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你得听我解釋,我本來是有意想要修復好這幅畫像的,就請師傅幫忙看看能不能把破損的地方彌補好,然後師傅就告訴我說可以彌補,只不過有些些痕跡,問我需不需要徹底把痕跡去除掉,這個我當然想了,然後就答應他了,誰知道他送回來的時候就變成這樣了,其實也蠻好的,蕾絲襲上你這個戒指,還是有點點飄逸的感覺。」莊嫻兒咬住下唇,甚覺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誰知道是哪個鬼師傅做的,竟然真的把蕾絲給黏上去了。
冷傲天站在床上,慢慢的靠近畫框,湊近一看,「粉色的還蠻新穎的,的確不錯。」
莊嫻兒迥然的瞪著毫不在乎的他,眼楮不由自主的眨巴眨巴,「你不生氣?」
「這有什麼好生氣的?好了,我告訴你,除了這幅畫你別動了之外,還有我屋內的那些擺設——」他眼角處定格不動,雙腿更是情不自禁的慢慢的靠向書桌。
莊嫻兒目瞪口呆的上前兩步,搶先一步擋住他的視線,苦苦一笑,「這個也是個誤會。」
「閃開。」冷傲天推開她擋住視線的身子,兩眼目不轉楮的看著書桌上橫七豎八躺著的水晶尸體,他捂住砰砰亂跳的胸口,一手顫抖的指著桌子上的東西,大吼︰「這又是怎麼回事?」
莊嫻兒撓撓後腦勺,更是不知所措的低下頭,「其實那個也是一個誤會,那天,我閑來無事就隨便的逛了一逛你這個屋子,然後就發現了這個模型,說來也奇怪,看著它好好的掛在牆面上,然後我就取下來放在桌子上,再然後,我就輕輕的呼了一口氣,然後,它就自然解體了,最後,就成這樣了。」
「自然解體?」冷傲天捏住她的手,臉色一沉,「要不要我輕輕的呼一口氣試試看你會不會自然解體呢?說清楚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莊嫻兒身子一哆嗦,「其實它是不小心從牆上掉下來了,我只是想看看而已,誰知道是不是我用力太猛了,它就自然而然的從牆上掉下來了,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這屋里的所有被破壞的東西我都不是故意的,包括那相框,還有那巡航母艦,還有那自由游蕩的小金魚兒,以及你這個看似如同像是馬桶造型的建築模型,這些,我都不是故意的。」
冷傲天屏住呼吸,一手撐住自己隱隱作痛的傷口,一手輕輕的捏住她的腦袋,「好一句不是故意的,如果你真要是故意的,那我這房子還能保得住嗎?」
「我一定會想辦法彌補好這些的,我已經在聯系廠家了,看他們有沒有存貨,如果能找到這些東西,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為你找回來,保證一模一樣。」
「你能保證什麼一模一樣?是這最後的殘體?算了,我早就該想到這里最後會變成這樣,你最後告訴我,你還有什麼沒來得及破壞的?」冷傲天慌亂的打開保險櫃,幸好她不知道密碼,里面的東西完好無損。
「哈哈,原來你放在保險櫃里的東西不是什麼證券現金值錢的玩意兒,而是這個看似不怎樣起眼的貝殼?這形狀雖然不錯,可是不至于這麼寶貴的放在保險箱里吧。」莊嫻兒湊近一看,拈花一指一過,泰然自若的拿起里面的東西。
「你——別——動。」冷傲天抓住她的手,驚慌失措的拿過她手里的東西,「這東西可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那你還至于那麼寶貝的放在——」她仔仔細細的定楮一看,「悅?辰悅的?」
「錯,是子林的,這是他生前唯一托付給我的東西,說是在海灘上跟辰悅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里撿來的,他本想在三個月之內用它們做成一個模型,一個形似他們戒指的模型。在這里的每一個貝殼上都有他精心雕刻上的悅字,有兩層意思,悅乃喜悅也,他希望她一輩子都開開心心,其二,悅乃辰悅也,他希望她一輩子都能知道他愛她。可惜,還未完成,他們兩個就這樣天人永隔了,我唯有留下這些東西,替他完成遺願。所以,你最好離這些東西遠一點,別踫。」冷傲天關上保險櫃,安全起見,再反鎖一遍。
莊嫻兒傻傻的站在一旁,抬頭望著窗外蔚藍的天空,「你說辰悅現在該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我會派人去保護她的,現在只希望她別做傻事,畢竟還年輕。」
「我們沒有帶走他的遺體,辰悅會記恨我一輩子的。」
「你放心,她會釋然的。」他輕輕的捏住她的一肩,兩人不約而同的抬頭望天,或許雨過天晴後,一切都會恢復以往。
漆黑無光的地下室里,一滴一滴水漬從破舊的水管里慢慢的滴落而下,在這無人喘息的地介里,連空氣都變得稀薄,似乎,毫無生氣而言。
「滴答滴答。」一聲聲清脆的響動從水管一頭蔓延而來,如同洪水決堤般傾泄而下,突然,聲響變得沉重,剎那間,破舊的地下室,陣陣躁動。
「剛剛听說了,冷傲天在二十五號將大婚,娶的正是權項毅的前未婚妻莊嫻兒。」一個黑影慢慢的停止走動,低頭發出沉悶的鼻息聲。
「很好,是該結婚了。」另一角落,一個轉椅慢慢的轉過身,柔柔的蠟燭輕微的跳閃在屋內,身前的影子慢慢的站起身,更是慢慢的靠近低頭等待命令之人。
「主人有何吩咐?」
「冷傲天大婚,我身為冷氏第二大股東的,怎會不去出席?就算撇去股東這層身份,身為他前未婚妻的父親,我又怎會缺席?新仇舊恨,我會一並奉還。那一天,那一個永遠值得紀念的日子,我會讓他們好好的記住,一輩子都記憶猶新,一輩子都揮之不去,一輩子都刻骨銘心。哈哈哈!」淡淡的燈光下,他邪魅的露出鬼魅一笑,陰寒的氣息從黯淡的地下室里飄蕩而起,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