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
是的,眼前的人,高了,瘦了,一雙鳳眼犀利而哀傷,身上的鎧甲上的血跡斑斑點點,一看就是從戰場上下來,還來不及換裝備。
可是,蘇青希在趙明宸的鐵騎營,在另一座城市,他到這里來,定是快馬加鞭而來。
蘇青瑤愣在那兒,看著吼出那麼一句話的蘇青希站在門口眼淚滾滾,扶著肚子就要沖過去。
「小七,你听我解釋。」
「不要過來!誰要听你解釋,你有什麼可解釋的,解釋你如何被人抓走,解釋你的這個男人什麼事都瞞著我。蘇青瑤,我告訴你,我現在很生氣,我要和你斷絕姐弟關系!」
蘇青希真的生氣了,後退了幾步不讓蘇青瑤踫到他。
「小七,不是的這樣的,我被抓走了我也不願意,南席君他也是為了你好。」
蘇青希臉上帶著哀傷與悲憤,讓蘇青瑤心頭發緊,蘇青希對她意味著什麼,親人,唯一的親人,而她于蘇青希,也是同等的重要。
可是她的解釋,蘇青希听不進去。誰都不知道在戰場上,他剛完美解決了韃靼的偷襲,一身血污的時候听到自己的人來報,說蘇青瑤被人抓走五個月,他那張俊美無雙如同女子般的容顏陡然陰沉,然後,無視軍令也不管戰事,他徑直奔向南席君所在的邊城。
阿姐,阿姐,那是他的阿姐啊,這些人憑什麼瞞著他,憑什麼!
所以,蘇青希來了,來的時候听人說南席君離開了好幾天,他氣憤,他著急,但是他把一切的情緒壓在了心底,只是待在南席君的院子里,生人近。
然後,便听到了南席君的聲音,打開院門,他看到了南席君,同時,也看到了懷著身孕的蘇青瑤。
什麼!
居然懷孕了,懷孕了還被抓了,這得多危險!
蘇青希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看到蘇青瑤那張燦爛的笑顏,他終于忍不住爆發了。
蘇青瑤的解釋,他懂,可是他害怕,他憤怒,他沒有親人了,除了蘇青瑤,他就沒有親人了。
所以,他動手了,不是朝著蘇青瑤,而是手持寶劍揮向了南席君,劍身上沾著血跡,揮舞過去腥風撲面,南席君雙眼一眯,沒有躲開,居然就那麼迎了上去。
事發突然,蘇青瑤登時,嚇的肝膽俱裂。
「住手!」
蘇青瑤一聲尖叫,阻止不了兩人,卻讓她自己肚子一疼,差點跌倒在地上。蘇青希和南席君及時發現了蘇青瑤的狀況,急忙奔了過去,只是,南席君扶住了蘇青瑤,蘇青希卻沒有接近她。
「小七。」
蘇青瑤剛才只是急氣攻心,倒沒什麼問題,可是見蘇青希沒有靠近她,她急忙伸出手。
可是,蘇青希後退了,感覺真的要和蘇青瑤撇清關系一般。
「蘇青希,要斷絕姐弟關系趁早。」
斷絕姐弟關系什麼,南席君巴不得呢,要說對于別的男人甚至扶蘇接近蘇青瑤,南席君都有理由驅逐,可是,蘇青希這個弟弟不同,更不用說,他還不是蘇青瑤的親弟弟。
所以,當蘇青希說斷絕姐弟關系的時候,他很高興,他想著蘇青希你有多遠滾多遠,卻不料听到他這話,蘇青希卻突然抬眼,一雙眸子里滿是嘲諷。
「你說斷就斷嗎?阿姐,對不起,剛才小七說的是氣話,我不想失去阿姐,不靠近你,只是因為我一身血跡不能踫你,所以,請阿姐不要生氣,也不要傷心,我去換身衣服,立刻回來。」
其實這件事,蘇青瑤和南席君都沒有錯,蘇青希只是氣不過自己不知道真相,加之擔心蘇青瑤而已。蘇青瑤如今有著身孕,他可不想讓阿姐出什麼意外,所以,就算是心中悶悶的,他還是轉身,去換衣服去了。
听到這話,蘇青瑤舒了口氣,而南席君則看著蘇青希的背影,邪魅一笑。
「這小子,如今越來越收放自如了,情緒轉變如此之快,足以見出心性之堅韌。蘇青瑤,你說皇上有這樣的兒子,讓他隱在幕後,是不是太可惜了。」
說著,南席君也不等蘇青瑤回話,摟著她進了小院子,當兩個人實實在在的坐在屋子里的時候,蘇青瑤那顆心,才算是真正的放下了。
她靠在南席君的懷里,眼中帶著劫後重生的喜悅。而南席君也抱住蘇青瑤,心中滿是失而復得的慶幸。
他們之間,分別了五個月,但是情分卻沒有減退,蘇青瑤想,若是南席君沒有找到她,那麼她能走出那野狼遍地的鬼狼山嗎?所以她慶幸,但是慶幸的同時,她也很清醒。
「南席君,以後,盡量不要用**這種東西了,我總覺的我們擁有的東西太多,總會失去一些東西。」
安寧,才是她需要的,而南席君她也了解,沒有什麼稱霸天下的雄心壯志,只是無聊時玩玩權術。財富,地位,實力,影響力,他們都有了,再多了,就怕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蘇青瑤從不認為憑她和南席君能夠和任何人抗衡,所以,她什麼事都力求穩妥,而南席君看起來不靠譜,在這里一點上,兩個人倒是意見一致。
「你的意思我明白,不過,既然已經用了,我也不必藏著掖著,瑤兒,你說,我把這個東西,交給蘇青希如何?」
他也不喜歡出風頭,而蘇青希,必須出風頭。
「小七?」蘇青瑤的聲音陡然拔高,猛地做起來看著南席君,驚訝道,「你,你的意思是••••••」
南席君邪魅一笑,對著蘇青瑤挑了挑眉,他就知道,蘇青瑤明白他的意思。
看到這笑容,蘇青瑤還有什麼不明白。
東西叫給蘇青希,蘇青希定能建立一支完全屬于自己的親衛,娶得戰爭的勝利並不難,同時也會一鳴驚人。
一鳴驚人之後干什麼?自然是要公布身份,和朝中的那些人抗衡。
「可是,這樣小七會很危險,更何況這件事說出來也是一件丑事,若是經營不好對周武帝和小七的聲譽都是絕對的打擊,甚至于連你也會受到影響。」
蘇青瑤扶著肚子,語氣有些急躁,她的想法是一步步來,不要著急,可南席君卻摟著她,笑的高深莫測︰「皇上,已經老了!至于這件事的該怎麼做,就看蘇青希的了,蘇青瑤,你這個弟弟,可不是善茬,連禿驢都說,有些人生下來,注定了是為了成就霸業的。」
「還有,我不希望你再被抓走一次。」
這樣一席話,蘇青瑤還能說什麼,她沒有追究南席君話里的禿驢是誰,更不想去想南席君什麼時候和他口中的禿驢談過話,某些事她不了解也不願意了解,她只是擔心蘇青希。
可南席君說的對,所有的事,都得看蘇青希自己的意願。
很快,蘇青希來了,沒有寒暄沒有重逢的溫情,南席君第一句話,就問的直接無比︰「蘇青希,借由西北戰事,公布你的身份如何?」
蘇青希一愣,盯著南席君,沒有畏懼和慌亂,只是寒聲道︰「這麼急切,好處呢?」
冰冷而寒涼,這便是蘇青希平時的狀態,他的那一雙鳳眼中,渀佛看不到任何的情緒。
天子的本能,從不情緒外露,從不讓臣子們情意猜測到心思,而蘇青希,不用學,已經會了。
所以,蘇青瑤輕嘆了一口氣,就听見南席君道︰「好處只有一個,那就是,為瑤兒報仇。」
「好,我答應!」
沒有絲毫的猶豫,沒有一丁點的不確定,身份遲早要公開,他並不在意早晚,只是敢抓他姐姐的人,必死無疑!
「是誰抓了阿姐?」
這個問題,南席君也不知道,當時在鬼狼山,他一心要找到蘇青瑤忘記了留下活口,如今想知道誰是幕後人,根本不可能了。
想到這里,蘇青希和南席君都皺起了眉頭。
不過,蘇青瑤卻反應過來,雖然山谷的人應該都死了,可她這里,還有一個活人。
抓她的人,並沒有對她造成絲毫的傷害,相反,好吃好喝的供著,可是,蘇青瑤知道,如果不是遇上對南席君有意思的屠月,她的孩子,她的命,能不能保住還是個問題。
「我能知道是誰。」
蘇青瑤一句話,讓南席君和蘇青希抬頭,就听蘇青瑤道︰「那個被我們帶回來的名叫屠月的人,不就是這次行動的執行人嗎?他會知道是誰,所以••••••」
是了,不是還有一個人嗎?
蘇青瑤話還沒說話,南席君就率先跑了出去,蘇青希不明所以卻緊隨其後,蘇青瑤一驚,扶著肚子站起來想要叫住兩人,但是行動不便的她,還沒開口兩人都已經消失了。
不會出事吧?
蘇青瑤慌了,對于屠月,她還是感激的,如果不是在那一刻屠月撲過來護住了她和蘇青音,蘇青音就算是蘇醒了也來不及將她們帶入空間了,更何況屠月除了口頭上佔便宜,倒是沒有把她怎麼樣。
南席君的手段她是知道的,至于蘇青希,平日里看著人畜無害,真的狠起來,甚至不屬于南席君。
所以,蘇青瑤也跟了過去,落後了南席君和蘇青希許多,可剛到院子門口,就只見一人影滾了出來,「踫」的一聲摔在了地上,蘇青瑤被嚇了一跳,仔細一看,那躺在地上快爬不起來的人,不是屠月又是誰。
而屠月,也看到了蘇青瑤,突然間又充滿了力氣站了起來。
他剛迷迷糊糊的醒來,醒過來就看見了南席君的臉,仇人在前,他不需要等待,所以,他一拳朝著南席君揮去,卻不料南席君看似是一個文人,武力值很高。
更不用說,身邊還站著個下手不留情的少年。
剛站穩,院內南席君和提著劍的蘇青希就已經沖上來,對著屠月下死手攻擊,屠月這時候也硬氣,沒有躲閃反倒是迎了上去,結果,自然是被南席君和蘇青希壓制,踹倒在地。
屠月哀叫一聲,可見多麼痛苦。
「住手!」
如果再打下去,屠月就殘疾了,所以蘇青瑤急忙上前,拉住了南席君和蘇青希的手。
若是平時,兩個人掙月兌了也就罷了,可是此時蘇青瑤懷著身孕,兩人也不敢推開她,只能惡狠狠地看著屠月,不甘道︰「你不說,以為我們就沒辦法了?」
可屠月卻抹了一口嘴角的血,看著南席君,冷笑道︰「南席君,當年在江南,你殺了我那麼多兄弟,我不可能會告訴你主導者是誰。你若是有本事,自己查就是。今日,既然遇到了你,我也不會放過你,我那些兄弟,絕不能白死!」
說完,屠月不顧滿身的傷沖向了南席君,那一身的殺氣,哪兒有半分愛慕南席君的樣子。
「殺了你的兄弟?」南席君皺眉,然後猛然地,眼神一厲,「姓屠,屠月,屠別離!居然是你,當初你殺了我的隨從,讓你跑了,可是我一大敗筆,如今你送上門來,正好,我看你不順眼,一起解決了!」
說完,將蘇青瑤推給蘇青希撲了上去,在沒有絕世武功的時代,兩個男人打架那就是近身搏斗,很明顯,屠月完全被南席君壓制了,打斗持續不到一刻鐘,屠月就被南席君打暈了。
渾身青腫血肉模糊的男子,讓蘇青瑤心生不忍,但是她知道,屠月和南席君的事,她不能插手。
不管屠月喜不喜歡南席君,他和南席君都是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為了自己的兄弟,屠月不會放過南席君,而南席君為了自己的安危,也不會放過屠月。
至于屠月是男小三的事,只要南席君不喜歡他,蘇青瑤就不打算追究了。
至于他救她的恩情,現在就報了吧。她還他一命。
在南席君和屠月之間,蘇青瑤沒有理由選擇去讓自己的男人和情敵和睦相處,既然有仇,那便不死不休!
她一直當機立斷,不需要任何不屬于自己人的情感和羈絆的牽扯。
「南席君,放他走,好嗎?」
看著南席君叫來了侍衛把屠月壓下去,蘇青瑤就站了出來,南席君愣了愣,看了蘇青瑤,卻發現蘇青瑤看著屠月滿目歉然,他明白了,蘇青瑤這是在劃清界限。
蘇青瑤不被恩情束縛,南席君就高興,他之所對屠月下狠手,絕大部分原因是這男人踫過蘇青瑤,而他沒有直接把他打死,並不是為了獲取情報,而是因為,他是蘇青瑤的救命恩人。
蘇青瑤活著,就是南席君最大的幸福,所以,他不會殺了屠月,可屠月會殺了他,所以,只要恩情斷了,下一次見面,他和屠月,不死不休。
蘇青瑤不會允許威脅南席君生命的存在,如果不還了恩情,他們就無法對屠月下狠手,可他們不下,不代表屠月不下,屠月的人,包括山谷的人都被南席君殺死,這樣的仇恨,沒有緩解的可能。
所以,恩情什麼的,還了,就斷了。
最終,屠月被送走了,送離了西北,還派人給他治了傷。南席君和蘇青希最終什麼消息都沒有得到,也不知道是誰抓了蘇青瑤,但是,他們一點也不慌。
找不到幕後人,那就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反正,據查探,動手的人早已經鎖定了在了那幾個人身上,那幾個人,是他們前進路上必須除掉的障礙,所以,管他是誰,都得死!
幾日之後,蘇青音和趙明宸重逢,看著趙明宸抱著襁褓中的孩子喜極而泣的時候,南席君的眼神,落在了蘇青瑤的肚子上。
孩子,總是會出來的,他絕不羨慕趙明宸。
南席君想,蘇青瑤回來了,他就會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只是,那個叫周真卿傻子,簡直就可惡之極!
這不,他有黏在蘇青瑤身邊了。
「小姐姐,什麼叫‘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周真卿的學習能力很強,三字經百家姓這些早已經學會,如今,跟著蘇青瑤在學習論語,。蘇青瑤教導周真卿的同時,也當是給肚子里的寶寶胎教了。
一舉兩得,所以,蘇青瑤很高興,但是南席君很憤怒。從周真卿醒來的那一刻他的心情就沒有好過,這小子是不傻了,也沒和蘇青瑤有什麼肢體接觸,但是每次看到他望向蘇青瑤那濡慕依賴無法自拔的眼神,南席君那顆心,就狠狠地抽了抽。
他很清楚,對于周真卿這樣的人,蘇青瑤沒有免疫力。
這幾天,邊城的將士們感覺到監軍大人的怒火走路都是輕手輕腳的,而南覃南茗更是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遷怒。
其實,周真卿如今智力差不多恢復了,蘇青音空間的作用力絕對不小,只是他的經歷太少,就像一張白紙,讓蘇青瑤不忍心讓他被污染,所以,才將他一直帶在身邊。
對于周真卿,蘇青瑤像是在教育一個孩子,但是保不齊這個孩子智力恢復之後,雖然可愛變成了靦腆,可也會情竇初開。
青春期的少年,那雙水蒙蒙清澈之極的眼楮里的愛的波光,蘇青瑤沒有察覺,南席君卻感覺到了。
所以,他當機立斷,瞞著蘇青瑤敲暈了周真卿,讓南覃把人送回京城,交給周將軍。
周真卿的恢復,會讓周將軍,徹底倒戈!
南席君的算盤打的 里啪啦響,同時也在和蘇青希說**的事,蘇青希聰明睿智,听到那**,就知道這是一個擴充自己實力的好時機。
「既然如此,我的親兵,也可以成立了。」
稚女敕的少年一雙眼楮深邃漆黑,站在邊城的城牆上,在韃靼的尸體上成長。而另一邊,皇城之中,大氣端莊的筵禧宮中,高貴典雅的婉夫人,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一雙美目看著那坐在高位上的兩個大周朝身份最高的女人,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來。
「太後,皇後,我們李家的債,終歸,是要討回來的,我會讓你們活著,讓你們好好地活著,看著我最後勝利的那一刻!」
說完,在太後和皇後見了鬼的目光中,柔弱的婉夫人叫了起來,抱著頭,在筵禧宮的大殿里,慘叫連連。
「天域,天域,你快來救我,快來救我!」
婉夫人的叫聲,趕來的周武帝自然听到了,當他沖進筵禧宮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臉驚恐的婉夫人衣衫凌亂,臉頰紅腫的躺在地上的情景。
「婉君!」
周武帝大叫一聲,沖過去就抱起了婉夫人,然而,婉夫人卻早已昏迷,渾渾噩噩之中,卻抓住了周武帝的衣袖,紅腫的臉上,帶著淒美的笑容︰
「天域,天域,我們的孩子,這是我們的孩子。天域,我有了你的孩子呢,你知道嗎?」
淒美而幸福的笑容,讓周武帝那顆年邁的心,宛如回到了當年那一幕。
那個時候,他的婉君,也是抱著孩子,將眼前的一棵樹當成了他,幸福而預約的,說著同樣的話,殊不知那一日,他正站在那棵樹的後面。
「天域,我這一生,有了這個孩子,便已經足夠了。」
這樣的一句話,讓周武帝渾身一顫,他知道,婉君說的不是她現在有了孩子,而是說,以前她的孩子。
她這一生,只生過一個孩子,那就是蘇青希。從那以後,她發了誓,她不再為別人生孩子,喝下了絕子湯。
那樣的決絕和深情,蘇青希出聲那一瞬間帶給他的喜悅,就這樣,闖進了周武帝的心里。
深愛的女人和不愛的女人生的孩子,有著質的差異。
他這一生,是明君,是人們稱頌的好皇帝,他的威嚴沒有人敢侵犯,他的皇權,牢牢地集中在手中,但是,他的遺憾,卻是一生的。
「婉君,你放心,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好好的。」
說出這話的時候,周武帝的眼神十分的堅定,然後,他抱著婉夫人站起來,一雙眼楮,就那麼冷冷地看向了太後和皇後。
太後和皇後,早已被周武帝話里可能潛藏的意思,驚的目瞪口呆。
「傳朕旨意,太後皇後身體有恙,于宮里靜修,沒有朕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打擾!」
說完,不顧所有人震驚的眼神,離開了筵禧宮,身後,太後的喊聲撕心裂肺,咒罵婉夫人,咒罵李家的女人的聲音不絕于耳,但是,周武帝卻當做沒有听見。
婉君,我欠你的,總是會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