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鄉,無緣冢。
「啊咧,今年這里的的紫櫻也開了好多呢!」
望著路兩邊紛紛飄落的紫色櫻花瓣,小野冢小町忍不住感嘆道。
「外面世界罪孽深重的人還是那麼多啊!」
四季映姬不禁嘆了口氣,看見這麼多紫櫻盛開,還真不是一件能令人高興得起來的事情。
一來那樣子表示外界有罪的人正在增多,二來就是她的工作量又要增加了。
「就是啊,听她們說通往外面世界的渡口可是忙的不得了,每天都有大量的靈魂涌進來,真讓人搞不明白,難道又有戰爭發生了嗎?」
小野冢小町搖頭晃腦的,對于那些不幸的同行,她是深表同情。
當然,如果要她去幫忙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你別得意,要是那些地方人手不夠,恐怕都要把你調去那里呢!」
「什麼?怎麼可以這樣做的啊?」
小野冢小町頓時哀嚎了起來。
「那幻想鄉這里怎麼辦?」
「讓別的新人來。」
「新人……」
小野冢小町一時被噎住了,心里也不停的埋怨,真不知道上面是怎麼想的,明明財政都有困難了,還要去招新人,這不是讓她們這些老人失去工作嗎?
「你有什麼意見嗎?」
「啊,完全沒有。」
就算有,也不可能當面說出來的啊!
「咦?」
小野冢小町不知看到了什麼,突然叫了一聲。
「你又怎麼了?」
「映姬你快看,有人在那里啊!」
「什麼?」
四季映姬朝她指的方向望去,也不禁感到驚訝了。
紫色櫻樹之間,一塊被掛滿了御禮的連繩圍住的大石頭前,正跪著一個小女孩,在她的旁邊,一位男子正在撒著冥鈔。
「似乎是在祭奠先人呢!」
小野冢小町喃喃地道。
「不過兩個人類跑到這個地方來,會不會有危險啊?」
「要去警告他們一聲嗎?」
她向四季映姬問。
「想去你就去。」
四季映姬可沒有她那麼遲鈍,膽敢只有兩個人來無緣冢,就絕對不是什麼普通的人類。
而且,周圍這些不詳的妖櫻不知受到什麼力量的壓制,竟然比遇到自己的時候都還要安分。
「喂,那邊兩個,這里很危險的,不想有事的話就快點離開吧。」
小野冢小町可沒有想的像她那樣多,已經在大聲的喊叫了。
「多事的家伙。」
要是她對待工作也能這樣熱心,自己就不需要那麼頭疼了。
听見小野冢小町的喊聲,那個男的轉過身,朝她們揮了揮手。
四季映姬的眼楮微微的收縮了一下,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她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威脅感。
「應該明白了吧!」
小野冢小町搖搖頭,希望他們知道盡快走掉才好。
「放心好了,他們不可能有事的。」
四季映姬淡淡的說道。
「咦,你怎麼這麼確定?」
「憑我的直覺。」
「呃,映姬你不是從來都不相信所謂的直覺的麼?」
「雖然不可信,可偶爾還是會靈驗一下的。」
「什麼嘛!」
兩人漸行漸遠,聲音也慢慢的听不到了。
望著跪在地上哭得淅瀝嘩啦的音無千葉,我心中不禁一陣默然,想不到這個樂天派竟然也有著那麼悲傷的往事。
小丫頭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來過一次無緣冢,然後就失蹤了,雖然一直都沒能找到尸體,但是很明顯,他們恐怕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往年都是上百澤慧音陪她來這里的,不過這一次換成了我。
「喂,那邊兩個,這里很危險的,不想有事就快點離開吧。」
似乎听到有誰在叫自己,我轉過頭,就看見道路中間正站著兩名少女。
走在前面的女孩服裝很是奇特,個子雖然矮,可卻有一種讓人無法直視的威嚴感,她的出現讓陰森的無緣冢都變得寧靜了許多。
跟在她後面的少女橫扛著一把巨大的鐮刀,此時正以好奇的目光望著我,剛才說話的應該就是她了。
我笑著朝她們揮揮手。
「哇啊!」
音無千葉忽然站起身,用力抱住了我。
「哥哥,人家好想爸爸跟媽媽他們啊!」
女孩在我懷里淚流如雨,很快就讓我胸前的衣服弄濕了一大片。
「不要哭不要哭。」
我拿出手帕想幫她擦去眼淚,卻是越擦越多。
「別再哭了,要不然你的爸爸媽媽看見你這樣子,也會覺得傷心的。」
「嗚嗚,可是他們都已經不在了。」
「不對,他們都還活著的哦!」
「爸爸媽媽都還活著?」
「沒錯,他們從來都沒有從你身邊離開過。」
我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
「她們不是一直都活在你的心中嗎?」
「爸爸,媽媽……哇啊!」
音無千葉楞了一下,又放聲哭了起來。
我摟著她,輕聲安慰著。
無意間轉頭,卻發現那兩個奇怪的少女都已經不見蹤影了。
哭了好久,小丫頭的淚水才總算是停住了。
「吶,哥哥,你會不會也像爸爸媽媽一樣,突然間就消失掉啊?」
音無千葉睜著紅腫的雙眼,抽泣著問道。
「放心吧,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
我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微微的一笑。
「真的?」
「嗯,這是我對你的約定。」
「哥哥……」
音無千葉撲過來,臉不停地蹭來蹭去。
又過了許久,我才將她拉開了。
「已經出來很久了,我們回去吧!」
「嗯。」
拍拍她的腦瓜,我將她抱了起來。
音無千葉翻轉身,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呆呆的望著那些散落的櫻花,直至它們都望不見了。
「嗚。」
琪露諾躺在沙發上面,一臉無聊的將手中的枕頭拋來拋去。
「好討厭好討厭,為什麼師父就帶了那家伙一個人啊?人家也想要跟他去。」
「一起去一起去。」
同樣顯得很無聊的露米婭也大聲附和。
「你們都別吵了,千葉她這是去拜祭自己的父母,你們也跟去做什麼?」
莉格露沒好氣的瞪了這兩個麻煩的家伙一眼,說道。
「師父你快點回來啊!」
「呀 呀 ,我說你們啊,是不是太過于依賴東方了?」
在一邊听了半天的魔理沙郁悶的搖搖頭,這群家伙的談話內容大部分都是和東方遙有關的。
「這樣下去的話,要是哪天他不在了,你們該怎麼辦?」
「胡說,師父他才不會離開我們呢!他說過的,一輩子都會跟琪魯諾在一起。」
「就是就是。」
琪魯諾趕忙反駁,旁邊的露米婭也連連的點頭。
「嘖嘖嘖,你們這些家伙,難道都沒想過麼?東方他再厲害,可也是一個人類。」
魔理沙搖動著食指說道。
「人類是沒有永遠的。」
「這……」
琪魯諾幾個頓時愣住了,她們這才想到,和妖精或者妖怪不一樣,人類的壽命要比她們短得多。
一想到將來有一天會再也見不到東方遙了,幾個小家伙就不禁悲從心來。
「哇啊,我絕對不要這樣。」
「魔理沙你這個壞蛋,討厭死了。」
琪魯諾和露米婭當即哭了起來,莉格露雖然忍住了,可也是淚水汪汪的。
「魔理沙,別說了。」
靈夢看不下去了,向她喝道。
「唉,人的生命為什麼會如此短暫的啊?」
魔理沙仰頭靠在沙發上,開始變得意志消沉了。
真的好羨慕那些妖怪!可以活得那麼長久。
「你才幾歲啊?竟然就開始考慮這種事情了。」
「趁早做好準備,等事到臨頭的時候就不會那麼緊張了。」
「傻瓜。」
「難道靈夢你就沒想過這種事嗎?」
「我才沒有那麼無……」
靈夢差點就把嘴里的茶水吐出,肩膀也縮小了一圈。
魔理沙更是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為什麼她會來這里的?」
「我怎麼知道啊!」
「可惡,還真是怕誰就來誰呢!」
看到兩個人忽然變得慌里慌張的,琪魯諾她們都大為好奇,哭聲也止住了。
「發生什麼事了?」
「是她來了。」
魔理沙非常罕見的,竟顯得分外著急。
「她?到底是誰啊?」
「反正就是一個很可怕的家伙。」
魔理沙不耐煩的揮揮手,剛剛還在擔心死的事,現在就要見到掌管死亡的人了。
「不妙啊!」
靈夢的眼珠轉了幾下,要是讓那個人見到自己也在這里,肯定會惹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的。
明哲保身,還是趕緊開溜吧!
「誒啊,神社還有很多事情要呢!我還是先回去吧。」
靈夢敲了一拳手心,似乎想到了什麼,站起了身來。
「靈夢,難道你打算拋棄自己的摯友就這樣跑掉嗎?」
魔理沙立刻一把揪住了她,陰著臉問。
「別亂說,我只是有事情要回去做而已。」
靈夢才不想管這個家伙的死活呢,拍掉她的手拔腿就跑。
「等一下,你這個叛徒。」
魔理沙大怒,也立刻追了出去。
「她們這是怎麼了?」
琪魯諾轉頭不解的問道。
「鬼知道呢!」
莉格露攤開手,也是滿月復的疑惑。
靈夢和魔理沙的逃月兌計劃最終還是失敗了,還沒走到大門口,她們就被攔住了。
「我是來看看你們有沒有遵從我的教誨。」
四季映姬雙手拿著悔悟之棒,一本正經的對兩人道。
「好、好久不見了,映姬。」
靈夢跟魔理沙強露出了一個笑容,嘴角卻抽搐個不停。
流年不利啊!
一見到我們回來了,琪魯諾幾個立刻沖了過來。
「師父,歡迎回來。」
琪魯諾撲進我懷里,哼哼唧唧的說道。
「嗯,我回來了。」
我笑著模了模她的頭。
「對了,遠呢?」
「遠姐姐在教米婭她們唱歌。」
今天騷靈三姐妹又來這里練歌了,可惜米斯蒂婭卻不讓她們去听,真是的,只是唱歌而已,干嘛搞得這麼神秘。
「哦,是麼。」
「師父,有人在找你呢!」
「嗯,有人找我?」
「是兩個很奇怪的家伙,靈夢正在跟她們說話。」
琪魯諾歪著頭回答。
「知道了,我現在就去看看。」
見到四季映姬和小野冢小町的時候,我不禁愣了一下,這不是之前在無緣冢看到的那兩個人嗎?
「映姬,你要等的人已經回來了。」
發現我,靈夢和魔理沙匆忙跑了過來。
「東方,她們就交給你了。」
「什麼?」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這兩個家伙就一下子跑得無影無蹤了。
「搞什麼嘛!」
我撓撓頭,轉過身,卻發現那個綠發的女孩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到我的身前了。
頓時嚇了我一跳。
四季映姬上下打量了我好久,才將手里的令牌指向了我。
「你有罪。」