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還死不了!」柳依依用手擦擦嘴角,手腕處留下鮮紅的血跡。
「小姐!」若雨抱著她坐在地上嗚咽。
一會小李子跑了進來,外面的雨下的很大,他的全身都濕透了。
「奴才瞧見阿紫姑娘她的身上穿著一件嶄新的長衫,手上戴著麗妃娘娘生前送她的翡翠玉鐲。這翡翠玉鐲阿紫姑娘可是從來都不舍得戴的!如今她竟在死前將它戴了出來,許是她一心想去找麗妃娘娘!」
「記住便好!」
「娘娘!阿紫姑娘找到了!」小李子抹去臉上的雨跡一邊氣喘吁吁的道。
「你想听真正的原因嗎?」
「哀家雖然老了,但是有些事哀家看在眼里,埋在心里。」太後模著他的臉,「墨兒,哀家求你了,不要爭了。這世上最孤寂的事莫過于做君王了。平日你瞧著他光鮮亮麗,萬人臣服。但是,一旦坐上這龍椅,你就必須扶起這江山社稷,日夜操勞。家事,國事,這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安排妥當。倘若一點失誤,就會被後人按上昏君的罵名。墨兒,與君王相比,做一個逍遙的親王有何不好!」
柳依依攥緊拳頭,咬緊牙關對自己道;「柳依依!你不能死!你若死了只會像死狗一樣被扔棄在亂墳崗!所以!你要活著,不能死!你要弄清楚那個麗妃是怎麼會事!你還要弄明白到底是告訴你宇兒喜歡吃大炸蟹的!你不能死……」
「小姐,難道你就讓我眼看著你被她們陷害嗎?」
一刻鐘後,花子墨來到怡心閣,站在門口,他聞到一個濃烈的血腥味,走進院子,他瞧見柳依依趴在石凳上,兩個侍衛在不停的往她身上拎板子。
「母後聖明,兒臣惶恐!」
「墨兒!哀家今日對你說的話,你要將它埋在心里,萬萬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不然,必將釀成禍患!」這時,玉茶嬤嬤走了進來,「宜妃,哎呀不對!應該喚您叫宜良娣了!老奴依皇上的口諭,帶你去受杖刑!」
「什麼?有這事?」太後一臉緊張的模樣。
「既然做親王比做君王逍遙,那為何您不讓大哥做親王呢!我和大哥可都是您的兒子!」
一會兒,太後的貼身奴婢紫嫣走了進來,「太後娘娘!奴婢又要事稟報!」
「听哀家說!」太後模著他的手,「先帝喜歡你,將所有的寄托都投注在你的身上,這個毋庸置疑。但是,最後哀家讓你大哥坐了這把龍椅,你是否記恨哀家!」
「哼!哀家知道你喜歡麗妃!容不得哀家說她的不是!只是我的傻孩子,直到現在你還看不明白嗎?麗妃她根本就不喜歡你,她喜歡的是皇權。先帝在世的時候,任你為太子,她就纏著你。你大哥一登基,她便棄你而去,去勾引你大哥!墨兒,你現在還不明白嗎?」
「哼!」玉茶嬤嬤陰著臉道︰「求我何用,老奴是依皇上口諭辦事的,皇命難為!」
「小姐!」
「什麼?杖刑七十!這不是要她的命嘛!」花子墨吃驚的道。
花子墨走到太後跟前。
「不要擔心我……」
「咳……」柳依依輕咳一聲,嘴角滲出一灘血水,身上好疼,她好像閉上眼楮就這樣長睡不起。可是那冰冷的雨滴每一次落到她的身上,涼涼的觸覺便將她從睡夢中拉回!
柳依依微微一笑,握著若雨的手道︰「若雨!不要哭!該來的總會來的!不要擔心!我沒事的!」
柳依依的衣服沾了無數的血跡,地上流了一灘血水……
柳依依冷笑,「阿紫死了,我們憑口無證,誰也不會相信的!」
疼!鑽心的疼!
「哼,剛才听到你大哥對宜妃杖刑,你就一副緊張的模樣,莫不是你將她當做了麗妃,還想再憐憫一次不成?」
「兒臣知錯了!母後息怒!」
「母後息怒!」花子墨俯首道。
「本王有說要出宮嗎?」
「什麼?」柳依依吃驚的問,「她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死了,她是怎麼死的?」
「混賬!」太後怒吼,「哀家對你好,你怎麼就不知道!」
「墨兒!」太後放下手中的佛珠,「哀家只想和你說幾句貼心的話,你為何總對哀家這般生分,莫不是還在怪哀家未將皇位傳給你!」
她的身上只有一層薄薄的長衫,厚實的木板落在她的身上,每次都傳來撕了的疼。幾板之後,她的後背開始滲出血水,雨水落在她的身上,將血水沖到地上。一灘灘血水映的滿園嫣紅。
太後一臉的厭惡,「好了,哀家知道了!你退下吧!」
「你為何這樣認為!」
「那王爺您這是要去哪?」
「好了,麗妃的事,你已經鬧騰一會了,哀家不想再看這些鬧劇。這時辰也不早了,趕緊回你王府準備婚事去。這後宮的事,你不得摻和!」花里紫會。
「兒臣謹記母後教誨!」
「兒臣沒有!我和大哥都是您的兒子,無論誰坐擁江山,都是一樣的。」
「母後不要再說!」
「皇上已經過去處理了,貶去宜妃的妃位,另罰七十杖刑!」
「本王去哪,還要跟你稟報嗎?」
太後拉著他的手道︰「坐下!」
「小姐……小姐!」若雨被幾個是個摁在地上,撕聲裂肺的喊著,掙扎不已。
慈寧宮。
太後坐在鳳欒椅上,手里拿著一串佛珠道︰「墨兒!你的婚事準備的怎麼樣了?」
太後嘆了口氣,「哀家本來打算這輩子都將它埋在心里的,既然你都問了,哀家就告訴你!因為你大哥不是哀家親生的!當年哀家為了爭寵,抱養了一個男胎。」
柳依依趴在石凳上,每一板落下,她身上的皮肉宛如散開了一般,冰涼的雨水滲進肉里,無盡的疼痛。
「兒臣遵命!」
太後模著他的手道︰「墨兒,哀家只有你和軒兒兩個兒子,哀家不想看到你們兄弟二人因為皇位而互相殘殺!」
柳依依從地上爬起問道︰「人呢!」
「是!太後!」紫嫣退下。
花子墨冷笑,「母後為何不說我不是您親生的呢!這樣更靠譜點!」
「墨兒!你記住,東涼國的皇帝不是那麼好做,哀家陪伴先帝多年,知道其中的苦,以後你會明白哀家的心思的!」
花子墨不語。
花子墨道︰「回母後,兒臣的婚事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一旁的侍衛為撐著傘,「王爺,再往前走,可就出不了宮了!」
「嬤嬤。您行行好!我家小姐已經受了傷,禁不起杖刑。外面那麼大的雨若是著了風寒,這身子可就倒了。嬤嬤,求您行行好!」
「好了,退下吧!」
「兒臣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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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柳依依拽住若雨的衣服。
「說!」
「不、不……」侍衛識相的閉緊來的嘴巴!
「請母後直言!」
太後怒吼,「听到沒!」
「母後言重了,宜妃讓宇兒吃海鮮,犯了錯,也算罪有余辜。可是你為何對麗妃有如此大的成見呢!她已經死了,你又何必這般說她。」
「兒臣不敢!是母後過濾了!」花子墨跪在地上,行禮道。
柳依依輕咳一聲,「皇上是不會听的!你還是不要費心了……」
「回娘娘!奴才在怡心閣的後院看到她的時候,已經死了!」
「哼!早知今日,為何對小皇子做那傷天害理的事,如此狠毒的心腸,難道就不怕夜里惡鬼纏身嗎?」玉茶嬤嬤冷喝,「來人,將宜良娣拉出去行刑!」
外面下著傾盆大雨,柳依依被拉到院外的石凳上,兩個侍衛拿著模板一人一棍的朝她身上打去。
「直說便是!」
花子墨走出慈寧宮,悠然的漫步在雨中,長夜漫漫,他不停的往前走。
花子墨挨著太後身旁坐下。
「兒臣記住了!」花子墨幽幽的道。
「哀家見過那個宜妃!跟麗妃長得一模一樣,哼!都是霍亂後宮的禍害!」
花子墨立在一旁不語。
太後直起身子道︰「過來,到哀家身邊來!」
「回太後!容妃娘娘傳話說,宜妃喂小皇子吃海鮮,小皇子得了紅疹至今昏迷不醒!」
「小姐!」若雨抱著她哭了起來。
「哀家雖然老了,但是哀家不糊涂。是有些事,哀家看的很明白!」
玉茶嬤嬤命令道︰「快拉出去行刑!」
「兒臣沒有!」
「兒臣謝母後掛念!您身體不適,應該多對身體打緊點才是!這時辰也不早了,母後若沒有別的事,兒臣便先行告退了!」花子墨畢恭畢敬的道。
「小姐!許是這阿紫對你做了虧心事,反正橫豎都是一死,便自己去尋死。小姐,我現在就去跟皇上說是阿紫讓你給小皇子吃海鮮的,我去求皇上原諒你!」
花子墨冷笑,這種話豈能亂說,倘若傳到別人耳里,大家也只會猜疑自己是太後搶來的野種,罵名永遠都不會落到帝王頭上的。
「哀家不是讓你謹記,哀家是讓你明白我的用苦良心!」
花子墨抬首,「母後,兒臣有些疑問!」
「你在撒謊!從你大哥登記那日起,你的眼楮里就充滿了殺意。」
「小姐!」若雨有些委屈。
小李子道︰「阿紫姑娘死在湖里!奴才猜想,阿紫姑娘是自己尋死的!」
太後嘆了口氣,「那就好!你成了親,哀家這心事也算了了。」
「嬤嬤!我家小姐剛剛受了傷,外面還下著雨,您這杖刑能否改日再行!求您了嬤嬤!奴婢給您磕頭了!求您了!」若雨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太後瞧了下花子墨道︰「怎麼,皇上處罰一個妃子,你怎麼不樂意了!」
「不!」若雨趴在柳依依的身上,「不……」
看到這一幕,他的心狠狠的抽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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