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倒過來了,昨天看那女的罵的那麼歡,今天倒是挺安靜,坐在那一聲沒有。舒 」幾名守衛邊看熱鬧邊嚼著舌根。
「估計是昨天罵累了,今日罵不動了」
「你們看他那副樣子,如今比我們還不如,居然還那麼囂張,難怪會鬧得眾叛親離。」說話之人便是那日在門前攔著無名大罵風蕭凌的守衛,如今身上的毒解了,又馮無名也背棄風蕭凌而去,所以他的話比那日說的更大了幾分。
幾人走到門口時,一名侍衛官拍著胖子的肩膀道「這樣的主子早該棄了,如今你們也算是做了明智的選擇,就是不知道會不會選擇一條明路走出去,現在正逢我們武城主用人之際,你們若是…」
一行五人,帶頭的火冉機靈的說道「大哥說的是,我們也正有此意,若武城主肯收留,日後還請大哥多多照拂,我們這就去投奔。」
一名小小的守衛官如此被人抬舉,讓他得意的嘴都有些合不上,開懷的說「嗯,不錯,你小子是個可造之才,快去,快去」
待五人走到無名與阿四約好的地方,一改剛剛的諂媚,扶著身邊圓滾滾的胖子關心道「你可好,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放心,我很好」圓滾的身子,粗獷的長相,若他不開口,任誰也瞧不出眼前站的是個女人。
「若不是你的肚子太明顯,也不會讓你扮成豹子這麼辛苦的掩人耳目。」火冉的聲音微變,熟悉的嗓音帶著幾分心疼,此人便是風蕭凌所扮。
「主子,我已經準備了快馬,趕緊啟程吧」阿四拎著幾包干糧從大石後走出。
「我們一行人太多,很容易引人注意,所以兵分兩路,讓無名為大家喬裝之後再走,阿四,你帶幾人從西城門走,剩下和我走東城門。」13852308
風蕭凌將事先所考慮的問題說了出來。
「主子,東城門守衛眾多,認識你的人自然也多,若是遇上個眼尖的恐怕要出問題,不如讓我帶人走東門,我是被趕出來的人,就算被認出來也不怕」阿四深怕風蕭凌涉險,只得提議自己帶人走險路。
嫙兒在一旁不解的問道「我們為何不分兩批走西門,非要冒險?」
阿四解釋道「西城門平時很少有人走,倘若一下子多了這麼多人,一定會引起懷疑。」
無名見他還有猶豫,支持阿四的說法道「主子,阿四說的沒錯,認識你的人太多,你不能冒險走東門。」
「好,那就這麼定了,地點還是鄴城的山腳下。」風蕭凌輕拍阿四的肩膀道「小心些」
一翻改裝後,此行八人兵分兩路直奔城門,經過城門守衛的盤查,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便草草放行了,只是阿四帶人剛出城門,身後的城門守將便對著身邊的守衛詭笑耳語了幾句,而守衛則快速的步下城樓,朝著一個方向,快馬加鞭的趕了出去。
「過了前面的亭子我們就進陵南的地界了,再忍半日你也不用這般辛苦的扮個胖子了。」風蕭凌為她擦去額角汗,看著泛白的雙唇滿是心疼。
「我沒事,就是整日坐著馬車腿有些麻了。」連日趕路她的身體早就已經吃不消了,就連無名叮囑她三日服一次的藥,她也改為兩日服一次。
「那我扶你下來到前面的亭子休息一會,我們已經到了邊界,就算這會他們發現,也來不及追了,更何況下午我們還要進山,不休息一會你哪有體力爬上去。」
風蕭凌揉捏著她發麻的小腿,等不那麼難受了,才將她抱下馬車。
風蕭凌抱著她坐在涼亭的石凳上,溫暖的手掌一遍一遍輕撫著她高聳的小月復,他笑彎的眸中,滿是愛意,上官沁看得出,他會是一個好父親。
「你說他是男孩還是女孩,我真想看看他長的像你還是像我」風蕭凌痴痴的傻笑,曾經那笑顏下不可靠近的冷漠早已被時間抹去。
「男孩女孩都好,都是我們的心頭肉。」她靠在風蕭凌的肩頭,斂下眼中淡淡的憂傷,其實她最想說的是‘男女她都不在乎,只要孩子出生是健健康康的,她就知足了。’
「該啟程了,在耽誤一會我們進山時天就要黑了。」她起身拉著風蕭凌的手走出亭子。
風蕭凌才將她抱上馬車,便突然變了臉色,警覺的看向四周,就連無名也漸漸的向他靠了過來。
「主子你帶著夫人調頭快走。」無名手握腰間軟劍,隨時準備上前拼命。
「人家早就在這等我們了,現在調頭已經來不及了,我到想看看是誰的消息這麼靈通。」風蕭凌意有所指的看向無名。
風蕭凌輕拍馬車,囑咐道「一會無論發生什麼事,千萬不要下馬車。」
「你們也小心些」上官沁雖在馬車內,但也感覺到周遭的一股陰寒之氣,讓她的脊背骨隱隱發涼。
「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風蕭凌對著無人的空氣中大吼一聲,隨即一道熟悉的墨色身影從樹後的陰影中走出。
風蕭凌輕挑眉頭,隨即壓下心底的異動,調笑道「看公子的模樣並不像打家劫舍的山匪,倒是我多心了,我們走。」
馬車剛動,男子在後開口道「風蕭凌,你我乃同胞兄弟,別人或許看不透你,但我知你甚深,你又何必在我面前演戲。」
風蕭凌腳步微頓,只猶豫片刻,便勾唇輕笑繼續向前走。
見他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風蕭然怒道「風蕭凌,朕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你肯回頭,朕可以既往不咎。」
這次,風蕭凌連片刻的猶豫都沒有,拉著馬車闊步向前走,風蕭然知他甚深,那他又怎麼不知這個親哥哥的手段。
風蕭然眸光微寒,陰冷的說道「你既然執迷不悟,那也休怪為兄不念手足之情。」
「拿下」
一聲令下,數百人從草叢中竄出,手持弓箭,將他們團團圍住。
風蕭凌咬牙無奈的搖頭的道「我說這位兄弟,你是不是認錯人,我這面容雖然大眾化,可滿臉的胡子也算是獨有的特色。」
風蕭然不予理會,只道「撕了他的面具」
數百支弓箭對著他,就算他有三頭六臂也難敵百只手,更何況沁兒還在馬車中,他只能任人按著手臂,胡亂的被人用手在脖子上模來模去。
「喂,你模了這麼半天不會是成心佔我便宜吧」被一個男人模了半天,想想都覺得惡心,那感覺就好像被人強jian一般。
那名侍衛模了半天也沒找到面具的粘合處,只好放棄跪地道「
回主子,此人並沒有帶面具」
風蕭然聞言,一腳踢開侍衛,伸手扯開風蕭凌的衣帶。
風蕭凌強作鎮定的大喊道「喂喂,你們這是要干什麼,光天化日之下要強強婦男嗎?」
風蕭然盯著他敞開的胸膛看了半天,贊道「無名易容的手法果真是越來越好了,就連我都看不出有什麼破綻」得天累在。
風蕭凌憋著一口氣,緊緊的吊著,他越是這般說,他越要防範「這本來就是佬子的臉,哪有什麼破綻,你現在模也模過了,看也看過了,還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只想扒了你這身皮。」風蕭然一雙冰寒的眼眸看向馬車,勾唇冷笑。
風蕭凌看出他的想法,忙甩開按著他的手,瀟灑的攏緊衣衫,靠在馬車的窗前「我說這位兄弟,你可別欺人太甚,你都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問題,為何就是不肯放過我,我到底哪里向你那位朋友啊,我改還不成嗎?」
風蕭然嗤笑道「改?如何改?你是準備挖了自己的雙眼,還是削了自己那張嘴。」
風蕭然上前一步,與他只一拳之隔,開口說「你似乎忘了,從小我是看著你長大的,或許你的心思為兄不懂,可你每次只要眼珠一轉,為兄便知道你心里的鬼主意。」
風蕭凌眸光微閃,平靜如水,全然不為所動「誰的眼楮不會轉?我說您也不能單憑我的眼楮會轉就認定我是你要找的人啊」
風蕭然看著他惡狠的咬牙道「你就嘴硬吧,把車上女人給我拉下來,我就不信扒了她的衣服也找不到破綻。」
風蕭凌咬牙含怒,緊握袖中折扇,冷靜過後又暗暗松開了手,世間僅此一把白玉扇,倘若此扇一出,他便是不打自招。
他抬手擰斷一人的手掌,怒道「你們可別太過分了,不要以為你們以多欺少我就會害怕。」
「風蕭凌,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將人給我帶上來。」風蕭然一聲令下,身後很快便讓出一條小路,幾人押著卸去面具的青莊與火冉走到他的面前。w7ck。
「故技重施,你認為朕真會蠢的相信追隨的你多年,對你忠心耿耿的人一夕之間便都棄你而去嗎?打從你被關進武斐的別院,朕便派人留心你的一舉一動,你意志消沉,朕深感難過,當你振作,朕前所未有的欣慰,可你抗旨不尊,實在是讓朕難以忍受,朕之所以把你召回都城,那是還念及我們的兄弟之情,你以為你在陵西的處境,就會好過在朕的眼皮子地下嗎?」風蕭然的一番話,讓他為之動容,多年的兄弟之情,一時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