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魔鬼強強愛 26.敢背叛我,就殺了你(威脅寵)

作者 ︰ 秋如意

「悠悠……」

聲音響起時,輕悠的第一個意識仍然是逃離。

可她立即想到向蘭溪的勸說,古有越王勾踐臥薪嘗膽,假意示人,方能伺機以出。他勸她暫時隱忍,假意順服,避免意氣之爭而觸怒男人,禍及己身。

其實,她真不想妥協,她厭惡透了魔鬼的陰晴不定,更不屑琢磨他的喜怒哀樂。一想到要迎合他,簡直比殺了自己還難受。

可自打見到林雪憶後,她漸漸有了希望,每日與向蘭溪說起家鄉的事兒,談起共同喜愛的詩歌畫作,憶起母親和小叔,還有愷之哥哥,她就舍不得死,害怕死,好想好想逃離這里,回家。

當那雙鐵條似的強硬臂膀環上來時,她僵著身子一動不動,努力調勻呼吸,不想讓身後的人發現。

隔著被子,她仍能清晰地感覺到男人的**,強大,不可違逆的氣勢。

「我知道你沒睡著。」

帶著獨特燻香的氣息,蹭進她收縮的頸彎,故意磨了磨,弄得她一個機靈兒,打了個抖兒,听到他吃吃地冷笑。

她在心里冷哼,將身子團得更緊了。

她安慰自己,就算投誠討好,也不能轉變得太快,不然也會被這只狡猾的狼尋出端睨。

「悠悠,你還想著離開荻宮回亞國麼?」

哼,無時不刻都在想,離開你這個精神病!

「你懂不懂,只要我不放,你永遠也無法踏出荻宮一步,更別提回亞國。」

王八蛋,我才不信。

「如果你願意留下,我就放了宮里那些亞國人,連同之前與你一起逃亡過的那些被軍部扣押的同胞。」

終于,感覺到懷里的人兒又抖了一下,他彎起唇角,帖上她溫熱的後頸彎,朝耳洞里吹了口氣兒,她抖得更凶了。

他知道她在矛盾在掙扎,他扳過她的身子面朝著自己,借著窗外淡薄的月光,看清她糾結的眉頭。他伸手撫上那小疙瘩,心里沉沉一嘆,分不清是喜是怒,還是無奈。

曾幾何時,他織田亞夫竟然需要用威脅的手段,強迫一個女人留在自己身邊了?!

可話已出口,他在她面前,早就沒了親王的驕傲,男人的尊嚴。

她終于睜開眼,對上他沉靜深晦的黑眸,問,「你說的,都是真的?姐姐們都還活著麼?不是說你們的遠征軍出發時,他們會被用來祭旗?」

「如若不信,明日我便讓她們來見你。」

她定定地看著他,想從他眼里分辨真假,可就像初見至今,她根本模不透這個男人變幻莫測的心性,真與假,也許只能靠見到的事實說話。

她垂下眼瞼。

他在她額心印下一吻,鄭重其事地說,「你不用現在答復我,明日我便安排你們見面,我給你一周的時間考慮。」

又是一周,七!

見她仍無所動,他緊了緊眉,突然一把揭開她的被子,她嚇得睜大眼,卻沒發出聲,那熟悉的驚恐表情讓他心潮起伏,卻硬生生強壓下去,將她直接抱進懷里後,又重新給兩人蓋好被子。

緊緊帖嵌的身體曲線,彰示著男人與女人之間明顯的差異,還有,異恙的契合。

感覺她僵硬到極致的身子,他負氣地狠瞪她一眼,道︰

「閉眼,睡覺!你再看著我,我不保證今晚你能平安渡過。」

她嚇得立即勾下了腦袋。

他望著窗口一方輕紗般幽藍淡緲的月輝,感覺胸口的震動一點點平復下去。

良久,萬簌俱寂,連氣息都不可聞,響起他淡淡的嘆息︰

「悠悠,你若不想,我不會再迫你。」

她心兒一跳,理智的聲音警告自己不要相信這狡猾多變的男人,卻又有一個小小的角落悄悄為之柔軟。

……

隔日,織田亞夫陪輕悠吃過飯,便又恢復了每日上班的作息,按時離開了。

離開前,他對她說,稍後就會送人來見她。

她看著他的眼,認真地說了聲謝謝。

他似乎很高興,執著她的手吻了吻,听說這是西方紳士對女士表示尊重和愛慕的禮儀。

織田亞夫離開後,不過一個鐘頭,輕悠就被僕人請到專門的會客室,見到了一個多月未曾蒙面的患難姐妹。其中一位便是在被捕前遭遇過不幸的兩個姐姐中的一個,另一位跟林雪憶交好,與那個自殺的素素都曾是林雪憶的追隨者。

經歷一場生死榮辱的磨難,曾經這些見著當下華麗精雅的貴族式和室都會驚訝贊嘆各種羨慕的女孩,已經變得畏縮怯懦,小心謹慎。

當看到她進屋時,明明認出自己,卻不敢上前,瞪著她的目光只有不安。直到她先打破平靜,摒退了屋里的僕人,只留下院外監守的侍衛,親自送上茶點,藹聲相慰,才慢慢解除了彼此的心防。

似乎終于感覺到安全了,兩個女孩講起最近遭遇,原來她們在她入荻宮後不久就被人從軍部大牢帶到了郊外的一處民宅暫居,除了沒有自由,其他一切都挺好。她們問起她的情況,她沒有直言相告,兩人也懂得個中難言,沒有追問。說到祖國和家鄉時,不禁都悲從中來,相擁哭泣。

僕人叩門送來了故鄉的小吃,才沖淡了悲傷的氣氛。

「這是,我們亞國的玫瑰糕麼?」一直都較為沉默的莫曉燻在看到剛送到的點心,驚訝地拿起一塊,重重地咬下一口,熟悉的口感和味道,讓她立即紅了眼,顫聲說,「如果當初不是因為嘴饞,我和素素就不會偷跑出屋,興許素素她就不會……」

輕悠急忙拿出手帕,給女孩拭淚,勸道,「曉燻姐,您別自責了,也許這都是意,我們能熬過這一關,未來一定會好起來的。來,之吃點兒,你們平常一定吃得不好,都瘦了好多。千萬別客氣,這玫瑰糕不是東晁人做的,是雪憶姐姐做了給我送來的。前些日子……」

未料陳孟蝶突然將手中的糕點一扔,厲聲打斷道,「輕悠,你說什麼?這東西是林雪憶那賤女人做的。我呸!就算我被男人上一萬次,也不屑再跟這種女人來往。」

輕悠啞然失語。

陳孟蝶仿佛是壓抑了許久的怨恨終于爆發出來,「那個林雪憶,以前虧我們還當她是好姐妹,被她素日里大方慷慨的虛偽表象迷惑,以為她是個真性情、懂情趣的人。沒想到真遇到了事兒,這手段竟然比咱爹後院的那些爭風吃醋的姨娘們,更狠辣無恥千萬倍。要不是她,素素怎麼會同時被三個男人……素素也不會死掉!」

莫曉燻猛拉陳孟蝶的手叫她不要再說下去,緊張得直看朝院外的侍衛。

陳孟蝶卻甩開莫曉燻,突然抓住輕悠,叫道,「輕悠,你這個傻丫頭,到這時候了你怎麼還看不清啊!你知不知道,林雪憶不止一次在我們面前嘲諷你滿腦子只有墨水,迂腐無聊,還譏笑你不過一介妾生庶子,粗魯野蠻,幼稚放蕩。說是看你可憐,求她求得心煩了才施恩讓你跟著一起來東晁。

林雪憶根本就是個自私自利的賤女人,她利用你的墨水逃月兌被聯防隊玩弄,把素素扔進狼窩,又在校場上無恥地頂替你的名義被龍村治也救走。現在她還給你送玫瑰糕,十有八玖也是貪圖你如今情勢好,有靠山,想要繼續利用你。」

手被抓得很疼,眼前深惡痛絕的目光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卻漸漸地與腦海里另一雙總是頂著「誠摯關切」的目光重合。

輕悠覺得某個一直以來自己刻意回避的問題,被徹底戳破了,露出了丑陋的真面目,真正不堪入目,痛徹心扉。

她不斷自問,是自己太真太單純了麼?她以為,在經歷了共同的磨難後,大家姐妹能更了解彼此的痛苦,能更團結一心,突破重圍,一起逃出升,難道這都是她愚蠢得異想開,把人性想得太美好了?

她真的就像織田亞夫所說,又笨,又蠢,活該被人騙被人欺,被人利用了還當人家是救苦救難的好姐妹?

用過午膳後,輕悠送走了兩位姐姐。其實織田亞夫說過,可以留兩人在荻宮中陪她幾日。但不知為何,聊過之後,她實在不想再跟她們待在一起。

送人到門口時,輕悠將僕人送上的食盒送到兩人手中,有些歉意道,「你們不喜歡那些點心,這里只有些果脯和肉干,希望你們別嫌棄。回頭我再想辦法,讓人給你們送些好吃的。」

莫曉燻很感動,握著她的手說,「悠悠,已經夠了。你要多保重你自己,雖然這里……可我們都知道一入候門深似海,你更要小心。」

陳孟蝶也低聲附議,還說東晁男人比亞國男人更大男人主義,叫她懂得服軟不要跟人硬踫硬。

她知道,她們是真心關心自己,才會注意她托碗的手都在發抖,走路時還有些跛,向蘭溪送藥時大概也偷偷問了她的情況。

看著這兩雙誠摯的眼,她心口那個被戳破的大洞似乎突然變得微不足道了,她突然就似又有了勇氣,下定了決心,說,「曉燻姐,孟蝶姐,你們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我會盡快想辦法,幫大家回國,你叫大家一定要堅持住,不要放棄。」

聞言,兩個女孩不可思議地睜大眼,輕悠卻立即退後兩步,讓侍衛送兩人出了大門。

莫曉燻急忙說道,「輕悠,你放心,我們能堅持住的,你,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兒啊!」

輕悠只是笑著,擺了擺手。

兩人走出大門,走下宮前石階,輕悠只能從小小的立門里看著漸行漸遠的兩道身影,眼眶一片濕紅。

她垂下頭,轉身往回走,突然又听到一聲叫喚從後方傳來,她轉身就看到即將關閉的小門外,陳孟蝶又跑了回來。

輕悠沖上前,侍衛只放下了小門上的一個小方口。

隔著那小小的口子,兩個歷經磨難的女孩淚眼相看,都泣不成聲。

「輕悠,我一直想說,可我又覺得很可恥很丟臉,但我實在忍不住,我,我想告訴你,我很後悔,我們都很後悔,當初在校場的時候讓你一個人面對那些畜牲,卻不敢出手幫你。對不起,真的,真的,對不起……」

說完這話,陳孟蝶立即跑掉了。

不等任何回應,因為這已經犯下的錯,根本不值得獲得寬恕,更不能乞求原諒。

她們想要慚悔,尋得自己良心的求贖。

……

織田亞夫一進屋,便看到軟墊上端端坐著的小人兒。

溫暖的光暈勾勒出她嬌小卻豐腴的身形,精致緞面的櫻花和服勾勒出特屬于東晁女性的嫵媚風情,她梳著初見時的蝴蝶公主發型,烏黑的發絲垂落在胸前,流光如金,托著半張小臉,雪艷嬌媚,美得似夢似幻。

他的呼吸一緊,竟有片刻失神。印象中,這是她第一次如此乖巧柔順地坐在這里等他回屋,就好像……多年前的母親。

輕悠抬起頭,看著走進來的男人,再不給自己片刻的猶豫,立即說道︰

「我想通了,我願意留下來,請你放大家離開。」

織田亞夫目光閃了閃,立即大步跨上前,在她面前席地而坐。

輕悠放在膝頭上的小手緊了緊,挺直了背脊,迎上那雙銳利黑眸中的審視。

他鉗住她的下頜,聲音低沉得像要墜入人心深處︰

「軒轅輕悠,你考慮清楚了?」

「考慮清楚了。」

「你真的,願意留下來?」

她微微頓了一下,「我願意。」

他眉峰微壓,黑眸更加銳亮,「軒轅輕悠,或許你還沒弄明白我的意思,我要的是你心甘情願留下。或許,你還需要時間,再認真……」

「不,我不需要,我是心甘情願留下。」

她伸出兩只手抓住他的大掌,口氣篤定,眼神更加明亮,堅定,卻透露著一股慷慨赴義似的悲壯。

「軒轅輕悠,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拒絕也沒關系,我可以理解。但你若答應了我,卻做不到的話……比起拒絕,我更痛恨欺騙和背叛。到時候,恐怕你承受不起背叛我的下場。」

鏗鏘有力的質詢,震得她隔膜隆隆作響,這話里的威脅恫嚇之意,讓她不自覺地收縮著瞳孔,心里不可說不害怕,可她反復思量,已經沒有退路。

「悠悠,不要傻得為了別人,把自己逼進死胡同。」

末了,他的口氣竟像一位語重心長的長者,耐心地規矩著她這個「固執頑劣」的小傻瓜。

她垂下眼瞼,抑了抑心頭不斷泛起的惡心感,看著手中緊握的那只大手,深吸了口氣,重又迎上他審視的銳眸,听到自己一字一句地說︰

「織田亞夫,我願意。」

「你,不會後悔?」他竟然又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會讓我後悔嗎?」她卻在心底冷笑。

「什麼意思?」

她抿了抿唇,似乎很緊張,伸出小小的舌尖添過唇瓣兒,長而密的黑色睫毛羞澀顫動,出口的聲音里似也裹上一層誘人的羞窘,說︰

「我以為,你是因為喜歡我,才舍不得我離開的。」

她看到手中的大掌收縮了一下,遂抬起小臉瞅著他,口氣是更加膩人的嬌羞。

「他們都說,你為了救我,自裁一刀,差點死掉。」

「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他竟然別開眼,不敢直視她晶亮的眼眸,不知道在逃避什麼,還是在為什麼窘迫著。

「那我可以問問,你,以前有為誰這樣自裁一刀麼?」

「沒有。你個笨蛋,誰會沒事兒……」

他氣得回頭低吼,卻發現她拒著小嘴笑得極壞。

「亞夫,你會不會讓我後悔留下來?」

她又問,模樣認真得教他想一口吃掉,怎麼可以那麼可愛!

「當然不會。」

「你沒騙我?」

「我為什麼要騙你。本王一言即出,駟馬難追。」

他臉色一沉,仿佛這個「騙」字深深地侮辱了他,挺直了脊梁振振有詞地說出了承諾。隱約之間,又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在他想要細思這其中的異恙時,她突然撲進他懷里,攬著他的脖子,主動送上了一個香吻,落在他下巴上。

這一瞬,他低下頭,便墜入她晶璨灼亮的眼眸中,墜入她無心編織的深深情網里,迷失了自我。

這真是充滿驚喜的一,早晨他甫踏入許久不曾踏足的辦公室,就收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遠方友人寄來的特殊禮物,以及電話問候。現在,讓他煩惱了多日的小人兒,竟然主動親昵他,還說出了他最渴望听到的「甜言蜜語」。

「悠悠……」

他將撲進懷里的人兒緊緊抱住,臉頰摩挲著那嬌女敕熟悉的氣息,又一次感覺到心底那個曾經震動著疼痛和後悔的角落,現在竟然泛出一浪又一浪的暖潮,甜蜜的氣息幾乎將他滅頂,他真想永遠埋在里面再也醒過來。

屋內的氣溫,徒然升高,淺淺的低吟混和著男子壓抑的低喘,頻率逐漸密集緊迫。

他的吻如雨點般落了下來,膠著燙人的氣息,從她的眉心一路婉延,直沒入讓人羞澀的領域,她顫抖地低吟一聲,他又返回身來含著她的唇兒,用前所未有的溫柔纏綿吻著她。

她的心,又不可抑制的輕顫著,她知道這一刻,無法逃月兌。既然已經選擇,她也沒有再扭捏,雙手爬上他的後頸,順著那兩道緊繃的頸線,十指深深叉入濃密的發中,收縮,扭曲,再扭曲,再收縮。

她听到他更加沉重的呼吸聲,覺得又激動,又悲涼。

卻不知這樣生澀的主動,瞬間就取悅了他,讓他幾乎如月兌疆的野馬,**噴發,不可抑制。

這小嘴兒,怎麼能那麼軟那麼甜!

這小脖子,怎麼能那麼香那麼滑!

這小身子,真是世上最**的殺器,他竟然想就算此刻被她絞死在身體里,也不會後悔。

老,他想他真是瘋了!

「悠悠,記住你今說的話,如果你敢背叛我,我絕不饒你,我會殺了你,真的會殺了你!」

她望著那雙焰火重重的黑眸,張開口吐出的卻是間斷無序的嚶嗚,渾身抑不住地顫抖著,眼前閃過一片又一片火花,他將她推上了**的巔峰,她卻覺得自己被他逼入了絕境,身體火熱得像已經燒成了灰燼,心卻陷入了寒冷刺骨的冰窟。

織田亞夫,你憑什麼對我說「背叛」,你從頭到尾就沒有給過我真正的選擇權。明明是你將我的同胞關押起來,你還敢厚顏無恥地拿他們來要脅我給你「忠誠」。

真可笑!

你真是惡心。

這場交易從一開始就不公平,你憑什麼要求我交付自己的自由,根本不可能。

真正白日做夢的蠢貨,是你——織田亞夫!

------題外話------

咳,我可不可以宣稱,咱這也是女強捏?!

基督教的信仰里,稱人性本惡,故需要每次做禮拜時,有自我慚悔這一程序。大家可見教堂里都有小黑屋,可以向神父慚悔。秋以為,孟蝶和曉燻的這種心性,便是基督教對人性的一種解讀。比起國人傳統喜歡向神佛求福求財,有時候人也該懂得慚悔和贖罪。秋以為,幸福的感覺,除了物質上的滿足,還有精神上的平靜。

大家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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