地?‘天杖’是後宮犯錯之人的極刑,從未有人能活著走出去,皇上何不…」景竹憐憫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明黃背影,忍不住在心中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