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熱鬧這種事,蘇青瑤不喜歡做,天知道會不會瞧著瞧著把自己給瞧進去了。更何況這一次的事,和她暗地里把人放回京城月兌不了關系。
既然亂了,那就更亂些吧,鷸蚌相爭,漁翁才能得利。
她從不後悔自己的決定,既然小七注定了走上這樣的道路,那麼那些絆腳石,她要一一地給他搬開。可是她不會以為就因為這一次的事那些人都失了勢,經營了那麼多年,誰沒有個底氣呢。
因為有底氣,所以,才會不在意周武帝的生死吧。可是,李家的實力,又豈是那麼好相與的。
蘇青瑤垂眸,掩住眼底的冷笑,卻听得外面南茗來報,說山莊外聚集了好多人,都跪在山莊外,求皇上召見。
「該來的人,都來了嗎?」
南席君笑的諷刺,倒是沒想到這些人見機如此之快。
「少爺,這里面除了五皇子和陳閣老來了,其他的人,還沒到。五皇子早前被派到東海辦事,一回來听說了皇上失蹤就趕過來了。陳閣老是回到鳳陽參加親弟的喪禮,這時候才到山莊。」
「五皇子?」
南席君挑眉,陳閣老和柳閣老是皇上親信,皇上出事,柳閣老在京城主持大局,陳閣老卻在鳳陽,想必是收到消息就往這邊趕了,現在趕到倒是讓人不意外,只是,這趙明宸?
難不成這人,還有一顆孝心?
南席君不相信皇室有這樣的人,蘇青瑤听到趙明宸的名字時,突然間眼前一亮。
是了,她怎麼忘了,趙明宸雖然和自己不對付,可是原著中,他的品性和孝心都是一等一的,雖說現在的情況和原著不太一樣,不過,這個人在忠君愛國方面甩了其他人無數條街,就算如今性格有些改變,本質不會變。更不用說,趙明宸在十幾歲的時候就已經是名震一方的大將軍,手握兵權,親兵不多,只有三萬,卻是精英戰隊。
大周鐵騎營,那可是韃靼那些蠻子都懼怕的所在。
這就是,男主的福利。
據探子回報,送給五皇子府那兩個女人,趙明宸至今未動,還答應了蘇青音一生一世一雙人,有這份心的,本質也不會差到哪兒去,所以這人的品格蘇青瑤不懷疑,既然如此--
「在想什麼?」
蘇青瑤的樣子南席君看在眼里,事到如今他自然不會因為趙明宸吃醋,不過看蘇青瑤的樣子,他覺的甚是有趣。這女人只要是算計人,整張臉都會變得容光煥發,一雙眼楮柔的可以滴出水來,和心里面的陰暗完全不對稱。
「南席君,皇上並不是說,讓你們建議讓青希跟著誰學本事嗎?」
蘇青瑤眼楮亮晶晶的,南席君看的忍不住親了一口,笑道︰「你不會想說趙明宸吧。」
蘇青瑤點點頭,笑彎了眉眼看著南席君,毫不吝惜的稱贊道︰「聰明!」
「可是,我們有仇!」
因為蘇青瑤和蘇青音有仇,所以,連帶著南席君不喜歡趙明宸,趙明宸自然地,不喜歡南席君。
「那又如何!相公你可是覺的,趙明宸這個人會暗地里對青希怎麼樣?」
「那倒不會,這人雖然看著討厭,在某些方面,的確很正人君子。」說到這里,南席君也不得不承認,在某些程度上,趙明宸和他比起來,那就是個大好人。
「所以了,讓青希跟著他,絕對不吃虧。青希,可是他的妻弟呢,他照顧一下,沒什麼不好。」蘇青瑤打定主意,南席君卻潑她冷水。
「趙明宸是太子的人。」
這話說得,一語中的,可蘇青瑤卻不在意地搖了搖頭,道︰「正因為如此,才能知己知彼麼,太子的人就一定一直忠于太子嗎?你放心,趙明宸,一定會接受青希的。不過青希那里,你幫我說一下。」
既然已經有了主意,蘇青瑤當然能保證這事能成,至于做這事的風險,她早已預料過,其實,做什麼事沒有風險呢?
蘇青瑤的決定,南席君當然不反對,更何況他也覺的蘇青希跟著自己人做得太明顯,為了掩藏身份,跟著趙明宸是最好不過的了。所以他把蘇青瑤的決定告訴了蘇青希,蘇青希一听是蘇青瑤決定的,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你小子倒是藝高人膽大,不怕你阿姐害了你。」
想到蘇青希最近今天纏在蘇青瑤,南席君抓緊一切機會挑撥離間。
「阿姐就是謀殺親夫,也不會害我這個弟弟。不說這樣做更好,更何況就算這個決定是錯的,為了阿姐不自責,我也會讓它變成對的。」
蘇青希捧著茶杯,連眼神都不打算給南席君一個,處亂不驚的樣子讓南席君覺的這小子不敢出一番事業來真是可惜了。
「你想好了?」
南席君也坐下,讓蘇青希給自己這個姐夫倒茶,蘇青希根本不理他,冷清的眸子看著茶碗中的茶末,道︰「早就想好了。」
「不錯,心智很堅定。不過,那個婉夫人--」
這兩天,南席君從沒听到蘇青瑤和蘇青希提起過婉夫人,似乎已經把那個人忘了,可是,那樣的相似容貌,他們真的忘得了嗎?
這個女人,是個變數。
「我娘,已經死了。」
淡淡的一句話,薄涼如斯,語氣平淡的渀佛扶蘇附身,完全和在蘇青瑤面前那副說起婉夫人傷心欲絕的樣子不同,南席君震驚于他的寡淡,卻知道這小子不是天生如此。
他為了蘇青瑤幫助蘇青希,而蘇青希,也是為了蘇青瑤才會走到這一步。
有些人走了之後,不應該再回來的。
所以,听到外面的人來報,說太子和二皇子二皇子來了,南席君眉眼一挑,瀲灩的桃花眼瞬間流光溢彩。
「小子,去陪著你阿姐,本世子看戲去了。」
南席君唯恐天下不亂,決定去給周武帝火燎火燎的心添油加醋,蘇青希看著他風流倜儻的背影,看到阿姐追出來給他披上防寒的披風,一雙與周武帝一模一樣的眼楮,波光復雜。
他努力地往上爬,他努力的要得到至高無上的權力,為的,只是一個人罷了。
看著蘇青瑤看向南席君時不時帶出的溫柔,雖然不明顯,卻那般的溫暖。
這樣的溫暖,他本想獨享,卻知道不可能,那麼能享受這溫暖的人,應該感激。
蘇青希眸色深深,捏緊了手中的茶杯。
男人,都是不可靠的,周武帝是,而南席君,或許也是。
所以南席君,不要對不起我阿姐,否則••••••
蘇青希放下茶杯,在桌子上輕叩三下,不一會兒賴三進來了,恭敬地站在蘇青希的面前。
「賴三,回去不經意地告訴京里的那些小混混,太子等人不顧皇上死活,準備奪位的消息,安排幾個有心人傳播傳播。然後,你去一趟青龍寺。告訴扶蘇大師,我要跟著五皇子磨練,以後,不能去青龍寺了。」
語罷,蘇青希穿上一套蘇青瑤喜歡的白錦繡紅梅的袍子,披上貂裘,出得門去,見到蘇青瑤,原本寒霜般的臉瞬間融化,綻放出一個堪比春花的笑容。
「阿姐。」
溫柔而依賴的一聲呼喚,讓蘇青瑤綻放笑顏。
南山的雪再一次下了起來,細碎細碎的,如同鹽粒一般打在人的臉上生疼,南山山莊外,太子正站在雪地里,看著和自己同時出現的二皇子和三皇子,神色郁結。
他們,已經在山莊外站了一天了,為何山莊里的人沒有一個出來的,難道,如今他們已經完全失了聖寵?
太子很緊張,他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那麼急切,或者說就應該一不做二不休。可是如今後悔也沒用了,皇上不見眾人,他也無可奈何。
就算如此,他也不能走,事到如今,他們幾個得寵的人都寒了父皇的心,他們這些人在一起,拼的就是個耐力。
所以,他等!
此時,山莊的主院暖室內,周武帝正捧著婉夫人送來的茶心滿意足的喝著,絲毫不見最初听到不孝子來了的憤慨,近臣們當然知道皇上如今的意思,太子皇子什麼的,都是浮雲,所以,他們也喝著茶,看著婉夫人那張溫柔柔媚的臉,心道皇上真是好福氣。
李家的女子,有幾個不是美的,就是男子,也如仙人一般。
只可惜••••••
沒多會兒,暖室的門開了,風雪夾雜著冷風吹進來,南席君過著狐裘掀簾子進來,卻發現眾人都目不轉楮的看著他。
「皇上,太子領著眾人跪下了。」
南席君挑出一邪魅的笑容,倒沒有添油加醋。
下跪?
現在下跪,有什麼用?
不過,太子倒是個狠得下心的,這麼大的雪,跪下去怕是凍僵了吧。
眾人緘口不言,倒是婉夫人一听太子下跪,看了看大雪紛飛的天氣,臉上浮現憂色,不過她似乎知道自己沒有說話的份,只是站在一旁,什麼都沒說。
她這個表情,眾人都看在眼里,想著這天寒地凍的,也難怪女人心腸軟。
不過,正因為這樣,讓周武帝產生了一種太子逼著他就範的感覺,他讓他們起來不能給他們教訓,不讓他們起來怕是會讓那些跪在外面的人心懷怨恨野心更重,想到這兒,臉色瞬間陰沉了不少。南席君察言觀色,知道事情到了這里,也差不多了。
「皇上,我們該回京了?」
一句問句,不用說的太明白,要回京,也不能讓人在門外擋著。
「是該回京了!婉君,你先去準備準備,我們明日就走。」
周武帝語氣平淡,摒退了婉夫人,然後,暖室內,周武帝看著鹽粒子般的大雪,神情高深莫測。
「幾位愛卿,之前朕說的事,可有眉目?」
不用說,這說的就是蘇青希的事,眾人一驚,魏元帥和周將軍想了想,說讓小公子跟著自己就成,可周武帝卻不置一詞,倒是一旁的顏宋收到南席君的眼神,開口說話了。
「皇上,臣有話說。」
「嗯,說。」
「皇上,臣以為,小公子跟著我們都不妥當,臣以為,五皇子才是最佳人選!」
五皇子!
眾人驚異,那可是太子的人,就是周武帝也擰眉,問道︰「明宸?」
「是,皇上。這一次的事,五皇子並未參與。更何況,五皇子听說皇上的事就快馬加鞭的來了,臣相信,五皇子赤子忠心,能夠教好小公子。」
南席君的一席話,無疑讓周武帝舒服很多,想到兒子里還是有一個爭氣的,心中也寬慰了,仔細考慮了一下顏宋的建議,周武帝覺的不錯,可是,他不能直接把蘇青希送過去,所以,將目光投向了這些近臣。
「皇上,不如先招五皇子進來?」
人來了,才好辦事不是?
刑名建議,周武帝也覺的可行,讓人去傳話。南席君暗地里笑了,心道這明目張膽的讓趙明宸一個人進來,還真是讓他和太子不離心也不行了。
事實上,當跪在外面的一行人听說皇上單獨召見第一個趕來的五皇子的時候,太子等人的眼光看過去差點就將趙明宸凌遲,趙明宸深知這樣做會招惹多少仇恨,但是他卻不得不進去。
他是真的想知道,父皇還好不好。
山莊的門打開,趙明宸進去不久之後,又有人來傳話,這一次,倒是赦免了眾人,讓眾人進山莊休息,二皇子三皇子起身,見太子因為跪的太久一陣踉蹌,不由得都走了過去。
「沒想到,我們都托了五弟的福,不對,是托了大哥你的福,畢竟五弟,可是大哥你的人,不過就算是大哥你的人,那也是我們的兄弟。」
說著,二皇子狂笑著進去,三皇子嘲諷地看了太子一眼也進去了,留下太子站在那里,氣的渾身發顫。
他不相信趙明宸會背叛,但是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總有一個時候,會生根發芽。
他這個五弟,也不是沒有本事的人。
事實上,在太子心中很是有本事的趙明宸,此時正看著面前那個笑的一臉柔和的女人,和自己那個他從未見過的溫柔的父皇,目瞪口呆。
「父皇,這•••••這••••••」
趙明宸顫抖著指著婉夫人,滿臉的不可思議。
婉夫人見是五皇子,就要行禮請安,可周武帝阻止了她,看向趙明宸,厲聲道︰「明宸,你這什麼表情,這是婉夫人,你該尊稱夫人,而不是伸出你的手指著長輩!」
剛才還覺的這小子舉止有禮是個不錯的,這會兒周武帝就有些不滿了。
趙明宸急忙跪下請罪,一臉惶恐。
婉夫人見狀,急忙道︰「皇上,不用如此,五皇子第一次見臣妾,難免驚訝,皇上你就不要指責他了。」
皇上管教兒子,你一個妃子不應該說話。
趙明宸覺的婉夫人多事,一抬頭,卻發現周武帝眉開眼笑。
「夫人說的是,所以,這一次就算了。明宸你起身吧,向婉夫人請安之後就同朕一起回京。」
當年,就是太後插嘴父皇的話都不行,如今這個李氏,不是,婉夫人,究竟是怎麼回事?
周武帝吩咐了一聲,就領著婉夫人下去了,對趙明宸一丁點解釋都沒有,趙明宸驚愕,看向了一旁的魏元帥等人。
「五皇子,其實就連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皇上做事,不容他人置喙,所以,走吧。」
魏元帥拍了拍趙明宸的肩膀,一席話堵住了趙明宸想問話的打算,想想也是,從父皇失蹤,到京里劍拔弩張,再到父皇回來,帶回來一個和忠義夫人長的一模一樣的女人,哪一件事都能看出來一切主導權在周武帝,他們這些人,什麼都做不了。
只是,回去之後,宮里可就熱鬧了!
正想著,趙明宸覺的自己必須回去和蘇青音說說要盡快尋求自保之法,可是一轉身,就見他素來不喜的南席君笑的邪魅而放肆的前來,身邊還跟著秋霜,堪堪停在他的面前。
「趙明宸,我家娘子要見你。」
南席君的話說的很不客氣,趙明宸冷聲道︰「南大人,在下有事,恕不奉陪!」
他娘子不喜歡的人,他為何要見。
說完,趙明宸和南席君錯身離開,後背卻被人一把抓住。
「南席君,不要太放肆!」
趙明宸也不是吃素的,大將軍的名頭之下也有真本事,一反手就要攻擊回去,只可惜,在這個素來不能飛檐走壁沒有絕世武功的現實世界中,南席君的武力值,是他的好幾倍。
殘暴,血腥,下手毫不留情,拳拳來陰的,秋霜站在一旁看到,這才意識到以前姑爺有句話說的是對的。
「蘇青瑤,因看那些小妾是女人,我下手已經很柔和了。」
以前,秋霜是不信的,現在,她信了!
所以,在魏元帥和周將軍這兩個武將目瞪口呆的時候,南席君收拾好了趙明宸,拖著他到了蘇青瑤的面前,蘇青瑤早已端坐在那兒,但是一看到那被拖來的人,登時黑了臉。
「南席君,你••••••」
雖說見趙明宸如此狼狽她覺的待會兒的事談起來不太容易成功,可是蘇青瑤看到趙明宸這個樣子,就是覺的愉悅,極力忍住不要自己笑出來。
「怎麼樣,很高興吧,早知道你高興我很早以前就收拾他了。說起來他以前好像欺負過你,不行,剛才打的太輕了。」
南席君還是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表情,根本不把趙明宸放在眼里,蘇青瑤見趙明宸一臉憤慨卻沒辦法的模樣,一時沒忍住笑了,對上趙明宸憤恨的眸子,將南席君推了出去。
「行了,別鬧了,你先出去,我們說點正事。」
「蘇青瑤,你打算孤男寡女同處一室?」
南席君皺眉,他有些明白蘇青瑤把趙明宸叫來的意思,可是,看到蘇青瑤要避著他,他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個獄友的話︰
「老婆都很單純,很容易被騙,所以,堅決不能給老婆和別的男人同處一室的機會,將一切可能,扼殺在搖籃里。」
所以,他就是不走,有什麼話他不能听的。
所以,南席君賴在了這兒,蘇青瑤實在舀他沒有辦法就听之任之了,然後,她讓秋霜給趙明宸上茶。
趙明宸憤慨,渾身酸痛,卻不得不咬牙坐在那兒,因為門口,站著兩個一模一樣的小廝,看模樣是不會讓他離開的。
他沒想到,南席君這廝大人這般陰狠,實在是小瞧了他。
「蘇青瑤,有話就說。」
眼看著就要變天了,他可沒閑心在這里和蘇青瑤閑扯。
趙明宸開門見山,蘇青瑤自然也不會忸怩,看向趙明宸完好無損的臉,心道南席君下手,還是有些分寸的。
「姐夫,我想,讓青希到你麾下做事,不知你,能否接受?」
一聲姐夫,讓趙明宸將嘴里的茶盡數噴了出來,再听到蘇青瑤後面的話之後,趙明宸看著她,滿眼不可置信。
「青瑤縣主,請不要說笑。」
開玩笑,他和蘇青瑤蘇青希,根本有仇好吧。
「我沒有說笑,五皇子你,見到婉夫人了吧。」
婉夫人?
趙明宸震驚,不知道蘇青瑤想說什麼,因為那個婉夫人,怎麼看都和李氏是同一個人。
「看來,五皇子也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的,雖然婉夫人不是我和青希的母親,但是不得不說,她和我母親長的太像了。所以,這次回京,青希不可避免地會卷入這些事當中,或許還會被當做泄憤的靶子,所以,他只能在五皇子你這里,才能尋求庇佑。」
從表面上來看,蘇青瑤和南席君才是護住蘇青希的最佳人選,可是誰都知道南席君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如今婉夫人進宮勢在必行,那麼蘇青希作為李氏的兒子,再有南席君這麼一個後盾,一定會被人猜忌,所以,蘇青瑤想,蘇青希如今不能高調,只能到敵人的手中去,才能消除他人的疑慮。
正好,趙明宸是他的姐夫,找姐夫求官位求庇護,也沒什麼不好。至于會不會讓趙明宸和太子離心,這不是蘇青瑤關心的範圍,可以說,離心了,不是更好!
蘇青瑤的用意,趙明宸理解,但是,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縣主,我不會答應,更何況,我不能保證蘇青希的安全。」
言下之意,在他手中,他也不會護著蘇青希的安全。
南席君的目光陡然變冷,蘇青瑤卻讓他稍安躁,然後,看向趙明宸,燦爛地笑了。
「姐夫真的不願意?」
「不必多說!」
「既然如此,小妹也不能強求了,我們就來談點別的事吧。姐夫,不知你能不能給我點你府上特有的泉水呢?我記得,姐夫和二姐姐用這種泉水煮茶,味道比其他的都要好。哦,對了,那個,二姐姐屋子里的果子,能不能也給小妹幾個,我家相公長這麼大,還沒有吃過那麼好的果子呢?那些東西,我想,二姐姐應該不少,姐夫你,應該不會吝嗇吧。」
蘇青瑤笑的眉眼彎彎,溫言軟語宛如在向一個大哥哥撒嬌一般,南席君听的火大,卻見趙明宸臉色陡然一變,見鬼一般的看著笑意盈盈的蘇青瑤,連連後退。
「你•••••你•••••」
她提到這些東西,是什麼意思?
不可能,不可能,那是青音最大的秘密,除了他們兩個,其他的人都不可能會知道。
「我怎麼了?姐夫,你不會這麼小氣吧,青希你不收我能理解你是明哲保身,可是,找你要點東西你也不願意給,那可就不好了吧。」說著,蘇青瑤轉頭看向南席君,綻放出一個讓南席君暈乎乎的笑容,柔聲道︰「相公,若是姐夫不願意,不如,我們搶過來吧,就是不知道那些好東西,是從姐夫和姐姐那個莊子里出來的,我們干脆把莊子買過來算了。」
仙子般的面容,仙女般的聲音,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趙明宸冷很涔涔,看著蘇青瑤天真無邪似的小臉,他第一次認識到,這個女人,的確,不是個好人。
而南席君,還唯恐天下不亂的說了聲「好」。
你們夫妻倆上輩子是土匪吧!
她應該沒發現什麼吧,不對,那種東西的存在,不會有人知道,蘇青瑤肯定不知道內情。
趙明宸如此安慰自己,可是蘇青瑤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瞬間跌坐在椅子上。
「對了,姐夫,那個,如果這些你都不願意的話,那麼你就把姐姐手上那個景泰藍的鐲子送給我吧,听說那枚鐲子,可是仙人用過的。」
蘇青瑤笑的,那叫一個甜美,可趙明宸卻瞪大了眼楮,所有的希望全部粉碎。
她什麼都知道,怎麼可能!
那種東西,絕對不能讓世人知道,否則,他和青音以及未出世的兒子,必死無疑。
懷璧其罪,這個道理誰都懂。
那麼,要殺人滅口嗎?
趙明宸眼中迸發出殺意,然而,卻被南席君狠狠地踢了一腳。
哀叫一聲,趙明宸頓覺屈辱,而蘇青瑤突然站在他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趙明宸,你選吧,是要青希跟在你身邊,還是把你的莊子賣給我們,抑或是,將那二姐姐母親留給她的鐲子,送給我!」
蘇青瑤惡霸一樣,學足了南席君平日里欺男霸女的樣子,看的秋霜和雙胞胎一陣汗顏,而南席君卻站到蘇青瑤身邊,抱著雙臂給她助陣,夫妻倆給趙明宸強大的壓力,趙明宸深知,如今的他,沒有選擇。
不管是為了青音還是孩子,他都沒有選擇。如果可以,那個鐲子他倒是想送出去,可是,滴血認主的東西,除非主人人死了,其他人都用不了。
所以,趙明宸垂下頭,捏緊了拳頭,憋屈道︰「好,我接受蘇青希。」
不接受也沒辦法,他倒是想殺人滅口,可是,其一他沒那個一手遮天的本事。其二南席君也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嗯,真是識時務,姐夫你放心,只要你護著青希一天,我們一天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是吧,相公。」
蘇青瑤笑眯眯地,拉著南席君的手讓他說話。
「當然,娘子說的對。」
于是乎,可憐的趙明宸兄,一份好處沒撈到,就這樣被迫上了賊船。待他走後,南席君疑惑地盯著蘇青瑤想知道一些威脅成功的內幕,蘇青瑤一五一十的將這是一部小說的事說了,說完之後,南席君臉色很是奇怪。
蘇青瑤以為,他是不滿蘇青音是女主而氣憤,但是事實證明,他想錯了。
「蘇青瑤,誰寫的小說,這麼無聊?」
「南席君,你!」
「蘇青瑤,幸好你不是女主啊!」
「呃,為什麼?」不是一般女主才無往不利嗎?
「不為什麼,行了,不要管這些,反正如今我們兩來了,還有趙明宸和蘇青音發揮的余地嗎?」
南席君得瑟的笑,得了蘇青瑤一個白眼,南席君想到她剛才笑的甜美可愛的樣子心里癢癢就要動手動腳。蘇青瑤不理他,直接去告訴蘇青希趙明宸接受他的好消息,卻不見南席君站在她身後舒了口氣。
蘇青瑤,我會告訴你我不希望你是女主,只是因為不喜歡女主身邊圍繞著那麼多好男人嗎?不過,管你是女主女配,我南席君的女人,沒有人可以覬覦!
獄友說,老婆只能是老公的,那些貓貓狗狗,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還是獄友說的對啊!
那麼,扶蘇那個老禿驢該不該死呢,還有,蘇青希那個臭小子!
對了,蘇青希可不是蘇青瑤的親弟弟,他們是表姐弟,從古代的理論來說,可以成親的。
糟了!
「蘇青瑤,這一會兒不見,你家相公甚是想念蘇青希,決定去見見他以解相思之苦,你等等你家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