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魔鬼強強愛 96.赤色絕戀5-三月不見,刮目相看

作者 ︰ 秋如意

印著精致的十六瓣菊紋印,和紅色菊紋封泥的信箋,連打也沒打開,就被男人扔進了火盆中,化為一捧黑灰。

一旁的龍村治也看得目光也是一閃,本欲開口說什麼,仍是壓下了。繼續跟男人商討進攻高麗的戰略布署,不知不覺間,夜色降臨。

織田亞夫將地圖上的紅點,用力一戳,道,「明日整軍,三日後出發!」

龍村治也應下,即轉身離開。

但他踏出房門的一瞬,眼角朝後瞥了一下,發現男人的目光落在了那個 啪蹦燃的火盆里,臉色明黯不定,晦澀難懂。

龍村治也想,也許還是很在意,只是,有些事一定決定便沒有回頭的機會,這世界總是很公平,有得,必有舍。

織田亞夫收回眼,閉了閉,擰眉沉吟片刻,即起身回家。

用餐時間已過,那個小家伙估計已經吃得飽飽地,在媽媽懷里打呼嚕了。

而妻子估計也已經為他熱過一道飯菜,埋怨他怎麼還不回家,過時用餐容易得腸胃病,大概又托人到宮門來候。

坐上汽車,行過一條條街街道,此時亦是萬家燈火,炊煙繚繚,菜香撲鼻,家家戶戶的窗頭里,都能瞧見一副溫馨的畫面。

他低頭,左手上的紅寶石戒指,在華燈初上時,輝映出更為炫麗惑人的光彩。

有家,有妻,有兒。

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他五指一合,神色更為堅毅。

……

「亞夫,你回來啦!」

「亞夫,下次要要是再超時,我就讓人把飯菜送過去。不然你老餓著坐車回來,對胃可不好。」

「又咳嗽了?快喝這湯,姜阿姨給寶寶配的止咳水,不過和娘喝過後效果都不錯,你也試試。哎,不準倒掉。」

「老公,小寶兒已經睡了,你就別逗他了,待會兒弄醒了我可不哄,你哄嫡妃重生全文閱讀!」

「亞夫,城里沒事兒吧?人家想去天使園看看……」

正吃飯的男人放下了筷子,看著女人討好的為他斟上湯水,嘴里嚴肅地說,「不行!在家好生帶孩子。」眼里卻明顯蓄著笑意。

「哦,就準你天天里里外外地跑,人家就出去一下下都不行哦!這都兩個月了,再窩在這個小圈圈里,人家快瘋掉了啦!你沒听西冷宮那里,夜里都是一群怨婦鬼叫鬼叫的,可怕啊……」

他目光一瞪,「你是怨婦?」

她嘴一嘟,揚手打了他一記。

言下,兩人已經頗有些老夫老妻的意謂。

他淡聲道,「你拿自己跟那些女人比,是在埋怨我沒時間陪你和孩子?還是,夜里沒有滿足你?」

她嬌嗔一聲,「討厭啦!人家跟你說正經的,你又胡說八道。」

扭過去的小臉,紅潤水滑,讓人忍不住伸手就掐了一把,惹來一個似嗔還嬌的媚眼兒。

女人自從生完孩子後,似乎又再發育了一次,如今不管是一言一行,更添幾分說不出來的風情媚態,豐腴的臉蛋,嬌軟的身子,只是瞧著便讓人情難自禁。

「乖,等爺吃完了,咱溫泉水滑洗凝脂,好好滿足你。」

他故意調笑地又掂了下她滑滑的下巴,惹來更多的嬌聲斥罵。

飯後,男人抱起尖叫連連的女人離開。

內屋的某寶皺著小臉,十分不耐地翻了小半個身子,緊抿的小嘴兒也嘟了嘟。

不遠處源引入屋的溫泉池,嬌吟,粗喘,激烈的撞擊聲,持續了很久很久。

當男人抱著老婆意猶未盡地回主屋時,立即听到一聲啼哭。

女人立即從男人懷里跳下,奔向了「另一個男人」。

大男人看著空空如野的懷抱,突然感覺到,這個小小第三者的威力似乎越來越強大了。

抬步進屋,果見小家伙正牢牢霸著自家女人的懷懷,捧著他剛剛還一手掌握的大白丸,吃得正起勁兒。

雖然是自己的種,可是瞧著那張滿足兮兮的小臉,還是覺得有些不爽。

他上前,坐在娘倆兒身邊,支手去戳小家伙的圓臉蛋。

說,「他都吃了四個月,該讓女乃娘來喂了。」

輕悠無所謂,「我還有女乃呢,姜阿姨說,寶寶要吃媽媽的女乃,小身子才健壯,不容易生病發燒受涼什麼的。」

他反對,「不用了。只要是人女乃都行。」

她不以為然,揪揪兒子的小鼻尖兒,樂呵呵地說,「他要不吃,我每天漲女乃不舒服的啦!不能浪費哦,對不對,小寶兒。」

卻一把被他抱進懷里,脖子被大力咬了一口,另一邊空檔就被五指山給掌握了。

「亞夫,你不才剛剛要過,你……」

「不夠!讓女乃娘去喂,你這剩下多余的都留給我就行了。」

「討厭啦,別這樣……」

這大蚊子鬧起來,就不好打發了紈褲仙醫。

小蚊子吃到又打起了哈欠,卻沒有立即睡過去,當媽媽被大蚊子再次撲倒時,又掙又踢腿兒,那張本來因嗑睡放松的小臉又嚴肅兮兮地繃了起來,瞪著爸爸,發射不滿情緒,小肉拳還敲了過去。

無奈,小寶兒現在才兩個月大,各方實力完全夠不上號兒,有心無力使啊!

最後,只能用一招殺手 ——大哭。

「臭小子,敢跟老爸搶老婆了。」

「哇哇——」大瞪眼。

「毛還沒長齊呢。」彈雀雀兒。

「嗚嗚……」踢小腿兒。

「再等八百年吧!」邪笑,繼續彈雀雀兒。

「嗚哇哇哇——」放聲大哭。

「亞夫,你干什麼啦!小寶兒的**不能亂踫的啦,萬一發育受影響,你想讓織田家絕種嗎?!」

「胡說,就這兩下就絕種了,這麼沒用的種,不要也罷。」

「你才胡說。怎麼能欺負自己兒子呢,真是的,一點兒不像做爸爸的人……小寶兒,咱不理爸爸了,和媽媽睡覺去。」

和他老婆睡覺?!

這怎麼行!

簡直反天了啊!

「不行,他現在有女圭女圭床。」

「哇嗚——」

「亞夫!」

「呀啊——」小寶叫。

「小孩子不能太嬌慣,讓他睡自己的床。」

「哇嗚——」

「不要啦,他才兩個月,什麼都不懂,你怎麼這樣子。」

「呀啊——」大聲叫。

「我是孩子他爸,一家之主,我說了算。」

「哇嗚——」用力叫。

「我是孩子他媽,我說不行就不行!還給我!」

「呀啊——」

「再哭我就抽你。」爸爸瞪。

「你敢抽他我就讓你睡客房!」媽媽發威了。

「嗚嗚……」低泣中。

這一波「第三者大斗爭」終于宣報結束。

戰果︰爸爸不得不向媽媽妥協,睡在床邊,小寶兒居中,媽媽靠內。

「臭小子!」

「亞夫!」

正在掐兒子屁屁的大手,不得不縮了回去。

小寶兒直鑽進媽媽香香軟軟的懷抱,半個向著爸爸北宋小廚師。

終于,母子兩睡著了。

他仍未睡著,悄悄將小家伙從媽媽懷里掏了出來,輕手輕腳地下床將小家伙放進了女圭女圭床里,哪知一沾枕頭,小家伙的大眼一瞪,盯上了暗渡陳倉的爸爸,小眼神倏倏亂射,小嘴兒一癟就要叫。

爸爸立即做了個噤聲動作,壓了聲說,「小寶兒乖,媽媽白天照顧你已經很辛苦,需要休息,晚上爸爸陪你。來……」

女圭女圭床被搬到了窗邊,窗外一片清輝傾灑而入,映著寶寶愈加漂亮白女敕的小臉兒,和烏溜溜直轉的大眼楮,靈氣十足。

爸爸溫柔笑著,伸出大手,小肉拳立即一把抓著,不放了。

他一邊搖著女圭女圭床,一邊輕輕哼出了母親幼時給他唱過的童謠。

那些字句,早就融化入他的血液和靈魂中,他一邊唱著,一邊對小寶兒說著從未在人前吐露過的情感。

「小寶兒,我們血液里的亞國成份都偏多,但是爸爸還是希望你把東晁當成你的祖國和故鄉。那是世界上最美麗富沃的小島,那上面的人民個個勤勞而善良……」

時間一分一秒,悄悄流逝。

新的傳承正在繼續,新的幕劇即將上演,新的人生旅程也正在向寶寶張開的小爪子招手。

那時,女子悄悄掩在簾幕後,看著父子倆隅隅私語,靜靜微笑。

……

三天,很快過去。

亞夫不得不將即將遠行出戰的事,告訴了輕悠。

「在我回來前,不要隨意出宮,不要接觸陌生人,不要帶小寶亂跑,不要……」

本來輕悠很不舍的心情,都被亞夫的「十八不要」給打消光光了。

「敢情你出去打仗,我就得坐牢哦!」

輕悠不滿地揪著男人的衣領,故意把自己剛剛才撫平的領子給擰皺了,發泄不滿。

亞夫好笑,捉回小手,嘆息,「輕悠,這次的敵人不是一般人。」

她立即追問,「是不是那個幕後黑手?」

他沒有直接回答,眼神晦默如深。

她知道他不喜歡自己過問這些事,遂也悻悻然地收回了眼光,乖乖應下了。

他將她攬進懷里,突然用力一緊懷抱,有點兒咬牙切齒地說,「丫頭,你要再敢趁著我不在又鬧騰事兒,回頭就是小寶哭啞嗓子,我也要揍你。」

她嬌嗔地捶他一計,「討厭啦!人家才不會那麼笨,讓你抓到把柄。」

末了,她還是慎重其事地應下了他的要求,乖乖在宮里等他回來。

還說,絕不能放過那幕後黑手,讓他為她和大家狠揍那混蛋幾。

本來還有些沉重的送行氣氛,因為女人揮舞著拳頭嚷嚷的模樣,給沖淡了。

「小寶兒,要听媽媽和外婆的話,爸爸走了。」

抱過兒子,不舍地吻了吻小臉兒。

小家伙似乎還無所覺,仍是繃著小臉瞪爸爸,玩著爸爸的大手掌極品全能天師最新章節。

亞夫撫著兒子漂亮的小臉,看著妻子不舍的眼神,深嘆一聲,將兩人緊緊攬進了懷里。

「寶寶,小寶兒,等我回來。」

「嗯。」

「咿……」

最後吻了下妻兒,男人將兒子送進妻子懷里,毅然轉身,大步離開。

可是當他腳剛跨出門檻時,身後就傳來了兒子的啼哭聲,嘹亮一如他親手將兒子接生出來那會兒,緊緊地擰緊了他的心。

走下長長的白玉盤龍石階時,那哭聲仍在。

他不禁仰頭看向遠處的一片碧藍,接連著雪色峰巒,揚唇苦笑。

倒真是,兒女情長,英雄氣斷!

……

高麗大戰。

織田亞夫想殺掉武田鋼,素清自己在國內的反對勢力大聯盟,同時更為妻兒報仇。

但這畢竟是對內鏟除政敵,不是對外用敵那麼簡單,直接隨便找個理由就能殺的。若是一個弄不好,更會給自己在國內樹敵,惹來更大的麻煩。

故而,織田亞夫和龍村治也,以及野田澈,就起兵的理由琢磨了幾番,將目標鎖定在了高麗皇室。

之後,借口高麗人不按熱河的打撈協議,不僅提前搶收魚業資源,甚至還越過界碑,偷采鮮魚,被巡邏的東晁士兵發現後警告不退,竟然殺死士兵逃走。

雙方協調不成後,摩擦不斷升級,最終在這年夏天的捕魚旺季正式開戰。

前後時間不過一個月,東晁帝軍就以極瘋狂之姿,打到了漢江口,將高麗島斬斷成了兩半。

由于這戰事來得太快太突然,讓生在島南高麗首都的左大將軍武田鋼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那時候,武田鋼正躺在一群女體中,大肆飲酒作樂,炫耀著剛剛從明仁帝手中授予的爵號,滿堂婬艷,極盡奢侈之能事。

當然,這也不能全怪他不知居安思危,實在是他前後獲得的情報,織田亞夫為了軒轅輕悠之瘋狂,連明仁帝的皇令也不予理睬,勢同謀逆。

若非織田亞夫在過去的時間里,讓國內的貴族們也吃了不少甜頭,仗著明仁帝一慣的寵愛,早就該被打成庶民了。

眼下,武田鋼在國內活動的勢力為他爭取到了大把的民意,曾經對他這武夫不屑一顧的貴族,以及議員們,紛紛在他送上的金銀財寶和美人的糖衣炮彈下,站到了他這一邊。

其實這也是因為織田亞夫向來清高驕傲怪了,新興的貴族階層受不了他那股兒傲勁兒,早就對他羨慕妒嫉恨。

人心卑鄙,你在高處時,捧你奉承你的人多不勝數,但只要你被抓著把柄了,借機踩你,想要整死你的人一樣不勝枚舉。

武田鋼便是抓住了這個等待多時的良機,明仁帝當然不會那麼容易妥協,就把自己最疼愛的弟弟,曾經助他登上皇位的大功臣給送進冷宮,轉而將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兵權交給他,但退一步獲得進入皇室的身份,也絕對值得。

躺在一群女人懷里,武田鋼此時想得最多的都是最終將織田亞夫踩在腳下,也將那亞國女人和織田亞夫的孽種,像當初受折磨的智子和秀吉一樣,償償那些慘無人道的折磨,一解心頭之恨征途。

同時,他更想下次回國時,光明正大地到妻子蘇合城子家中狠狠炫耀一番,讓這個從來都眼高于頂的女人瞧瞧他如今的風光得意,把當年受過的鳥氣通通發泄出來,找回場子。

總之,不管他怎麼想也絕對想像不到,織田亞夫會親自帶兵,打到了高麗。

一聲急報來時,听到織田亞夫已經搖旗指戰于漢江口,只差一江之隔,就要打到他頭上了,嚇得他差點兒沒從榻上跌下來。

當然,高麗的房屋擺設和東晁幾乎相同,沒有床榻水平差。他羞惱之下,一腳踢開了爬懷里的兩美人兒,站起了身,大聲喝斥著整裝出發,前去迎敵。

可剛跑出皇宮時,頭頂的戰斗機呼嘯而過,一顆顆長長的黑色炸彈像糖豆兒似的,從天而降,遍地開花。

剎時間整個大地,震顫搖晃,屋倒頂破,磚瓦橫飛,人聲慘嘶,一片混亂。

左大將軍又急又氣,對著跑來救自己的副官大喝大罵,「怎麼回事兒?敵人的飛機都看到咱們頭頂了,你們現在才發現?我們布下的北邊防線都他媽吃屎的嗎?」

副官一腔苦水,道,「將軍,不是我們的北邊防線監察不力,而是這些戰斗機都不是從江北來的,而是從,人大海里突然飛過來的啊!」

武田鋼登時傻了眼兒,他豈會不知,能從海里飛來的戰斗機,那必然是海軍陸戰隊的航空母艦已經開泊到近島處。高麗的海防本來就差得要死,不然自己當年沒打贏亞國的海防,卻能輕而易舉地攻佔了高麗。

可是,他的資源和權利有限,更沒有商路買到真正的一流戰艦,一直想組建一只好點的海防軍,都沒能達成。

而織田亞夫卻是東晁帝國最有錢的人,最好最強的海軍都被他的發小柏原康統領著,如此以南北夾擊之勢,海陸空三方突襲加正面打擊,頓時打得武田鋼頭昏腦漲,一敗涂地。

連三日也未沒撐住,就不得不駕船逃亡。

織田亞夫追到海邊,早已經不見武田鋼的蹤影,立即下令追擊,可也不知武田鋼用了什麼法子,數十艘戰艦、直升機、戰斗機,將近千海里鋪開了地毯似地找,硬是沒找出這人兒來。

持續了半個月的搜索隊,在野田澈和柏原康等人的勸說下,織田亞夫終于答應收隊。

一邊祈禱那老鬼是在趁亂之中已經葬身魚月復了,一邊又不得不佩服武田鋼的逃命本事一流。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但織田亞夫雖然讓部隊收班,卻派出了自己的家臣,誓要將武田鋼給滅掉,絕不留一絲不確定的威脅。

海邊,海風呼嘯,浪濤擊岸。

織田亞夫不甘,站在海崖邊,對著一望無際的大海,久久不動,宛如石化。

此時,龍村治也帶著一個高麗皇室前來,也不敢立即稟報打擾。

直站到兩人渾身被吹得發冰,那個身著黑色和服的男人終于轉回了身。

「什麼事?」

「殿下,金城公主有事相求。」

織田亞夫看向那個頭發散亂的女人,女人跪倒在地,透過發絲投來的目光卻銳利而明亮,讓男人也不能小窺。

「親王殿下,本宮代表全高麗人民,感謝您將那魔鬼武田鋼趕出我們的國家……」

這只是一番千篇一律的外交辭令,讓織田亞夫沒有耐心地打斷了重生之八十年代最新章節。

「你的要求?」

「請將國家自治權交還給我們。」

「憑什麼?」

「我們願為您的北平皇城,擋住來自東面大海的任何威脅。」

任何威脅?

那也代表著,包括了距離高麗最近的東晁帝國。

「憑你們的鐮刀鋤頭?」

織田亞夫冷笑,根本不予理睬,走掉。

金城公主追上,解釋,「殿下,我願意與您的副官結為連理,讓他成為我們國家的皇帝,只有這樣,我們的人民才能信服于您的統治,同時又可以減少您的負擔,一舉兩得,難道不可嗎?」

她的目光直直睇向了高大沉穩的龍村治也,目光閃動著純女性的愛慕眼光。

龍村治也聞言,心頭便是一跳,顯然也未料到這女人會提出這樣的「聯姻」要求。

織田亞夫的銳眸掃過兩人,不置可否。

但之後,龍村治也被留在了高麗,成為高麗新的國王。

事後,野田澈對織田亞夫的這一做法,提出擔憂,「你就不怕他叛變,借機像武田鋼一樣,這里可是距離東晁最近的登陸地點啊!」

其實他們早就對高麗垂涎已久了,可是一直找不著機會下嘴。這回終于把那老鬼打跑,心里別提有多爽。

「龍村治也不敢。」

不僅僅是因為,龍村一家的命脈都掌握在他手中,也不得不承認,龍村對輕悠的安危也不會坐視不管,不然不會在這次高麗征戰中,拼殺在前。

「最重要的是,他這人容易心軟,難成大器。」

不久之後,高麗國內對于這樣的聯姻,反對聲浪也越來越大,最終導致南北分裂,形成了兩個各自為政的國家。

野田澈終于明白了織田亞夫的老謀深算,他只是利用龍村治也做為一顆棋子,攪亂高麗局勢,同時又不會讓其月兌去控制。一個國家內亂不停,自然沒有什麼野心和作力去威脅外面的其他國家了。

這必然是那位想要救國的公主殿下,完全沒有料到的結果。

如此謀略,已然立見高下。

……

在大軍啟程回北平時,有一個被迫隨軍的人留下了。

東堂雅矢帶著他的幾大車實驗材料,說要在高麗坐船離開,找一個無人的孤島,繼續他的實驗。

「雅矢,你連自己的家族都要拋棄嗎?」織田亞夫擰眉,實在無法理解好友竟然如此偏執。

東堂雅矢只是一一跟好友們擁抱道別,才說,「亞夫,你找到了你一生奮斗的目標。而我也終于找到了,就是這些寶貝。等我研究出新型人類,我就回來找你們。到時候,一定讓你們大開眼界,相信我沒有在胡說八道異想天開。」

其他人都很無奈,只得送上祝福問鏡。

「哼,你要回來再給我弄一堆亂七八糟的怪物,我第一個崩了你。」

「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那樣的機會。再見了,朋友們!」

相較于東堂雅矢對于學術的痴迷和瘋狂,其實,大家覺得亞夫對于軒轅輕悠的瘋狂,也如出一轍。

轉身的一瞬間,東堂雅矢突然又湊上前,對織田亞夫咬耳朵說,「你老婆讓我給你配的解毒劑,托了向蘭溪提供的分子式,比以前的都好,應該沒有副作用了。還想生一窩兒,就趕緊吃了。祝你好運!」

手上一暖,一個小玻璃瓶滑進了掌心。

織田亞夫目光一顫,只能看著好友毅無反顧地大步走上了甲板,朝他們揮手道別,沒有再回頭。

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可是,我親愛的朋友,不管怎樣,仍然希望能有再見面的一天。

船漸漸行遠,視線也越來越模糊。

海風依然很大,海毆掠過金色的天空,發出長長的鳴叫聲。

「亞夫——」

突然,高大的男人失力倒地,陷入了昏迷。

當晚,一個意想不到卻似乎在意料之中的人,跪在織田亞夫的床前,親吻他垂落床下的衣角。

宣誓說,「殿下,我願用我的生命向您和夫人發誓,絕不背叛。請您一定保重身體,照顧好夫人;其他的所有罪孽,皆由我一人承擔。」

「您,最忠誠的,榮澤英杰。」

……

彼時,北平已是八月,桂子飄香,銀月彎彎。

高麗一戰,織田亞夫只用了一個月,當他動身回北平時,離家已經三個月。

小寶兒也快半歲了。

至于之多出來的時間,織田亞夫曾在信件、電報以及電話,各處咱通訊方式上,給輕悠的解釋都是,整頓高麗政務、重建政府機構、社會治安等等,需要時間。

歸期未定,一拖再拖。

等得心急,又不能出宮撒歡的輕悠,當然有打報告想要出宮玩玩。

但織田亞夫考慮到左大將軍武田鋼那老頭兒的尸首,一直沒能找到,放不下心,始終沒有答應。

想必女人在這段時間獨守空閨,大門不能出,二門又不能邁,集壓的怨氣怒火肯定不小。

于是,親王殿下決定給妻兒一個小小的驚喜。

在一個蟬聲知知的午後,沒有驚動太多人,離家三個月的爸爸終于回家了。

下車時,十一郎立即打開了遮陽傘,給一身軍服的男人擋住。

織田亞夫不耐地睨了一眼,但是沒有像以往一樣打開,眼底壓下了一絲妥協的無奈,拾階而上。

走了沒幾步,織田亞夫抹了下額頭,「這里怎麼比華南還熱?」

十一郎愣了一下,說,「龍村將軍曾說,這里地勢偏高,沙化嚴重,氣候條件惡劣,遠不如江南水鄉,魚米之都凌步青雲。」

織田亞夫望向前方高高的朱漆寶閣翹角檐樓,「龍村倒好,現在是真的醉臥美人鄉了。十一郎,你什麼時候去把你老婆孩子追回來?」

十一郎驀然一僵,神色間立即浮上一抹黯淡,又立即抹去,說,「殿下才是屬下這一生最重要的責任。」

織田亞夫繼續走,卻說,「這話要讓夫人知道,你知道下場的。」

十一郎心里咯 了一下,「屬下明白。」

織田亞夫突然站住,看向這個陪在身邊多年的侍衛兼兄弟。

「我覺得你根本就沒弄明白。」

「殿下?」

織田亞夫加大步伐,卻丟下了一個大炸彈,「十郎已經懷孕八個月,但她並沒有嫁給姜種馬。」

十一郎腦子一轟,似乎某根弦正在激烈地晃蕩著,翁翁地就要掙斷。

織田亞夫拿過了傘,「我只給你一個月時間,如果你真是在意女人肚子里的種是別人的,那就和我安排的女人結婚,生下家生子,做小寶的侍衛。」

十一郎一下站住了腳,「殿下,我一定把十郎帶回來。」

織田亞夫徑直往里走,跨過門檻時,低下的俊容上也浮出一絲欣慰的笑。

想想,只要兒子多些同齡玩伴,自然就沒可能來打擾他和妻子的二人世界了。

這時候,獲得主子支持鼓勵的十一郎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說服十郎,不能再像當初求婚時,拖拖拉拉,最終讓敵人挖了牆角。

他並沒想到,主子大人會突然如此支持他,其實是存著大大的私心。

……

一踏進內院,織田亞夫感覺有些不對勁兒。

首先,看到他的門衛,先是條件反射地立正,但在剛剛挺起身之後,就立馬彎去,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朝游廊里指了指。

其次,守在抄手游廊里的士兵,都站到了游廊外,或花園中,沒有立即發現他的到來行禮,而是頻頻往游廊里張望,一個個交頭接耳,很不尋常。

最後,織田亞夫發現左右兩條游廊上,都鋪滿了東晁慣用做榻榻米的青席,一直鋪到了屋子門口。

他以眼神示意,正從中庭跑來的警衛隊長,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警衛隊長臉色怪異,看到他又驚又愕,似笑非笑地朝他行了禮。

「殿下,滴想到您今天突然回來,這……這個其實是……」

「夫人的杰作?」

「對對對。您要不……」

隊長表情,顯然是想讓大主子瞧瞧這游廊如此鋪設的奧妙。

「夫人在哪?」織田亞夫卻沒有再管什麼游廊,舉步就要朝穿過中庭,直接進屋。

「啊,殿下,夫人現在……」

咕嚕……

一個物體滾動的聲音,在寂靜的午後游廊里,顯得格外清晰。

立即,織田亞夫發現站崗的人,一個個都變了臉色,那表情動作就像在逗什麼小動物混沌之穿越異界最新章節。

本來踏出的腳步,便收了回去。

這隊長雙眼一亮,一副內有乾坤的模樣,讓織田亞夫瞪了一眼,終于走進了所有人都斜了眼兒的左手游廊。

「哎,殿下……」

可才走了一步,隊長又神經兮兮地指著男人的那雙黑色軍鞭,示意他一定要月兌下來。

織田亞夫朝旁邊一坐,隊長立即蹲身為其褪鞋覆。

勤務兵立即送上了一雙東晁式木屐。

穿好後,織田亞夫邁步,隊長連連點頭,請手。

這過程里,游廊里不時傳來咕嚕聲,嘩啦聲,確實滿搔人心眼兒的,讓人很想一探究竟。

這個女人,不讓她出宮,不知這又在宮里搞什麼怪名唐?

才剛轉過一個彎兒,筆直了朝內屋走了沒一步,一個白胖胖的光小女圭女圭,突然從一團軟棉棉的隔斷里滾了出來,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

「嗚哇——」

他低頭,就對上了那雙又黑又亮的大眼楮。

一秒

二秒

三秒

這小鬼是……

這大家伙是……

四秒

五秒

「小……」

「 !」

織田亞夫認出了只穿著一件芙蓉花開襠兜兜衣的小子,正是自己的小寶兒,剛要喚人,就被小寶的動作給打斷了。

只見這小子似乎是沒認出人,發現自己抱錯了「陌生人」,立馬一個驢打滾兒,朝後滾了回去,跑了。

織田亞夫這方抬頭朝後望去,霍然發現了這個偉大的「棉花隔斷式小迷宮」。

那個急于「逃命」的小家伙,一雙小胳膊小腿邁得很有勁兒,在小迷宮里竄個不停,當然,他人還太小,識路不清,不時撞壁,幸好是棉花做的隔斷傷不著腦袋。

而且,在這小迷宮里的各個階段位置,還放著糖果、小玩具等等東西,似乎是用來吸引寶寶爬行運動的獎品。

織田亞夫越看,心里也越明白這種怪東西到底是誰發明的了。

除了他的那個跳蛋似的老婆,不做二人想。

難怪剛才進門兒時,這些警衛員一個個都那種古怪表情。

「小寶兒!」

無奈,小家伙爬了還沒幾米,歇菜了。

爸爸兩大步,就追上了進度。

「呀啊——」

小家伙看「陌生人」追上來,索性也不跑了,屁屁一歪,靠在了一塊棉墊子上,拿起旁邊的積木,就扔了出去重生之天價村姑。

一、二、三!

扔完。

歇夠了氣兒,轉身繼續滾。

嗯,沒勸兒了,只能用滾的,不廢力。

可惜被隔斷擋著,才一下,就滾不動了。

小臉露出十分焦急的模樣。

「小寶兒,我是爸爸。」

陌生人表露身份了,小寶兒听而不聞,繼續瞪著大眼放送「危險」信息︰你敢過來,我就砸你。

小家伙虎眉虎眼的小模樣,讓織田亞夫更覺得好笑,遂蹲去逗兒子。

「怎麼,才三個月不見,你就不認得爸爸了?」

他伸手去掂小家伙的臉蛋。

立馬被小肉拳頭打開。

呵,真是三月不見,當刮目相看了。

力氣不小啊!

「哼……」

小寶兒的意識里,應該是完全沒有某爸爸的,在以眼神和動作放送了「絕不跟陌生人說話」的態度後,轉身繼續「逃命」。

沒有注意路況,一頭撞上了另一顆剛剛轉過來的小腦袋。

砰的一聲——

織田亞夫看到都不由眯了眯眼,替兒子疼,上前想要將兩撞車的「小伙兒」拉開。

不料,下面又發生了一件讓「陌生」爸爸很是滿意的事兒。

跟小寶兒撞頭的不是別人,正是同樣在迷宮里練習爬行的小木頭哥哥。

小木頭比起小寶兒大了三個月,身子顯然要壯實一些,當然這模樣沒有他們家小寶漂亮,差遠了。

這一撞上時,小木頭一捂腦袋,歪倒在地,哇啦一聲哭了。

小寶兒也被撞得不輕,竟然沒哭,只是撫著腦門子,表情更為苦逼,順勢一腳踹在擋路的哥哥屁屁上,將人踢開,露出了爬道,就要爬走。

這時候,周圍的人全伸長了脖子看熱鬧。

甚至有人還悄悄打起賭來。

「今天是小世子踢小木頭公子,第二十八腳了吧?!」

「可不。听夫人說,之前在屋里床上玩時,都踢了十八腳。」

「我說小木頭公子臉那麼胖,不是被咱們小世子給踢腫的吧?」

一片低笑聲。

織田亞夫太滿意了,沒有制止,讓警衛給眾人示意多多透露些寶寶成長日記。

于是,在小寶兒繼續「逃命」,還不忘吃沿路的糖果的過程里,更多的成長實錄出爐了。

「殿下,別看小世子小腿小胳膊,比不上小木頭公子看起來壯實,那勁兒可大得很。」

「就是,每次小木頭都會被咱們小世子給欺負得嗷嗷直哭重生之仙路醫途。」

話還沒完,小木頭去追弟弟,就被扔來的積木砸到,哭了。

而那個正爬在棉花墊上,拿著個玩具直磨牙的小家伙,回頭瞄了眼哭泣的哥哥,完全不為所動,順手將東西一扔,小身子一翻,就滾下了棉墊子,似乎十分喜歡這樣的游戲。

織田亞夫敢打包票,在兒子翻下棉墊兒時,那小黑眼珠里迸出的絕對是十足的得意色,又壞又邪氣兒。

嘿,這小子可夠壞的呀!

不過對待敵人,就應該這樣︰毫不留情。

小木頭就哭了一下,也沒人哄,更沒人理,沒人捧場的情況下,哭還有啥意思,立馬一扭屁屁,就跟著小寶往回爬了,邊哭還不忘嗷兩聲。

這還是挺有救助意識的,在自己力量不強時,也要懂得借用外力。

顯然,林少穆的種其實也不笨。

當然,肯定比不上他織田亞夫的種。

孩子爸爸覺得有趣兒又新奇,幾步繞過了棉花迷宮,跑到了兒子前,一把將剛剛翻過一墊子的小家伙摟進了懷抱,對準小臉蛋,也不管人家樂不樂意,重重一吻。

「小寶兒,真不認識爸爸了?」

「嗚嘛……  ……」

身子被人以絕對力量控制住,小寶兒怒了,皺著小臉小眉頭,開始踢腿雙腿,揮舞肉拳「反抗」,激烈處放聲哭叫,繃起小身子拉彎弓。

織田亞夫好說歹勸,又哄又吻,小家伙就是不認帳。

他驚訝地發現,兒子不想讓他踫的那生氣小表情,各種悲憤不甘,跟他娘當年被自己欺負時,還真像。

正逗得歡暢時,小木頭終于爬過來了,看到有「陌生人」在欺負自己的小弟弟,一頭撞上前,跟著弟弟一起放聲大哭起來。

當然,這絕不是他們身為「男子漢」的懦弱表現。

因為很快就引來了一群女人。

對于實力趕超自己的「強大敵人」,不能硬來死嗑,得想辦法曲線救國,奪取勝利。

「亞夫——」

輕悠一出來,看到蹲在榻榻米涼席上抱著兒子的男人,驚喜地叫出聲。

下一秒,她就撲進了丈夫懷里。

一家人久別重逢的喜悅,感染了在場每一位道賀的人。

不過,這讓擠在爸爸媽媽懷里當小夾心的小寶兒,更為不滿了,加大了音量控訴,總算引回了媽媽的注意。

「哎,小寶兒,你忘了,他是爸爸呀?爸爸在外工作三個月,終于回來了。快,親爸爸一下,有好吃的,還有好玩的玩具哦!」

「 ……」

小寶兒似乎意識到這不是「陌生人」,但也無法立即接受,一扭頭埋進媽媽懷里,不出來了。

同樣跟出來的靜子笑道,「小寶兒害羞了呀!這麼久終于見到想念的爸爸了。」

三娘也打趣兒,「可不是嗎?上次看到少穆讓小木頭坐肩頭上,他盯著使勁兒看,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月復黑相公的庶女寵妻。隊長要讓他坐大馬,他都不讓。這會兒爸爸回來了,總算能如願了。」

織田亞夫就想抱過兒子,騎肩頭這樣的事兒,似乎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會成為孩子們小時最喜歡的,特別是這副肩頭一定要是爸爸的,才夠有意義啊!

「亞夫,你才回來,該累了。先去洗漱一下,天這麼熱,換身衣服再來。小寶兒又跑不掉,晚點兒不急啦!」

輕悠將兒子交給了母親,拖著丈夫的手就進了里屋。

亞夫回頭,看到兒子轉過小臉,表情有些茫然,又似乎有些期待地瞅了他一眼,立即轉回了頭,不由失笑。

不過,現在是老婆時間,兒子就暫時押後吧!

房門一關。

「亞夫,人家好想你啊!」

「寶寶……」

「唔,你,你輕點兒啦!」

「寶寶,想死我了。」

屋院很快又變得靜悄悄了,只余男女主人的窗頭里,偶時流泄一縷顫抖嬌喘,伴著壓抑低叫。

這個夏日的午後,蟬聲知知,纏綿靜好。

……

那個時候,在遠離北平城上千公里,與高麗島隔海相望的東晁海港上,一個身形魁梧矮壯,滿臉落髯的中年人,終于從一艘破漁船上,踏上了東晁土地。

沒錯,此人正是死里逃生的左大將軍武田鋼。

當他一靠岸,就有人上前接應。

「將軍,終于等到您了,請隨我來。」

「好。」

武田鋼將帽子一壓,也不想讓人看到自己此刻狼狽至極的敗將模樣,跟著那人走。

這來接應的人自然是他的心月復安排的人,他並沒懷疑。

此時踏在祖國的土地上,他滿腦子想的都是一定要將高麗之戰告訴所有東晁人,讓織田亞夫的叛國行為被唾沫星子給淹死,將織田亞夫徹底拉下親王的寶座。

武田鋼身邊還有一名幸存的親信士官相隨,但當見著路邊等候的車輛,和腰佩武士刀的忍者時,士官突然拉拉住了武田鋼的手。

武田鋼一怔,再看那握著武士刀的人露出的標志並非自己人所有,立馬轉身就要跑。

而這方接應者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反應,三個武士擁上前就將他押住,拖到了汽車邊。

恰時,車窗搖下,一個年輕男子的笑容從里透出。

「左大將軍,何必驚慌呢?您九死一生都逃出來了,現在已經在祖國的土地上,還用擔心什麼。」

「你?榮澤英杰!」

一身漂亮的黑色高級軍服,車里的男子看起來儀表堂堂,風神俊秀,朝下屬打了個手式,車門打開了,左大將軍被迫上了車。

很快,汽車消失在港口,無人得知,這一個小小插曲,又將為東晁帝國,乃至整個亞洲大陸掀起怎樣的狂風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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