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魔鬼強強愛 35.我的命,值不值?(海嘯降臨)

作者 ︰ 秋如意

「誰敢包庇失職者,就是蔑視皇族,罪加一等,死不足惜!」

這一夜,碎斷的手掌,滿頭叩血的哭嚎,還有俊美無儔的男人臉上冷硬無情的線條,深深烙進輕悠的心底,慢慢熔鑄成一堵高牆,再難翻越。

「還有誰?」

男人冷冷揚聲,侍衛立即上前押人問話。

剛才在附近蟄伏的人也听到了向蘭溪說過的話,他是托了兩位受惠的僕人之便,才能深入這片桃花園,與女子私會。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同犯竟然也是剛才那失手的女僕,兩人都曾受向蘭溪照拂,治好了自己或家人的疾病,此次情形也只是為了報恩,勉強同意幫了忙。誰能料到,第一次越矩就被逮個現形,即時後悔晚矣。

很快,藏書閣那方傳來消息,原來值守的侍衛被向蘭溪敲昏了頭,這會發現人不在正四處找人,因怕被責罰而沒有及時呈報。

織田亞夫看了一眼地上瑟瑟發抖一逕叩首認罪的侍衛,十一郎即刻會意,將輕悠交給兩個侍衛押住,上前一刀便抹掉了那人的脖子,鮮血噴濺在污黑的泥土上,根本看不出顏色。

侍衛一倒,那兩個犯錯的女僕嚇得驚聲尖叫,就要逃跑,侍衛立即上前將兩人押下。管家下令,有人拿著漆黑的戒尺上前,對著兩女人的臉,啪啪啪地一頓狠抽,很快就打得女僕們牙齒崩落、滿口鮮血。

即使這已經不是輕悠第一次見到織田亞夫下毒手,可今時今日,那種極致的強權和野蠻霸道,令人發指,更入木三分。

「織田亞夫,你還有沒有人性,他們不過只是小小失職,你就這樣罰人。向大哥還救過你的命,你竟然這樣對他,你根本沒良心,你是樂鬼,十惡不赦的樂鬼!」

「嘖嘖嘖,就這樣便受不了麼,怎麼繼續欣賞這接下來的好、戲?」

織田亞夫輕聲哧笑,長指一把扣住輕悠的下巴,稍一收勁兒就疼得她緊揪眉頭,口氣更加惡劣,「悠悠,你害怕了?」

他突然轉身,走到向蘭溪身邊,向蘭溪仿佛感覺到了什麼,身體抖了抖。

一個眼神,那執刀的侍衛突然抽出了長刀,向蘭溪的左手握著右手,渾身顫抖個不停,卻看不到織田亞夫的目光深深凝在他的手上,一抬腳就踩在了他的左手腕上,咯 ,傳來一聲骨結脆響。

「不,不,織田亞夫,你放開,放開向大哥——」

那一聲響,仿佛徹底繃斷了的心弦,輕悠放聲尖叫,瘋狂掙扎卻反被鉗得更緊。

森黑的眼眸微微收縮,看著那又哭又叫的女孩,淡聲道,「本王曾听艾伯特說,醫生的雙手如同死神的奪命鐮刀,又如同上帝的慈悲之手。古人雲,差之毫厘,謬以千里。本王以為,說的便是這雙可以生殺予奪的雙手。」

向蘭溪心如刀絞,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這雙手對于一個醫生來說意謂著什麼。而男人那輕緩悠揚的語氣,仿佛僅僅是在談論天氣,更讓人為氣結憤怒。

「向蘭溪,這右手沒了,相信行醫時會相當不方便。呵呵,可本王最近听說,你們亞國醫術真真的博大精深,無比神奇,一個怡神養性的心理療法就能使枯木逢春朽木可雕。若經嚴格訓練,武士可雙手執刀,巧如靈蛇,更何況醫生……」

隨著那低沉下去的聲音,骨骼里的「咯咯」聲就像悶雷一樣打在人耳膜上。

輕悠大叫著,喝止織田亞夫,後者眉眼低垂,唇邊彎著一個雪亮的弦。

「不,不,求求你……光德殿下,不要……」

向蘭溪再也堅持不下去,他哪里料到織田亞夫城府如此之深,早就洞悉了人心中的每一絲細微的隱秘,竟然窺見他最後的底線,毫不留情地將之打破,把他逼到極限。

然而,在織田亞夫的眼里耳中,看到的,听到的,都是輕悠對他的憎惡辱罵,都是對向蘭溪的各種維護心疼不能自矣,纏著繃帶的手緊握成拳,顫抖個不停,腳下的力道更重。

進屋時本來換上的棉質軟鞋,在入園時便換成了加高的木屐,這木屐以五十年方成的桑木所制,質地密致堅韌,半寸高的木齒完全承力,快跑跳高亦十分結實。若這樣的木齒落在骨腕之上,結果可想而知。

「織田亞夫,你住手,住手啊——」

這一刻,對于自己的無知和沖動,輕悠已經悔不當初,臉上血色盡失,叫得聲音也一片嘶啞。

織田亞夫仍不緊不慢地說著,「嘖嘖,真可惜,這只外科醫生的手已經廢了。還可以用另一只手行中醫之便,中醫之術重在望、聞、問、切,只需要號個脈就能斷人生死。向蘭溪啊向蘭溪,本王以為你多少還有幾分自知之明,才充你給本王的女人看診熬藥,未想這倒成了引狼入室。你說,你這只左手,當留不當留?」

向蘭溪雙手已痛得幾近麻木,他仍不願放棄這最後的希望,仰首哀求,任尊嚴人格被人輾進泥里,也想保住最後一只手。

然而,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毫無溫度的黑瞳,只有殺意。

他心中倏然一涼,在有動作之前,一聲重響傳來,呼吸頓窒,尖文的刺痛從指尖一直傳到心尖兒,將他最後的一絲希望,徹底挑斷。

落下的木齒竟然十分精準地將食指和中指生生踩斷,而這兩指通常是中醫號脈時必用的。

從頭到尾,織田亞夫就沒有想過要饒恕任何一個人。

「本王的警告,向來不說第三遍。念你救過本王一命,讓你去藏書閣抄經,已是榮寵,更是警告。藏書閣中收有我東晁古往今來千百歲月的醫書藥典,不計其數。沒想到你也不過一介匹夫,有眼無珠,一門心思竟用在勾引本王的女人這上面了。毀你雙手,如摘你頭顱,也夠你後悔一輩子,痛上一輩子的了!哈哈哈哈哈——」

他仰首大笑,一腳將足下怔愣失神的男人狠狠踢開,腳步竟有幾分搖晃地走到表情盡失的女孩面前,將人抱進懷里,動作竟是意想不到的溫柔。

「悠悠……」

感覺到懷里的人兒,還會發抖,他的唇角翹得更高。

「比起拒絕,我更痛恨欺騙和背叛,懂了麼?」

她抽了口冷氣,攝入濃郁的男性麝香,顫聲說,「亞夫,我求求你,放過……他,放了他,求求你……求……求你……」

他捧著她的臉,拇指輕輕抹去她滿臉的淚水,口氣柔和得就像往日兩人平淡相處,「悠悠,你又忘了我的話!」

——不要傻得為了別人,把自己逼進死胡同。

他的笑容,在她驚慌大睜的眼里,漸漸扭曲變形,幾近模糊。

「小傻瓜,你說,這回你準備拿什麼做交換?你的自由,早就沒了;你的身體,我想玩就玩;你的心,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本王也不稀罕。你說說,你還有什麼值價的東西?」

「我的命,值不值?」

聞言,他的眼眸微微一縮。

她突然推開他,幾乎用盡她所有的力量,還一腳踹在他小腿上。

他在一片驚呼聲中倒退兩步才穩住身形,可見女人積蓄了多久的力氣,全在于就此一搏。

「我軒轅輕悠的命,換向蘭溪平安無事,敢問親王殿下,值是不值?」

「軒轅輕悠,你有膽就再說一遍!」

他氣得大吼,優雅儀態盡失。

她冷笑,手中小刀往脖子上用力一抵,口氣中透露出絕致的瘋狂,「用我的命,換他離開荻宮。親王殿下,你最好相信我說的都是真的,否則,我真的覺得我再沒有臉活著待在這座華麗的鳥籠里,當你的寵物!或許,你想要的臣服和順從,只是一具不會說話的死尸罷了!」

她頭一昂,露出雪白縴細的小脖子上,那上面,還殘留著昨晚他烙下的愛痕,此時那把他總是會留給她防身用的瑞士軍刀,竟然又一次被她用來對付他,毫不遲移地壓進肌膚里,血線滑入頸下,染紅了雪白的衽口。

「放了他,我數三聲。」

「軒轅輕悠,你敢!」

「一。」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他!」他又故技重施,威脅她,可惜,效果了了。

「二。」

「你該死的給我住手!」

那雪亮的小刀,竟然生生壓進肉里,他控制不住朝前邁進一步,虎口再次崩裂。可迎視的目光,竟是前所未有的堅決,他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不怕死。

他一直篤信,她是貪生的。不然,當初在校場遭受那樣大的侮辱,被他當著那麼多人侵犯,她想到的都是殺他報復他,並不像通常女人以死解月兌,一次又一次地與他作對,從來都是斗志昂揚。這讓他很驚奇,也正是因為這一分好奇,讓他情不自禁地將她帶離,救了她一條小命。比起以死保潔求志的人,他織田亞夫更佩服敢于直面人世一切苦難甚至齷齪,而勇敢地選擇活下去的人。

有時候,活下去比死更需要勇氣。

就是剛才,她的真心實意被暴露後,她被逼到盡處,還會哭著求他並示弱。

他無法置信,這一刻,她竟然真的敢于求死,只為救個男人。

「三!」

「我答應。」

他暴吼一聲,上前一把將她手上的小刀奪了去,揚手扔進後方密林,再難尋跡。

白色綿帕被立即送上,他接過帕子一把捂住她頸上的傷,一只手狠狠攥住她的手腕,卻仍是拿捏了力道不至于真的傷到她,低聲怒喝︰

「你就不怕我食言反口!」

「親王殿下都自認卑鄙無恥了,我也不敢對此刻的承諾報太大希望。不過,這年代人想活命都千般不易,想要尋死卻容易得很!親王殿下,想試試這幾率有多少麼?」

他听得胸口一陣起伏,斜斜仰視他的小臉上,掛著他從未瞧過的嘲諷冷笑,那樣刺目,她渾身上下浮動著一股破釜沉舟的瘋狂氣息,仿佛變了個人。

他卻根本不敢去想,到底是什麼,讓她性情大變。

只能咬牙恨道︰

「軒轅輕悠,本王認輸。」

「親王殿下,您從來都是贏家,我和我的同胞們的小命,都還捏在您五指之間,我們還要仰您鼻息才能活,您何必稱輸,未免太嬌情。」

是呵!她從來都是伶牙利齒,尤有小奸小猾。若非她假意示好,他根本見不到她的乖恬嫵媚、嬌俏動人。

「既然都知道,你就該懂,從現在開始,我絕不會再相信你半句話。」

「不信最好,我也不用再廢心討好,見天地說那些讓我自己都覺得惡心想吐的話。」

他吐息愈發沉重,目光幾乎要伸出了刀子,將手中的小女子給攪碎了。卻偏偏再狠不下心,下那殺手。

「軒轅輕悠,你夠狠!」

最後,他只能抓著她的胸口,放聲咒罵,尤顯得那麼失敗無力。

「與殿下您相比,也望塵末及!」

她唇角一朵笑花綻放,更襯得他狼狽不堪。

「該死的,你給我閉嘴!」

他就像突然發狂的雄獅,嘶嚎著張嘴吞淹了那張要將人逼瘋的小嘴兒,瘋狂汲吮,侵佔她所有的甜蜜,奪去她全部的呼吸,搜刮那虛無飄渺的順服。

可他得到的依然是滿口腥甜,比黃連還苦的滋味烙上心口,不管他如何用力,甚至用心,都無法獲得滿足。

他突然發現,她的掙扎,她抗拒的反咬他,她瞠大一雙發紅的眼死死瞪著他,那眼底再不掩飾的憎惡和仇恨,瞬間就擊潰了他的心防。

他呼吸一顫,竟然被她一把推開。

她並沒用多大的力氣,他竟然虛弱至此!

「我寧願親吻骯髒的大地,也不屑被你這豬狗不如的畜牲踫!」

她吐出一口混血的唾沫,突然蹲,抓了一把地泥,往嘴上用力一抹,漆黑的泥與雪白的小臉形成刺目的對比。

這一幕,驚得周人都暗抽冷氣,紛紛低訝出聲。

從小到大,織田亞夫受過多少屈辱,但那已經結束在他滿十六歲那年。自那以後,他平步青雲,朝堂顯貴,舉國崇敬,養尊處優,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無限榮光,何曾受過如此侮辱鄙薄。

女孩的言語動作,刺得他瞬間失去了所有表情動作,足足愣了數秒,才猛然回神,而恢復了一慣的冷漠淡靜。

他抬手抹掉了嘴角的血漬,眸底沉寂宛如兩汪深不見底的寒潭,無波無瀾,卻散發出更加駭人的寒意。

鮮紅的薄唇,輕輕一勾,吐出,「好,本王就讓你看看,自己是怎麼在豬狗不如的畜牲身下,毫無廉恥地盈聲浪一叫,不休不止,向畜牲求饒!」

聞言,她強裝鎮定的面具終于還是有了一絲破裂,腳步退後就想跑,可還沒踏出一步,就被一股巨力攬了回去,重重撞進一副堅硬至極的胸膛,那人沒有給她回溯的機會,將她打橫了一把扛在寬闊的肩頭,折身沒入紅影搖曳的密林。

身後的眾人,仿如神話劇中的石人,僵化不動,悄悄淹沒在沉重的夜色中。

弦月升至中天,一抹濃雲慢慢掩去了清輝,透出詭異的血色。

很快,密林中傳來嘶心裂肺般的哭嚎聲,一次比一次劇烈,一聲比一聲淒厲,匿大的花園中只有一株冠蓋如雲的樹丫,不住地震動搖曳,粉蕊慌急跌落,蕩起漫天花雨。

不知過了多久,天邊透出一線銀白,那深處的劇烈震蕩才稍稍平緩,聲音轉為低沉婉轉的哼吟,綿綿不絕。林間的清風,都似燻染上那糜糜昧昧的**氣息,游蕩在園中,徘徊不散。

……

「悠悠,你看到了麼?」

滾燙的大掌鉗住她的小臉,轉向一旁。

她已經被他折磨得氣息續斷,渾身酸疼無力,整個人兒都快要散掉了般,連支撐眼皮的力量都沒有了,卻在這一瞬間,看清了不知何時立在身邊的那面巨大的西洋鏡。

里面映出一幅盈糜至極的男女佼媾畫面,緊密帖嵌的曲線,乳白交織著黝黑,嬌柔與剛強撞擊交融,每一分,都充滿了墜落糜艷的氣息,簡直讓人不堪入目,卻又可恥地吸引人。

她的腦子已經一片空白,怔愣地看著鏡子里,那渾身爬滿了晴欲氣息的女人,小臉緋紅,紅唇微張,申吟無助地從口中飄出,虛虛渺渺,勾魂懾魄。而將她緊緊抱住的精壯男體,在經歷了整夜的求索後,似乎並無絲毫疲態,仍然凶猛無比。

「瞧瞧你有多下賤,听听你叫得多放蕩,看看你這張小嘴兒,吃住勁兒,就舍不得松開本王!」

他咬牙切齒,渾身肌膚賁張,隱忍著額頭汗水滴落,一顆一顆,匯聚在她柔軟的曲線上。

經過一夜欺辱的身子,已經軟膩無骨,柔得像水,被肆意曲折成各種形狀姿勢,肌膚晶瑩潔白仿佛上好的水晶華緞,美得繁花朵朵開,全是被掠奪的痕跡。

可是明明緊緊抱在懷中,含在口中,連她每一聲低呼,每一顆眼淚,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動作,都已經控制在他手中,他仍然無法魘足,宛如中了樂,不休不止地做,沒日沒夜地要。

也,做不夠,要不夠,停不下來。

老天!

「軒轅輕悠,你看清楚了,這就是你爬在畜牲身下的樣子,你給我好好住住!」

他憤恨地大吼一聲,卡住她的脖子,宛如將要撲殺而出的雄獅,緊緊繃直身子,像一把拉滿的弓,箭峰冰稜閃動。

「痛,嗚……不要了……悠悠痛,好痛……」

她眼神迷離,神思懵懂,自我潰散得無影無蹤,卻只是下意識地伸出小手,無助地攀附著他,嗚咽哭泣。

他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思維和身體仿佛瞬間分裂成兩半,一方抽離停滯在了這一刻,另一方卻陷入更加瘋狂的攻擊和掠奪,蹂躪著身下嬌小的女體。

——補得再好,也有個疤。不在眼中,卻在心里。

破就破爛就爛吧,反正他也不在乎了。

她賞他一刀,他還她一拳,誰的心里沒有疤,誰的眼里沒有傷。

她有多痛,他也一樣,要痛就一起痛。

誰也逃不了,誰也別想逃。

就算下地獄,他也要拉上她一塊兒!

「我恨你,織田亞夫!」

沖刺到激涌的巔峰的一剎那,懷中的人兒突然雙眸大睜,那片清泠泠的光芒,宛如兩柄雪刃,刺得他渾身一僵,幾乎睜不開眼,暈眩的瞬間,全身力氣盡失,瘋狂奔騰的血液仿佛瞬間蒸騰干枯,心髒失去重量。

巨大的落地鏡突然碎裂成片,每一片都映著他驚恐的面目,宛如他已經被徹底分割的**,再也無法拼揍整齊的靈魂。

他知道,他已經萬劫不復!

------題外話------

這部分,主要是亞夫的心理矛盾和掙扎,大家能看出有啥變化不?實在看不出來的話,就認真看後面滴報復**寵,大寵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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