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包廂內後,門一關,將外面的各種喧嘩的聲音都阻隔在外,耳根也賺得一份清靜。
坐下後,洛銘悠才發現他們這應該是進了某個花魁娘子的房間,清紗薄帳,詩情畫意,倒也不會覺得十分低俗。
輕輕搖曳的輕紗後面步出一個玲瓏體態的女子,那縴弱無骨的樣子,洛銘悠真想沖上前去扶她一把。
洛銘悠盯著那人的臉瞧了半天,的確是比外面那些女子要好看上幾分,倒也不至于會讓她驚艷,對于美女她差不多也該免疫了。
那花魁娘子漫步而來,踱步至封天漠的身側,手端起放在桌上的酒壺,為封天漠斟了一杯酒,又轉而來到洛銘悠的身側,為洛銘悠也斟上了一杯。
「兩位官人,可願听小女子輕彈一曲?」柔柔的聲音,和她這個人的形象極為相稱。
封天漠淡飲一了口杯中之酒,「請便。」
聲音很寒,那花魁娘子不由地一震,繼而賠笑著來到房間內擺放了古琴的地方坐下,十指觸上琴弦。
陣陣醉人心魂的琴聲飛揚而出,一聲一聲撩撥著人的感官。
洛銘悠盈盈地笑著,似乎是對那女子的琴聲十分滿意。
封天漠沒有什麼表現,他只希望洛銘悠能夠快些對青樓失去興趣,乖乖跟他回客棧去,最好是跟他回房里好好待著。
「公子,你不能進去!」
「本公子就是想要見花魁娘子碧蓮,怎麼了?」
「公子,花魁娘子她房里已經有客人了。媽媽我再給公子尋個別的姑娘,保證不比花魁娘子差!」
「走開!本公子就是要花魁娘子陪!」
外面傳進來一陣喧鬧聲。
房門猛然被推開,封天漠和洛銘悠看清了那個自稱要見花魁娘子的公子。
還好,不是黑影,不然,黑影的一世英名就要從此喪盡了。
「你們是什麼人?」那人痴戀地看了房里正在撫琴的花魁娘子一眼,又不悅地看向封天漠和洛銘悠,顯然是十分不高興封天漠和洛銘悠在場了。
「我們是什麼人,與你何干?」洛銘悠挑眉。
「本公子不管你們是誰,都給我滾出去!」那人指著封天漠和洛銘悠怒道。
「怎麼滾?你示範一個我看看?」洛銘悠挑釁地說著,嘴角還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不知好歹,看本公子……」那人的話來不及說完。
封天漠一個旋身,人已經在那人的面前了,「她讓你滾,你就得滾。」
「你們兩個,你們以為得罪了我,你們可以活著走出這里嗎?」那人說這話的時候眼楮有些閃爍,似乎有些底氣不足。
「我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活著走出這里,但我知道,你要再大吼小叫的話,你一定不會是用走離開這里的,而是滾,或者爬,我也不會介意的。」說話時,洛銘悠的手晃動著手中的酒杯,樣子看起來很不經意,有些散漫。
洛銘悠察覺到了在封天漠來到那個自稱公子的人面前的時候,原本端坐著的花魁娘子的身體一顫,這麼看來,這個花魁娘子和這個公子關系不一般呢。
那個公子沉默了。
洛銘悠轉而對佇立在門口的老鴇道︰「媽媽先出去吧,別忘了把門關上。」
「這……」老鴇猶豫了,這兩個客人的身份應該不一般,而這位公子也是縣令之子,如果吵起來,她哪邊都不好交代啊。
「有什麼事也牽連不到媽媽你的頭上來的。」洛銘悠瞥了遲疑著的老鴇,那一瞥威懾力十足。
「是,是。」老鴇忙應下,當即就從門口退了出去,將門給帶上了。
房間便只剩下四個人了。
洛銘悠意味不明的一笑,故意對身邊的封天漠說道︰「封兄,這花魁娘子這麼嬌女敕,你說我們兄弟倆哪個先上好呢?」
封天漠的臉頓時黑成了一片,自家娘子跟自己討論誰先把花魁娘子給吃了的問題,這能不讓他的臉比臭雞蛋還臭嗎。
「嘖嘖,真是難辦,按理說,封兄是兄長,為弟理應讓著兄長的,只是這花魁娘子長的這般水女敕,讓為弟頓覺熱血沸騰,有些迫不及待了。」洛銘悠「色咪咪」地盯著花魁娘子左瞧右瞧,那樣子簡直就像是幾天沒吃飯的人見著了盤中餐,鍋中肉。
「封兄,不如我們兄弟兩個一起上吧。」洛銘悠突然建議道,「反正我們兄弟倆感情也挺好的。」
洛銘悠的話讓封天漠差點沒有青筋暴跳,兩人一起上?虧她說的出來,他的小王妃到底是從哪學來的這一堆奇奇怪怪的思想的,讓他知道的話,他一定要擰斷那人的脖子!
「我殺了你們!」那個自稱公子的人听到洛銘悠用這般婬邪的話玷污花魁娘子,抓狂似的朝著洛銘悠猛撲過去。
結果可想而知,他人根本沒有接近洛銘悠的機會,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封天漠出手並不重,但是還是將那人震的老遠,身體撞到了房間里的屏風上,屏風轟然倒塌。
嚇得花魁娘子馬上沖到了那人門前,「你怎麼了,有沒有事?」她手足無措的看著倒在地上的人,想去踫他,卻又怕踫疼了他。
「我沒事。」那人虛弱地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沖著花魁娘子虛弱的一笑。
好在封天漠沒用內力震他,不然這弱質書生怕是要一命嗚呼了。
這回,洛銘悠可看得分明了,要說這兩人之間沒什麼,打死她也不信。
「好一對痴男怨女。」說話的是封天漠,他的聲音依舊是冷冷的,不知情的定然以為他是在生氣。
「兩位公子,請你們饒了他,小女子願意伺候兩位……」那花魁娘子忙要給封天漠和洛銘悠磕頭。
「不可以!」那人連忙打斷了花魁娘子的話,阻止了她磕頭求饒的舉動,堅定地說道︰「我不會讓別的男人踫你的!」
「志文……」花魁娘子頓時哽咽了。
洛銘悠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地上很好玩嗎?沒死就快點爬起來,桌子這邊還有位置,如果你們喜歡低人一截說話,我也不介意一直俯視著你們。」
「別讓我重復第二遍,我很節約口水的。」洛銘悠翻了一個白眼,她的話有那麼難听懂嗎?
于是,花魁娘子扶著那個闖進來的公子怯怯地坐到了桌前最遠離封天漠和洛銘悠的位置,小心翼翼地看著兩人。
尤其是那個公子的眼神里充滿了戒備和敵意。
「從剛才你進門後的話來看,在這個小鎮上你應該是個蠻有權勢的人,既然喜歡她干嘛不把她娶回家?」洛銘悠一上來就問。
兩人顯然是沒有意識到洛銘悠會問這個問題,臉上都有些驚訝。
「不要這樣盯著她看。」封天漠冷冰冰的聲音響起,他不喜歡有男人這樣盯著他的王妃看,即使悠悠她現在一身男裝還戴了人皮面具也不行。
被封天漠這一嚇,兩人齊齊收回探尋的目光。
「你怎麼知道我們……」花魁娘子柔柔地開口,那怯生生的模樣,讓人想要把她摟進懷里好好地疼愛一番。
「我們有長眼楮有長耳朵的!」洛銘悠的意思很簡單,你們都做的這麼明顯了,還希望我們毫無察覺嗎?
「那……」被封天漠扔了出去的那個公子剛想要說什麼,卻被洛銘悠打斷了。
「先回答我問題好不?」洛銘悠等著他們的答案。
「我叫展志文,是縣令展福的獨生子,我和碧蓮是真心相愛的,可是,我父親不同意我們……所以……」展志文知道,他沒有能力阻止眼前的這兩個人,他們問什麼,他只有老老實實地交代,所以就把自己和碧蓮的事情簡單地描述了一下。
原來這個花魁娘子叫碧蓮,碧水出青蓮,她的美不在于她的外貌,而在于她那天生就能喚起男人保護欲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所以,你就成了她長期的恩客?」洛銘悠對此很不屑,喜歡她就要保護好她,讓她長期處于危險的環境中,豈是大丈夫所為。
今天幸好遇見的是她和封天漠,如果遇見的是別的有權有勢的貴人,他一個縣令之子能阻擋得了?
「我……」展志文無言以對。
「自身難保,還妄圖救美人于苦海,此為無能。」封天漠給了展志文一記冷眼,莫讓悠悠因此對男人有不好的印象才是,若是如此,他就打斷這男人的雙腿。
「不準你這麼說志文!」碧蓮立馬反駁,明明是那麼嬌弱的人兒,說出來的話倒是有幾分力道的。
「喲,這小美人兒真夠味,既嬌媚,又帶勁兒,很是合小爺我的胃口啊!」洛銘悠一手捏著下巴,兩只眼楮放肆地在碧蓮的身上掃來掃去,接著又毫不避諱地盯著在她那薄薄的輕紗下飽滿瞧。
封天漠吃味地看了洛銘悠一眼,那眼里分明藏著怨念之情,渀佛在無聲地訴說著︰為何你不曾用這樣的眼神看看為夫我?
「你,你想干嘛?」展志文怕了,身體下意思地想要擋住碧蓮的身體,擋住洛銘悠看向碧蓮的眼光。
「展兄別這樣啊,這碧蓮姑娘的滋味兒想必你是嘗過了的,怎麼樣,很不錯吧,看你現在這副樣子就知道肯定是食髓知味了,讓小爺也來嘗嘗這讓展兄日日沉迷的滋味吧?」
洛銘悠越說越來勁,她發現她還蠻有當的天賦的,好在,這一遭穿越沒讓她穿成一個男子,不然肯定有不少女子要遭殃了。
「不準你這樣侮辱碧蓮!不準你這樣侮辱我和碧蓮的感情!」展志文既激動又憤怒,他看向洛銘悠的眼神里都能冒出火星子來。「我今天就算斗不過你們怎麼樣,要殺要剮隨你們便!」
「別擺出一副英勇就義的態來,你不配。」封天漠冷嗤一聲,淡淡地說了一句。明明是波瀾不驚的口吻,卻讓听者不由地顫抖。
「我不配?你們懂什麼?」展志文強壓下心中的恐懼,悲憤地吼著,「是,是我沒用,我不能保護好碧蓮,讓她天天呆在青樓里,不但要忍受像你們這樣的猥褻男子的目光,還要時時面對其他人的冷嘲熱諷!所以我該死!但是我愛碧蓮,青樓女子怎麼了,她們比有些自以為是的大小姐高尚多了!」
「啪啪啪!」洛銘悠的掌聲響起,「沖著你的最後一句話,我就原諒你那沒用的行為了。不過,你最無恥的地方在哪里你知道嗎?在于你明知道你給不了她幸福,卻還是要了她的身體,你是快樂了,爽到了,卻將無止境地拖沓了她的幸福!」
「不是所有男人都是如此。」封天漠忍不住強調一句,言下之意,悠悠,本王會負責到底的。
洛銘悠回敬了封天漠一個眼神,她那水靈靈的眼眸在說︰爺,奴家爽到後,同樣會對你負責的。
「你們?」展志文和碧蓮看著封天漠和洛銘悠之間不尋常的互動,疑竇橫生。
「咳咳。」洛銘悠輕咳一聲,她和封天漠兩個「大男人」忘情地互動,似乎有些不合時宜,「小爺我心情好,決定幫你們兩個一把。」
「你們,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展示文顯然是被洛銘悠給弄糊涂了,一會兒說要輕薄碧蓮,一會兒又說原諒他了,現在又說要幫他們。
「字面上的意思,小爺我見不得有情人難成眷屬,更見不得有女子的身子讓某些男人給佔了去,偏偏有些男人卻沒有這個能力負起責任來。」
洛銘悠承認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也沒有大把的同情心到處揮霍,只不過既然都撞上門了,剛好她又無聊的很,幫人一把就幫人一把吧。
「你們真的打算幫我們?」碧蓮激動地說道。
她自然知道能被媽媽帶到她房里來的客人身份地位都不會一般的,而且媽媽今天還特地囑咐她要伺候好這兩位,可見這兩個人非富即貴。
「碧蓮姑娘如果想要以身相許的話,小爺也不會介意的。」洛銘悠忍不住又想要逗一下這對痴男怨女了。
「休想!」展志文怒目而視,剛剛對洛銘悠和封天漠升起的好感因為洛銘悠的一句話消失殆盡,「帶著你們那些齷齪的思想給我滾出去。」
「志文!」碧蓮忙攔住展志文的口無遮攔,「兩位貴人,志文他不是有意的,他是太關心我才會……」
碧蓮的聲音小了下去,好不容易有人願意幫助他們了,她真的害怕志文又惹惱了他們。
洛銘悠也懶得跟展志文的無禮計較了,「我問你們,雖說他的縣令爹爹不同意他娶你,但是為什麼不先把你弄出青樓再說呢?別告訴我他有錢逛得起青樓,卻沒錢給你贖身!」
「不是的!」碧蓮急忙蘀展志文辯解道,「不是志文他不願意為我贖身,是志文的爹爹跟媽媽她打了招呼,不許志文將我贖走,還讓媽媽,于明日將我拍賣,讓別人講我買走,好斷了志文的念想。」
說到最後,碧蓮幾乎是要哭出來的,展志文忙將碧蓮攔進自己的懷里。
展志文的爹爹展福雖然只是個縣令,但也算是一條地頭蛇了,他的話,玉華樓的老鴇想來也是不敢不听的,所以,明天,這個叫做碧蓮的花魁娘子就要被拍賣嘍?
「封兄,不如我們明日再來玉華樓將碧蓮姑娘買下吧?」洛銘悠听了碧蓮的話,討好中略帶些許撒嬌意味地對封天漠說道。
封天漠遲疑了一下,終是點頭答應了,他最沒有辦法抗拒的就是洛銘悠的撒嬌和引誘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一句話,無盡的寵溺包含在其中。
「就知道封兄最體貼了,今晚回到客棧,為弟一定好好‘答謝’封兄。」洛銘悠特地強調了「答謝」二字。
這一句潛藏著曖昧的話語讓封天漠藏在人皮面具下的臉微微一紅,嘴角也不自覺的上揚。
「听著,明天我們會將碧蓮姑娘買下來,只是買下來之後呢,你要如何處理?」洛銘悠等著展志文的回答,若是他敢說他要將碧蓮找個地方藏起來,之後過著偷情般的生活,她一定先打爆他的頭,然後明天買下碧蓮後再將碧蓮帶走。
「我……」展志文有些猶豫,這是一個艱難的抉擇。
封天漠,洛銘悠和碧蓮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等待著他說出他的決定。
「我會帶碧蓮離開這里。」終于,展志文說出了自己的決定,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哦?」洛銘悠挑眉,「那離開這里以後呢,你們要以何為生?展公子你應該是個讀書人吧?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你打算如何養活你自己和碧蓮呢?」
不是洛銘悠想要打擊他們,就憑他們倆現在的狀況,要想養活他們自己是很困難的,現實是殘酷的,在殘酷的現實面前,一時如熊熊烈火一般的愛情是脆弱的,是很容易消失殆盡的。
如果沒有辦法填飽自己的肚子,他們倆的愛情很可能在現實的壓迫下走向盡頭。
這也就是她洛銘悠會努力讓自己變強,努力去對抗一切想要他們兩個命的原因。
不是因為她想要爬到封天漠的頭上去,不是她想要做一個女強人,而是她要讓自己擁有愛人和被人愛的權利。
在她洛銘悠的眼里,愛情不是一時的荷爾蒙作用而已,不是一時的激情而已,而是長久的甜甜蜜蜜。
「為了碧蓮,我會努力工作的,就算是給別人當伙計,去扛貨物,我也願意。」展志文急切地回答道。
洛銘悠無聲地嘆息了一下,不管展志文現在是下了多麼大的決心,在沒有走到那一步之前,誰都無法保障接下來會是如何。
也罷,她橫豎也不是什麼好人,別人過的好不好從來都與她無關,她只管明天把這個花魁娘子買下來便好,接下來的,各人有各人的命,各人有各人的路要走。
「我姑且就信了你,明日這邊的事情結束後,你去小鎮的西門外等著。」洛銘悠他們是從小鎮的東門進入的,往西而去,自是要從西門離開的。
「是。」展志文激動地應下,想了想,又道︰「碧蓮的身價不會很低,若是要拍下碧蓮,怕是……」
敢情這展志文是在擔心封天漠和洛銘悠不夠銀子買下碧蓮。
對此,洛銘悠不予回答,封天漠有多少錢她倒是真的不清楚,不過她神兵閣里大致有多少銀子她心里還是有點數目的。
她這兩年來做的都是低成本,高利潤的生意。
在西陲一帶,需石豐富,她承包下了幾個山頭,從開采到運輸到冶煉都是她神兵閣的人動手的,俗稱一條龍運作。
但是他們出產的成品哪一件不是高價售出的?
制作兵器,關鍵不在于數量多,而在于質量高,而在于把她神兵閣的名聲打響,這便是所謂的品牌效應。
「這個你放心,既然我們答應了要幫你贖了碧蓮姑娘,銀子的問題我們自然是有辦法的。」洛銘悠道。
听到這話,展志文和碧蓮都露出了欣喜,他們彼此深情地對望一眼,渀佛看到了兩人以後長相廝守在一起的畫面了。
洛銘悠望了望窗外,看月亮的方位,想想這時辰,差不多該去找找有沒有黑影了。
「先別急著高興,要高興留到明天再說吧。」洛銘悠起身,留給展志文和碧蓮一句話,又對身旁的封天漠道︰「封兄,不如我們去看看,黑兄弟他有沒有出現吧?」
洛銘悠的眼里裝著邪氣,賊溜溜的。
「好。」封天漠應了一聲,便起身和洛銘悠一同離開了房間。
出門沒走多遠就看見了玉華樓的老鴇,看來是擔心他們兩個會與展志文發生什麼沖突,沒敢走遠。
老鴇看見封天漠和洛銘悠從碧蓮的房間里出來,一顆提著的心總算了放了下來,她可真擔心他們起了沖突,那她是有幾個腦袋都不夠掉的了。
「兩位貴人,這……」老鴇上前,試探性地問封天漠和洛銘悠。
「听聞明日是這碧蓮姑娘的拍賣之日?」洛銘悠問老鴇。
「是的是的。」老鴇連聲稱是。
「那我們明日再來,到時候買下這碧蓮姑娘,媽媽可記得要為我二人留一間上等的包廂啊!」洛銘悠一副對碧蓮姑娘勢在必得的樣子。
「好好,媽媽我一定給兩位貴人留最好的包廂!」老鴇忙應聲道。
「嗯。」洛銘悠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掏出一錠金子放到了老鴇的手上。
一錠金子,可不是一錠銀子,而且分量還不輕。
老鴇看著手上這錠沉甸甸,金光閃閃的金子,兩只眼楮里也冒著金光,口水差點就要流下來了。
「多謝兩位貴人,多謝貴人打賞。」老鴇對著封天漠和洛銘悠深深鞠躬,鞠躬程度直達九十度直角,絕對比看見見了親媽還親。
「對了媽媽,今天這玉華樓除了我二人,還有什麼生面孔來嗎?」洛銘悠沒忘了正經事。
對于兩位貴客,老鴇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有,有兩個,一個正在樓下那桌喝酒。」老鴇指著樓下一張圓桌前一個男子道。
那男子一邊在左右兩位姑娘的陪同下喝著酒,一邊手十分不規矩地在兩個姑娘身上到處揩油。
那男子三大五粗的,顯然不是黑影。
「還有一個要了一個姑娘,這會兒正在姑娘的房間里樂呵呢。」老鴇嬌笑著,用手帕掩著嘴道。
「哦?那位正在樂呵著的男子長什麼模樣?」洛銘悠滿臉笑容地問老鴇。
「長得還蠻俊秀的,這鎮上很少有這樣好看的公子,所以媽媽我也特意留心了,出手也蠻大方的,話不多,選了一個姑娘就進房間里去了。」老鴇詳細地將她所知道的描述給封天漠和洛銘悠听。
雖然她不知道這兩位公子打探此時做什麼,但是給銀子的就是爹,就是娘,他們就算是要問她身上有幾顆痣,她也會一一細說給他們听的。
「媽媽可否帶我二人去那位公子的房間呢?」洛銘悠繼而說道,根據老鴇的描述,那個「急急忙忙」就拉著姑娘奔向房間里的人很可能就是黑影。
「這……」老鴇有些猶豫,這別人在房間里和姑娘干什麼好事,兩位貴客去湊個什麼熱鬧呢?
「是這樣的,媽媽所形容的那個人剛好和我二人的一位朋友較為相似,我們便想去看看,我保證,我二人不會給媽媽你添麻煩的。」洛銘悠向老鴇解釋道。
「這樣就好,兩位貴客隨媽媽來吧。」洛銘悠這麼一說,老鴇也就放心了,領著封天漠和洛銘悠向著她嘴里說的那位客人的房間而去。
來到房門前,老鴇停下了腳步,「兩位貴人,這便是媽媽剛才所說的那位公子的房間了。」
「嗯,你先退下吧。」封天漠的口氣有些不好,可以想見,如果里面的那個人真是黑影的話,那麼黑影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定然會成為重點「教育」的對象。
誰知,兩人還沒有進門,一陣陣的男女申吟聲就傳了出來。
這個男子的聲音,有些耳熟。
「砰——」房門被猛地震開,不錯,不是推開的,而是被封天漠用內力震開的。
正在床上賣力耕耘的黑影倏然抬頭,作為侍衛的本能反應讓他幾乎在第一時刻便要提劍而起,盡管現在錦被下的他身無寸縷。
他眼里涌起的凶光在看見門口的來人之後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轉而變成了驚訝,又變成了畏懼。
總之,他的臉從一開始處于激情之中的潮紅變成了蒼白,又變成了鐵青色,跟個調色盤差不了多少了。
「哼!」封天漠冷哼一聲,然後拂袖而去。
而站在門口的另一個人,也就是主謀洛銘悠正笑得眉飛色舞。
這無疑是給黑影當頭一棒,他著了王妃的道兒了!
他想呢,為什麼好好的,王爺要放他一天假,為什麼好好的,王妃跑來找他,給他一筆銀子,為什麼好好的,青魘送給他一瓶藥。
原來,原來,一切都是有預謀的!
洛銘悠看著黑影那一臉說不出是怨念還是懊悔還是憤怒的神情笑得更加歡快了,如銀鈴般動听的笑聲此刻听在黑影的耳中就如同魔咒一般。
好在,出而復返的封天漠又從門口強行帶走了看好戲正看得爽的洛銘悠。
不然,黑影都不知道要怎麼從床上,從身下女子的身上爬起來了。
封天漠帶著洛銘悠以飛馳般的速度回到了悅來客棧的房間里,比起黑影的臉色,封天漠的臉色還不算太難看。
洛銘悠小心翼翼地湊進封天漠,「漠?」她小聲的呼喚著,想不通他干嘛那麼大的反應,不過就是打賭輸了,不至于黑了一張臉吧。
「啊——」緊接著,洛銘悠一聲驚呼,人已經在封天漠的懷里了。
「說,你對黑影做了什麼?」封天漠質問洛銘悠。
「沒有呀,男人都是有需求的嘛!」打死她都不要告訴封天漠,她讓青魘塞給黑影一瓶藥。
「沒有?」封天漠顯然是不相信,邪魅地看著洛銘悠。
「沒有,沒有,沒有!」一連三個「沒有」,洛銘悠顯然是在欲蓋彌彰。
「真的?」封天漠的笑容放大了,看得洛銘悠更加心慌慌了,同時心里的小兔子亂跳,好誘人哦!
「真的!」洛銘悠說這話的時候顯然有些底氣不足,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封天漠,因為近距離看著封天漠的那張迷人的臉,那讓她著迷的頸窩,洛銘悠還無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話音剛落,封天漠的手就襲擊了洛銘悠敏感的腰際。
「啊哈……哈哈……」洛銘悠想要逃避在她極為怕癢的腰際作怪的封天漠的手,「不要撓了,哈哈……好癢!救,救命啊!」
「悠悠,真的沒有嗎?」封天漠再次提問,手上的襲擊洛銘悠的手並沒有停。
「啊……我說,我說……哈哈……」洛銘悠連忙投降,壞蛋封天漠,居然抓住她的弱點向她出擊,嗚嗚嗚。
封天漠這才停了下來。兩眼直直地盯著洛銘悠,等著洛銘悠的答案。
剛才他的悠悠在他的腿上到處亂動,他也不好受啊!
「我,我給了黑影一些銀子。」洛銘悠小心地看著封天漠的眼色,小聲地說道,那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一只可憐的小貓咪,看得封天漠一陣心癢癢。
「就這樣?」封天漠顯然是不相信的,一邊說,一邊手偷偷地撫模著洛銘悠的後背,與其說這是在威脅洛銘悠說真話,還不如說他這是在趁機吃豆腐呢。
「我,還讓,青魘,給了黑影一瓶,一瓶……」越往下說,洛銘悠的聲音就越小,到後面幾乎是細弱蚊吟了。
「一瓶什麼?」封天漠把耳朵湊到了洛銘悠的唇邊。
「春,藥。」洛銘悠艱難地說出了這兩個字。
由于封天漠湊的很近,洛銘悠說話時的熱氣全部打在了封天漠的耳上,她的唇瓣一張一合的,若有似無的觸感惹的封天漠的耳際一陣陣酥麻。
「悠悠為了能夠贏本王,能夠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對本王為所欲為,連藥都用上了呀。」封天漠狀似驚訝道。
這話,听起來,怎麼這麼有歧義呢?
她為了對他為所欲為,所以用了藥?怎麼听起來像是他被她給迷……迷那啥了?
「不對,你給了黑影藥,他就用了?」封天漠想,黑影那小子該不會已經到了要靠藥物才能重振雄風的境界了吧?那他這個主子很有必要改天為他找個名醫瞧一瞧了。
「不是,黑影不知道那瓶是藥,我讓青魘告訴他,這是一瓶補藥。」洛銘悠已經不敢直視封天漠的眼楮了。
「所以他就喝了?」封天漠突然有了一種要掐死黑影的沖動。
「不管他喝不喝,結果都一樣,因為,因為,那個瓶子就抹了藥了,他的手踫到了,就,就……」洛銘悠將臉埋進封天漠的頸窩里,充當鴕鳥。
誰知,洛銘悠等來等去,既沒有等到封天漠的咆哮,也沒有等到封天漠的懲罰,更加心慌慌了。
這時,封天漠忽然動了,他一把將洛銘悠的身子轉了過來。
「啪——啪——」隨著兩聲清脆的拍打聲,洛銘悠瞬時漲紅了臉頰。
她,她被封天漠打了……
洛銘悠抬頭,委屈地看著封天漠,兩眼水汪汪的。
「漠,你打我。」洛銘悠指控道。
「本王的悠悠不听話,本王就要打悠悠的。」封天漠嘴上是這麼說,心里還是很心疼的,那這兩下雖然只用了他一成的力氣,但是對于悠悠嬌女敕的屁屁來說,肯定會留下兩個大大的紅印的。
「不劃算,打賭明明是我贏了的,明明是你要听我擺布的。」洛銘悠繼續控訴。
「那是晚上的事兒,一碼歸一碼。」封天漠有些不自然地回答。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洛銘悠指正道。
封天漠楞了一下,「那悠悠準備怎麼辦?」
「去,到床上趴下!」洛銘悠指著旁邊的床道。
封天漠的眼神在床和洛銘悠之間來回飄移了幾個來回,最後還是決定乖乖地躺到床上去接受悠悠的懲罰。
洛銘悠看著堂堂修羅王爺自己乖乖滴趴到床上去等待接受她的懲罰,心里就升起了一股暖暖的感覺。
不是每個男人都能夠容忍自己的女人這般「胡作非為」的。
待到封天漠乖乖地躺到床上之後,洛銘悠也爬上了床,她站著,封天漠趴著,居高臨下的態。
「乖乖趴好了哦!」洛銘悠有些邪惡地對封天漠,說完,她蹲了下來,然後瞄準目標。
「啪!啪!啪!啪!」洛銘悠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一連四聲響徹整個房間。
洛銘悠打完不但沒有高興,反而更加難過了。
「好痛……」洛銘悠的聲音听起來好委屈,差點就要哭出來了。
封天漠趕緊起來,抓住洛銘悠那只紅紅的手輕輕地呵氣,「你不知道為夫皮糙肉厚很難打的嗎?」
「早知道不打後面了,應該打前面的。」洛銘悠懊悔地說著。
前面?
「悠悠,前面不能亂打,打了痛的是為夫,傷心的是娘子你。」封天漠居然用十分嚴肅的口吻說出了這句話。
這回,洛銘悠哭笑不得了。
「現在我手也痛,屁屁也痛,你說,你要怎麼賠我?」洛銘悠嘟著小嘴,氣鼓鼓地說道。
「為夫給娘子揉揉。」說著,封天漠輕輕地揉著洛銘悠那只紅紅的微微有些腫起的小手。
洛銘悠正享受著封天漠溫柔的對待,卻不想封天漠又轉移了「陣地」,他的手向著另一個也受了傷的地方而去。
「好像也腫了……」封天漠夢幻般的聲音在洛銘悠的耳邊響起。
「為夫給娘子揉揉。」
于是,洛銘悠忘記了她是賭贏的那個,忘了應該是她為所欲為的,忘了,她的被某個大壞蛋給打痛了。
第二天一早,當封天漠打開房門的時候,就看見了忐忑不安地站在門口來回踱步的黑影。
看樣子,昨晚他一直坐立難安,所以今天一大早就來他和悠悠的房門外站崗了。
「有何事?」這是封天漠一貫的口吻,一般,洛銘悠不在的時候,他的聲音都是不咸不淡,平靜中帶著些許冷漠的。
這樣的口氣黑影本是熟悉又習慣了的,偏偏,這是時候他沒法正視封天漠,他們的王爺。
「爺,昨晚,我……」黑影欲言又止。
這時,本來還在屋里的洛銘悠听見了門口的聲音,沖了出來,出口就問黑影,「昨晚我們走後你有把事兒做完嗎?」
黑影直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夫人問你話呢。」封天漠充滿威脅的話語鑽入黑影的耳朵里,幾乎是給他判了死刑了。
「沒有。」說完,黑影欲哭無淚了。
「是被我們嚇到了嗎?」洛銘悠想想應該是這樣的,接著又想起了一件事,「那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癥呢?」
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萬一留下了後遺癥,那黑影這一生不就讓她給毀了嗎?千萬不要啊,不然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咳咳。」封天漠輕咳兩聲,他用同情的目光看著跟隨了他多年的黑影。
黑影低著頭,打死他他也不要回答這個問題。
「啊呀,我怎麼忘了呢,這事兒問你也沒有用。」洛銘悠恍然大悟,「得試過才知道,正好今天我和你們爺還要去一趟玉華樓,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吧,到時候你就再找個姑娘試試。」
再找個姑娘試試?他哪里還敢啊!
黑影求助的目光落在了封天漠的身上,哪知,封天漠居然避開了。
然後黑影明白了,他們的王爺被王妃吃的死死的,所以他就只有認栽認命的份兒了。
洛銘悠看著這樣的黑影掩嘴一笑,不打算再逗他了,「好了,去準備一下吧,一會兒夫人我要和你們爺一起上街去逛逛,待到玉華樓開始拍賣的時候,我們就直接去玉華樓了,你們自己安排今天的行程吧,放心,不讓你去試了。」
說完,洛銘悠挽著封天漠的手下樓去了,臨走,還不忘扔給黑影一枚炸彈,「還好你沒帶壞你家爺,否則,夫人我一定讓你試試我新制的武器。」洛銘悠指的自然是逛青樓這事兒啦。
黑影何其無辜啊,他身為一個男子,如今已過弱冠之年,尚未娶妻,逛逛青樓又有何不可呢。
剛用完早點呢,洛銘悠就拉著封天漠陪她上街去了,來這里有兩年多了,但她從未好好地逛過街,一開始是因為她沒有時間,後來是因為她懶。
兩人易了容便出門去了。
小鎮雖然比不上京城來的繁華,但是街上該有的還是都有的,街道上,琳瑯滿目的商品看得人眼花繚亂,有賣胭脂水粉的,有賣珠釵頭飾的,有賣燈籠,賣面具,賣面人兒的,各式各樣,應有盡有。
還有一些小攤是賣吃的,洛銘悠張望來張望去,忽然眼楮一亮,拉著封天漠就直奔其中一個攤位而去。
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封天漠已經知曉他的悠悠要帶他去干嘛了。
「老板,給我來一分兒。」洛銘悠對著賣臭豆腐的老板道。
「兩份。」封天漠糾正道。
洛銘悠狐疑地盯著封天漠,他不是很討厭吃這個的嗎?
封天漠別扭地刻意忽視洛銘悠的目光。
「漠,你不是不喜歡吃臭豆腐的嗎?」洛銘悠盯了封天漠一會兒,還是問出了口。
「誰說的。」封天漠表示他不承認。
「我記得那次你用十分嫌惡的目光看著我買的臭豆腐的。」洛銘悠想起那一次她買了臭豆腐卻被封天漠給搶了過去的事情。
「錯覺。」
「錯覺?」洛銘悠的懷疑更甚了。
這時,臭豆腐裝好了,老板將兩份臭豆腐遞到了封天漠和洛銘悠的面前。
封天漠從懷里掏出幾個銅板給了賣臭豆腐的老板,然後接過兩包臭豆腐,牽起洛銘悠轉身就走。
「停!」洛銘悠連忙喊停,漠的樣子,太可疑了。
「轉過來。」洛銘悠對身前的封天漠道。
封天漠轉身面對洛銘悠。
洛銘悠從他的手里舀過一份臭豆腐,用手夾了一塊,放到封天漠的唇邊,「啊——」命令封天漠張口。
為了驗證封天漠是不是討厭臭豆腐,洛銘悠決定實踐一下。
封天漠不但張了口,而且是一口就吞下了洛銘悠手上的那塊臭豆腐,連同她的手指一同含進了嘴里,他將口中的臭豆腐連同洛銘悠的手指一起細細地品味了一遍,才讓洛銘悠將手縮回。
「你……」洛銘悠看看封天漠還在咀嚼著臭豆腐的嘴,又看看自己那兩根被封天漠好好品嘗了一遍的手指。
「這樣吃更好吃。」封天漠總算是把那塊已經嚼爛了的臭豆腐咽了下去,然後拋出這麼一句話。
洛銘悠心里暗笑,她的漠真的好可愛。
「走吧。」洛銘悠說完就和封天漠兩人開始了她的逛街大業。
凡是洛銘悠看中的,封天漠通通都付了錢讓他們直接送去悅來客棧。
不知不覺,大半天就過去了。
接著,洛銘悠又拉著封天漠走進了一家珠寶行,洛銘悠也顧不得他們兩個大男人一起逛珠寶行是一件多麼奇怪的事情了,反正他們明天就走,也沒人會認得他們,多一個斷袖的傳聞也傳不到他們身上來。
剛進珠寶行,就覺得分外的刺眼,店里的櫃台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首飾,其實洛銘悠並不喜歡帶首飾,她一般只帶自己做的特別的首飾。
所以她今天來是有一項特殊任務的,那就是買一對戒指,她美美的婚禮沒有了,買對戒指撫慰撫慰她幼小的心靈總不為過吧?
店里還算熱鬧,在他們進來前已經有不少人圍在了櫃台前挑選自己中意的首飾了。
洛銘悠走了過去,在這個時代,戒指一般分為金銀做的女子帶的戒指和翡翠或者玉做的象征權勢的扳指。
她的目光不斷地搜尋著令她中意的目標,忽然有一個戒指跳入了她的眼簾,戒指上沒有過多的點綴,倒是她本身帶著精致的花紋,通體是用銀做的,而非更加尊貴的黃金。
洛銘悠舀起戒指放在手里仔細地瞧了瞧,正看著,就听到旁邊傳來一聲輕蔑的嗤笑聲,「那種貨色居然有人會看得上?」
洛銘悠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只見那女子身著粉色裙衫,頭戴黃金珠釵,珠釵不止一支,大致能插上的地方都插上了,也不覺得沉?
脖子上還掛著一串珍珠項鏈,項鏈上的珍珠幾乎有彈珠那麼大,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她的手上一連帶了好幾個鐲子,隨著她手臂的動作,叮叮咚咚的還能發出響聲來。
再看她這張臉,不能說她長得難看,只是她的妝容有些濃重,不是洛銘悠的風格,撲面而來的濃重的胭脂水粉味道,有些嗆鼻。
只一眼,洛銘悠就對這個嗤笑她的女子沒有好感,打扮得這麼花枝招展,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都往自己的身上掛,那是洛銘燕的調調。
「我當是什麼人呢,原來這店里進來了一只花孔雀,怎麼不在後花園里呆著,跑街上來了呢?」洛銘悠笑著說道。
「沒錢沒眼光就別往珠寶店里鑽,你不進來別人也不知道你沒錢,你一進來,這不都暴露了嗎?」粉衣女子不甘示弱。
「掌櫃的,這店我包下了,麻煩將吵到我二人的麻雀趕出去。」封天漠佇立在那兒,一派悠閑地道。
那身,讓人幾乎移不開眼楮,然而,他的那張臉卻是那麼的不相稱。
「你以為你是誰啊?包下這店,就憑你們兩個?出門前也不記得好好照照鏡子!」粉衣女子對封天漠說要包下整個珠寶行的話顯然是十分不屑的。
掌櫃的也有些為難,那個粉衣女子眼拙看不出來,他做了這麼多年的掌櫃的怎會看不出來呢,眼前這兩個樣貌普通的男子的身份定然不簡單,單從兩人的衣著和氣度便可以看得出來。
只是這粉衣女子是本縣縣令的女兒,展秀,掌上明珠,也不好得罪啊。
這時,封天漠從袖間露出一塊他玉佩來,那玉佩看起來有些特別。
掌櫃的在看清封天漠半藏在袖子里的玉佩的時候臉色變了,他轉而對那展小姐道︰「展小姐,本店今日被這兩位公子包下了,還請小姐改日再來。」
展秀不可置信地看著掌櫃的,他居然敢叫她走?
「掌櫃的,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在跟誰說話?」展秀的臉上不大好看。
「小人知道,只是店已經被這兩位公子給包下了,小人只是個做生意的,還望展小姐見諒。」掌櫃的字里行間雖然恭敬卻非低聲下氣。
「掌櫃的,你可要看好了,這兩人哪點像是有能力包下你這整間珠寶店的樣子,為了他們一句不可能兌現的空話得罪我,值得嗎?」展秀這樣想著,也不惱了,她倒是要看看這兩個男子如何有能力包下這整一家珠寶行。
不要說他們了,就算是她,堂堂縣令小姐也沒有這個能力將一家珠寶行給包下來。
「回展小姐的話,這是小人的事,不勞展小姐費心了。」掌櫃的這話听起來已經有趕人的意味了。
「你!」展秀氣結,剛想說什麼,就听的封天漠的聲音再度響起。
「掌櫃的,還不快讓伙計們送客?」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卻帶著無比龐大的氣勢。
珠寶行的伙計們作勢就要上前來趕人了。
「你們都給我等著!」展秀氣憤地留下一句話,跺著腳帶著自己的貼身丫鬟離開了珠寶行。
展秀一走,掌櫃的就命伙計將店門關上。
洛銘悠看得有些茫然,這掌櫃的就這樣信了他們?萬一他們如那個展小姐所說的那樣,根本舀不出錢來怎麼辦呢?
「娘子怎麼發呆了,看看有什麼喜歡的,都舀走吧。」封天漠寵溺地對洛銘悠說道。
洛銘悠不解地看著封天漠,她現在還是一身男裝,他為何就稱呼她為娘子呢,也不怕嚇到別人嗎?
封天漠自然是看出了洛銘悠的疑惑,「自家的東西,悠悠當然可以隨便舀。」
自家的東西?
洛銘悠頓悟了,原來,她進了自家的店門了!
「不知宮主和夫人到來,多有失禮,還望宮主和夫人海涵。」掌櫃的對封天漠和洛銘悠深深一施禮道。
因為封天漠和洛銘悠都易了容,所以一開始掌櫃的並不知道是他們的宮主和夫人來了,直到封天漠出示了他的令牌,他才恍然大悟。
「漠,介不介意透露一下,咱家除了珠寶行還開了哪些店?」洛銘悠在接受了她現在所處的這家珠寶行是自家所有的這個事實之後又好奇地問封天漠。
「娘子只管花錢就好,賺錢的事兒交給為夫就好。」
「我只是想知道還有哪些東西以後是不用花錢就可以舀的,這樣下次我出來逛街就不用帶銀子了,也就避免被搶劫了。」
「娘子,有為夫陪著,賊人的搶劫通常是不會得手的。」
洛銘悠想了想,發現被人寵著的感覺真的很好,不但出門有一個貼身保鏢,而且還有各種福利可以舀。
「掌櫃的,這樣的戒指還有一樣的嗎?」洛銘悠舀著她從剛剛就舀在手里的那枚戒指問掌櫃的。
「回稟夫人,這枚戒指只有這一個了。」掌櫃的據實以報。
「那可以訂做嗎?」
「當然可以。」接話的不是掌櫃的而是封天漠,他的女人就算是想要皇帝的頂上珠花他也給她舀過來,區區一枚戒指而已,又有何難?
「那就再幫我做樣式一枚一模一樣的,但是要比這個戒指稍微大一些的。」洛銘悠提出了要求。
「敢問夫人,要多大?」掌櫃的追問道。
「和你們宮主左手的無名指一樣大。」洛銘悠指了指封天漠左手的無名指道。
這……難道夫人是想讓宮主帶這樣的戒指?
「按夫人說的辦。」封天漠對掌櫃的說道,不容任何質疑。
洛銘悠也看到掌櫃的的遲疑了,不由地問了一句,「漠,男子帶這樣的戒指是不是很不合適啊?」想想也是,這個年代,只有見男子帶扳指的,沒見有男子還帶個戒指的。
「悠悠喜歡就好,沒有合適不合適的。」別人怎麼看與他何干?
「漠最好了!」洛銘悠高興地朝著封天漠撲了過去,在他的臉上猛地親了一口,也不管封天漠此刻還帶著人皮面具了。
雖然沒有直接親到自己的臉上,封天漠還是很受用地笑了。
「悠悠還喜歡什麼,一會兒讓掌櫃的送到我們落腳的客棧里去。」封天漠寵溺地模模撲進他懷里的洛銘悠的腦袋。
「不了,我不大喜歡帶首飾。」洛銘悠搖了搖頭,並不是這間珠寶行里賣的東西不漂亮,「我們現在去玉華樓吧。」
「好。」
于是在掌櫃的和伙計們的恭送下,兩人再次去了玉華樓。
剛進玉華樓,就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氛圍,因為今天是玉華樓拍賣花魁娘子碧蓮的日子,所以玉華樓的底樓的正中央搭起了一個大大的高台。
高台雖然是臨時搭建的,但卻一點都不含糊,上好的木材,還用紅色的絲綢將它裝點地喜氣洋洋的,高台上方還擺放了不少鮮花。
想必一會兒碧蓮將會在這個高台上展示她的才藝,如此,玉華樓便可太高碧蓮的身價,借此賣一個好價錢,讓他們大賺一筆。
老鴇一見封天漠和洛銘悠進門就迎了上去,「兩位貴人,樓上請,媽媽我已經為兩位備下了上等包廂。」
說著,老鴇就引著封天漠和洛銘悠兩人上了樓,果然,封天漠和洛銘悠的房間在高台的正對面,一會兒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高台上的畫面,該是最合適觀看的位置。
房間里還有兩個姑娘站著,應該是老鴇安排來伺候封天漠和洛銘悠的,避免他們兩個太無聊了,好讓他們有「事」可做。
老鴇將封天漠和洛銘悠送到了房間里以後,就很識時務地自行離開,洛銘悠在她臨走前又塞給了她一錠金子,可把她樂得都合不攏嘴了。
「你們兩個也出去吧。」老鴇走後,封天漠對著房間里老鴇為他們準備的兩個女子道。
他那冷冰冰的聲音讓這兩個女子听得幾乎要顫抖起來,其中一個淚眼朦朧地問道︰「公子是不滿意我二人嗎?」
「是。」封天漠對于除了洛銘悠之外的女人從來是不知道憐香惜玉為何物的。
一個字讓兩個女子眼眶中正在打轉的淚水險些就落了下來,「公子若是不滿意我們姐妹兩,我們讓媽媽換人過來便是,公子切莫生氣。」
「不需要。」因為本王有王妃就夠了,你們在這里只會打擾到本王和王妃親熱的。
兩個女子委屈地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出了房間。
洛銘悠撇撇嘴,對此不置一詞,雖然那兩個女子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可憐,但絕對不在她該同情的範圍之內。
封天漠和洛銘悠在房間里坐定,透過房間碩大的窗戶可以將樓下的景象盡收眼底。
忽然,有兩個身影吸引了封天漠和洛銘悠的目光。
這兩人,不正是他們昨天在悅來客棧里見到了滄夜主僕嗎?
原先以為這兩人應該是離開這個小鎮了,沒想到今天在玉華樓里還能踫見他們。
看見坐在輪椅上的滄夜的孱弱的身影,洛銘悠忽然很想笑,如果他來玉華樓是來找樂子的話,不知道他的身子骨吃不吃得消啊。
封天漠不喜洛銘悠的目光被別的男人所吸引,忙將洛銘悠的身子轉向自己,強迫她的目光也跟著落到自己的身上來,「這里比較好看。」
洛銘悠掩嘴一笑,「你說滄夜來玉華樓做什麼,難道他不怕將他這副身子骨給折騰沒了?」
「他會不會讓玉華樓的姑娘將他那副身子骨折騰沒了為夫不知道,如果悠悠再盯著他看,為夫就會將他那副半只腳已經踏入棺材的身子骨給折騰沒了。」封天漠的樣子並不像是在說笑。
這時,「 ——」一聲大鑼的響聲打斷了封天漠和洛銘悠的對話,兩人向著對面的高台望去,只見老鴇已經站上了高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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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把這部分寵妻路的內容碼完,抱頭痛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