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們該走了。」
「嗯……」水清澤點頭,起身朝三位抱歉地笑笑︰「對不住各位,今日阿澤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別過。」
「唔……」南宮雨靈瞪大眼楮三下五除二地咽下口中的雞肉︰「你現在就走,那我們怎麼辦?」
「我們跟阿澤一起走。」南宮雨舸毫不遲疑地跨起包袱起身。
「雨舸,天色將晚,前面很長一段路都沒有客棧,如果你們不著急趕路,我們可以在京都匯合,令尊的事我會安排妥當,放心吧。溴」
「你不願意我們同行?」
「不是。」水清澤看看南宮二人偌大的熊貓眼︰「我是擔心連夜趕路你們吃不消。」
「你吃得我們有何吃不得,走吧。禱」
「既然如此……」水清澤看向千如塵︰「告辭。」
千如塵點點頭,目送四人上馬,轉身緩緩上樓,詭異的笑容一閃而過。
四匹駿馬兩前兩後,擾亂了小道的一片寂靜,突然身後乍起一道悠揚的簫聲,簫聲越來越急,越來越清晰。
「咦?這聲音……」
「小姐,這不是……」
「玉簫神咒!」水清澤臉色大變,來不及思考,立即掉轉馬頭,南宮二人不明所以,但也緊隨其後。
「阿澤,你認識玉簫公子?」
何止認識!那貨本來應該在水家山莊養傷的現在!水清澤咬牙切齒,氣血翻滾,說不出是氣是急,也沒心情廢話,只是簡單地應一聲。
南宮雨舸見水清澤面色似乎不大好,也不再多問,四人一致快馬加鞭往回趕。
玉簫神咒乃江湖第一公子慕容辭名震天下的獨門絕招,輕易不曾使出,但一旦使出,若非救人,必是殺人,而一救一殺,全憑施咒人的心境。救者,婉轉悠揚,美妙無窮,余音繞梁三日不絕;殺者鬼哭狼嚎,寒蟬淒切,撼天震地不絕于耳。
而如今,此音時快時慢,時而如鳳鳴鶴唳,時而又如啼鬼嘯,看來情況必定非常危急……水清澤咬緊牙關,眸射寒光,只恨不得自己長一雙翅膀,亦或白蹄多添幾條馬腿……(筆者☉﹏☉b汗,蜈蚣倒是腿很多……清澤汗流浹背,心如火燒,懶得搭理……筆者檢討自個兒,是不是該把她發配到邊疆不毛之地潦倒一段時間?)
鄉寧客棧早已不是剛剛人來人往,語笑喧嘩的場面,入目盡是尸骸滿地,一片狼藉,水清澤顧不得地上屋頂上那些橫七豎八面目猙獰的尸體,焦急地飛身下馬,循著聲音找到客棧後面的小樹林。
遠遠的空地上,八名黑衣女子手持利器飛速地旋轉在慕容辭的周圍,見縫插針地尋找著任何可以下手的機會,慕容辭本就負傷在身,再加上用功過甚,胳膊上的傷口又崩裂了,血也染紅了他大片的衣服,此刻稍一分心,又被她們在腰間劃了一刀,眼看著他就要耗盡功力,體力不支……
「慕容辭!」
「小姐……」
「阿澤!」
可惜她們都喊得太晚,水清澤早已隨著那一聲叫喚縱身飛入陣中。
「慕容辭,不要倒下!」
水清澤一手攬住慕容辭的腰身,全身凝神戒備,兩眼如寒潭一般,凜冽地射殺著眼前的黑衣人。
「水清澤……不要……被迷惑……快走……」
「別說話。」水清澤壓低嗓門朝身後三個背靠背的伙伴沉聲道︰「雨舸,眼見為虛,你們要當心了!」說完,毫不猶豫,當下運足五成功力打向黑衣人,結果果然如賀影所說,用多大的力都像打在了棉花上,不能給她們造成任何傷害,反而給自己帶來更強大的壓力。
「阿澤,你是跟我們開玩笑的吧?」
水清澤沉默不語,傻妹卻黑了臉︰「南宮二少,你可別小看了這些黑衣人!」
「那就讓我來試試!」南宮雨靈說著一道強勁劍氣揮出,結果依然不出所料,這下南宮雨舸也有些傻了眼,別人不知她家小六這一劍使了多少力,她卻是再清楚不過,然而,對方不僅完好無損,似乎還飛轉得更快了︰「怎麼回事兒?」
「呵呵呵……知道怕了嗎?」一道如鬼魅般的狂笑聲自其中一名面無表情的黑衣人口中傳來,眾人皆是一驚。
「怕你個頭!有種的就來打!別他爹的在這兒轉轉轉!」南宮雨靈大怒。
「呵呵呵……」黑衣人依然肆無忌憚地狂笑,好似並未因南宮雨靈的刺激受到半分影響,但緊接而來的一波強烈攻擊,卻讓眾人大開了眼界。
水清澤這個時候才有些明白老五那日為何會弄得那樣狼狽,然而,這還只是前奏,接下來的攝魂噬骨術,若沒有慕容辭的玉簫神咒幫忙,陣中幾人恐怕真得把命撂在這兒。是以,不加考慮,水清澤當即盤膝而坐,凝神為慕容辭療傷。
「小姐!」傻妹大驚,小姐怎麼可以這麼毫不顧忌地背對敵人!當下一個猛力甩開眼前的黑衣人護到水清澤的背後,南宮雨舸只當水清澤愛慕那人救人心切,佩服之余,也趕緊護住另一方,南宮雨靈雖不明白水清澤為何選在這個時候去救人,但形勢危急,也容不得她多想,立即全神貫注守住她那一方。就這樣,三人圍成三角形,將水清澤和慕容辭二人緊緊護在了身後。
「哼!以為這樣就能逃出我的攝魂陣了嗎?&§㊣﹌☉ (听不懂的咒語,大家自行想象O(∩0∩)O~)……出!」
頓時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黑衣人逐漸變成了無數黑影,然後重合放大……
「呵呵呵……你叫水清澤,對嗎?嘖嘖……別白費心機了,等不及救醒他,你們就早已化為尸骨了,不如束手就擒吧,說不定我還能發發散心,饒了你一命。」
「……」水清澤已知對方一怒之下啟動了攝魂噬骨術,源源不斷地輸送內力的同時,也分出一分心神凝耳細听周身的動靜。
「不說話是嗎?看來,你還真的是找死吶!呵呵呵……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嘍!要怪就怪水秀宮吧,誰讓你們阻撓我殺這里的人呢,我也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吶,不過……你們還有命回去報仇嗎?呵呵呵……」
「你……」傻妹听到這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差點背過氣去!莫說水秀宮近百年來從未枉殺無辜,就是主動來挑事的那些壞蛋,老莊主少莊主也是能讓則讓,盡求息事寧人,更何況水秀宮早已避世了近百年從不過問江湖之事!而如今敵方卻說水秀宮買凶殺人,更玄乎的是幾近自個兒請人殺自個兒!這分明就是栽贓!陷害!誣賴!「傻妹,當心,莫亂了心智……」
「呵呵呵……總算你還有些識相,可惜啊可惜……慕容辭,區區幾條賤命,也值得你為他們大費功力?他們最後不還是死了麼?唉!你還能醒過來嗎?醒過來看看這些人都是怎麼死的,呵呵呵……你以為上次僥幸讓你救了兩人,這回,還能讓你逃得過我的手掌心嗎?」
水清澤驚覺對方的攻勢有所變化,當即收掌起身,迎向黑衣人,凌厲的劍勢千變萬化,砍、刺、斬,劈,瞬間已挽了數道劍花,怎奈黑衣人只退了數步,身上卻沒留下一點兒傷痕。
傻妹和南宮二人抵擋了這麼久,身上各處大大小小也已掛了不少彩,眼看是撐不了多久的,這下可怎麼辦才好?難道真的要就此曝出水秀宮的實力?!那以後的麻煩可是會接連不斷了……水清澤眉頭緊鎖,內心焦灼,一邊散發出強大內力護住身旁人的同時,也一邊在暗暗尋找黑衣人的破綻,看著看著,眼前已逐漸模糊。
「爹?你怎麼會在這里?」剛要刺向黑衣人心髒的手,一抖,偏了方向,緊接而來的就是自己左肩刺骨的疼痛︰「爹?你為什麼……」水清澤不可置信地看著「火雲兒」,任由他淺笑盈盈地拔出血跡淋淋的長劍,心還來不及感受痛,人影已迅速轉換,面前又成了玉兒的那張可愛笑臉︰「玉兒?玉兒你和爹一起來的嗎?你知道爹為什麼,為什麼……玉兒,你?!怎麼會……」緊接著,她又看到居如燕,上官熙月,夜梟,還有她娘……他們都滿面笑容,他們都拿著長長的劍,他們都要把劍刺向她……
怎麼回事兒?怎麼會這樣?怎麼是這樣呢?他們都是她最愛的人,他們怎麼會……水清澤痛苦地閉上眼,心已經麻木得沒有感覺,手腳也冰涼地不能動,完全像一個呆滯的玩偶,任由人隨意宰割。
慕容辭焦急地吹著手中的潤白玉簫,唇毫無血色,眸中滿是擔憂。水清澤,求你快點兒醒過來,不要死,不要死,快點兒醒過來……
如快鏡頭般的思緒過盡腦海,水清澤突然靈光一閃,猛然睜眼,果真被蒙了心智!隨即手起手落,身形電轉,凌厲地劍勢毫不留情地攻向四面八方的黑衣人,原來,這就是攝魂噬骨之痛!水清澤眸中寒光大盛,薄唇輕抿,勾起一個嗜血的笑容,那就讓你們嘗嘗挫骨揚灰之苦!
嗯嗯嗯,最近是更得比較少,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