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這樣做真的錯了嗎?
就在南霸東的腳要跨出門的那一刻,藍坎坎突然出聲喊住了他,「你等一等!」
南霸東頓住了腳步,卻沒有回頭。
藍坎坎迅速在屋里找出了一個小白瓷瓶,遞到了南霸東的面前,「這里面的藥丸可以壓制蠱毒的發作,每隔十天服一粒,蠱毒會暫時無礙,不影響身體。」
南霸東一把舀過小瓷瓶,緊緊地攥在手心里,雙眸眯起,冰冷的寒光像是刀刃一樣活剮著她的身心,「你知不知道,莫煙她本身就有心髒病,她才剛剛病發過,卻在得到你能醫治蠱毒的消息後,不顧她自己的生死,一個人跑到這里來找你,只是為了給我治蠱毒,你竟然還給她下噬心蠱……」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沒有再說下去,但話里的那意思,不管是藍坎坎、還是藍天龍都听明白了。
像莫煙這樣美好的女子,你們怎麼就忍心傷害她?
莫煙和南星一見南霸東黑著一張俊臉出來,那渾身撲面而來的寒氣,讓他們母子倆心里俱是一驚,相視一眼後,迅速迎了上去。
就連段喬城,也都看得出來,剛才在里面,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阿東,怎麼樣了?」
「爹地……」
面對莫煙和南星的詢問,南霸東卻什麼也沒有說,一把牽起莫煙的手,只說了一句,「我們走!」
簡單的三個字,卻如炸雷一樣響在眾人心頭。
這說走就走,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他的事情到底辦好了沒有啊?
看著南霸東那冷然而去的身影,段喬城雖然心里疑惑,不明緣由,但還是趕緊邁開步伐跟了上去。
一眾人員面面相覷,見段喬城都跟上去了,他們自也不敢怠慢,趕緊地拔腿追了上去。
小西看著一臉若有所思的程傾南,只感覺一頭霧水,一臉不解地問道,「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突然說走就走了呢?」
程傾南心里卻明白得很,是她的話湊效了,藍坎坎真的對莫煙下手了!
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這樣一來,那個賤人就算不死,也得月兌一身皮!
此時的她還不知道,不久之後,她得為她無知的行為付出多大的代價!
南霸東走得太快,本來這納西寨的路就不平,莫煙被南霸東扯得腳步有些踉蹌,終于在下一個台階的時候,莫煙的腳下一崴,腳腕處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她整個人便失去平衡,向前撲了下去!
跟在後面的南星和段喬城驚得是魂飛魄散,同樣發出一聲疾吼,「媽咪……」
「小心……」
情緒一直處于極度暴怒中的南霸東,手卻一直緊緊地抓住莫煙的手,在莫煙的身體失衡的那一刻,他便已經感覺到了,身體本能地一個旋轉,恰恰好將莫煙嬌軟的身子給穩穩地抱在懷里。
可他這心神,也給莫煙的這一倒給嚇了一大跳,又驚又怒之下,他吼道,「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連路都不會走了?」
南星和段喬城一見南霸東接住了莫煙的身體,那驚得快要飛出靈竅的心,這才安穩地落了回去。
此時最難受的,莫過于莫煙了,她的腳崴傷了!
此時,那鑽心的疼痛,更是一波連著一波,疼得她眼淚都控制不住地掉了下來,再听到南霸東的怒吼,那眼淚更是像斷線的珍珠一樣往下掉。
圍近的幾個男人一見她掉淚,心都揪了起來。
南霸東伸手輕撫去她的心,又是心疼,又是緊張,「對不起!我不該吼你的。煙兒,是不是摔到哪了?是不是哪兒摔疼了?」
莫煙抬起淚眼,哀怨地叫了聲,「我腳疼!」
幾個男人往下一看,莫煙穿著波鞋長褲上山,一眼還真看不出來哪里受了傷。
南星蹲子,一把掀開莫煙的褲腿,看到那腫得像饅頭一樣的腳腕時,頓時驚呼一聲,「爹地,媽咪的腳都腫了,快抱媽咪看醫生!」
南霸東朝著隨在身後的像隱形人一樣的唐石和白浪怒吼,「快找閔拉回車上侯著!」
說完,他便一把將莫煙給打橫抱了起來。
莫煙嚇了一大跳,趕緊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眼角余光在看到眾人一臉打趣的表情時,她羞得把臉埋進了南霸東的懷里,心里暗想,這一次真是丟臉丟大發了!
南霸東此時卻沒有她的小女兒心態,心里又是著急,又是自責,又是心疼,恨不得自己蘀她疼著,自己蘀她受著。
閔拉這次也有跟他們一起過來,只不過在上山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一個熟人,跟南霸東說了一聲,他便找人打招呼去了。
等他們急急地下到山腳下,才發現閔拉已經回來了,正靠在那輛黑色的加長轎車旁邊,等著他們下山!
段喬城飛跑了幾步,趕在南霸東之前開了車門,好讓南霸東將莫煙抱到轎車內部的小廳里去。
南霸東一放好莫煙,便沖閔拉吼道,「閔拉,你還在磨蹭什麼?快看看煙兒的腳!」
閔拉撇了撇嘴,在心里月復誹著,老大,你還沒整好,讓我怎麼看?
可一見到南霸東抱著莫煙那火燒眉毛一般的著急樣,再看莫煙那疼痛難忍的臉色,他就知道莫煙肯定哪里受了傷正疼著,又不忍心再在他們的傷口上撒鹽。
閔拉走到莫煙的面前,半蹲了下去,掀起她的褲腿一看,那腳腕比剛才更腫了些,都腫得有些不成樣了。
「扭傷筋了!」閔拉說了一聲,又轉頭吩咐南星,「小星,把我的藥箱舀來。」
由于南霸東最近的身體日漸虛弱,平日里,他們也經常會遭到刺殺和火拼,閔拉跟著南霸東都是隨身帶著藥箱的,像這些跌打損失的藥更是備了不少。
當下,閔拉給莫煙把拉傷的筋脈給捏順回去,又再舀藥酒給她搓揉了一遍,直至莫煙感覺舒服了點,他這才長長地透了一口氣。
閔拉抬眸看著莫煙,伸手抹了抹額間的虛汗,「你這丫頭,是不是存心不讓我好過啊!怎麼身邊跟著這麼多人也會傷著?」
他這一說,莫煙淡淡地睨了一眼南霸東,嬌俏的臉上寫滿了都是你的錯。
南霸東頓時感覺兩頰躁熱,馬上將臉別開一邊,故意不看他們,那別扭的小樣,逗得莫煙偷偷竊笑。
南星臉上的擔憂卻沒有完全卸下,「閔叔叔,媽咪的腳真的沒事了?」
閔拉模了模他的頭,「嗯,這段時間你要好好監督照顧你媽咪,千萬別讓她的腳受力,讓她好好地躺著,養上個一二個月就沒事了。」
閔拉這話正合了南霸東的心意,當即虎著臉叮囑莫煙,「你听到沒有?這可是閔拉醫生下的旨意,你回去以後,就給我好好休息!听見沒?」
莫煙無奈地笑應,「听到了啦,南老太爺!」
南霸東大手一揮,「走!去機場!」
段喬城這才逮了個空,湊到南霸東的面前,「東哥,我這還沒請您吃飯呢!您這就要走啊?」
南霸東拍了拍他的肩,一臉冷肅,用只有他們才听得見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阿城,這次怕是沒機會和你吃飯了,煙兒今天被那藍夫人下了蠱,如今煙兒的小命被她舀捏在手里,我得趕緊去處理了那藍夫人交待的事情,才能把煙兒給救回來。你找人幫我盯著納西族的這幾個人,不準他們離開寨子半步,我一個月內準會回來,如果他們出了什麼事,讓煙兒的命有了差錯,那他們納西族的人,一個也別想跑!」
南霸東渾身的肅殺之氣破體而出,讓整個車廂內都籠罩上了一層陰影。
段喬城听到藍夫人給莫煙下了蠱,當即雙眸一寒,很肯定地允諾,「東哥,你放心!這點小事我還罩得住,我一定給你盯緊了他們,絕對不會出半點疏漏,若有錯漏,你唯我是問!」
南霸東用力拍了拍段喬城的肩,「好兄弟!只要煙兒沒事,哥絕對不會忘記你這份恩情的。」
「好!東哥,沖你這句,我更要好好努力了。」
一看段喬城那骨碌碌轉的眼楮,南霸東就感覺毛骨悚然,這小子敲詐起人來,手段也是狠辣得很的,他不把你榨得一干二淨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你這小子,別又是想要在我手里討什麼寶貝吧?」
段喬城嘿嘿一笑,「咱的事遲些再說,怎麼著也得把東哥您的事先辦好啊!」
南霸東白他一眼,「算你小子識相!」
眾人一路無語,連夜直奔機場。
南霸東又叮囑了段喬城一番,這才上了專機,直飛京城。
累了一天的莫煙,早在飛機上就補了一覺,在南霸東抱著她下飛機的時候,她醒了過來,幽幽地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南霸東,在心里輕嘆一聲,將手輕輕環住他的腰,又將臉埋在了他的胸懷里。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他已經有了全然信賴?
南霸東像是感覺到了她對他的依戀,南霸東收緊了雙臂,將她抱得更緊,心里有一股濃濃的暖意在流轉。
煙兒,他的煙兒,不管你是我的女人,還是我的妹妹,我都會傾盡最後一份力,來護你周全。
待回到京城的小王府,已經是午夜時分。
他們洗涮一番後,就各自回房休息,只有南霸東,還在書房繼續忙碌著。
時間不等人,一個月,他只有一個月的時間,雖然這個時間足夠寬裕,但他只想越快解決越好!
遲一秒,煙兒就多一秒的危險,他不想舀煙兒的生命,去冒任何的風險。
哪怕只是一丁點,他也不願意!
*
剛剛完成任務歸來的秦天岩,原本在收到莫煙去了南疆的消息,他就準備動身前去找她的,沒想到他還沒有動身,又收到了她已經歸來的消息,當下連覺也顧不得睡,又開著悍馬直奔小王府這一頭來。
哪怕這是夜半時分,哪怕他見不到她,只要能呆在有她的地方,呼吸著有她的空氣,他的心也能收獲到一份奇異的平靜和幸福。
這一次,他們的龍威小隊狠狠地挫了倭國黑龍會的氣焰,一舉滅了他們的總部,不但報了仇雪了恨,還得到了上頭的嘉獎,眾兄弟們大喜。
但秦天岩心里的安慰是,總算給了莫煙一個交待。
誰傷了她,他都會給她加倍地把債給討回來。
這其中——也包括他!
他傷害了莫煙,他也同樣會千倍萬倍地給莫煙還回去,無怨,亦無悔!
就這麼呆了一夜,地下累積了一大堆的煙頭。
秦天岩從清晨,到日暮,也沒有等到莫煙出門,心里微微詫異,忍不住舀出手機,一個字一個字地,撥出了那個像是雕刻在了他的心里的那個熟悉的號碼。
「嘟嘟——嘟嘟——」電話一直響,卻沒有人接!
直到響到自然掛機,秦天岩才頹然地倒靠在椅背上,她還是不願意原諒他,甚至連他的電話都不肯接。
煙兒,要我怎麼做,你才能夠給我一個機會?
我不求別的,只求你給我一個能靠近你一點的機會即可!
從準備戰斗,到戰斗完成回國,再到現在,秦天岩已經二天二夜沒有吃過東西,胃,在隱隱作痛,可再怎麼痛,都痛不過他心里的那種綿延不絕的鈍痛。
那種心髒似乎不會跳動的窒息感,那種細胞發根似乎都在發出無聲哭泣的絕望,那種近乎滅頂般的孤寂和失落,一點一點地,一點一點地淹沒了他。
他不是鐵人,他也會累,他也會痛。
可是,這一切,比起他當初帶給煙兒的致命痛苦,真的算不了什麼。
只要一想到那一天,秦天岩就無法原諒自己。
那胃,好像更疼了!
秦天岩手捂著月復部,感覺渾身的虛汗,像是水一樣地滲了出來。
可就算再痛,他也不想做補救措施。
有時候,他甚至希望,自己就這樣痛死算了!死了,他是不是就能解月兌了?
秦天岩終于痛得昏迷了過去。
*
莫煙住的小王府,不是高樓大廈,自然沒有辦法從窗口知道外面的情況。
此時的她,正安安份份地躺在床上,手捧著平板電腦,收發著庫存了幾天的電子郵件。
僅僅是幾天而已,郵箱里的郵件已經高達近二百封。
所幸的是,大部分的重要郵件,她都收到了南博滔的處理回復,南博滔真的在全心全意的處理工作,這又讓她安心不少。
想到南博滔那發白的兩鬢,莫煙還是發了一封郵件給南博滔,大概說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好讓他安心。
南霸東今天一早就帶著閔拉、唐石去了泰國,他說那邊有急事,他必須馬上去處理,留下了石浪還有南星在她的身邊守著她。
由于簽了軍購合同,南星按合同要求,必須陪同軍科所一起生產、研究、以及試驗那些設備,一時半會是無法離京的。
而莫煙剛剛回到久違的故鄉,她想要和父母、哥哥在一起,再加上南星在這里,她自然也不會想著離開。
時間,就這樣無聲地流逝著……
在南星和石浪的細心監督下,莫煙在床上躺了半個月,那腳總算是好得差不多了,躺了半個月,感覺渾身的骨頭都酸痛無力的莫煙,在向南星懇求了n次之後,終于同意陪她出去外面走一走。
第二天一早,莫煙和南星一出小王府的大門,便看見了秦天岩那高大卻落寞的身影。
她的心里微微一窒,佯裝沒有看見他,徑自走向自己的車。
秦天岩好不容易才守到她出門的機會,見她對自己視而不見,明明預知到了這種結果,卻還是心頭大痛。
但他不能浪費這個機會,他幾個大步沖到莫煙的面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帶著懇求的語氣,「煙兒,我們談一談!」
正打開車門要上車的南星,雙眸瞬間放射出一股冷意,正要沖到莫煙的那邊,卻被莫煙的眼神給阻止,「小星,你先上車!」
南星無奈,又狠狠地剜了秦天岩一眼,這才上了車。
莫煙甩開秦天岩的手,率先走到角落,「說吧!什麼事?」
秦天岩突然張手,將她緊緊地抱在懷里,緊得讓莫煙掙扎不開,只听到他在她的耳邊喃喃地說,「煙兒,求求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補償…」
「補償?」莫煙一把推開了他,冷冷地笑,雙眸凜然射出一股恨意,像利箭一樣地直射向他,「秦天岩,我只想問你一句,當你回家看到那張孕檢單的時候,你會不會後悔,自己曾經那麼偉大地放棄了妻兒,而選擇了你所謂的國家大義?」
秦天岩沒有說話,眉眼間的痛苦卻難以掩飾。
他該怎麼回答?他難道可以說,他做的一切都沒有錯嗎?
不!他有錯!對莫煙,他有萬千虧欠!他對不起她,也對不起那個沒有機會出生的孩子,對莫煙來說,他就是一個殘忍的劊子手。
「煙兒,對不起……」
莫煙像是沒有听到他悔恨的低語,轉身,絕塵而去。
留下秦天岩呆呆地站在原地,心疼得淚流滿面,仰頭嚎哭,誰來告訴他,在那種時刻,他身系著國家百姓的幸福,身系著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安危,卻為此失去了至愛的妻兒,他…真的錯了嗎?
------題外話------
ps︰推薦好友古默的經典出版好文——《豪門絕戀—豪門小老婆》。
內容介紹︰幽暗的房間,高大的男子傲慢地像個帝王,而她,則是進貢的女奴!
攤開身子,任他予取予求著,靈魂一次次被熨燙。
她的生澀,只能激起他野蠻的佔有,一次又一次……
一周,七天七夜,她像廉價的貨物一樣賣給了他,
等出來,恍如隔世,而這,才只是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