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煙正在那里猜想著,門鈴便「叮咚」響起。
她的身子一震,雙眸馬上看向門口,一臉緊張,身子也有些顫抖,只有靠在南霸東的身上,雙手緊緊地揪住了他的衣服,汲取著他的力量來支持自己撐下去。
白浪不知道從哪個角落里閃了出去,上前一把將大門打開。
大門外,以莫寒為首的莫家人,全站在那里。
跟在莫寒後面的,是莫煙的父親莫問、還有媽媽白煙、哥哥莫河,他們在看到站在前院的莫煙時,一下全都傻在了那里。
莫煙听到莫問在喃喃地問,「白煙,我是不是看花眼了?」
白煙激動地抖著唇,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倒是莫河回了他爸的話,「爸,你沒看錯!是煙兒!煙兒回來了!」
莫煙回過神來,激動地沖到了他們的面前,淚流滿面地哽咽著,「爸爸,媽媽,大哥,寒哥哥,我……回來了!」
莫問激動過後,突然走到莫煙的面前,揚起手,就這麼一巴掌掃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所有人的心里都震了一下。
莫煙伸手撫著火辣辣的臉頰,淚眼矇地看著自己的父母親,滿眼全是愧疚,「爸,媽,哥,我錯了!是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
她知道,是她的錯!
爸爸從小到大,連一根手指頭也舍不得踫她,更別說打她了,她借死亡躲了三年,她讓父親、母親、還有哥哥都擔驚受怕,她的行為傷了他們的心,媽媽更是不知道為她流了多少淚,她是該受這一巴掌。
白煙也哭得淚流滿面,她伸手用力捶打著莫問,「煙兒好不容易才回來,你打孩子干什麼?你要是又把孩子給打跑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莫河也一把擋在了莫煙的面前,朝莫問怒吼,「爸,你這是干什麼?煙兒有什麼錯,她有命回來,這已經是上天對我們的恩賜了。」
莫問看著莫煙,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又是傷心難過,莫名的心酸,縱然在軍界縱橫多年,在這一刻,這個老軍人,也禁不住眼圈發紅。
這些年,他們的心里都苦著呢!
莫河轉過身,一臉心疼地看著莫煙,伸出手,一臉憐惜地抹去她臉上的淚,「煙兒,疼不疼?」
莫煙搖了搖頭,流著淚卻又笑著說,「不疼!我真的不疼!是我的錯,讓你們全都為我擔心,讓媽媽病了二三個月,是我不孝,這一巴掌,我還嫌爸爸打得太輕了!爸爸,媽媽,你們能原諒我嗎?」
莫問和白煙一步上前,一家四口緊緊地抱在一起,全都淚流滿面。
擁抱良久,待心情慢慢地平復少許,他們才放開了彼此。
南霸東輕咳一聲,「岳父,岳母,大哥,寒哥,都別站著了,進屋里坐吧!」
一語如驚雷,將莫家人全都給雷到了!
莫煙是驚訝于南霸東難得的溫柔語氣,莫問和白煙他們是震驚于南霸東的稱呼,一個個臉色像是調色板一樣,面面相覷,什麼表情都有。
莫問倒畢竟沉得住氣,瞪了莫煙一眼,大手一揮,「走,進去說!」
正屋大堂裝修得典雅精致,全木地板,紅木雕花家具,白色的牆上掛著一幅幅古字書畫,鏤空的壁架上擺放著的青花瓷古董,既有華夏的古風,又有富貴人家那種特有的奢華和低調。
只是,此時眾人的心中都有郁結難解,誰也沒心思去欣賞這里的一切。
莫家人滿腦子只想著莫煙,想听听莫煙是怎麼解釋這一切的,想知道她這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又是怎麼換了如今這個身份的。
看著一家人圍攏在一起,一雙雙眼楮像一道道閃電一樣地緊鎖在她身上,這一副你不說我們可不罷休的架勢,比那森嚴的三堂會審也不遑多讓,莫煙這心里也挺犯怵的。
南霸東一直握著她的手,莫煙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她簡單扼要地把從金三角開始,到這幾年發生的事說了一遍,雖然只是那麼一段只言片語,但莫家人卻听得膽顫心驚,白煙更是淚流滿面。
當知道南霸東就是綁架莫煙的大毒梟時,莫家的所有人,對南霸東怒目而視。
對他們這些人來說,大毒梟就像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哪怕他確實是幫了莫煙很多,但對這個始作俑者,他們真的很難釋懷。
在听到莫煙說,他們的婚姻只是一種掩飾和策略時,心才稍微定了些許。
他們心里有很多話要說,但很多話都不方便當著南霸東的面說,只能想著,再找機會跟莫煙好好聊聊。
白煙又隨口問起南霸東的家人。
當知道南霸東的父親就是南博滔時,白煙的臉色瞬間慘白得嚇人。
就連莫問的臉,也都在瞬間沉了下去。
見莫問和白煙對南博滔的反應這麼大,南霸東和莫煙對視一眼,難道……他們之間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白煙伸手按壓著自己的胸口,只要一想到過去,那綿綿的痛楚,就從這心尖里不停地冒出來。
她看著自己那個長得靜美精致的女兒,冷冷地說,「煙兒,你如果還認爸媽,就現在開始,馬上和南家斷絕一切關系,馬上!听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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