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白光閃現,徑直劈到四道黃符之上,符咒相扶相依,落下雷光本在符咒之頂端積成雷球,我急忙將雙手食指並攏,猛然指向雷球。
運轉全身力氣,向下拖動,只听嗖的一聲,雷球頃刻間崩塌,與符咒明黃之光交融,化作十多道金光四散開來。
這一動作,就如同在夜空之中再造天地,亦像是一個金色的大鍋,將我和降頭師扣在內里,直到此時,降頭師才發覺出異樣,似乎現在的狀況與他得到的信息不一樣。
「你究竟想干什麼?!這雷霆之光怎麼能夠化作地網!」降頭師听到動靜,再也坐定不住,睜開雙眼看到面前的情況,驚訝的一躍而起,一改剛才故作姿態的悠閑,指著我吼叫道。
「呵呵,想做什麼?你那對招子難道是冒氣的麼?」也不再理他,雙手死死地支撐著金光絲網,默默朝陣法邊緣退去。
降頭師听聞竟然顯現出一臉的茫然,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你跟李先生的爭奪戰現在已經分出高低,何必在和我爭執,到時候落得兩敗俱傷的下場,只要你肯放手,今晚我就回到南洋,再也不登中原之地半步,不然,你這符咒大陣我可是听聞過,我乃人身,你奈何不得我。」
「是麼?譜天尊化之力!弟子拜請!」十指相纏,一口精血噴出,朝著陣法中央的北門符咒就是一拜。
話音剛落,北方四道金光從下而上波動而起。直通頂端,轉而化作一個核桃大小的雷球,正朝著降頭陣法的陣眼落下。
砰!伴隨著一聲巨響,下一秒鐘就傳來降頭師的尖叫聲。雷光落下。只一瞬間,那降頭法器組成的法網便破碎流離,站在陣中的降頭師被余下的雷光當頭劈下!剎那間,第二條胳膊被打成兩截,至此,曾經囂張不可一世的降頭師,已經沒有了使用法咒的能力。
看著面色焦黑的降頭師,不禁驚訝。這些年未曾使用者小五雷轟頂之術,沒想到比當年使用時的威力更大上許多,這才只降下第一道雷光,便一舉破了降頭術。
按理說。我體內先天煞氣消散,法力降低,控制符咒大陣的能力也會降低,可是為什麼得到的是相反的效果呢。這個暫且不管了,只要是對于我方有利。我又何必想那麼多呢。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趕盡殺絕,你們道門不是除魔衛道為己任,我也是人類,你怎敢如此!」見我目露凶光。就要引動第二波雷光,降頭師一個趔阻倒在地上。沖著我慌忙喊道。
呵呵,你也是堂堂一門宗師級別的人物。怎麼臨死之前說出話來,這麼幼稚,那我就不妨讓他死個明白。
「好吧,就讓你明白些死,」嗤笑一聲,手中結印緩慢下來,「首先,你在我中原之地行惡事,在我面前將李冰岩殺死,不管他究竟是怎樣的敗類,但是,還輪不到你來多管閑事;再者,呵呵,你不是說你來中原就是為了學習,道門的奇門遁甲之術,早些時候我見你動作,就覺得有些不倫不類,原來是將我們道門法術與你們南洋降頭術結合起來,偷學他派法術,僅此一條,我便不能留你性命。」
降頭師倒在地上一愣,隨即仰天哈哈大笑起來,「我以為你究竟是為了何事,原來是為了避免我將奇門遁甲之術盜出,這件事情,恐怕不是你能控制的了的!」
「你說什麼!」看著地上的降頭師一副找死的模樣,雙手猛然向下引動,第二道雷光從正南方位由下而上流轉,正要壓迫下來,突然背後傳來小小的驚呼聲!
「小心右面!」小小尖銳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與此同時,只覺得右面臉面猛然一冷,心中忽然生出不好的預警,也不再管那降頭師,使出全力將雷光轉至右方。
砰!只見一道綠色圓球猛然轟擊過來,核桃大小的雷光勢力亦是大增,似乎兩者是生死對頭一般。
眼看著綠色圓球到了眼前,雷光猛然阻擋,只听得一陣貓抓玻璃的聲音,全身的汗毛孔都齊齊打開,眼睜睜的看到那綠色圓球硬生生的將雷光完全包裹,直至消失不見!
這一驚可是不輕,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威力,心中不能硬解,慌忙將剩余兩位雷光引動,只听一聲悶響,面前焰光四射,再睜開眼楮時,就感覺到脖子上一陣冰涼。
眼前的迷霧緩緩散開,一片片雪花滴在脖頸處,只一瞬,便化作無形。四目相對,卻是無言。
「你……」我看著面前的人不禁啞然。
一陣焰光閃過,面前突然多出一位身穿綠衣的女子,身上披著長袍,茭白的手在袖口顯露出來,頭頂的長發在肩後披散開來,看著身段應該也是美女一個,只不過臉部用一張黑紗遮住,看不清面容。
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都弄不清楚,而此時,這名女子手執一把白玉顏色的傘,傘的頂端冒出一個半尺長的尖刀,此刻,那尖刀正貼在我的勃頸處,看來,她就是剛才打出綠色圓球之人了。
「你是什麼人,難道也要趟這趟渾水麼?」看著眼前的女子只是怔怔的立在我面前,也不動手,因而好奇的問道,想弄清楚這女子的目的。
「哈哈!真是瞎了你的眼!這是法王座下大弟子……」降頭師見我模樣,不禁大笑道,硬撐在地面上朝我嘲笑道。只不過話還未說完,忽然一個綠色圓球從白玉傘的表面冒出,直直的朝降頭師轟去。
降頭師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眼中的熟人會突然對自己下狠手,可憐囂張之語還未講完,便落得身死下場。
不過,他說這女子是法王座下弟子,法王?是哪個法王?
不知怎的,我見這女子的身形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恍然間,我想起了大學時候的經歷。記得那一年,學校生出一個厲鬼,本來我與綠衣仙還能夠對付,可是就在半路之中冒出一個綠衣女子。
那女子手法果斷,法力強橫,第一感覺她是妖物化身,我們遠遠不及,幸而在最後得白無常幫忙,才與那女子持平。當年那個女子我記得就是穿了這樣一身綠衣,只不過直到現在,她的面容我沒能看得清楚。
但是不管怎樣,這女子是敵非友無疑了。
「你究竟是什麼人?」紫凌與小小本來焦急的緊,想著怎樣從這女子手中解救我,但見她遲遲沒有動作,不禁先打探到。
那綠衣女子听聞也不回答紫凌,仍舊怔怔的看著我,手中的白玉傘輕輕向前移動,勃頸處瞬間多出一道傷痕,血液沿著細長的口子朝外流淌。我此時不敢有一點動作,其實我害怕的倒不是這刀子。
刀子破身,只要救助及時,也不至于喪命。重要的是我剛才看到,那綠色圓球不是從那女子手中打出,而是從這白玉傘中冒出來的,看來,這把傘應該是一件了不得的寶物。
「你,想要活命麼?」感覺到脖頸處的一絲生疼,正在想對策解決,面前的女子忽然開口了,嘶啞的聲音從黑紗之後緩緩傳出。
這一句話說出,讓我差一點笑出聲來,活命,你說呢。只是見得那冰冷的眸子在漫天飛雪的襯托下,如同落進地獄一般,硬生生的忍住了笑意。
見她問的認真,我也嚴肅的回答道,「這個還用說麼,俗話還說好死不如賴活著,況且我所作所為不該有此死劫吧。」
綠衣女子眼眸中精光一閃,我似乎能夠感覺那黑紗下的一絲笑意,「好,只要你此想法就好,你,現在將那條紫鱗蛇給殺了,我就放你和那只狸貓離開這里。」
此話一出,周圍一片寂靜,寒風呼呼的吹著,听不到死人一點聲音,連遠處療傷的青兒,也不敢做出一點動靜。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嗤笑一聲,抬起頭與那綠衣女子四目相對。
「我說,我要你將那條紫鱗蛇給殺了,只要他死,你們都可以或者離開,不然,你們今日都要葬身于此,」說著綠衣女子將白玉傘緩緩扯開,左手在傘面輕輕滑過,傘面中瞬間多出幾個綠色圓球。
呵呵,這是在威脅我麼?這女人當真是瘋了,雖然剛才我已經見識到這圓球的威力,也知道以我們現在的狀態,哪怕是一起上,恐怕也難以打得過她。可是,為了活命,讓我殺死自己的師父,呵呵,即便是傷害他,我也是萬萬不可能做的。
「呵呵,你若想殺我們,動手就是了,你如此自大,這最後的結局由你一人來說,恐怕有些不妥吧。」伸手捂住脖子上的傷痕,一邊看著綠衣女子的動靜,一邊想著辦法。
我現在基本上和廢物沒什麼兩樣,因為能夠使出的招數現在已經完畢,小五雷符咒已然用光,近身肉搏的話,先天煞氣喪失,恐怕連這女子的身體都不能及近。
正在想著該如何,遠處在飛雪之中飄蕩的紅舌,成功吸引到我的注意。
那是,青兒!只見青兒隱住身形,借助漫天飛舞的大雪漸漸向我們靠近,看她動作,顯然是要從這綠衣女子的背後偷襲。
心中為她捏了一把冷汗,雖說不想要她攪進此事,可是現在出聲阻止,只怕惹怒那綠衣女子,若她痛下殺手,恐怕青兒眨眼之間便要煙消雲散。
這樣一來,我們只好配合青兒,一起圍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