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乃娘,你就別替他們說話了,」江小寒冷笑到眼里沁出淚來,「當日是誰信誓旦旦說這里早預留了咱們的人的,說但有風吹草動豁了命也會將咱們弄出去,今兒卻連一封信也遞不進來麼?」
「阿芫……,」玉姑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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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又過了三五日,春兒的身子終于好轉,江小寒一顆心才算放了下來。
熙妃那里卻沒有半點動靜,那日的一場釘子竟像是沒有發生過的,這讓江小寒很是有些意外,相比于前些日被廢黜的那位和妃,這位熙妃人前聲色不動,人後攻其不備,顯然厲害難纏很多,如此,她表面上越是平靜,其背後就越不知道挖了多大的坑在等著江小寒。
然而江小寒並不在意,她冷笑著對春兒道,「我倒是巴不得這位熙妃娘娘對我做出什麼來,一了百了也就罷了,可惜,只怕清政殿里的那位不答應,這三年來,他恨不得將我扒皮抽骨,今兒這樣費心的將我弄了來,如何肯輕易的就讓我死掉呢?」
「公主快別這樣說,」春兒下意識的要勸,「清公子當年對公主一往情深,今兒……今兒……,」她囁喏了半天,卻到底說不出什麼來。
若恨是因為之前的愛,那麼,在心中只有恨的時候,以前的愛,還在嗎?
若他發現那份愛里其實只有欺騙只有利用只有愚弄,原來的愛,還剩幾分?
陣前一箭穿心,他的目光卻只看著趙國王旗下銀盔銀甲一身戎裝的她,那眼里,有困惑,有震驚,有不信,有,傷痛……,仿佛潮水,瞬間將江小寒包裹掩埋,她原本堅硬如鐵的心,竟裂了一條縫,然後,慢慢的,這道縫越裂越大,終于,整顆心一片一片的碎了開來,怎麼拼,也拼不上了……
心口陡然又疼,江小寒抬手死死捂住胸口,戰栗著蜷子,眼角水樣的東西,一滴,一滴,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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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內務府的人來說,公主現只是更衣位份,按規矩只得一個宮女一個太監在身邊伺候,如今咱們這兒連女乃娘算起卻有五個,說要將多余的人派去浣衣局做事,」突然門簾一掀,冬兒喘吁吁的沖了進來回道。
江小寒和春兒都一驚,隨即,二人相視而笑,在皇後第一天的下馬威之後,真正的折磨,終于開始了。
淡然出門,江小寒告訴內務府的人,「太監就不要了,只留女乃娘和春兒在我身邊就好。」
邊上夏、秋、冬三婢頓時就急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