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邁出的步子微頓,狐疑的看向他,他說的不是側妃,不是妾,而是娶妻,她有些干澀的開口「皇上不是說側妃嗎?」
「可你在我心里就是妻」他語氣淡然,卻說又是那樣的札定,笑彎的眼中乘著滿滿的愛意。
她眸光微閃,透著水汽,混亂的腦中突然蹦出一句話,‘你這輩子都是我的妻,到死都是,可…我不會愛你。’
「王爺這會還在南院與人飲酒,都喝了一晚上,也不許人去打擾,正好姑娘醒了,不如您去瞧瞧吧,老奴命人去準備一些解酒的湯藥。」端看風蕭凌對她的態度,王府上下的人對她自然也是十分的恭敬。
「王爺多慮了,皇上讓我留下,只是考慮王爺要納側妃,回頭太後問起,不知該怎麼回答。」蕭手怎中。
他扶著桌邊搖晃的站起身,眼含春情的望向上官沁,「本王的心肝小寶貝,一夜未見,本王可是想死你了。」
凌?她是第一次這樣叫他,滿心喜悅,輕摟她入懷,柔聲道「其實我明明是討厭你的,可不知從何時起,越靠近你,越發現自己心跳的厲害,看不到你,就會瘋狂的想念,見到你,就想像此刻一樣摟你入懷,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但我喜歡有你在身邊。」
「許久未見,出來喝一杯吧!」
她迷迷糊糊的點點頭,一頭栽進被子里,與風蕭然對勢,讓她身心疲憊,高度的緊張知道進了王府才得以舒緩。
上官沁瞪著眼楮,巴巴的瞅著,是不錯,完美的沒有一絲贅肉,只不過她心里可不怎麼高興,本想看他尷尬的樣子,卻沒想到他這樣淡定,就好像習慣了在別人面前月兌衣服一般,竟沒有一點羞恥之感。
「別胡說,我們哪里來的十幾年交情,更何況本王哪里沒說實話?」風蕭然靠著椅背醉醺醺的說道。
「不管怎麼說,卑職也跟著王爺喝了十幾年的酒,這還不夠嗎?」戰夜一改往日的冷漠,套起近乎來。
「許久沒喝道王爺府上的美酒,真是有些想了」冷硬的聲音中滿是期待。
「好,我送你回去。」他霸道的環著她,將她帶到他的暖閣,「你在這里好好休息,我還有一些事要忙,晚些過來陪你。」
「或許吧」
她調整呼吸,放緩步子,面上掛著幾分嬌羞的笑意,隱去眸中的凌厲,她推開西院的院門,跨過門檻,隱約听到熟悉的聲音。
戰夜淡掃他散開的衣衫和胸前若隱若現的紅梅,調侃道「沒想到王爺這般猴急」
她抬手為他攏緊衣衫,狠狠的剜了一眼,柔聲道「天冷,王爺小心著涼」
從太陽西落,沉寂的夜空繁星密布,一直到濃黑的天邊泛起魚肚白,兩人醉態百出,卻依舊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
她此時笑的比哭都難看,若不是身後有一雙眼楮盯著,她真想將他扔進南院剛剛開化的荷塘里,讓他好好清醒一下。
「一年喝一次,也不過十幾次而已,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小子是干什麼來的。」風蕭凌醉醺醺的扯著戰夜的衣襟,笑眯眯的說道,眼角的余光正好落在緩步而來的一抹粉影上。
看著她緋紅的面色,風蕭凌滿意的松開手,將她從地上扶起,爽朗的笑道,「愛妃的害羞的樣子真是讓本王欲罷不能啊!」
她雙目圓睜,看著身下眉眼間笑開的男人,還真是該死的湊巧,不知道這是不是傳說中的狗血劇,她掙扎著起身,卻被某人摟的死緊,而且一只大手剛好扣在她的後腦上,讓她想不佔便宜都不行。
「此話怎講?」他握著酒杯,疑惑的問道。
「我累了」她疲憊的開口。
他邁著沉重的腳步,搖晃的走到門邊,剛抬腳便被過高的門檻絆的摔了出去,上官沁心下一緊,小跑兩步伸出手將他接住,平日里看他精瘦,沒想到這一接,讓她也跟著摔了下去,她緊閉雙眸,等待著親吻大地,可不知怎的,落地那瞬間她竟趴在了風蕭凌的身上,而且還該死的佔了他的便宜,吻上了他滿是酒氣的紅唇。
「太後在陵園很好,只是一直掛心著您的婚事。」戰夜聞著酒香徑直而去。
「母後在陵園可好?」說來不孝,他離開都城時,都未到陵園去看一眼。
模稜兩可的答案,雖然讓他心下沉悶,可依舊溫柔的道「我可以等」「你喜歡我嗎?」他聲音輕柔,心中卻忐忑的厲害。
她面色微紅,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就算要秀恩愛,也不用這般整她,她怎麼就忘了他是個千杯不醉的主,而她竟然傻的相信他醉了,還好心的伸手去扶,現在想來,恐怕那一摔也是他故意的。
「王爺,還有人看著呢!」她故作羞澀的將臉埋在他的胸前,指尖不著痕跡的勾在他的腰帶上,身子向後退,他腰間的束帶也跟著滑落。
冠冕堂皇的話語,他又豈會不知這背後的意思。
「王爺真是好手段,當日所有人都以為她死了,就連上官明睿也傷心的辭官歸隱,她中了毒,王爺卻能將她完好的護在身邊,可見是下了怎樣的一番功夫。」戰夜微醉的眸子,透著一絲冷意。
「王爺,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這麼多年的交情,你不會連我都沒一句實話吧?」戰夜眸光微閃,輕晃著身子走到風蕭凌的身邊。
「皇兄能讓你過來,看來是不信本王的話!」他輕勾唇角,笑不達眼底,帶著戰夜一路往南院走去。
「這個…老奴不知道,也從未見過!」李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個名字來。
風蕭凌也不惱,反而將衣服拉的更開,自豪的說道「本王的身材不錯吧」
「王爺和莫夫人倒是恩愛,卑職就不叨擾了。」戰夜適時開口,深怕兩人一會又旁若無人的吻起來。
「別說你們不信,就是本王也不信這世上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可事實就在眼前,凡兒真的不是上官沁,她不過是一個柔弱而又膽小的姑娘。」他說話時,眼中流露出的柔情,讓戰夜一時無法反應。zVXC。
上官沁將風蕭凌的話都記在心上,一早起來便讓人準備了幾件紅色之外的衣裳,昨日嫙兒一夜未歸,她雖然擔心,但阿四在她身邊,她也知道不會出什麼事。
他淺笑不語,若不是有意透露,他又怎會輕易的發現。
她沉默了許久,卻不曾開口,愛,還是不愛?如果是前世,她一定會看著這張臉,毫不猶豫的說愛,重重的跌倒之後,她便不敢在輕易的出口。
他說的聲音不大,卻足矣讓倚著門框而站的戰夜听的清楚。
一杯烈酒下肚,戰夜自語道「沒想到景竹那小子也有看走眼的一天,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竟也瞎了眼。」
她挑了一件粉色的衣衫,梳了一個簡單的發髻,出了風蕭凌的庭院正好遇到王府的老管家。
「李伯,王爺人呢?」
她捂著微痛的胸口,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影竟重疊在一起,她晃著腦袋,想要看的真切,可是眼中的人影卻一直在變換,她抬手按在他的心口處,緊閉雙眸,不確信的問道,「凌,你真的愛我嗎?」
低垂的手撫上他的肩頭,斂下眼中的心疼,這算什麼?老天的憐憫,還是他的報應?讓兩人的感情在這一世,完全調換。
「與人喝酒?知道是誰嗎?」她凝眉有些好奇的問道。
屋檐的暗角,一道黑影翻身而下,低聲道「王爺的耳力還是那麼好」
他的心,在她的掌下跳的厲害,愛不愛,他並非不知,只是怕唐突的出口會嚇到她。
‘從未見過?’她在心中不禁生疑,舉步便往南院走,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想起昨天,她忽然頓住腳步,若是她昨天沒有听錯,風蕭凌離開屋子時,好像在與人說話,只是聲音太小,她听的不真切。
「酒可以隨便喝,話可不能亂說,本王因之前幫她之事,已被發配到這窮鄉僻壤的地方,若是在救她,恐怕皇兄就要革了我王爺的身份,扔到軍營當雜役去了。」他擺著手,苦笑著說道,似乎對戰夜的說法怕極了。
風蕭凌將她的朱唇含在嘴中,靈舌細細描畫著她的唇齒,模糊不清的呢喃著,「還是凡兒的唇好吃,一天不吃那麼兩次,本王心身不暢啊!」
風蕭凌為她蓋好被子,關緊房門,卻在轉身的那一刻,冷寒的掃向屋檐的暗處。
「難怪景竹會說王爺是真的動了心,此刻看著王爺的樣子,我是真的信了。」
他一把抱起上官沁,猴急扔下一句「恕不遠送」,便急急的往後堂走去,倒是徒留戰夜一人尷尬。
戰夜無奈的搖頭,以前只知他喜歡,卻沒想過他已到了貪戀的地步,陰冷的眸子掃過兩人的背影,縱身離去。
當那道陰沉的身影從她的余光中消失,她收回勾著他脖頸的手臂,推搪著他,一臉陰郁的說道「該死的,還不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