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發出後,這些個魏楠也真給面子,全加了張行的QQ。挨個聊過去,還真是在那里的都有,離他最近是哈爾濱的。內容大同小義,全是和錄音里的那人是鐵的不能再鐵的哥們,意見也很統一,不找到不罷休。張行挨個聊完,修改備注後查了下,現在一共出現了九個魏楠,一個魏蘭。分別分布在祖國大地的哈爾濱,天津,內蒙,江西,西安,成都,昆明,長沙,貴陽和拉薩。張行對照著中國地圖仔細盤算了一下,哈爾濱,天津,內蒙的魏楠和他可以到北京集合,然後一起坐火車去直達廣西桂林。至于江西,西安,成都,昆明,長沙,貴陽,拉薩的魏楠,都可以自己坐車到桂林,在那里和他們集合。然後眾人再去那個自治縣。
張行設定好路線後,把意思和這十個人大致說了下。眾人通過,便不再羅嗦,各自準備路。
現在離學校正式放假還有二天,學校里面已經有人陸陸續續走了。張行簡單收拾了下東西,登了南下的火車。張行托劉明亮買來的票是大慶直達的鄭州的,可是當火車在北京北站中轉的時候,他就跳下了火車。他已經事先給家里打過電話了,說想暑假期間勤工儉學,積累一下工作經驗。家中父母听孩子這麼進,怕孩子吃苦,馬給張行卡里打了五千塊錢,讓他別委屈著了自己。
張行在火車沒有下車時,就給哈爾濱,天津,內蒙的三個魏楠分別打了電話,各自確定地理位置。天津的魏楠離北京近,張行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已經在北京等著了。張行在北京下車,來接站的就是他。
一米七的個子穿著一身休閑服,和一米八一的張行往一起一站,十足一個高中生。二人簡單熟悉下後,在張行的堅持下就在北京站邊找了一家二流的旅館住下來,等另倆個魏楠。
不得不說,倆人還都是學生接觸社會也都還少,雖然說話辦事都向著大人靠攏,可是在人心險惡方面都沒有過多考慮。不過這也好,減少了很多不必要的猜疑。
在北京住了一天後,哈爾濱魏楠的電話接不通了,而內蒙的魏楠也打過電話來明說自己是假的,就不和他去廣西了,並對自己給張行造成的麻煩表示抱歉。
相像之中的事,張行沒有任何怨言,因為他本身也不認為這些個魏楠是真的。此時,在張行的心里,已經直覺認定了那個要他生日,對他哭泣的魏楠才是正主。就算是假的,張行此時也決定要把這條路走完。
沒有什麼可收拾的,和天津的魏楠鑽到大超市準備了些食物,繼續踏了南下的火車。在買車票的時候,張行很認真的問過天津的魏楠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那就沒有必要和他走這一遭。天津的魏楠當下就把身份證拿了出來,張行看後二話沒說,轉身繼續排隊。
此時是學生放假回家高潮,一票難求。倆人買了站票進了站台,一句車補票擠了南下的綠皮火車,直到火車開到鄭州,倆人才補到兩張臥鋪票。一路火車停停讓讓,等到桂林的時候,已經是一天後的事了。
都說桂林山水假天下,這點在火車站是一點也看不出來的,除了人還是人。他們下車的時候正值中午,不過因為陰天再加桂林特有的山城特點,到也讓倆人感覺到涼爽不少,沒有火車那樣的悶熱。
他們會在桂林停留一天,等其他地方的魏楠過來集合。由于事先打過電話,張行他們知道,下一個魏楠會在晚的時候到達。張行對其他的魏楠來不來不感興趣,他等的是那個和他要他生日的成都魏楠。而這個魏楠,已經工作了,等他處理完手頭的工作,到桂林時要第二天的午了。其實張行在看過天津魏楠給他的身份證後,心中隱陷開始動搖成都魏楠的真實性。可是他心里還是直覺的覺得,那個魏楠才是事情的關鍵。
倆人在火車站附近找個了小旅館住了下來張行的一再堅持,因為別人到了,他們還要繼續旅途,沒有往遠走。當天晚,說晚到的那個魏楠沒到,電話打不通,別的魏楠也相繼聯系不到了。也有如內蒙魏楠那樣爽快的哥們,直接打電話來說自己是假的,不來了。
第二天午,沒有等來成都的魏楠,他們等來了貴州的魏蘭。在QQ聊天的時候,張行就想過,這個魏蘭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可真當魏蘭站到張行的面前時,張行還是大腦抽搐了下。不是說魏蘭長相很嚇人,相反,魏蘭長相很俊美。是的,俊美,一種帥氣的美。一頭短發干淨利落,左耳四枚耳釘尤其顯眼,因為右耳一枚沒有。一身牛仔,大約一米七二的高挑身材,顯得她精明干練。
這種女人會哭到不能自己?這種女人會把到手的男人讓別人搶去?當魏蘭面對張行的質疑,把自己的身份證甩到張行的面前說︰‘老娘就是魏蘭’時,張行心中又加一句,這種女人也能叫女人?
面對魏蘭的彪悍,天津魏楠直接不客氣的把口里的茶獻給了大地,背著魏蘭,對張行堅起了大姆指,又一轉手把大姆指指向了地面。
看得出魏蘭很有錢,雖然是一身牛仔,卻都是名牌,手里拿手機也是當下成年人最奢侈的裝逼工具。也許正是因為有錢,才養成了她這種不把一切放在眼里,及其彪悍的性格。
本來兩天半的相處,張行和天津魏楠已經相互熟悉,有說有笑了。可是這魏蘭的到來,就如一劑冷靜劑,霎時讓氣氛尷尬了起來。
三人無話,張行抓起手機給成都的魏楠又打了一個電話,問問為什麼還沒有到。成都的魏楠說有事,耽擱了一下,讓張行等他,他最晚晚六點的時候到。
放下電話,三個人就在屋子里大眼瞪小眼的瞪著,一句話也不說。最終,還是魏蘭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提出一起去走走。張行本想說不,可是一看魏蘭那種,你不出去我和你玩命的架勢,想想,算了,還是別費那個唇舌了,走走就走走。
一出旅店的門口,一股熱氣迎面撲來,火辣的太陽直射地面,和昨天剛剛下火車時的陰涼勁完全不能比。現在正值中午,正是熱的時候,由于臨近火車站,路的人絡繹不絕,來回走動的人群更顯得空氣悶熱浮躁。
看著人來人往,天津魏楠問魏蘭道︰「你說要走走,你想往那里走啊?」
魏蘭說︰「咱們不是還要等人嗎?別往遠走了,就去附近的公園,兩站地。」
張行道︰「喲,你對桂林挺熟悉。」
魏蘭瞪了張行一眼說︰「我以前經常和肖勇來的。我和肖勇以前就在桂林的高中,然後一起考了貴州的大學……」
張行哦了一聲,不再說話。心想,難道,這個魏蘭才是真的?
由于近,三人就由魏蘭帶著路,一步步走著去那個公園。魏蘭也自動變身為二人的導游,一路有一句沒一句的向二人介紹著她所知道的一些典故。
邊走邊玩,二十分左右,三人就到了南溪山公園。魏蘭說桂林每個公園都各成景點,很值得一看,這個南溪山公園也是,里面有山有水,風景宜人。
三人花錢買了門票,隨著人流走了進去。由于心中有事,一路走走停停,心思完全不在風景。隨便轉了會後找了一處沒有人打擾的地方坐了下來。
可能由于一路魏蘭一直和他們介紹景點的緣故,此時氣氛也沒有那麼尷尬了,三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更多的,是魏蘭漫不經心的說她和肖勇之間的感情,從高中淡淡的說到大學再說到肖勇失蹤。說到最後,淚花就又泛濫了起來。
張行心里暗嘆︰再強勢的女人,也有一顆水做的心。
三人正聊著,張行的電話響了。電話是成都魏楠打來的,問張行他們在那里,他已經到桂林了。張行一瞄時間,已經快下午四點了。掛了電話三人二話沒說,沖出公園打車就奔回了昨晚住了一夜的旅館。
距離本就不遠,打車速度更快,沒幾句話的功夫,車就到地了。下了車後,三人習慣性的四處觀望,雖然他們並不知道這個成都的魏楠到底長什麼樣。
張行的眼楮還沒有在道路掃個來回,就見一個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大漢牽著一個淚眼汪汪的小姑娘徑直走過來站在了他的面前,一動不動一句話不說的盯著他看。
張行被看的毛楞,心想這是怎麼回事?他剛剛走路不小心踩到人家小姑娘的腳了?還是不小心踫到人家小姑娘了,現在這小姑娘家的兄長不同意了,來找他算帳了?可是張行心里想了又想,沒有啊,他剛剛下車啊,根本沒踫到過任何人。
難道,遇到踫瓷的了?以前張行在電視看到過,在火車站,一些干不法勾當的人領著一個女孩子專門騙初到外地的陌生人。說他把人家小姑娘怎麼怎麼地了,然後做火車逃到這里讓人家小姑娘家里的人找到了,不給多少多少錢不罷休,說不清道不明的。干這種事的人偏偏周圍還隱藏著不少同伙,來就給做假證,弄得火車站不明真相的人對這受害的外地人一頓聲討,想報警都報不成。
這麼想著,張行連忙向四周看了看,想看看這四周有多少是這大漢的同伙,他和魏蘭他們三個能不能打的過,打不過的話能不能跑得了。這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張行覺得周圍除了天津魏楠和魏蘭外,都是這家伙的同伙。
打是打不過,跑也跑不了,張行無奈的和那大漢含情脈脈的相互看著,也誰不說話,好似誰先說話誰就輸了似的。
天津魏楠和魏蘭見張行和一大漢對眼了,心里想這大漢大概就是那個成都魏楠了,也沒有說話,就這麼看著。
良久後,汗如雨下的張行指著大漢身後的女孩對大漢說︰「大哥,我不認識她。」
大漢說︰「我知道。」
張行又說︰「那你是什麼意思?」
大漢回道︰「沒什麼意思。」
張行說︰「沒什麼意思是什麼意思啊?」
那姑娘見倆人幾句話沒有正題,指著大漢對張行說道︰「我也不認識他,他偷了我的電腦,然後他說幫我找電腦,電腦沒找到前,我不放開他!!」
這時張行才仔細看了看,原來不是大漢牽著那姑娘,而是那姑娘用一只手狠狠的攥著那大漢的衣角。
「可是,」張行對那姑娘說︰「他偷了你電腦,你應該帶他去公安局,打電話報警也成啊,你看著我有什麼用啊?」
「你別听她說。」那大漢一臉痛苦的開口道︰「我就和她一趟火車站在一起了,她電腦丟了非說是我偷的,弄得我和她在派出所待了一天一夜。想我堂堂一漢子,居然被冤枉成這樣,我屈不屈啊!!」
「就算不是你偷的,反正你答應幫我找回來。」
「什麼叫就算不是我偷的?你也報警了,派出所也去了,筆錄也做了,警察叔叔都說我是無辜的了,你還想怎麼樣?我答應幫忙還答應出錯了?」
「我不想怎麼樣,我就想要回我的電腦!」
「那你就安靜點。」
「我就不安靜!!」
「沒見到求人幫忙還這麼不講理的!!」
「你主動要幫的……」
「我幫人還幫出錯來了……」
「天天裝神弄鬼的,誰知道你找不找得回來?」
「世真有鬼……」
……
……
眼見這對男女把他們三個當空氣,還越吵越激烈,魏蘭一聲獅吼道︰「你們偷不偷,找不找電腦?有沒有鬼,關我們什麼事,為什麼要在我們面前吵?」
世界,安靜了……
隔了一會,那大漢對著張行一臉歉意的說道︰「張行,抱歉,我來晚了,我是魏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