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沫岔開話題︰「讓你查的事,怎樣了?」
「哎呀!」立夏直到此刻才想起正事,驚叫︰「差點忘了這碴了!」
她懊惱地捶了一下腦袋,不待追問,鼓著頰氣呼呼地道︰「小姐猜的沒錯,那邱家少爺果然也來了寺中,幾位姑娘上香的時候,一直躲在隔壁探頭探腦地瞧呢~」
「依你看,邱公子如何?」
「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立夏噘了嘴,氣呼呼地道。拉牛牛
「哦?」立夏一向八面玲瓏,鮮少如此抨擊一個人,況且對方與她只有一面之緣,舒沫不禁來了興趣︰「我怎麼听姨娘說,邱公子俊美瀟灑,風姿不凡呢?」
「漂亮有什麼用?」立夏很是不屑。
「嘿嘿~」舒沫湊過去,狡黠地盯著她︰「說說看,他怎麼得罪你了?」
立夏臉一紅,啐道︰「我只是個丫頭,哪里配給人得罪?」
嘖!還說沒有得罪,這分明就是記仇了!
舒沫撇了撇嘴,好心地放過她,起身︰「走吧,再不去……」
「七姑娘,你在里面嗎?」話沒說完,文竹的人已到了門外。
「在呢,在呢~」立夏一彈而起,急急去開門,彎腰曲膝地讓到門邊︰「文竹姐姐進來說話~」
「夫人還等著,我就不進去了~」文竹矜持地站在門邊,目光卻若有所思地瞟了一眼走廊上擦得清潔溜溜的地板。
舒沫適時嬌怯地走了出來,看到文竹,目光急急就垂下了。
立夏急走兩步,將她擋在身後︰「請文竹姐先行~」
「姑娘在呢,哪有奴婢走在前頭的道理?」文竹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退一步,避到門邊。
舒沫無奈,只好從立夏身後走出來,率先踏出房門。
文竹眼尖,擦身而過的瞬間,已瞧見她袖口依稀有一抹血痕︰「姑娘這是怎麼了?」
「沒,沒什麼~」舒沫立刻慘白了臉,慌忙把手背到身後。
「衣上怎麼有血?」文竹一把拽著她的腕,剛好捏在傷口處,痛得舒沫直吸氣。血重新浸出來,她一驚,忙不迭地放開她,也駭得不輕,連說話都不利索了︰「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七姑娘不會因為在大殿摔了一跤,這麼點小事就想不開,尋死覓活吧?
立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文竹姐姐,小姐她,她不小心打碎了老夫人賞她的玉鐲。你,你千萬不要說出去呀~」
文竹哪里肯信?
立夏只好返身回房,捧出斷成三截的玉鐲呈給她看,嘴里輕聲哀求︰「我回去一定想辦法找巧手匠人將鐲子補上,求文竹姐姐在夫人面前遮掩遮掩。」
舒沫咬著唇瓣,一雙黑漆漆眼楮驚惶地亂轉,眼里含著一眶淚水。
文竹定了定神,瞧她面上只有驚懼之意,倒不是一心求死之人的絕決和淒涼,又想著她的脾氣,一慣膽小如鼠,怕也沒那個魄力在自己腕上劃這麼一刀,頓時就釋然了︰「怎麼不小心些?」
立夏一听放了心,把碎鐲收好,從袖子里又拿出一只鼓鼓的荷包,不由分說就往文竹手里塞︰「小姐受了驚,上台階上時沒注意,磕了一下,這才……」
「快走吧,」文竹蹙起眉︰「夫人該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