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璧謎蹤 第二百二十四章 華山隱秘(四)毒殺

作者 ︰ 心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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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推開了門,項君平正被宋慕賢這主意說得有些激動,聞聲回頭,喜道︰「師父!」飛快地跑到門口,伸手去拉那人衣角,道︰「師父,宋師兄剛才說……」

燈光下看得分別,站在門口的人果然正是越常棄。

越常棄似是情緒不高,打斷項君平的話,道︰「不早了,君平回去睡覺,有事明天再說。」

項君平小小年紀已經學會了看人臉色,聞言忙閉上嘴,應了一聲,回去將劍拾起來,听著師父又吩咐道︰「慕賢留一下。」項君平望了師兄一眼,向師父行了個禮,退了下去。

其實看到越常棄現身,司馬烈和連景秀就想自暗處沖出去先將他拿下,偏生連暉遲疑了一下,不但自己未動,反而阻了下眾人,悄聲道︰「先看看。」

不知為何,見到這越常棄,他突然隱隱覺著有些不妥,哪里不妥卻又說不上,似是原先將這人想得太過簡單了。

項君平走遠,宋慕賢卻不聞師父有什麼吩咐,不免神情有些不安,走到越常棄身前,喚道︰「師父。」

越常棄淡淡望著他,直看得宋慕賢有些發毛,方道︰「慕賢,我剛听到了你同君平說的話。」

宋慕賢看師父這樣子,當他不喜自己出的主意,連忙認錯︰「弟子不該同項師弟說這些旁門左道的事,以後不敢了。」

越常棄聞言,神情變得有些怪異,道︰「你說你的眼楮,比一般人好使,些許小動作,再快也瞞不過你?」

宋慕賢沒想到師父連這個也听到了,有些不明所以,怯怯地道︰「弟子天生便是如此。」

越常棄抬頭看看半空的月亮,嘆了口氣︰「五月間咱們到江盟主府上做客的那回,我記得你一直站在我的身後。我當你還是個孩子,疏忽了。」

宋慕賢身子微震,腿一軟便跪了下去,以頭踫地,道︰「師父放心,徒兒離家時叔父曾有教誨,要拿師父當父親一樣看待,徒兒自己也是這麼想的,徒兒從未跟任何人胡言亂語。」

越常棄點了點頭,道︰「你起來。」

眾人大奇,看這樣子,越常棄竟似在江雲揚府上也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這姓越的果然有古怪!

只听越常棄又道︰「進屋說話吧,我有事問你。」

宋慕賢隨他進了屋,將門關上。

越常棄拿過手巾讓他擦汗,又回過身去桌邊倒了杯水,遞給宋慕賢,道︰「你先休息一下,吃些點心,為師想想你那主意。」

宋慕賢拜師以來,因為年紀小,越常棄這師父一直對他十分照顧,聞言不疑有他,接過水來喝了一口,滿臉希冀望著越常棄。

越常棄眼望宋慕賢,嘆了口氣,道︰「慕賢,冷門主介紹你入我門牆,一晃已經大半年了,為師和你有共同的仇人,你又一直很機靈聰敏,本來以為傳我衣缽之人非你莫屬,誰知世上的事,真應了那句話,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宋慕賢听著師父開口同他說話,連忙將水杯放下,正襟危坐。

燈光昏黃,映得越常棄臉上半明半暗,亮的這半邊面頰上那道疤痕像一條毒蟲趴在那里。

突然那蟲竟然動了一動,宋慕賢只覺腦袋里一陣暈眩,連忙使勁兒閉了閉眼楮,再睜開眼,卻覺越常棄的臉變得一團模糊,接著眼前漸漸黑了下來,越常棄的聲音越來越遙遠,他大駭之下想站起身來,卻沿著椅子慢慢滑倒,終于坐到了地上,靠著椅子不動了。

越常棄站起身來,冷漠地望著宋慕賢的尸體,半晌搖了搖頭,嘆道︰「真是個傻孩子。」

突然之間,房門洞開。火光一暗間,屋里突然多了幾個人。

越常棄瞳孔驟縮,這架式不需看,便知來得是敵人。

司馬烈和蔡沐陽一左一右,將越常棄夾在了當中,連暉叔佷也進到了屋里,到是裴巒風自知礙事,和上官璇一起落在後面,守住了門口。

司馬烈喝道︰「好你個姓越的,對自己的徒弟也這麼心狠手辣!」

他一直在外眼睜睜看著,沒想到越常棄沒什麼征兆便取了那少年性命,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若不是有連家人同來,他還真有些發 。

連暉突然親眼看到這越常棄下毒如此厲害,暗暗心驚,听得司馬烈還在嗦,打斷他道︰「先拿下人再說!」

話音未落,寒光一閃,卻是連景秀當先出手,這些日子一連串的打擊,實是將他憋悶地夠嗆。

他這招「橫飛星」一使出來,狠辣又刁鑽,著實將華山派諸人嚇了一跳,司馬烈見越常棄躲得狼狽,登時信心大增,確實,若是論真材實料,只一個連景秀就不是越常棄所能對付的。

華山派兩個也顧不得什麼以眾欺寡,一齊動手,只這一個照面,越常棄肩頭便中了一劍,好歹幾人記得連暉說要捉活的,兩柄劍壓在越常棄脖子上,司馬烈趁機上前點中他穴位,這才覺著出了口惡氣,道︰「真應該聚齊華山弟子,當眾和大伙講講你做的好事。」

連暉未料到事情竟會如此順利,到顯得自己太過大驚小怪,輕輕搖了搖頭,在越常棄方才坐過的椅子上坐下來,看了兩眼越常棄倒水的茶壺,問道︰「他怎麼下的毒,我到沒有瞧清楚。」

方才越常棄因為擔心再被徒弟識破,倒水的時候用身體擋了一下,這一擋,不但擋住了宋慕賢,也擋住了屋外眾人窺探的目光。

司馬烈喝道︰「別裝死,連五爺問你話呢!」

越常棄人不能動,聞言瞳孔一縮,重復道︰「連五爺?太岳連家?」

他這才有暇轉著眼珠逐一打量到訪的都是些什麼人,看到蔡沐陽和裴巒風,越常棄反應都有些淡漠,只在掃到上官璇身上,才猛然瞪大了眼楮。

司馬烈十分得意,道︰「不錯,連五爺也覺著你這yin邪小人不配執掌華山,特意來為我等主持公道,今晚我和蔡師兄便清理門戶,還華山派朗朗乾坤。」

他的這番說辭,越常棄好像全未听到,只是死死盯著上官璇,自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來︰「賤人!那姓鐵的在哪里?」

上官璇實在不想同這種人講話,哼了一聲,轉過頭去。

上官璇此時的身份是連家現任家主的義女,連暉暗自咬了咬牙,還未開口,蔡沐陽已搶先罵道︰「姓越的你真是顛倒黑白,華山派只有一個賤人,不但yin賤,還惡毒,便是你們那位師娘!」

越常棄聞言眼底驀地一片血紅,目光陰冷望向蔡沐陽,明明他已被制服,蔡沐陽卻有一種突然被毒蛇盯上了的感覺,全身寒毛豎起,耳听越常棄恨聲道︰「有這句話,當年那麼好的機會,她真不應該放過你。」

連暉見他們敘舊個沒完,沒耐煩再听下去,道︰「越先生,你已經淪為階下囚了,不如閑話休提,咱們好好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越常棄這才將目光自蔡沐陽臉上轉回來,嘴角一勾,露出一個帶著嘲意的冷笑,道︰「連五爺親來為華山派這幾個叛逆出頭,敗壞越某人的名聲,不過是眼看慕楚幫銷聲匿跡,江盟主成了氣候,你們連家在太岳呆不住了。既是為了華山掌門而來,要打要殺悉听尊便,何必說得好听?」

連暉滯了一滯,他沒想到越常棄這般強硬,心中一動,不緊不慢地道︰「越先生,說正事之前,有件事情我真是太好奇了,不如你先幫我解個惑吧。」

他指了指地上躺著的宋慕賢,問道︰「若是我沒有听錯,這個少年是你的弟子,他究竟看到了什麼,以至你要殺他滅口?」

越常棄「哼」了一聲,眼望它處,閉口不言。

連暉沉吟道︰「看來越先生身上到是有不少秘密啊。你不說也沒關系,我可以去找江盟主問問,今年五月間,你在他府上做客的那回,到底出過什麼出奇的事。」

五月,上官璇和鐵逍遙還在臨洮,住在許金雨的宅子里,一應消息全部來源于慕楚幫,她到真沒听說江雲揚那邊出過什麼大事。

但連家是有消息來源的,當時連景宜還活著,每逢大事都會和幾個叔叔商量,所以連暉只是念叨了兩句「五月」「江雲揚家里」,便「忽」地一聲站起身來,手指越常棄,失聲道︰「你殺了‘金雕’彭白!這怎麼可能?」

只要聯系起來,連暉已經不用再多推敲,便差不多明白越常棄是如何下的手。

當時席間想必兩人離得甚近,越常棄趁機在彭白的酒水中下了藥,他對自己下藥的手法十分自負,只留神避過了彭白和一眾高手的眼楮,卻忽略了站在身後的小徒弟。他怕人懷疑,下的肯定不是什麼毒藥,此後彭白月復瀉,想來頻頻如廁,終于給越常棄找到機會離席殺之。不然只是赴個宴的工夫,彭白就算湊巧要方便,那片刻的工夫也很難抓得住。

接著便有一個更大的疑問浮現在連暉的腦海里,彭白一死,直接的後果便是令揚州一系與萬通的人聯系中斷,打亂了江雲揚投靠官府的計劃,所以當時連家的人都以為是慕楚幫所為。這姓越的又沒有瘋,好端端的他冒這麼大的風險去殺彭白做什麼?(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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