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蘇玉柔醒來,天色已晚了。她緩緩地睜開眼楮,手撐著床榻,扯過被子,腿間的灼痛清晰的傳來,稍一動,就會有粘膩濕滑的感覺。
她的清白毀了!空氣中濃郁的**氣息鑽進她的胸肺,有種想要窒息的感覺。
所有的力氣都被抽離,身子懶懶的,一動都不想動。
添喜過來換上紅燭,看到床帳被一只玉手緩緩撥開,她跑到床邊,輕聲道︰「小姐,你醒了?」
蘇玉柔應了一聲,有些出神。
身上的疼痛清晰的傳來,滿頭青絲細細密密的落下,遮住她光潔的果背。她呆呆的望著那燭火,想起了和凌雲沒有完成的洞房花燭夜。
原來她的心上,真的沒有了他的地位。所以才會覺得那件事是那麼惡心,才會那麼痛恨自己!
她的身體已經不潔了,怎麼對得起她的父親,對得起凌雲?
「小姐?」添喜小心翼翼的端來一碗熱湯道︰「這是他們熬好的湯,說很補身子。」
蘇玉柔緩緩的將視線落在添喜身上,低聲道︰「添喜,去給我準備洗澡水吧。」
添喜心疼的抹著眼淚,拉上床帳,出去吩咐了一聲,不一會兒,德來等人就一桶一桶的提著熱水,倒入半人多高的木桶里,水已準備好,眾人都退了下去。
「添喜,你也退下吧。」蘇玉柔扯過衣裳,看到胸前斑斑點點,眼中一片黯然。
「是,小姐。」
熱水熨燙的敷著她的身子,在傷口處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她的嗓子也疼著,全身散架一樣,不想說話,只懶懶的靠在里面,任水汽氤氳蒸騰。
蘇玉柔一個人,閉著眼,睫毛上暈染上晶瑩的水霧,頸子下是密密匝匝的吻痕,延伸到半隱半露的胸前。
她是如此的悲哀,那種深入骨髓的悲哀。她就算死,也無法逃掉他的魔掌嗎?
詐死,已經犯了欺君之罪。
君無戲言,祁振說到就能做到,哥哥的命也在他手中,倘若哥哥也出了事,蘇門就後繼無人了。
原來最痛苦的不是死,而是連死的權利都沒有。
沒有吃東西,她昏昏沉沉的躺在浴桶中,任水汽氤氳彌漫。
門開了,一陣涼風進來,她終于側了側頭,淡淡的說︰「把衣服給我吧。」
站在門口的祁振,沒想到一回來,看到的景象竟如此驚艷。午時回到宮中,他就再也無法安心,想著她輾轉承歡,他竟然如一個毛頭小子一般,按捺不住,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再度偷偷出宮,只為了看她一眼。
听到她開口,他走上前去,取過搭在椅子上的棉帕和衣服,來到她身後。
肩頭一個清晰的齒痕,是他在**蝕骨時留下的。
暗紅的吻痕,更是密密麻麻,弄疼她了吧?
蘇玉柔接過棉帕,包裹住身子,轉過身,剛剛要踏出浴桶,驀地對上那一雙黑色的眸子,驚得幾乎一腳踏空。
「小心。」
祁振喉結吞咽著,將她攔腰抱起,朝床上走去,感覺到她的緊繃,他的眸中現出一絲黯然︰「別怕。」
將她放下後,祁振拿起被子給她蓋上,用棉帕為她擦拭頭發,這時門突然開了,添喜端著一個盤子冒失失的闖進來,到了跟前才驚呼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