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尼姑庵的時候,水易寒像變了個人似的,總是陰著一張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本來柳依依一直認為,水易寒就是一個頑劣不堪的公子哥。像他這種不愁吃不愁喝的人,一輩子都不會有心事。
可以,他現在給她的感覺,宛如剛從冰窖里挖出的人似的,全身上下散出的寒光,讓人咋舌。
他沉默,她亦不語。
回來的路上,水易寒依舊攬著柳依依騎馬,只是這次沒有像剛才那般跑的那麼急。
許久,水易寒在她耳邊淡淡的說道︰「以後,你可以常出來嗎?」
水易寒的這句話,听的柳依依有些耳邊不適。
在她眼中,水易寒就是一個花花大少。縱然他長得一副令女子都垂涎的絕美皮囊,但是他的品行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因此,她可不想跟他扯上半點關系。最好過了今天,他們這輩子都不要再見。
柳依依清了清嗓子,低聲說道︰「你還真會說笑,你有見過哪家的姑娘天天滿大街亂跑的。我家家規甚嚴,平日都是足不出戶。只是今日舍妹要買些女紅用的東西,爹才答應我們出來。沒想到今天又踫到這檔子事。這麼晚了我還沒有回去,爹肯定擔心死了……」
「放心,天黑之前,我肯定讓你回家。」冰冷的話從牙縫里溢出,不帶有一絲溫情,很顯然,他根本就不喜歡听她說這些話。
話畢,柳依依感覺他的手臂狠狠的勒了自己的腰一下,接著又用皮鞭抽了馬一下。馬兒奔跑的速度顯然提升了不少。
臨近黃昏,他們回到了城內。
城門口,一頂奢華的軟轎停在一邊。旁邊站著因焦急而來回走動的陳管事,身後還跟著七八個護衛。
隔著老遠就听到陳管事在喊,「小祖宗!你可回來嘮!你這又到哪去了,我在這城門口等了老半天了,可把我給急壞了!」
水易寒沒有理會,跳下馬,再一次將柳依依拽下馬,然後遣了一個護衛道︰「你送這位小姐回家!」
「不必了,我自己回得去!」柳依依快速的回道,想給她在身邊按個「跟屁蟲」,門都沒有。
水易寒似笑非笑的望著她,「怎麼,你想讓我親自送你回去?」
「爺!使不得!趕緊隨我回去吧!不然的話……」一旁的陳管事焦急的說道。
「催催催,就知道催!到底我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水易寒不耐煩的白了他一眼。
陳管事吃了閉門羹,不敢再多言。
柳依依抬眸,望了眼陳管事的臉色,低語說道︰「定是有要緊的事才這般催你,你何必這般不近人情。我自己熟知回家的路,就不勞公子費心了。咱們後會無期!」
話畢,轉身就走。
「站住!」水易寒微微側身擋住她的路。
柳依依定住腳步,緩緩抬眸。此時,水易寒緊繃著一張臉,一副劍拔弩張的模樣很是讓人膽寒。
「什麼時候輪到你教訓我了!告訴你咱倆的事沒完!我還會去找你的!」
說完,水易寒一甩衣袖坐進軟轎,走了。
柳依依定在原地,望著那遠去的人群,在心里暗暗罵道︰我怎麼這麼倒霉!算了,錦州這麼大,我又不出門,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找不到我。
沒有再去思量,轉身朝柳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