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會幫你麼?」盧凌天不屑地道,他眼里都是不悅。
他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利用了,一個女人妄想把他當槍使?真以為他坐在這個位子,是掛著玩的麼?
「你要是不幫我啊……」陳小墨的小手在他健碩的胸膛上游離,一點點扯開人家的第一個扣子,見著盧凌天並不反感,也不掙扎的樣子,心里暗罵了句,真是沒節操。
隨後,她故作失望道︰「那好吧,大不了我在這里坐等穆雨辰來找我。我想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一路上見到我的人多了去了,穆雨辰也早晚會找到我的,我跟你就這麼拖吧,衣服什麼的也不做了,你媽也挺喜歡我的,我們還約好了過幾天一起出去練習插花呢。你應該不想見到她失望吧?」
陳小墨其實是沒有多大自信的,但是她知道盧凌天是個孝子,而且她能夠活下來白吃白住,唯一的用處的也就兩方面,一個是有穆雨辰的羈絆,一個是設計服裝吧。
盧凌天看她如小貓兒般的慵懶坐回床上,在胸膛上的小手也抽了開來,他臉色更是黑了幾分。
「能威脅我的人,你知道後果都是怎樣的麼?」盧凌天的聲音提高了許多,他滿目戾氣,雙手停留在她縴細而白皙的脖子上,只覺得說不出來的惱火憋在心里,看她一句一個穆雨辰,這份惱火更是加重了,別扭而無法發泄的狀態,令他迫切地想要毀掉這個動搖他心志的女人。
陳小墨一怔,沒想到這個男人真的是喜怒無常。
脖子上傳來的痛感令她呼吸不暢,臉上漸漸浮起一片紅暈,陳小墨也不掙扎,閉上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盧凌天看她絲毫不反抗,心中猛然被針扎了一下般,他猛然一松手,陳小墨便連連咳嗽地蹲坐在床上。
「算了,我會幫你解決股份的問題,三天後,就把合同轉讓給你。」盧凌天低低說道。
「咦?」陳小墨又是愣了愣,發覺自己真心是跟不上人家的思維邏輯,明明前一秒還想要她的命,為什麼又妥協了?
「你自己在這里養傷吧。」盧凌天淡淡地丟下一句話,便起身離開。
就這樣,解決了?
陳小墨輕咳幾聲,即使不用照鏡子,她也能猜測,脖子肯定被掐紅了。盧凌天的力道本就極大,又是真的要掐死她的想法,不紅才怪。
後面幾天,盧凌天沒有再來看她,仿佛就像是在冷戰一般。
陳小墨也不閑著,開始拿著畫具設計服裝了。
一天,兩天……陳小墨自己過得非常輕松,回到了自己住的小房子,有吃有喝有住的,又沒有人騷擾,還有野田百合子陪她聊天,生活是很愜意。
原先她是覺得日本不好,日本人也肯定不怎樣,可是接觸百合子以後,她發現百合子和普通的女生也差不了多少。
陳小墨在紙上畫好了服裝,上面的樣式類似于和服,卻又不像是和服,比較輕便,又很自然漂亮,大概的輪廓是出來了,只要再修修改改一番,差不多就行了。
陽光照在大地上,陳小墨在門邊捏落下來的櫻花,放在如玉的手心里,粉女敕的花瓣如同新生兒一般,鮮艷的色彩而不庸俗。
看那一堆小花苞悄悄綻放,陳小墨感嘆,真的是春天來了啊,原先的櫻花樹開的花寥寥無幾,現在是越開越燦爛了。
她低著頭看向手捧的一堆花瓣,本想吹散開來,卻看見地面上走來一雙油亮的皮鞋,她抬起頭,某張俊臉浮現在眼前,健美的身材包裹在名貴的服裝下,男人的臉色並不好,反而有些別扭一般。
「你怎麼來了?」陳小墨滿臉疑問。
「這是我家,怎麼不能來了?」盧凌天臉色更黑了,看她嬌媚的小臉在櫻花的襯托下,更加動人。
「噢噢,有什麼事嗎?」
「……」盧凌天衣袖中的拳頭握緊了,他忍住額頭上暴起的青筋,突然後悔自己過來看她了,天知道這幾天他的心情多麼糟糕啊!最終他冷冷道︰「收拾一下,陪我出去。」
「去哪里?」陳小墨興趣來了,她在這個地方呆了快一周了,對于日本這個國度,她還是挺想到處逛逛的。
「我打算去見一個老朋友,但是那個老朋友的女兒一直喜歡我……」
「擋箭牌?」陳小墨下意識猜測道。
只見盧凌天點點頭,她眼角都在抽,讓她當什麼?偽女友?這麼惡俗的事……
「百憶公司的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最近可能就到手了……」盧凌天瞥了她一眼,便望向另外一邊,那一臉表情,仿佛在說今天星期幾。
「OK,我陪你去!」陳小墨趕緊就點頭了,反正她也沒有什麼損失,只是陪著盧凌天出去一趟,就能得到價值幾十萬的股份,這麼好的事,她為什麼不同意?
盧凌天這個時候才微微一笑,這幾天的陰霾一掃而光。
他總算是能理解為什麼上次沒有掐死她了,不是改變主意,而是根本下不了手。這件事表面上是和陳小墨交易,實際上是為了給他找個理由,一個可以陪在她身邊的理由。
日本某個居酒屋。
陳小墨稀奇地打量眼前的居酒屋,這家店類似于酒吧,屬于比較正經的,真難想象,像盧凌天這樣的人,不去那些高級酒店,卻要來這種具有風俗氣息的普通店鋪,不過這樣,也挺好的。
她以為所謂的黑道,都是一群只想著打打殺殺的頑劣份子,和盧凌天的相處,反而覺得是自己的想法錯了。
進了某個類似包廂的房間,月兌了鞋子進去後,眼前的擺設家居都令陳小墨好奇,她在盧凌天的帶領下找了個位子跪坐下去,看到眼前面對面的和服的甜美女人,她猜測,這女的不會就是她所謂的‘情敵’吧?
「凌天君、れ久ウヅベザエ。(好久不見)」一個中年男人問候出聲,他穿著一身日本武士服,端正地跪坐在地面上,嚴肅的臉色,面龐上有一條大大的刀疤,看起來有些可怖。
而中年男人旁邊的和服女人,打扮的很可愛,甜美的外表,用著標準的漢語和盧凌天打招呼︰「好久不見~」
女人叫春田子,她偶然見過盧凌天,便一見鐘情,痴迷得厲害。
盧凌天只是冷淡地笑笑,表示回應。
眼前的桌子上有好幾杯酒,散發著暖和的香氣,陳小墨偷偷聞了一下,猜測應該是清酒。
她在調酒方面有天賦,但是她酒量不好,很容易醉,所以學起來也經常會遇到困難。但是眼前的酒,她肯定是知道的。
春田子這個時候才正眼看向陳小墨,眼里不但是驚愕,還有一閃而過的敵意。
盧凌天見狀,便介紹道︰「她是華籍人,來日本旅游的,我們認識很久了,所以帶來給你們介紹一下。」
話雖如此,盧凌天說這話的時候,反應最大的莫過于春田子了,臉上的嫉恨展露無遺,甜美的面龐里面扭曲了。
春田子喜歡盧凌天很久了,還專門為了他去學習漢語,所以才有理由跟著父親來翻譯。雖然盧凌天也會日語,可她軟磨硬泡父親,還是跟來了。
中年男人也只是淡淡笑著,開始跟盧凌天用日語溝通,陳小墨在一邊也不知道人家說什麼,但是猜測應該是談價格之類的吧。
跪坐在這個地方,她可是渾身不舒服,春田子一直死死地打量她,敵意不帶絲毫掩飾。
陳小墨也不在意這個女人,自己拿了一杯清酒,小口抿了一點,嘴里的甜味漫開,她砸吧砸吧嘴,原來是甜口酒,這種的不容易醉,而且很適合她喝。
「你好,我叫春田子,第一次見麼,多多指教。凌天君是一個很好的男人,我們認識也很久了呢~」和服女人是按耐不住了,開始介紹自己,笑得甜美。
陳小墨早就習慣了被各種女人嫉妒,她對著春田子笑笑,便繼續聞鼻尖的清酒。
春田子看她反應冷淡,眼里隱晦不明,又看了看那正在談生意的兩個男人,她又對陳小墨和善道︰「你喜歡喝酒嗎?」
「一般吧,算不上喜歡。」陳小墨將手里的清酒放下來,回應道。
「我很喜歡喝酒的,你喝的這種清酒,跟果汁差不多,一點意思都沒有。」春田子話里帶了點不屑,她的酒量可大了,像陳小墨這種嬌滴滴的東方女人,一點生氣都沒有,盧凌天的身邊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
「喝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而且感覺跟男人一樣,太粗魯了。」陳小墨帶了點諷刺回話,小手放在暖和的杯子上,很明顯,春田子的臉色有點難看了,陳小墨又笑吟吟道︰「也許對于你來說,這種小事也沒什麼吧。我會調酒,不會喝酒的。」
春田子更是惱怒,陳小墨這樣子,不就是諷刺自己不像女人,自夸會調酒麼?
盧凌天那邊,他當然是注意到這兩個女人的明話暗斗,看陳小墨也不會吃虧,便放心下來。
「凌天君!」春田子突然叫了一聲,然後站起身跑到盧凌天面前,極其彪悍地撲向男人,就往他嘴邊湊去。
盧凌天反應極快,厭惡地把春田子推開,臉色難看的厲害。
「凌天君,春田子喜歡你!」女人一臉可憐,說完這話,便臉紅地低下頭,她的長相很可愛甜美,現在擺出一副害羞的樣子,就連陳小墨看了,都有點春心蕩漾了。
果然是開放啊,如此直白。陳小墨暗想著。
「抱歉,子小姐,我已經有女朋友了。」盧凌天把一邊幸災樂禍的陳小墨拽過來,陳小墨渾身僵硬了,果然,要用到她這個擋箭牌出來拍桃花了嗎?
「可是……」春田子氣得跺了跺腳,直接就指著陳小墨︰「我要跟你決斗,我們比拼酒,如果你輸了,就要和凌天君分手!」
「дロ!(八嘎)」中年男人扇了春田子一巴掌,怒道︰「早ゑ謝ペ(賠禮道歉去)」
「嗚嗚!」女人哭得梨花帶水,連一邊的陳小墨看得都有點心肝顫啊顫……
中年男人斥責完女兒後,趕緊給盧凌天賠禮道歉,他這個做父親的,當然心疼女兒啊,可是做出這樣失禮的行為,肯定是要教訓的。
「你這個膽小鬼,如果你真的喜歡凌天君,就跟我比拼酒啊!要不然我們在道觀打架,誰輸了誰就離開凌天君。」春田子不依不饒,在她看來,喜歡的權利誰都可以有,她爭取這個是很正常的。
陳小墨只覺得特別汗顏,看眼前的女人,比她還要高上一點,要是來打架,她這麼個戰斗力只有一點點的,怎麼可能。
「我跟你比拼酒吧。」她懶洋洋地開口,對于這樣的女人,最好還是要小小的打擊一下,再說她有孕在身,當然不會傻到真的把自己灌得爛醉。
春田子立馬兩眼放光,趕緊就叫人拿來高濃度酒精的酒,大有拼命的架勢。
「像你這樣的弱弱女人,我是不會輸給你的!我跟凌天君見面了五次,說話一共有三十七句,他的身高和資料,我都記得清清楚楚,他只能是我的。」春田子立馬跟充滿了斗志的鳳凰一般,說話間都帶了點趾高氣昂。
真無恥……
陳小墨怎麼會不知道春田子的特長,剛剛聊天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女人酒量不錯。
到底是素質問題,還是國際溝通有問題,她都無法理解,搶一個女人的‘男朋友’,竟然還如此理直氣壯,還好盧凌天不是穆雨辰,不然她非得炸毛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